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人？”
    荷魯斯愣了一下，隨後猛拍額頭說道:
    “您不說我還忘了呢，那些龍人現在還被我關在地下室，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在看守住他們的前提下盡可能優待。在這邊，我帶您過去！”
    說著荷魯斯帶著卡裏恩前往金刀城堡的廢墟。
    這座城堡之前被卡裏恩炸掉後，除了清掃過一遍之外，大體上還是廢墟。
    雖然城堡沒有重建，但城堡的地下室還是被加固保留下來。
    卡裏恩順著加固後的石階走下地下室，雖然到處都有士兵在看守著，不過地下室無論是食物還是生活必需品都配備著。
    打開相對寬敞的牢房後，卡裏恩看到六名頭生尖角、背生雙翼、留著尾巴的龍人一臉警惕地盯著他。
    經過一個多月的修養，這些龍人身上的傷已經恢複很多了，站在前麵的一個身材高大的龍人將他的同伴都護在身後，全身緊繃著，似乎隨時都要發起攻擊。
    盡管荷魯斯他們將這些龍人從墮落伯爵繆狼的魔爪下救了出來，但是龍人分不清人族的好壞，所以一直保持著警惕。
    “十六先生，我們嚐試過跟他們溝通了，但他們不會我們的語言，說的好像是龍人語。”荷魯斯朝卡裏恩匯報道。
    點了點頭，卡裏恩拉了一張椅子，就坐在牢房的門口，拿起一本泛黃的古書，翻看了幾頁後，又拿出了紙筆，在紙板上寫了一個形狀扭曲的單詞，然後拿起來對準牢房內的龍人。
    紙板上寫的單詞，是龍人語的“合作”。
    當然卡裏恩不會龍人語，不過他通過了導師歐文，在加隆研究院的圖書館裏搜到了一些龍人族的古籍，包括一些翻譯對照。
    所以卡裏恩可以通過這些古籍，找出他想要的單詞來表達意思。
    果然，當卡裏恩展示了“合作”這個單詞後，那幾名龍人頓時開口說了幾段晦澀的話語。
    卡裏恩聽不懂，隻能又翻了十幾頁書籍後，寫下幾個簡短的單詞:
    “聽不懂，用寫的。”
    寫完讓人把另外的紙筆遞給他們。
    好在為首的那個龍人識字，他接過紙筆後，警惕地瞄了卡裏恩幾眼，才寫下了一段話。
    卡裏恩接到紙後，看著上麵扭曲的龍人語單詞，一時有些頭疼。
    幸好龍人語是從人族語演變出來的，語法一致，且有類似的單詞。
    所以卡裏恩花了點時間，還是完整翻譯了出來: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人族殘害了我們一千多年，我們之間隻有血仇，沒有合作！”
    人族殘害龍人族？
    這個說法讓卡裏恩有些意外，因為他從倉赫那裏得到的情報是，龍人族和人族本就是同一個陣營的，隻是後來諸神浩劫爆發，龍人族幾乎被眾神清除了而已。
    不過仔細琢磨了一下，卡裏恩就明白了。
    龍人族相比於人族，戰鬥力更加強悍，甚至有可能壓過其他種族。
    而所謂眾神其實就是各個種族的最高代表，祂們想要奴役人族來生產信仰之力，又忌憚龍人族的力量。此外《眾神協議》簽訂後，眾神又不能幹預主世界。
    於是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人族和龍人族分化，通過控製人族來清除龍人族。
    所以眼前這些龍人說人族殘害他們一千多年，這個說法應該是沒錯。
    隻不過殘害他們的人族，都是在眾神的指使下進行的。
    確實是血仇，而且不容易解。
    卡裏恩仔細斟酌後，在紙板上寫下:
    “你不需要相信我，也不需要相信人族，你隻需要幫我向你們的族人傳個話就行。”
    那名高大的龍人看到一句話後，嗤笑一聲，不再理會卡裏恩。
    顯然他絲毫沒有想理會卡裏恩的意思，剛才的回應，隻不過是想表明他們的態度而已。
    龍人對於人族的仇恨已有千年，這千年來他們的族群到處躲藏著，但凡被發現，都免不了一場屠殺。
    遠的不說，就說他們自己。幾個月前他們十幾個人外出采集藥材，哪怕行動已經很隱秘了，但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就被人族發現，然後就被抓到這裏來。
    十五個人，最後被殺害到隻剩下他們六人。
    所以他們怎麽可能相信人族，怎麽可能跟人族合作。
    見他的敵意越來越重，卡裏恩笑了笑，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讓人遞給那名高大的龍人。
    起初這個龍人並不理會，但很快他發現那個小盒子似乎有些異樣。
    皺起眉頭，他伸手打開小盒子，發現裏麵放著一小節指骨。
    這是「聖徒赫拉的尾指骨」。
    高大龍人頓時臉色巨變，抬頭看向卡裏恩激動地說出一大段龍人語。
    卡裏恩坐在椅子上，左手托腮，右手舉起一塊紙板，上麵寫著“聽不懂”。
    高大龍人激動的話語戛然而止，深吸了一口氣後，不得不再次拿起紙筆，快速寫下了幾段話。
    大體意思是詢問從哪裏拿到這截尾指骨的，以及質問卡裏恩到底要做什麽。
    對於他的問題，卡裏恩當然沒那麽快就能作出回答，隻能借助古籍慢慢書寫。
    因為需要寫的內容比較多，他還叫了幾個人幫他一起翻譯。
    半個多小時後，卡裏恩才作出了詳細的回應。
    一方麵，向龍人說明這截尾指骨，是黑暗之神的聖徒——赫拉隕落之後留下的尾指骨。
    而這位赫拉，正是龍人族的。
    此外卡裏恩還說明了，正是黑暗教廷墮落派的繆狼抓了他們這些龍人，企圖用他們的鮮血來重新喚醒聖徒赫拉的力量。
    隻不過最後繆狼被機械神教擊敗，所以這截尾指骨才落到卡裏恩手裏。
    最後，卡裏恩寫道:
    “這截尾指骨是黑暗教廷的聖物，雖然珍貴，但我還是願意將其送給你們龍人，就當作是我請求合作的誠意。”
    當然，事實是這件聖物對於卡裏恩來說，用處已經不大，送不送已經無所謂。
    高大龍人看完了卡裏恩寫的之後，側過頭跟他的同伴討論了起來。
    好一會兒，他拿起紙筆寫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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