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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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顧容珩!
    過了許久她才聽薛嬤嬤才皺眉道“老奴看姨娘並無喜脈,反倒是這脈細而無力,這是氣血不足的脈像,加之麵色蒼白,血虧導致了頭暈目眩,當以養血生血為主,調理好了氣血,自然神清氣爽,胃口也好了。”
    “老奴給姨娘開個方子,姨娘拿去讓人按著方子抓了藥熬了,先將氣血補足了,身子才會好起來,也更容易懷上身孕。”
    四月微微一愣,問道“當真不是喜脈麽?”
    那薛嬤嬤就笑道“姨娘氣血不足導致的脾胃虧虛,加之風寒侵身,聞不得油膩也是正常,調理好了氣血虧虛便迎刃好了。”
    說著薛嬤嬤就起身“老奴這去給姨娘寫方子,隻要姨娘按著老奴的方子來,早晚一次,身子自然會好。”
    看著轉身離開的薛嬤嬤,四月不知怎麽的就有些空落落的,不知是喜還是什麽,隻是看著庭院輕歎一聲。
    這時徐若芷才從外麵進來,一坐下便道“我那養的畜生將我那妝匣撓下來摔了,那裏麵都是母親給我留的東西,幸好都在地毯上沒摔壞,總算鬆了口氣。
    說著她又對著四月問道“妹妹可是喜脈?”
    四月搖了搖頭輕聲道“薛嬤嬤說隻是氣血不足。”
    徐若芷就有些遺憾的歎口氣“可惜了,我以為妹妹有喜事了呢。”
    從徐若芷那裏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午時四月就打算回了,可徐若芷那裏留著她用飯,四月沒法子推,也隻能留下了。
    回去後四月便疲累的靠在貴妃榻上,看著手上薛嬤嬤給的方子,讓春桃放去了桌上。
    春桃站在四月身旁道“奴婢聽那薛嬤嬤說的倒頭頭是道的,姑娘要不要試試那方子?”
    四月搖搖頭“方子先放在桌上吧,等管家回來叫郎中看了再說。”
    春桃笑“姑娘現在倒比以前謹慎了。”
    四月輕輕笑了笑,看著藥方出神。
    到了夜裏,顧容珩站在路口處,看了看不遠處燈火通明的璟瑄居,正打算往玉清院去,徐若芷卻忽然從身後叫住他。
    顧容珩微皺眉,轉身就見到徐若芷端著手走了過來,她站在顧容珩的麵前笑道“夫君可是要去魏妹妹那兒去?”
    眉目稍緩,顧容珩淡淡點點頭。
    徐若芷就忙從身後侍女的手上端來一個小碗“這是我讓廚房替夫君熬的人參湯,夫君這些天日日夜深才回來,別累壞身子了。”
    顧容珩看著徐若芷手裏的湯碗,抿著唇未去接,隻是低聲道“外頭夜涼,你先去睡吧。”
    顧容珩這些日子對徐若芷的態度好了許多,雖說依舊不曾碰過她,在梨花軒裏時,卻難得在她進他書房時沒有冷臉了,甚至有時候她有不懂的去問他,他也能解釋兩句。
    徐若芷自然知道這是因為她最近對那個魏氏親近的緣故,心裏頭雖恨,但徐若芷麵上卻露出擔憂道“那夫君快去魏妹妹那兒吧,今日聽魏妹妹來我這兒聞了油腥就吐了,瞧著難受的厲害,恰好我身邊的嬤嬤會些醫術,就替魏妹妹妹妹把了脈。”
    說著徐若芷又看向顧容珩道“不過當時我恰要去處理些事沒在那處,後頭我問嬤嬤,嬤嬤說魏妹妹是喜脈,可當時魏妹妹又同我說隻是風寒了,還說已經讓人開了方子了。”
    “這會兒夫君正好去看看妹妹,也不知魏妹妹到底怎麽了。”
    顧容珩看了眼徐若芷,隻見他抿著唇,沉眉讓身後長林去叫先生,一句話未說就獨自提著燈籠往玉清院去。
    徐若芷身邊的張嬤嬤這時上前對著徐若芷小聲道“太太讓大公子給那魏氏請先生,不就讓她知道她有身孕了麽?那怎麽除掉那孩子?”
    徐若芷冷冷看著顧容珩略有些急切的背影淡淡道“夫君對那賤人的上心不是一般,現在隻有先讓夫君對那賤人厭惡才行。”
    說著徐若芷將手裏的碗放回到身後丫頭的手裏,又看著林嬤嬤冷笑“試問若是自己的女人不想懷上自己的子嗣,哪個男人能受的了?”
    “至於她肚子裏的,反正我已賣通了她屋裏的丫頭,等夫君厭棄她了,再除掉也不遲。“
    “且她戴著鐲子,那孩子也活不了多久。”
    張嬤嬤怔怔看著夜色中麵目冰冷的徐若芷,忽然覺得有一絲可怕,可她隨即又笑道“還是太太厲害。”
    徐若芷麵無表情,這些天她去找夫君為父親求情,次次都被打斷,說不定也是那賤妾從中作梗。
    隻要那賤妾失寵,夫君就不過放任她的父親不管的。
    這邊玉清院裏,四月剛梳洗完,正拿著崩布刺繡,外頭的簾子卻忽然被人一掀,隻見顧容珩大步進來,四月還沒來得及站起,顧容珩就走了過來。
    他眼裏濃墨幽深,一張臉冷清的好似帶了外頭的寒風“今日身子可好?”
    四月微愣了下,就道“隻是有些風寒了,大公子不必擔心。”
    她說著墊腳將顧容珩身上的鶴衣脫下,拿去給春桃放在架子上才道“大公子怎麽問起妾的身子了?”
    顧容珩長身玉立的站著,高大身影擋了大半燭光,他沉寂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四月,低聲道“徐若芷說你去她那兒聞了油腥吐了,說有嬤嬤替你把了脈,可是有喜了?”
    看來是徐若芷將這事說給顧容珩了。
    四月就抿了唇低聲道“妾這兩日的確有些惡心,不過那位嬤嬤把了脈說,隻是有些風寒。”
    顧容珩挑了眉,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眼神注意到桌上的紙張,就將四月抱在懷裏坐在椅上,手覆在她柔軟的小腹上低低道“四月這裏何時才能懷上子嗣。”
    四月的臉有些微微羞紅,隻是安靜靠在顧容珩懷裏。
    外麵的秋霜這時端著藥進來“姑娘,廚房的送藥來了。”
    四月就坐起了身要去接碗,顧容珩卻將她的手按住,淡淡道“等先生來了再說。”
    四月一愣,看向顧容珩“大公子請先生做什麽?”
    顧容珩未答她,隻讓秋霜將藥放在桌上再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