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大黃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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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淩遲三年前家中遭逢巨變,來到鶴縣拜師學武,也不過三年出頭。
    如今已然開脈境五重,就算開脈境七八重,他也有一戰之力。一手雷法威能莫測。
    這等人物,你還敢當著他的麵調戲民女,簡直取死有道。
    崔夫人都覺得兒子實在是撿了條命,氣急了抓住崔禪耳朵就是一頓扭:“明天回來再跪,明天收拾妥當了去給人賠禮道歉。”
    銀杏巷,月上中天。
    淩遲倒立在院中,兩腿夾著一塊大石,手臂肌肉高高隆起,汗水順著發絲倒著滴落在地上。
    渾身汗津津的沐浴在聖潔月華中如同雕像,健碩有力的身軀若是被某少婦看見,難免要加緊雙腿。
    翌日一早,淩遲早早起床,簡單收拾一番行禮。
    吃過早飯又練了一套刀法這才罷休。
    剛收拾好,院門外就響起來敲門聲。
    淩遲打開院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風姿卓越的婦人,身後跟著一個少年。
    喲,這不是昨晚紅綠燈組合裏麵的綠公子嘛!
    “這位夫人,在下靖安司柳樹鎮鎮尉,不知您清早來寒舍有何貴幹?”淩遲目光澄澈的問道。
    “淩鎮尉,吾是崔禪的母親崔柳氏,犬子昨日醉酒後言行無狀,吾特意帶他上門賠罪來了。”崔夫人言語謙遜,帶著愧意。
    堵在門口不像話,淩遲隻能放她們進來。
    院子雖然不大,卻被打理得幹淨整潔、井井有條,淩遲招呼她們坐下。
    崔夫人看著淩遲唇紅齒白俊逸灑脫的摸樣,再看看自己兒子埋頭縮頸如同鵪鶉,想到他昨晚做過的事,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崔禪。
    崔禪連看都不敢看淩遲一眼,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散。
    這還是淩遲收著力了,不然一巴掌都能把他打死,此刻崔禪臉上都是慚愧之色。
    “崔夫人有禮了,令郎昨夜酒後出言無狀的確有錯,但是在下已經懲罰過他了,實在犯不上再專門走這一趟,不過令郎年紀尚幼,那等煙柳晦氣之地,還是少去為妙啊。”
    淩遲還在給綠公子上著眼藥。
    “淩鎮尉說的是,昨夜我夫婦二人已經教訓過他了,隻是念在他還是初犯,這才厚著臉皮上門,求淩鎮尉饒他一回。”
    崔夫人看起來知書達理的樣子,淩遲也不願再做計較。畢竟當時已經放了他,就代表這個梁子已經過去了。
    “崔夫人請放心,昨日在下小懲大誡,既然讓他走了,那就說明在下已經放過他,隻是希望他以後不要再犯。”淩遲望著崔禪說道。
    崔夫人輕輕掐了兒子一把,崔禪這才反應過來,站起身向淩遲行禮道歉:“多謝淩鎮尉寬恕,小生昨夜實在孟浪,給您賠個不是。”
    “事情過了就算了,也希望你能吸取教訓,以後好好讀書。”
    “崔夫人,在下今天還要去柳樹鎮上任,就不多留你們了。”淩遲勸慰道。
    崔夫人趕緊安排車夫從馬車上取下諸多禮品淩遲推辭不過隻能收下。
    這一番拉扯下,淩遲雇的馬車也到了,崔夫人也帶著綠公子告辭離去。
    讓車夫帶著箱子趕路,淩遲騎著師傅送的大黑馬在旁邊跟著。
    一路無話,直奔柳樹鎮。
    浩劫剛過,柳樹鎮變成了一片白地,估計短時間不會有什麽人煙。
    縣衙安排了民團民夫在鎮裏收殮屍骸,焚燒遺骨。
    縣衙如今還在招攬流民充實鎮上,來的也不少,畢竟在饑餓麵前,鬼算什麽東西。
    淩遲找到縣衙的人安排了一處住所,簡單收拾一番,便騎著馬出門了。
    鎮上是待不了了,淩遲決定去下麵村裏瞧瞧,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住一些日子,潛心修煉一番。
    柳樹鎮下麵五個村莊,大黃村、小黃村、梨花溝、石牛村、李村。
    其中大黃村最大,人口最多,淩遲決定去那,和鎮衙的人打過招呼後便打馬出發了。
    三尺寬的土路如泥龍蔓延,淩遲任由馬兒慢悠悠的走著,哪怕它停下來啃上兩口道邊的樹葉也不去管。
    山野間的蟲鳴鳥叫讓他心神放鬆,手裏的手裏的短刀時不時撥開擋路的枝丫,陽光透過樹枝在泥地上印出斑斕的圖案。
    轉過路口視野變得一片開闊,良田交錯,阡陌縱橫。
    大黃莊有人口一二百戶,五六百人,此時正值晌午,家家戶戶炊煙嫋嫋。
    村口幾個孩童還在嬉戲,淩遲牽馬進村,膽大的往這邊張望著,膽小的已經在琢磨怎麽跑路了。
    “小崽,你們村長呢?有沒有人帶我去找他,獎勵一個銅幣。”淩遲笑嘻嘻的向孩童打著招呼。
    不料孩童們竟一哄而散,淩遲颯然一笑,繼續牽馬閑逛。
    一位身長八尺體型健碩的漢子,手裏拿著叉杆攔住了他的去路。
    “在下黃飛虎,敢問這位小哥來我大黃莊有何貴幹?”
    漢子一臉警惕看著眼前身形修長、相貌英俊的外鄉人,看話本裏說,這種小白臉最喜歡勾搭人婦,著實讓人不喜。
    “本官柳樹鎮靖安司鎮尉淩遲,初次上任,故而前來巡視一番,我靖安司專司斬妖除魔、緝凶拿寇。你們村長何在?”
    淩遲板著臉,讓自己看上去威嚴一些,在玄色錦衣官服襯托下,還真顯得有幾分權威。
    “村長受傷在家休養,我領你去吧。”雖然不知道靖安司是個什麽衙門,但這少年看起來不像是在說假話。
    兩人並排而走,淩遲身量七尺三寸,比這黃飛虎稍矮。
    “村裏什麽情況,好幾個人一起過世了嗎,我怎麽看見好幾戶人家門口掛著孝布?”淩遲狐疑道。
    黃飛虎遲疑了一番,回答道:“半月以前,李村和我們爭水,然後就打起來,我們大黃莊死了三個,他李村死了五個,不過我們族長被打傷了,族長就是村長。”
    怪不得呢,農村爭水向來激烈,爭得不隻是水,而是一年的天時。
    這一年裏莊稼收成如何,就看能不能搶到水了,鄉鄰之間多因為搶水鬧得老死不相往來。
    他接著說道:“然後最近一直怪事不斷,半夜時常能聽見動靜,但又找不到人,還有人家中牲畜被咬死,死狀古怪,形如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