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省委秘書長韓小東如往常一樣早早地來到辦公室開始一天的工作。
    然而，當他得知朱飛揚竟然莫名其妙地當上了省委書記秘書時，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仿佛吃進了一隻蒼蠅般令人作嘔。
    要知道，當初正是韓小東親手將朱飛揚打發到省檔案館去編寫地方誌的。
    可如今，這小子卻時來運轉，一躍成為了眾人矚目的"二號首長"。
    盡管目前朱飛揚僅為副廳級幹部，與自己仍有一定差距，但他畢竟已是秦嘉庚眼下最為親近之人。
    從某個角度來看，這似乎意味著秦嘉庚對自己並沒有完全信任。
    否則，如此重要的人事安排怎會由李茂林來轉達呢？而非直接告知於他本人。
    李茂林前腳剛走，王明便氣衝衝地闖進了朱飛揚的辦公室。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我看那個秦嘉庚啊，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我做他的秘書！”
    “一份破材料居然要我修改十幾次，一個簡單的行程也反反複複詢問不休。難道真把我當成了不知疲倦的機器人或者高級人工智能嗎？"
    說完，王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口喘著粗氣，顯然氣得不輕。
    朱飛揚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如果不是因為王明是自己高中同學的兒子，他根本不會理睬這個年輕人。
    畢竟，像王明這樣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實在讓人反感。
    表麵上對秦書記畢恭畢敬，背地裏卻直呼其名，這種行為簡直就是自毀前程。
    即便是韓小東，也絕對不會重用像王明這樣口無遮攔之人。
    “秘書一職乃是由省委書記親自決定的事宜，即便我身為秘書長，也僅僅能夠將你安排至一個有利的位置而已。”
    韓小東語氣平和地安慰道，“職場之事，很多時候還是需要一些機緣巧合的。”
    聽到這話，王明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帶著些許怨氣說道“既然如此，那還煩請韓叔將我調回原處吧，我還是繼續守著我那一畝三分地好了。”
    韓小東嘴角微揚，輕輕拍了拍王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別灰心喪氣嘛！他朱飛揚之前不是已經栽過跟頭了嗎？保不齊還有下一次呢！”
    說完，韓小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明，似乎在暗示什麽。
    “秘書這個位置啊，猶如過山車一般，要麽一飛衝天至九霄雲外，風光無限；但也有跌入無底深淵似十八層地獄，萬劫不複。”
    王明心中暗自思忖著，心情稍稍平複了一些，然後默默地返回了自己原本的工位。
    朱飛揚能跌倒一次，二進宮也不是沒有不可能。
    然而，就在王明剛剛離開不久，朱飛揚便敲響了房門，前來向韓小東匯報工作。
    恰巧在門口與王明撞個正著，朱飛揚熱情地上前與王明打招呼，可此刻的王明哪有心思回應他。
    麵對如此冷遇，朱飛揚麵露尷尬之色，但依舊笑容滿麵。
    其實，他心底裏對王明充滿了不屑“怪不得秦書記看不上你呢！一個合格的秘書，最起碼得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心事不讓他人知曉。這種基本素養，哪怕是省委辦公廳任意一名員工都應當擁有的。”
    此時，韓小東注意到了朱飛揚的到來，嘴角的肌肉下意識地微微上揚，展現出無比親切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一切堅冰，讓人如沐春風。
    “飛揚同誌，真是恭喜你呀！我一直都堅信，憑借你出眾的才華，重回辦公廳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秦書記的秘書一職，非你莫屬啊！”
    聽到這話，朱飛揚心中不禁暗自感歎“瞧瞧，這才叫專業！”
    不過，王明並不明白其中的奧妙。
    想當初，正是韓小東將自己打發到檔案館去的。
    可如今形勢有變，韓小東連說話都透著幾分親昵，仿佛與自己關係匪淺、親密無間一般。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秘書長，您這麽說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其實我也挺納悶兒的，不知道秦書記為何會選中我。但不管怎樣，我內心充滿了感恩之情。非常感謝秦書記能給我這樣一個寶貴的機會，讓我有機會為他服務。”
    “同時，也要衷心地感謝秘書長您。當初您把我調離省委辦公廳，實際上也是一種對我的保護。盡管我跟之前那位張副書記的工作並無直接牽連，但畢竟曾擔任過他的秘書。您的用心良苦，我由衷地感激不盡。”
    韓小東眼裏閃過一絲難以明說的東西。
    這朱飛揚還真是一個人物！
    麵對自己曾經施加給他的壓力和打擊，竟然能夠厚顏無恥地將其說成是一種保護行為。
    盡管沒人會相信這種荒謬至極的謊言，但如此一來卻給雙方了一個緩和關係的契機。
    同時也是在向對方傳遞友好信號——最起碼從表麵上來看，朱飛揚不會再與自己敵對。
    “你能夠明白我的苦心，也算是沒有白費力氣。以後我們共同努力，一起協助秦書記把各項工作做好。”
    兩人交談時都很有分寸，點到即止，並沒有發生任何衝突，整個場麵看上去甚至顯得頗為融洽。
    朱飛揚心裏清楚韓小東的“良苦用心”，不過要不要收拾這個屁股有點歪的秘書長，那就是秦書記需要考慮的問題了，自己隻需盡心盡力地為秦書記服務即可。
    “哦，對了，秘書長，剛才您提到工作方麵的事，其實我這次過來不僅僅是向您再次報到這麽簡單，還有兩件重要的事情是秦書記剛交辦下來的。”
    “哦？是什麽事情呢？”韓小東暗自思忖道秦嘉庚怎麽如此信任朱飛揚，竟然放心讓他來傳話，既沒給自己打電話說明情況，也沒讓自己過去當麵交代任務。
    “一是後天的常委會，增加一個議題，爾濱市與逗音的城市推廣合作方案。”
    “二是春節前，要開一次民主生活會，秦書記要求省委辦公廳高質量、嚴要求，以全新的姿態，設計方案，做好基礎工作，為民主生活會的召開，打下堅實的基礎。”
    “行，我知道了，我們一起抓好落實。”
    我倒要看看省委常委會，秦嘉庚這個長期在南方的幹部，適不適應北方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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