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徐若芷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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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顧容珩!
    春桃端著藥碗站在簾子後麵,小心看了一眼裏麵的身影,小聲道“顧大人,藥送來了。”
    沙啞的聲音在裏麵響起“進來。”
    春桃應了一聲,低著頭往屋裏走。
    床榻上的四月此刻正被顧容珩抱在懷裏,春桃看了眼那潔白裏衣上微微散開的衣襟,又不著痕跡的垂下眼簾,將藥端到了顧容珩的麵前。
    顧容珩端過藥,見溫度正好,才拿著碗喂了過去。
    四月本正熱著,迷迷糊糊裏口中突然灌入了苦澀的藥汁不由皺著眉不願喝。
    即便暈著的,那紅唇倒是警覺得很,他吻她時她便貪婪的湊過來,喂她喝藥時,他送到哪處她便躲到哪處。
    春桃看四月喝不進藥,就道“要不還等姑娘醒了再喝吧,長林大哥讓人送了藥爐子過來,可以就在外麵煎藥。”
    顧容珩皺眉看她一眼嫌她多話,眼神示意她先出去。
    待春桃一出去,顧容珩就含了口藥一口一口的喂了進去。
    喂著四月喝了藥,顧容珩又抱著人哄了好一陣,好不容易將人哄的睡過去,他才微微歎息出聲。
    守在外頭的丫頭雖隔著簾子看不清裏頭場景,但也是知道大公子一直是將姨娘抱在懷裏的。
    那樣清風霽月謫仙似的人物,能被他抱在懷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就瞧著大公子對姨娘的態度,暗地裏也不敢再輕慢了。
    將睡著了的四月放到床上用被子蓋好後,顧容珩才整理了衣襟走到了外麵去。
    長林候在外麵,見到顧容珩出來就連忙走了過去。
    顧容珩一臉冷色,看向長林問道“可還記得當時情景?”
    長林便連忙道“奴才記得的。”
    顧容珩就點點頭,又仰頭看了看天色“你讓人去陳大人那兒送帖子去,我親自去一趟。”
    說完就抿著唇大步走出了院子。
    春桃看顧容珩走了出去,這才連忙走到室內看向床上已經睡著了四月身上。
    她伸出手摸了摸四月的臉頰,見那張臉雖然仍舊緋紅,但溫度到底降了一些,不由微微鬆了口氣。
    四月這一睡便睡了許久,晚飯過了許久都未醒,春桃想到四月一天都沒有用飯了,就在四月的耳邊小聲的喊道“姑娘?”
    四月自然是給不了任何回應,眼看著時辰都快過了戌正,不由就出去打算讓丫頭去讓廚房先熬些粥,免得待會兒姑娘醒了要吃東西。
    隻是她剛一出去外間,就從窗口看到院門口進來了一行人,夜裏院子裏昏暗,丫頭大多在外間守著,所以外麵就隻放了一兩盞燈籠照路。
    連忙將簾子挑開走到外麵去,就見到大太太帶著兩個丫頭過來了。
    春桃心裏驚疑不定,連忙恭敬的喊了聲“大太太。”
    徐若芷臉上帶著笑,對著春桃道“今日我讓廚房給我做了些我平日愛吃的翠玉豆糕,瞧著做多了些就來給魏妹妹送過來。”
    說著徐若芷笑意未達眼底的眼睛看向春桃“還不快把路讓開了?”
    春桃被徐若芷略顯威嚴的聲音說的心裏一抖,看了眼她身後的丫頭的確端著糕點過來,還是低著頭恭敬道“我家姨娘已經睡下了,大太太要不先將東西給我吧,我等姨娘醒了再拿給姨娘。”
    徐若芷臉上似笑非笑,一張臉端著垂眼看向春桃“這麽早魏妹妹就睡了?我且還是去看看,許這會兒就醒了。”
    春桃想著估計大太太以為她是騙她,且自己這身份也攔不住,隻得讓她進去,等她瞧見姑娘睡了自然也會走了。
    徐若芷端著袖子進到屋內,她身後的丫頭就為她抬著麵前的層層簾子,一直走到了內室才停下。
    內室裏麵正燒著火盆子,一進去就暖得很,看著那火盆上燒著的炭火,徐若芷的臉色不由漸漸變得陰沉,卻又極快的調整好臉上的情緒。
    看著床上的四月的確正在睡,不由腳步一抬走到床榻前,見到四月額頭上的傷口不由皺眉問道“魏妹妹額頭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春桃連忙道“是今日姨娘在娘家時不小心在家裏的階梯上摔了,額頭這才受傷的。”
    徐若芷看向春桃,笑了下“那魏妹妹摔的太奇怪了些,怎麽還摔到脖子上去了?”
    春桃一愣,連忙往四月的脖子上看去,見到那白皙頸脖處的確有一處紅印,想著許是被地上的石頭劃了,就道“姨娘摔的地方雜物多,可能是蹭到了吧。”
    徐若芷卻冷冷笑了笑,說出句意味不明的話來“倒是稀奇了,我倒想聽聽魏妹妹是怎麽說的。”
    說罷徐若芷顯然也是不想再多留,讓身後的丫頭放下糕點就轉身出去。
    春桃還沒想明白徐若芷這話是什麽意思,就見到徐若芷已經轉身走了,就連忙過去送到門口。
    看著徐若芷離去的背影,春桃總覺得有些不對,在她印象裏,她每次陪著姑娘去給大太太請安,對方都是一臉傲慢的神情,眼神裏冷冰冰的,怎麽今日突然會送糕點過來。
    春桃進到裏麵,想著那糕點該不會是被太太太下了藥,大宅裏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春桃不由要防著些,就將那盤糕點拿出去扔到了樹底下,又用鞋子踩了兩腳這才作罷。
    夜裏顧容珩過來的時候,春桃想提起不久前大太太來過的事情,但一想到自己將人送來的糕點都扔了,要是顧大人問起糕點來她也不知道怎麽回話,也就沒有再提。
    顧容珩身上帶著冷意,一進到室內將原本溫暖的屋子變得有些微冷,脫了外裳讓春桃去打熱水進來,顧容珩梳洗完了才到床上將四月擁在了懷裏。
    懷裏的四月此刻已經安靜了許多,臉上的紅潮過去,隻餘下依舊鮮紅的唇畔。
    顧容珩沒忍住又吻了吻,才抬起頭看著四月的臉。
    懷裏的人睡的極沉,模樣乖巧的很,隻是那眼眶還有些微紅,眼角也有些殘淚,瞧著也讓人心疼。
    那額頭上的紅痕雖然不大,但在玉白皮膚上瞧著卻驚心。
    顧容珩本柔和的眸子又冷了冷,將四月擁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