【報告村長，淮南地區幾個主要基地剛剛全麵封鎖，我所處的城市突然進入戰備狀態，應該是知道了您要襲擊淮南的消息。】
    【做得好，繼續潛伏。】
    一名潛入淮南的旗令官通過誓書傳遞來情報，林楓平靜地做出回複，撕開空間回到了五馬山。
    他沒有驚動其他人，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關海山清空了整條走廊的無關人員，隻留下幾個心腹手下，隨後快步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你總算回來了！”
    一見到林楓，原本一直在強裝鎮定的關海山立馬露出了焦急之色。
    “舊宮給我們傳話了，要求我們馬上投降，王強已經落到他們手裏了……”
    林楓抬手打斷了關海山的話，淡淡地問道：“這些我都知道了，有看出誰不對嗎？”
    關海山愣了一下，搖搖頭道：“沒有，你交代完之後我一直盯著他們，暫時沒看到誰借口離席去傳遞消息。”
    林楓靠坐在辦公椅上，閉上眼睛慢慢說道：“淮南已經做出調動，在防備我。”
    關海山立刻說道：“老龐才放完假消息北邊就知道了，現在可以百分百確定內鬼就在會議室跟指揮室裏！可我的人全程盯著，他是怎麽傳遞消息的？”
    林楓搭在桌上的手不斷摩挲著煙盒，沉默著陷入思考。
    片刻後，他睜開眼睛，一邊打開煙盒一邊說道：“你看不見，那就是在超越物質的層麵進行的，那個叛徒應該是直接向至尊聯絡，他們有類似於誓書之類的手段。”
    關海山麵露難色：“這樣的話，我們就更查不出來啊！”
    林楓點上煙，緩緩吸了一口。
    他的動作很慢，仿佛此刻隻是閑暇時的一次日常談話，外界依舊在持續並且無比焦灼的戰事已經被他拋在了腦後。
    但關海山熟悉他的性格，知道這種狀態的林楓是真正動了殺心，一切的平靜隻是猛虎發動進攻前匍匐在林木之間的安靜。
    “把監控調出來。”林楓緩緩吐出一口煙，眼睛微微眯起了一點，“一幀一幀地看。”
    “好，我馬上讓人去逐個分析。”關海山點了點頭，又問道，“王強怎麽辦？還有現在敵人正在組織進攻，恐怕天亮之後就會對東海進發。”
    “一切照舊，聽老於的布置。”
    林楓麵無表情地吐出四個字，隨後站起身直視著關海山。
    “告訴老於，我從來就沒讓北美人往東海丟導彈。”
    ……
    第一縷晨光灑入大地時，東海人推開地下工事沉重的大門，懷揣著忐忑與迷茫走上街頭。
    本就荒蕪破敗的城市變得更加破敗，滿目瘡痍，到處都是坍塌的樓房和戰火餘燼裏飄搖的煙霧。
    有人哭喊著衝向自己坍塌成廢墟的家，有人跑向最近的駐地想要尋找在軍隊效力的親人，更多的人則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著遍地狼藉。
    士兵背著喇叭在街上快速穿梭，喇叭裏不斷播放著警示語。
    “不要進入廢墟，會有二次坍塌的風險！”
    “還在樓房中的居民立刻前往最近的地下工事！”
    “所有預備役馬上到駐地報到，民兵隊到武庫領取裝備！”
    “發現傷員請立刻提供幫助並通知搜救隊伍！”
    “敵人很可能再次轟炸，不要在地麵上逗留！”
    “遇到行動怪異的幸存者請先甄別再靠近，防止已經屍變！”
    崇明。
    地堡沉重的大門被從裏推開，馬誌走出大門來到陽光下，環視著已經淪為廢墟的崇明久久不語。
    進攻東海的那兩個旅從頭到尾都隻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把東海的主力聚集到一個地方。
    為了全殲東海的主力，並且報複空六師在五馬山的損失，崇明幾乎被夷為平地。
    馬誌不敢去想那些沒有及時撤進防空工事的人會經曆什麽。
    他隻知道，為了支援入海口的防禦戰，周邊許多平民都趕來幫忙修建防禦工事。
    有多少人沒能及時撤離，又有多少人死在了這場毀滅性的轟炸之下，現在的馬誌根本沒有能力去精確統計。
    “馬部長，要不要組織大家轉移，退到城市深處去？”
    一名下屬走上來低聲問道。
    馬誌許久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入海口兩側。
    那裏本該有一排高樓，共同組成城市的天際線。
    但此刻已然空空如也，隻剩下一片廢墟，讓陽光毫無阻礙地照射在了地麵上。
    “先通過地下網絡轉移婦女兒童，命令巡防隊展開搜救，廢墟裏肯定還有幸存者。打開倉庫，馬上給民眾做飯……”
    馬誌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始下達命令，一個接一個，也不知道說了多久，一名通訊兵跑了上來。
    “報告，軍隊需要重新構建防線，總部讓我們發動民眾全力配合。”
    馬誌苦笑著問道：“這裏都是廢墟，昨晚來支援的民眾犧牲了那麽多，我哪裏還有臉再去叫民眾出來幫忙，我要怎麽配合？”
    通訊兵沉默無言，有些無奈地躲避著馬誌的目光。
    延平從後麵走了出來，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就開始破口大罵：“幹他媽的孟昌易，老子將來一定要把他的腦袋當成木魚來敲！”
    一邊罵，他一邊往外麵走。
    “延平師傅，你去哪？”
    “去救人！”
    “搜救有別人去，上麵給你的命令是保護馬部長。”
    “他待在地堡裏就好，需要我保護個毛線！”
    旁人還想勸，馬誌擺了擺手：“讓他去。”
    延平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腳步，罵了一句操轉身往回走。
    “延平，怎麽了？”馬誌問道。
    “林楓那狗日的給我傳話了，要我馬上去城北。”
    “他要你去幹什麽？”
    延平那雙大眼裏跳著殺意，冷冷地說道：“幹什麽？我這種人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替他幹人！拿佛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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