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夜裏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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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顧容珩!
    一到了內室裏,顧容珩就將四月抱在腿在,後背靠著椅子看她“溫心在沈家的確出了些事情。”
    四月一聽這話,忙問“出什麽事了?”
    顧容珩便將大致的來龍去脈說給四月聽,見著四月眼裏漸漸含了淚光,忙坐起身子將四月在懷裏抱緊,歎息道“溫心的事你別擔心了,我已去處理好了。”
    “承安那孩子還算牢靠,也分得清對錯,不會偏袒了自家人。”
    四月眼淚滾出來“溫心好好的過去,這才兩天,那國舅府還待的下去?”
    “那陳之洞我倒聽說過他名聲,混在那些紈絝裏,也隻他才知道這些手段。”
    說著她要站起來,帕子點著淚“溫心還沒醒來,我怎麽能不去看看她?“
    顧容珩按著四月的腰肢在自己懷裏,伸出手指憐惜的為她拭淚”我過去了一遭,你再去何必。”
    “承安照顧著,你放心就是。”
    “正好這回也看看承安是不是個有擔當的,明日我再帶你去,自然就能見著了。”
    四月依舊難受“那溫心怎麽辦?那藥當真有用的麽?”
    “要是溫心還沒醒,當真寒毒深了懷不了子嗣,往後可怎麽辦?”
    顧容珩拍著四月的後背“四月,我已仔細問過太醫了,寒毒若是解的快,對往後並沒有大影響的。”
    說著顧容珩叫丫頭送熱水進來,又抱著她往床榻走“我知道你擔心溫心,我亦是擔心的。”
    “一切有我在的,你安心就是。”
    四月被放到床沿上坐著,任由丫頭給她洗手,又看著顧容珩落下淚“那你走的時候為何又不叫我去?”
    ”我去了還能陪著溫心,照顧她一些。”
    顧容珩再清楚不過四月的性子,軟的跟水一般,到時候見了溫心模樣,便隻顧著哭了。
    上回溫心出嫁才不過一天,自己就夜裏哭,要是這回見了溫心那樣子,不知道會哭成什麽樣子。
    他隻歎息著安慰她“溫心會沒事的,不然我怎麽能回來。”
    “四月,溫心也是我女兒。”
    四月聽了這話,情緒才稍好了些,她想了想知道顧容珩說的在理,顧容珩能回來,看來事溫心那邊的事情解決好了。
    可她仍舊是擔心,不停的往那壞處想。
    溫心那單純性子,哪裏見過什麽險惡,那陳氏哪裏能真心對她。
    出嫁前她叮囑了她許多,叫她別用陳氏的東西,即便收下了也遠遠扔了,也不知她聽了沒有。
    如今一隻兔子又叫人騙了去,她怎麽不心疼。
    到底是忍不住淚,那張淚色小臉兒被溫熱濕帕擦幹淨了又變得潮濕,顧容珩默然歎息,這年紀了,眼淚依舊是收不住。
    可每每四月一落淚,他便心疼的不行。
    等丫頭給四月褪了衣裳,顧容珩替她將發釵除下遞給丫頭,讓丫頭退下後才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哄著“溫心自小就有福氣,這回定然也會沒事的。”
    “要是溫心真出了事,我叫陳之洞死了去。”
    四月靠在顧容珩的肩上,淚水染濕了那上好衣料“你讓陳之洞死了又怎麽樣?”
    “溫心到底還是出事了。”
    顧容珩拍拍四月的後背,無奈又哄“那讓他生不如死如何?”
    四月抬頭看向顧容珩,頂著淚眼“我現在隻想要溫心沒事。”
    顧容珩低頭吻了吻四月的額頭,撫著四月潮濕的臉頰“溫心會沒事的。”
    “明日一早我就帶你去看她。”
    他拇指又撫在四月的眼角“你現在哭也沒用的,早些睡了,明日才有精力看溫心不是?”
    四月也知道自己現在哭也沒用,不過是心裏傷心忍不住而已。
    她埋在顧容珩的胸膛上蹭去淚水,半晌才沙啞著眼眶紅紅道“那睡吧。”
    顧容珩見人總算哄好了,這才起身去梳洗去。
    回來時又見四月背過身埋在被子裏,那肩頭微動,他忙將人轉過來,又是一臉的淚色。
    他歎息著還未說話,就見四月伸出纖細的手臂環在他腰上,燈下美人靠近他懷裏,委委屈屈道“夫君,我隻是忍不住,淚水自己就出來了。”
    “溫心她自小就沒受過苦,小時候摔了便要好些人哄著,我隻一想她被蜜蜂蟄腫了手,心裏便難過。”
    “我不想往壞處想的,這夜我是沒法子睡了。”
    顧容珩心疼,知道四月一直都是這樣柔軟的人,他抱緊四月在懷裏,任由那濕潤的淚水染進他衣襟,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四月,沒事的。”
    “我陪著你的。”
    前頭大半夜裏,顧容珩都攬著四月哄著,眼見著人在他懷裏睡了,這才安了心。
    正要睡下,外頭長林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大人,姑爺差人送信來了。”
    顧容珩將懷裏的四月小心放在枕上,這才起身披了月白氅衣往屏風後出去。
    他去到外頭小廳,一接過長林遞來的信就坐在椅子上看。
    信紙並不長,短短一頁的紙,卻叫顧容珩的眼裏有了暖色。
    沈承安他是沒看錯的,處理的事情他很滿意。
    大半夜裏也明白送信過來叫他安心,樣樣處理的都妥當。
    如今溫心已醒,文太醫也已經看過並沒有什麽大礙。
    雖說還有些體寒,不過那點寒毒已微不足道,多艾灸幾次便好。
    顧容珩長舒一口氣,放了信在旁邊小幾下,這才又回裏屋去。
    床榻上的四月睡的正好,也應是哭的累的,那通紅的眼眶微腫,烏發落在臉頰上,顯得更加柔弱。
    顧容珩撫開四月臉頰上的發絲,清麗的臉龐袒露出來,溫心與四月有四五分相似,他就多喜歡溫心一些。
    每當他抱著溫心時,總會想自己懷裏抱著的是小時候的四月,是他從前沒有給過四月的東西。
    低頭吻了吻四月的唇畔,顧容珩重新抱著四月懷裏,這個一生都有些軟弱和柔弱的人,直到現在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依舊還是這麽楚楚動人。
    顧容珩覺得從來都是他離不開四月,眷念於她依靠在自己懷裏的滿足感。
    想要更多的去寵著她。
    他年少時也曾想這麽做,好好的嗬護她,可自來高傲習慣放不下身段,如今才後悔起當初。
    要是他能早些放下身段接近他,或許兩人之間不會發生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