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鄉間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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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兩人已經出城,城外的田間已經有人開始勞作,劉裕從他們臉上看到的是希望,不像建康周邊的農民一臉愁容。
    劉裕來到一個老者麵前問道:“老人家,我看你這幹勁十足,這田是你自己的嗎?”
    老者答道:“當然是自己的。”
    劉裕很驚訝,他沒想到在荊州還有人有田地,在建康周邊可都是給世家種田的佃農。
    劉裕又問身邊的兒子:“車兒,這荊襄的世家也不在少數,為什麽這些田不是世家的?”
    “父親,荊襄經過戰亂,尤其當初跟隨桓玄的一些世家的覆滅,荊襄出現了一大批無主的田地,再加上荊南地區本就荒涼,世家也所剩無幾,還有部分流民開墾,所以荊襄現在的百姓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地,而且這些地都由刺史府登記造冊,不允許私自買賣,想要買賣必須經過刺史府,這就杜絕世家私自購買土地。”
    “嗯,這辦法不錯,不過不要小看世家,他們不會放著這麽大的肥肉而無動於衷的。”
    “我知道父親所想,我也知道這很難完全杜絕,不過,父親不要小瞧百姓的力量,他們也會在利益受損的時候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而且我當時手下士兵家的土地被世家侵吞過,我趁機殺雞儆猴,也告訴百姓,隻要合法,刺史府就不會不管。”
    劉裕突然明白了,世家不是不能動,而是要有理有據,讓其他世家無話可說,而最關鍵的是要掌握軍權。
    劉裕內心突然有個念頭,劉義隆才是自己最理想的繼承人,聰慧,果敢,而且善於用人,如果自己稱帝,就算百年之後也不怕他鎮不住其他兄弟,看來得加大對老三的支持,讓他培養自己的勢力。
    “車兒,你總督數州軍政,可以把荊襄的辦法繼續擴大範圍,向益州,雍州等地擴展,記住軍權要牢牢掌握住。”
    “孩兒記住了。”劉義隆就等這句話,畢竟是自己的老爹,有些事還得他的允許,而且不能急,要讓老爹信任自己,萬一讓老爹感覺自己有威脅就不好辦了。
    兩人一路走來,發現荊襄所展現的是一片欣欣向榮,這讓劉裕更加堅定要改立世子的決心,不過現在不是時候,還要加強老三的實力。
    劉裕還發現百姓所用的灌溉工具和以往的不同,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是兒子在翻車的基礎上改進後的筒車,通過竹筒把水由低處汲到高處,一晝夜可灌田百畝以上,功效遠又較翻車高出許多。
    劉裕對這個發明感覺很有興趣,幾次北伐都是因為缺糧而不得不終止,有了這個可以大大提高糧食產量,甚至一些缺水地區也能提高產量。
    劉義隆看父親高興的像個孩子,有些哭笑不得,這些還是最近才想到,以前光想著學習治理國家的能力和行軍打仗了,忘了最主要的是糧草,不光筒車,還有曲轅犁,這些可都是能提高糧食產量的東西。
    “父親,這是最近才安裝,還在實驗階段,等到確定可行就可以推廣了。”
    “很好,車兒,到時候可別忘了給為父一份圖紙。”
    “放心吧老爹,怎麽能忘記你呢,本來也是打算給你的。”
    聽到劉義隆的稱呼劉裕心裏說不出的開心,其他孩子可不敢這麽隨便,這讓劉裕對劉義隆更加喜愛。
    繼續往鄉間走去,到處是耕作的百姓,每個百姓都幹勁十足,爭取今年有個好收成。
    走到一塊田地,這是劉義隆用於實驗曲轅犁的試驗田,劉義隆隻記得史料裏的記載,並沒有見過真實的曲轅犁,不過根據他的描述工匠們把曲轅犁造出來了。
    劉裕看到田裏的人隨著耕牛扶著犁耕地的時候似乎很輕鬆,問道:“車兒,這些百姓所用的犁怎麽與其他人用的不一樣?”
    “老爹,這也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這種犁叫曲轅犁,相比於直轅犁更加輕便靈活,而且更加省力,還能進行深耕。”
    “這也是你想出來的?”
    劉義隆有些臉紅,這些畢竟都是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結晶,自己隻是提前拿出來用而已,但是他也不能說實話,否則老爹肯定以為自己中邪了。
    “是的,我也是看到百姓耕地費力,經過幾次的試驗才想出來的,這個也是改進之後的,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走,我們去試試。”
    劉裕平民出身,也是耕過地的,所以很快就發現其中的門道,這曲轅犁靈活輕便,而且效率極高,這可是大大節省了勞動力。
    “車兒,這曲轅犁可是造福百姓之物啊,有了此物,和筒車配合,耕作將更加便利,百姓可是有福了。”
    “老爹,隻有百姓安居樂業江山才能穩固。”
    劉義隆很有分寸,劉裕能夠成就帝業當然不能是庸才,所以他總是點到為止,這樣既能讓老爹看到自己聰明之處,又保持著謙遜,他在大學可是學霸一樣的存在,雖然還沒正式走進社會,不過大學也是個小社會,他深知不論什麽時候都不能太張揚,又不能讓人瞧不起,做事要掌握度。
    劉裕聽完心中思索兒子的話,深以為然,自己出身平民,深有體會,能吃飽穿暖是百姓最理想的日子,可是這幾十年的亂世,這些都成了奢望。
    而劉義隆對於農具的改革使得吃飽變得可能,如果百姓吃不飽可要出大事的,可笑那些世家大族還在驕奢淫逸,一旦百姓承受力達到極限可又是一次黃巾起義,曾經的大漢也在農民起義中走向滅亡。
    劉裕突然很慶幸自己有劉義隆這個兒子,否則想要完成心中的目標可是難上加難,畢竟北方雖處在戰亂,可是鮮卑拓拔氏的魏國可是強敵。
    再說南方經過幾次大戰,人口損失不小,無暇顧及北方,索性北方戰亂,大量百姓南逃,才上南方恢複一些,這次荊州之更是讓劉裕看到了南方崛起的希望,看來解決司馬家得加快進度,否則司馬氏還在多少還是有阻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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