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空間猛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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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聽說阿賈伊薩特被土兵亂刀砍死的消息時,我隻是無奈的閉上眼睛對自己的秘書金巧巧點了點頭。一句“知道了”就是我對這件事的唯一評價。
這“知道了”,省略了很多... 可以是“我早就知道了”,亦或是“這件事我知道了”,當然也可以是字麵的意思“知道了”。當我給他貼上“非理性”標簽的時候,或者當我戴上“王冠”手握權柄的時候就知道就已經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別人的生死榮辱。
細密的雨絲不間斷地拍打在車窗上,而後化作,一條條身體透明的小鰻魚蜿蜒而下。閃電將車內照得忽明忽暗,而我這時張玄之那個小胖子恐怖的臉此時出現在我的手機屏幕上。
那原本那張白白嫩嫩的胖臉,也因為之前感染時像是花兒一樣綻放而留下四道貫通整張臉的恐怖裂痕。隻聽張玄之繼續為我解釋:“督帥,您這次讓人帶來的標本很有價值。驗證了我一些猜想——病毒正在篩選人類,活下來的巫師身體中出現了大量的病毒基因片段,而且我在一具胸腔開放式活體標本中發現了這個。”
我在手機屏幕上看到,張玄之的手術刀劃開跳動著的心髒,那一瞬間,內部呈現出“蜂窩狀中空結構“,每個六邊形腔室內嵌著暗紅色肉瘤。這些肉瘤以與心髒完全不同的頻率震顫——時而如昆蟲振翅般高頻顫動,時而陷入死寂,仿佛在呼吸某種不可見的維度能量。更詭異的是,當探針觸碰腔壁時,六邊形網格竟自動重組,形成類似“曼德博分形”的無限遞歸結構。
這種無限遞歸的結構就像是被無數不規則和規則形體無限嵌套的迷宮,它們區別於克萊因瓶的內外不分,而是一種越陷越深的無限重複。這種怪異的結構,讓我想起高中時“徐曼曼“老師靠得很近,徐曼曼的粉筆尖在黑板上戳出一個白點,陽光從教室後窗斜切進來,把粉筆灰照成漂浮的星塵。她轉身時馬尾辮掃過我的課桌,留下一縷薄荷洗發水的味道。
“武廿無,別盯著窗外鴿子了。”她指尖敲了敲我桌上的草稿紙,“曼德博分形的秘密,就藏在這個公式裏——”
z??? = z?2 + c
她捏起半截粉筆,在我的本子上畫了兩個相交的坐標軸:“把整個宇宙壓縮成這張紙,每個點c)都是一顆星球。”粉筆尖突然戳向我的橡皮擦,“假設你在這顆星球上養了隻數學兔子z?=0),每天喂它吃‘前一天兔子的平方加星球特產飼料c)’。”
教室後排傳來竊笑,徐曼曼的圓頭小皮鞋“噠”地踩響地板:“第七天,兔子體重是——”
z? = 02 + c = c
z? = c2 + c
z? = (c2 + c)2 + c
……
我“呼”的長出了一口氣,怎麽又想起夏薇變得那個徐曼曼了,也難怪我第一次吻她就覺得那麽熟悉。
此時屏幕對麵的張玄之,已經將探針剛刺入六邊形腔室,整顆心髒驟然收縮成足球大小的肉團,表麵凸起無數分形血管,每條分支末端都睜開著微型眼球狀器官。這些怪異的“眼珠子”上類虹膜結構被放大後居然出現了無數個怪異的凸起,這居然讓我想起了衛星地圖。
對,就是城市!
這不是像芯片,那種被反複光刻和蝕刻後,呈現出某種意義上的規則。而是像城市那種總體規則的布局中,無限的變量疊加。
這座微觀世界的宏觀“城市”,它的輪廓線如同被瘋神揉碎的海岸——每段看似平滑的邊緣,在放大後都暴露出更細密的鋸齒。觀測者的視線會被拖入分形旋渦:千米級的海灣裂解成百米級的峽灣,繼而坍縮為納米級的溝壑。
這就像是,曼德博說的那句“不列顛海岸長度無限”以及“無限遞歸的科赫雪花”。有限狹小之無限廣大,注定大於無限廣袤,這就像是0到1之間可以無限填充小數。
張玄之的呼吸器發出尖銳的蜂鳴,他的臉幾乎貼到顯微鏡上:“督帥,您看這些虹膜凸起——每個‘建築’都在進行科赫雪花的切割!”
當張玄之的探針刺入六邊形腔室的瞬間,整顆心髒驟然收縮成足球大小的肉團,表麵凸起的分形血管開始以某種詭異的規律脈動。那些微型眼球狀器官的虹膜突然放大,類虹膜結構上密布的凸起開始以科赫雪花的方式切割自身——每個凸起分裂成三個更小的凸起,而每個新凸起又在下一次脈動中繼續分裂。這種無限遞歸的分形切割讓我這個觀察者的瞳孔瞬間收縮,虹膜表麵的毛細血管因過度充血而爆裂,視野邊緣泛起鐵鏽色的漣漪。
我感到自己的太陽穴開始突突跳動,像是有無數隻無形的手在撕扯著視網膜。張玄之的呼吸器發出尖銳的蜂鳴,他的臉幾乎貼在顯微鏡上,額角青筋暴起,嘴角滲出的唾液在燈光下泛著金屬光澤。他的手指突然僵住,顯微鏡下的虹膜凸起開始以曼德博分形的方式無限嵌套——每個"建築"的邊緣都在生成新的科赫雪花,而每個雪花的尖端又在孕育新的分形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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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的不是數學,是神經元的噩夢!"張玄之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他的手指在顯微鏡調焦旋鈕上劇烈顫抖,"督帥,您看——這些虹膜凸起正在模擬人類視網膜的神經元網絡!它們在用分形幾何重寫我們的視覺皮層!"
我突然感到一陣惡心,胃部像是被無形的繩索勒緊。那些無限遞歸的結構開始在視網膜上形成負像,我的瞳孔深處浮現出與張玄之顯微鏡中相同的六邊形網格。當我的虹膜開始嚐試解析這些遞歸結構時,大腦皮層突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像是有無數根針在顳葉區域紮進紮出。我下意識地捂住太陽穴,指縫間滲出的冷汗在手機屏幕上留下細碎的水痕。
"科赫雪花的無限切割正在觸發大腦的分形共振!"張玄之的聲音突然變得機械而空洞,他的瞳孔已經完全被虹膜凸起的分形結構占據,"每個遞歸層級都在生成新的神經元連接,而這些連接正在——"
“夠了,”我直接打斷了他,隨後我長出了一口氣,用已經僵硬的麵部肌肉拉出一個尷尬的笑,心說:“我去,張玄之這個傻逼。過去就把古神說成外星人。仔細一追問他才告訴我,自己覺得更像是高維生物在幹涉我們的低維空間。原本說好的,給我看"納米機器人"沒看到,讓我看了一個比矽基芯片密度還高,還能無限遞歸的結構的,像是生物芯片狀態的心髒。”
我一直就知道把複雜問題簡單化,是一個學者的能力。可是不讓這臭小子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說話,又能給我整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理論,比如微觀狀態下怎麽改變熱力學第二定律之類的違背九年義務教育的話。
於是我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苦笑道:“玄之... 哎,玄之,張玄之!”
看著屏幕對麵那個“網癮少年”,這德行像極了一個在打遊戲,玩得正嗨的小孩。而我就像是叫他吃飯的爸媽。我說啥,他就“哦”的一聲,一邊碎碎念,一邊擺弄儀器。
麵對這副情景,無奈的捏了捏眉心,剛才試圖把張玄之從那團分形漩渦裏拽回來的努力就是一句,“哦,您看.... ”
然後就是吧啦吧啦說個半天,他的瞳孔已經完全被虹膜上的曼德博圖案吞噬,連眼白都泛著詭異的熒光,像是兩台正在過載的投影儀。這小子的呼吸器發出刺耳的嘯叫,唾液在嘴角結成晶瑩的蛛網,整個人活像被高維數據線硬塞進三維肉體的網絡幽靈——要不是老子平時知道,他是個這麽不著調的玩意兒,還真以為他被古神控製了呢。
"玄之!"我用盡全力拍向手機屏幕,震得他顯微鏡下的分形虹膜一陣抖動,"你他娘的再不醒醒,老子就把你做標本!"
張玄之突然打了個冷戰,呼吸器的蜂鳴陡然拔高兩個八度。他的手指痙攣著抓住顯微鏡支架,關節泛白的指節裏滲出暗紅的血絲。這小胖子自從上次感染以後,看起來總是這麽嚇人)
我有些不耐煩的問:“研究針對性生化兵器的事怎麽樣了?”
小胖子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哦,我把實用化這件事交給我姐了,我就搞研究,這件事忘記給您匯報了。我還以為您想和我聊聊呢.... ”
行,行,這小子有病,以後還是給他找個媳婦,也能翻譯翻譯他的那些廢話。不過這嚇人的模樣還被圈禁著不見天日的環境... 難點。
我雖然心裏在吐槽,耳朵裏聽得一知半解,但是還是用高考思維解決眼前的問題,於是我低聲念叨著:“用洛必達法則暴力破解?不對,不對,洛必達法則如果強行破解,但結果隻是描述長度發散,無法捕捉分形自相似性本質。分形維數公式?也不行啊,關鍵也不是靜止的啊... ”
張玄之聽到我的話,他的呼吸器發出的蜂鳴越來越急促,他布滿血絲的右眼突然泛起詭異的克萊因藍光。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實驗室的監控屏幕在他瞳孔裏折射出三重殘影——每個畫麵都是那顆心髒在顯微鏡下不斷分形裂變的模樣。
"洛必達法則當然不夠看!"他猛地扯下呼吸麵罩,疤痕撕裂的嘴角濺出血沫,"您看這個——"他顫抖的手指在顯微鏡目鏡上敲出密電碼般的節奏,那些六邊形腔室突然同步震顫,肉瘤表麵浮出密密麻麻的φ符號,"這才是真正的分形暴動!每個φ都在誘導端粒酶無限分裂!"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我視網膜上突然浮現出科赫雪花的負像。實驗室的熒光燈管開始頻閃,在視網膜上切割出無限遞歸的光柵。我強忍著眩暈抓起水杯,卻看到水麵倒影裏的自己——虹膜表麵爬滿細密的六邊形網格,像極了濕婆神廟壁畫裏的千眼阿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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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我們解剖的巫師胚胎,"張玄之突然調出一組全息投影,胎兒的心髒在虛擬空間裏展開成曼德博集合,"端粒長度是正常人類的173倍,但端粒酶活性檢測為零——它們根本不是通過常規機製獲得永生!"
投影突然扭曲成克萊因瓶結構,胎兒的心髒在四維褶皺裏泵出熒光血液。我的喉結滾動著咽下鐵鏽味的唾沫,這場景讓我想起安娜基因汙染時,Θ2從她胸腔掏出的量子流體——同樣違背三維生物學的存在形式。
"它們在用分形維度偷渡能量!"張玄之的指甲深深掐進操作台,暗紅血珠順著合成樹脂台麵蜿蜒,"每個遞歸層級都是古神投放的微型蟲洞!我們現在殺得越多——"他的聲音突然拔高成金屬刮擦般的尖嘯,"它們通過死亡完成的維度滲透就越徹底!"
培養箱突然爆出玻璃炸裂的脆響,那顆心髒標本竟在常溫下開始自主搏動。無數條熒光血管刺破培養液,在天花板上織出梵蒂岡地宮星圖的投影。我摸向腰間的粒子束手槍,卻發現扳機護圈不知何時爬滿了φ符號的鏽跡。
"所以你的生化武器——"我的聲音像砂紙摩擦鋼板,"必須從分形數學層麵進行降維打擊?"
張玄之突然露出孩童般的詭笑,他從防護服內袋掏出一支嵌著七芒星的試管。幽藍液體在管壁內形成無限遞歸的漩渦:"這是用您上次帶來的雅典寄生體研製的拓撲病毒——"他搖晃試管時,液體突然坍縮成二維的莫比烏斯環,"隻要注射進靈脈節點,就能讓所有分形結構自我吞噬!"
警報聲突然撕碎凝滯的空氣,實驗室的量子屏障泛起血紅色漣漪。我透過防爆玻璃看見Θ7懸浮在半空,她的引力場正把三個突變的實驗員壓縮成克萊因瓶狀的肉團——那些人的脊椎骨刺破後背,正在空中自動編織成七皇圖騰。
張玄之似乎看出了我的興奮,低聲笑道:“老板,我們已經您家夏夫人的授權,我姐姐正在盯著量產的事,您就放心吧。”
"明天日出前想辦法運過來。"我把拓撲病毒試管塞進戰術腰帶,"我要在恒河源頭投放二十噸。"
張玄之的瞳孔突然裂成六瓣,他背後的全息投影正在播放瓦拉納西的實時畫麵——濕婆神廟的地宮穹頂滲出熒光血瀑,每一滴都在沙漠上砸出曼德博分形的彈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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