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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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顧容珩!
    外麵已是月上中天,門口的小丫頭頭都不敢抬,就讓在了一邊。
    一直走到了書房內顧容珩都沒有說話。
    四月有些彷惶的看向顧容珩,可顧容珩隻看著四月,安定的眸子摸了摸她的鬢發,歎息一聲去拿藥膏給她抹藥。
    四月亦不知說什麽,看著近在咫尺的顧容珩,看著他那張臉異常沉靜,那雙眼眸裏專注的替她上著藥,隻是抿著唇看著又有些嚴肅。
    她以為他不會管她的。
    雖然還是被顧容珩抱了出來,但這次四月已經沒有了上次的害怕,知道顧容珩不會出錯的。
    顧容珩好似也沒有說話的意思,替她抹好藥膏就抱著她去屏風後的小塌上。
    這一夜顧容珩隻抱著四月按在自己胸口上不語,四月聽著那沉沉的心跳聲,感受著按在後背上寬闊溫熱的手掌,即便他沒有說話,她卻頭一次覺得有些安定。
    不由仰頭看向顧容珩的臉。
    他的臉還是那樣淡淡沒有表情,黑眸裏深不可測,卻垂著眼看向她。
    兩人四目相對,四月不禁紅了臉頰。
    顧容珩看著四月的臉,手掌蓋在她的眼睛上,終於說了一句話“睡吧。”
    那道聲音裏有些疲憊,四月愣了愣,聽話的埋在他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顧容珩低頭看著懷裏的四月,那臉頰上的紅暈還在,他難得柔和了神情,將手蓋在了四月的發上。
    柔軟烏發一如她的性子。
    他做錯了。
    第二天四月進去伺候的時候臉上的指印雖然消退了一些,可紅痕還是能夠看見的。
    徐若芷冷眼瞧著,不由又看向顧容珩。
    她見顧容珩臉色淡淡的正讓丫頭穿衣,眼神都不曾往那魏氏身上看一眼,看著四月的臉色不由更加嘲諷。
    四月忍著發顫的身體過去給徐若芷穿衣,她今天做的比以往還要小心許多,替她穿戴好後去為她梳頭時,梳子拿到她手上的一刻她就有些發抖。
    咬著唇讓自己冷靜下來,四月替徐若芷梳了個稍簡單端莊的發式,本以為這一關總算過了,徐若芷卻忽然皺著眉道“怎麽梳的這麽難看,重新梳過!”
    四月梳的頭曆來都是被別人誇的,還是第一次被人說她梳的難看,隻是四月知道徐若芷有心為難她,再好看的發式也不會好看。
    她咬著唇忍著,重新鬆了徐若芷的頭發,隻想今早過去了就好了。
    顧容珩聽到聲音淡淡往這邊看了一眼,讓丫頭整理好發冠就走了出去。
    徐若芷看了顧容珩的背影一眼,又看向鏡中為她梳頭的四月,唇角不由勾起抹笑。
    這魏氏怕還以為夫君會為她出頭,哪想夫君根本就不在意她。
    隻是一想到玉清院的布置,徐若芷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她很想知道,一個奴婢,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能讓他的夫君給了她妾室的名分。
    看著鏡中又已經梳好的發式,徐若芷眯眼看向四月,淡淡問道“你以前在顧府做奴婢時叫什麽名字?”
    四月心裏想著徐若芷的問話,知道這件事情瞞也瞞不過,眼神垂了垂還是認真替徐若芷簪上簪子,低聲道“妾之前叫四月。”
    她不知道徐若芷忽然問她名字是為了什麽,但是她現在已經知道徐若芷不會對她寬容了。
    “四月……”
    徐若芷靠在椅上又重複了一遍,總覺得這名字似曾相識熟悉的很。
    還是徐若芷身邊一個貼身丫頭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太太忘了,顧三公子十分關照的那個丫頭就叫四月。”
    徐若芷這才反應過來,她昨日還在大夫人那提起過她,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沒跟著顧懷玉,竟然做了她夫君的妾室。
    難怪大夫人提起她會這麽不待見,原來如此。
    不過現在這麽看來,她倒是將這個魏氏小看了,竟然同時和顧家的兩位公子都有關係,這樣的人留在顧府也不一定會出什麽事。
    要是自己能把她趕出去,興許大夫人也高興。
    徐若芷暗自思量著,眼神又看向鏡中站在身後的四月,那安靜柔順的眉眼,乍一看過去當真是好柔弱無辜。
    這樣的容貌,還隻是顧府裏的一個丫頭,私底下的手段定然也是不少的。
    幸好他的夫君瞧不上她的出身,夫君說她永遠都比不上自己。
    那要是自己後麵讓她不在,夫君也不會說什麽吧。
    不過就是個丫頭而已,又沒有什麽好的身份,等夫君對她沒那麽上心了,她在動手也不遲。
    這麽想著,徐若芷就靠在椅背上,看著四月淡淡道“昨夜夫君問你了沒有?”
    四月就垂頭恭敬道“沒有。”
    徐若芷又看著四月道“昨夜夫君出去過,你可知道夫君昨夜去了哪?”
    四月心間一緊,又壓著不安垂首道“大公子昨夜好似去了書房。”
    徐若芷就叫來昨夜門口守夜丫頭進來,懶懶的對著她問道“昨夜夫君半夜出去,去哪了?”
    那丫頭不動聲色看了四月一眼,又立馬恭敬道“大公子昨夜去了東廂房的書房處理公務了。”
    徐若芷就把玩著手上的指甲,又淡淡問“那昨夜夫君出去,可與魏氏說話了?”
    那丫頭就連忙搖搖頭“奴婢沒有聽見。”
    徐若芷眼光掃過去,嚴厲眼眸壓迫“可說了實話?”
    那丫頭心頭一顫,可又想起顧容珩那如刀的眼神,還有長林對他的警告。
    比起大夫人,大公子顯然更加可怕。。
    長林那句這裏是顧府,不再是徐府了,深深印刻在她的腦海中,讓她顫栗。
    她連忙跪下去道“大夫人信奴婢,奴婢未說一句假話。”
    那丫頭是徐若芷帶來的,徐若芷看她說的誠懇,也鬆了心,點點頭讓她退了下去。
    好不容易將徐若芷的頭發梳完,四月請完安才終於退了下去。
    院門口的春桃提著燈籠等在外麵,見到四月出來連忙將披風蓋在四月的身上。
    四月看了一眼春桃,自己默默係好了帶子走在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