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末日的西西弗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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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武廿無,真的很煩,各種各樣的事情都在煩我。李玄那個商業帝國的觸手不斷在紅線邊緣上試探,基層的研究員最近又差點在瓦拉納西惹出簍子。
    最近柳青也因為馬蘭彩還一天到晚被內務部資源分配局的人集體針對的事,讓我和舒雅談談。可我一看到舒雅,就發現她眼窩深陷,她因為Θ們住進我家,而熬夜製定安置標準。
    今天也就是末世曆五年一月二十日,麻煩事又找來了。為了能一次性解決問題,我把財政部的趙宏,工業複興委員會主任兼工業部部長的安國棟,以及科技部長林衛華帶領的科技部團隊和張玄之團隊都叫過來開個會。當然還有張玉潔的哥哥,文化部部長張越。
    他們還沒來,舒雅似乎已經有點熬不住了。她用手腕拄著額頭,似乎要睡過去了。她們內務部保密局的工作人員,正在檢查會場。馬蘭彩雖然和舒雅一樣,都是我的女人。但是她作為內務部資源分配局的局長,則是穿著一身暗灰色的西裝套裙,手握鋼筆捧著筆記本坐在舒雅的身後。
    Θ18作為我的顧問乖乖坐在我的身邊,金巧巧作為我的秘書,她在體係中屬於行政總局下轄的秘書處,她本質上是秘書處的副處長。所以她正在指揮秘書們,給會議桌兩側排座位,以及檢查叫麥克風和全息投影。
    門外的腳步聲,是特勤局的安保人員和憲兵總隊的憲兵發出的,這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卻非常急促。柳青不在會議室,更沒有參與安保活動,因為她不僅僅是憲兵和空軍司令還是廬州軍政及民政委員會的首席代表。也就是老百姓說的留守長官)
    不過這次襄城留守鄭雪卻從襄城趕過來了,她坐在我的右手邊。她替我管理的襄城,也不僅僅是妙絕和尚那家夥說的,“隨時可以鎮壓廬州的旗城,那麽簡單。”襄城和廬州雖然被叫做末世後的人類工業文明心髒,而且重工業水平比廬州差了點。不過得益於我剛平定襄城時胡可兒的姐姐,胡清雅為了剿匪推動並村和山村居民進城的人口基數,現在襄城的輕工業水平完全碾壓廬州。
    這場會議討論的事,那就是是不是讓愛因斯坦再次出現在義務教育的課本上。這場會議,更遠遠不是討論一個“過氣科學家”在22世紀的第一年恢複神格的問題。而是修正一些末世前的教育偏差問題。
    這更不是埃德·蒙榮克和艾爾伯特·愛因斯坦誰更正確的問題。而是每個科學家的理論都有邊界,一旦超出他們特有的邊界那麽理論失效。
    榮克被捧上神壇是有特殊背景的,三戰前經曆了幾十年的軍備競賽,各國發現愛因斯坦的理論和榮克的理論,雖然本質上是遞進關係也有希格斯場狀態,作為理論有效性邊界。但是那對於教師的要求那就太高了,很容易就破壞教育的公平性,以及人才的有效轉化率的問題。在沒有軍備競賽時期西方各國都能默許學閥,可是涉及安全問題時,大家都把目光匯聚在21世紀末前沿物理學的拉格朗日點——榮克第三定律。
    甚至連榮克改進萬有引力常熟g的測量方法這件事,也都是簡單的在書裏加入了一行小字。至於愛因斯坦... 通俗點說就變成了“21世紀末的胡克”。隻有地攤文學才會八卦一句“埃德蒙榮克給愛因斯坦的階段性謬誤,釘上了所有的棺材釘。”這種荒誕的敘事,本質上就是科學上的“趙哥聊政經”的天命之子小故事。
    就像是二十世紀隻是說牛頓是被蘋果砸出的萬有引力定律,而不是胡克那封信。這種騷操作當然讓軍備競賽中獲得人才優勢。可是到了更複雜的維度戰爭,我們必須了解埃德蒙榮克的所有理論以及他產生的過程。避免榮克的理論在超出他科學邊界的時候有個彌補——而愛因斯坦就是一個選項。
    金巧巧給我遞來一杯冰水,放在我的麵前,此時的我已經因為那群科學家和教育學家的理論差異吵了三天了,現在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頭發淩亂的愛因斯坦對我吐舌頭。
    我接過冰水,一飲而盡。那冰冷的感覺順著喉嚨流淌而下,仿佛給我疲憊的身體注入了一股清泉。我感到一陣清爽,精神也逐漸振作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那些科學家和教育學家的理論差異在我腦海中不斷交織,讓我感到有些混亂。然而,隨著冰水的作用,我的思維開始變得清晰了起來,終於看不到愛因斯坦對我吐舌頭了。
    過了沒多久,會議室的門被緩緩推開,所有人依次進入自己的座位。橢圓形會議桌中央嵌著量子屏障模型,幽藍光暈映得眾人臉色發青。林衛華麵前堆著《愛因斯坦文集》影印本,扉頁榮克的批注“致阿爾伯特,您的方程是我的望遠鏡”清晰可見;教育部專家的文件上,“榮克教學大綱”用紅筆圈出“刪除相對論章節”的批示。
    教育家胡寧看到這影印件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就是物理學出身,還是在末世前搞過一陣前沿物理學的。所以他不光懂物理學,還懂教育學。我知道這是胡寧這類跨學科學者對教育門外漢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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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衛華繼續上次的發言,說道:“大家看看張北海的直播!三百萬觀眾認為‘光速能疊加’,這比巫師更可怕——他們連量子屏障為什麽能擋靈脈都不懂,隻當是‘榮克爺爺顯靈’!”他推過一份實驗報告,“上周解剖的巫師胚胎,心髒的時空褶皺符合愛因斯坦場方程,可咱們的臨時研究員居然不是用洛必達法則硬套,就是用迭代函數硬算,得出的結論完全背離真相!這完全就是數學和物理學沒搞清楚!”
    教育部首席專家胡寧,也不管孫宇這個部長,冷笑一聲,扶了扶眼鏡:“林部長,您知道基礎教育的‘遺忘曲線’嗎?讓十五歲孩子理解‘光速不變’,比讓他們學會開盾構機難三倍。我們的教材是‘階梯式屏蔽’——初中隻講榮克公式,高中提一句‘基於前人研究’,研究生自然會在《愛因斯坦補遺》裏學到相對論。”他敲了敲屏幕,上麵是三戰前各國教育數據:“2047年全球放棄相對論基礎教育後,工科生培養周期縮短40,這正是咱們能快速量產yb75雲爆彈的原因。”
    最後胡寧還冷冷的來了一句,“教育是社會科學領域的事情,請不要外行領導內行。你們科技部的領導總說工科生,不學相對論,蓋大橋也不考慮地球曲率,就知道套公式。而且我要提醒林部長,你們這樣說是很不負責任的。而且榮克第三定律的簡化版,已經涵蓋了相對論的部分內容。所以教育部專家團決定不接受此類批評。”
    劉三維喉結滾動,語速如生鏽齒輪:“胡、胡教授……您剛說‘榮克公式涵蓋相對論’……”他從實驗服內袋掏出皺巴巴的胚胎切片照片,克萊因瓶狀的心髒褶皺在投影下泛著冷光“上周解剖的3型巫師胚胎,心室壁的時空曲率波動……符合愛因斯坦場方程的非線性解——”
    劉三維的手指戳到照片上的熒光紋路,墨跡在玻璃上劃出刺耳聲響,他忽然大叫道:“用榮克簡化公式計算能量溢出時,誤差達到17. 3!因為希格斯場強度超過臨界值時,榮克公式的‘?v2’項會引發……引發維度參數坍縮!”最後,他突然從口袋裏抖落三張計算稿,公式間用紅筆標滿“希格斯場修正值”。
    胡寧冷笑著看向那個因為科普失敗,差點被小孩子打的頭破血流的‘小醜’,但還是語氣平靜的說:“劉工,基礎教育不需要處理3型胚胎這種極端案例,而且拉格朗日點比我們簡化版的榮克公式還不嚴謹,至少很多變量還有所保留——”
    劉三維聽這個胡寧這樣不留情麵,於是對著我大叫道:“督帥,這個人胡說八道!如果小孩子習慣了沒有愛因斯坦,並且形成思維定式,那等他們當了研究生更難扭轉。”
    劉三維的計算稿在會議桌上散開,三張a4紙邊緣還沾著胚胎組織的熒光殘漬,像被撕碎的克萊因瓶。胡寧的冷笑凝在唇角,視線掃過那些標滿“希格斯場修正值”的公式,指尖在桌麵敲出摩爾斯電碼般的節奏——那是三戰前他在日內瓦國際教育大會上,反駁“量子物理基礎教育”時的習慣動作。
    “劉工的計算很精彩,”胡寧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住瞳孔,“但您混淆了‘科研場景’與‘教育場景’。當我們的士兵在恒河前線組裝量子屏障時,他們需要的是能在戰壕裏背熟的‘榮克三要素’——質量、速度、能量閾值,而不是愛因斯坦場方程裏那些彎曲的希臘字母。”他調出全息投影,三戰前某軍工技校的實操視頻在空氣中跳動:十七歲學徒對著公式手冊調試屏障模塊,油汙斑斑的手在“v_\text蒙 = (e) \ties (dc)”上畫滿重點。
    林衛華突然拍案,《愛因斯坦文集》影印本震得扉頁揚起,榮克的批注“致阿爾伯特,您的方程是我的望遠鏡”在量子屏障藍光中忽明忽暗:“胡教授別忘了,上周瓦拉納西的錨點事故!基層工程師用榮克簡化公式計算靈脈切割,結果漏掉時空褶皺導致屏障過載——現在那些士兵的遺書裏,還寫著‘相信榮克爺爺會保佑’!”
    胡寧的手指驟然收緊,指節抵著桌麵劃出三道白痕。他當然知道瓦拉納西的事故——保密局檔案裏,那三十七個被量子屏障反噬的士兵,皮膚下都浮現出未完成的愛因斯坦場方程符號,像極了巫師胚胎的時空褶皺。但他更清楚,若在基礎教育中加入相對論,基層技術兵員的培訓周期將延長至十個月,而ghsf的獵巫行動等不起這十個月。
    “林部長總愛用極端案例否定整體政策,”胡寧的聲音突然放軟,像在哄騙哭鬧的孩子,“您看看這個——”他調出教育數據看板,2047年放棄相對論後的工科生留存率曲線陡峭上揚,“當學徒們發現公式能直接套用,而不必糾結‘參考係變換’,他們的實操錯誤率下降了65。這不是忽視愛因斯坦,而是把他的理論,變成研究生階段的‘甜點’,而非初中生的‘主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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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三維突然抓起桌上的量子屏障模型,透明材質在他掌心映出扭曲的倒影:“甜點?當希格斯場強度超過1.2倍臨界值,榮克公式的‘?v2’項會引發維度參數坍縮,就像用直尺測量莫比烏斯環!您知道這對武器設計意味著什麽嗎?”他的指尖戳向模型上的克萊因瓶紋路,“上周張玄之團隊的病毒彈在坎普爾失效,正是因為基層工程師沒考慮時空曲率,把‘榮克常數’當成了絕對真理!”
    會議室的氣溫仿佛因爭吵驟降,金巧巧悄悄給我續上的冰水,杯壁凝結的水珠正沿著蟠龍紋滑落。我盯著胡寧文件上的“繼續維持三戰前刪除相對論章節”批示,突然想起三戰前在金陵大學,教授用粉筆在黑板上畫了兩個重疊的圓:“愛因斯坦是內圓,榮克是外圓,兩者不是取代,是嵌套。”
    “夠了。”我的聲音不受控製的在喉嚨腫突然響起,指節敲在量子屏障模型上,幽藍光暈在我掌心炸開細碎的光斑,“胡教授的‘階梯式屏蔽’,能讓90的孩子掌握基礎科學;劉工的擔憂,點出了剩下10的致命漏洞。”我掃過林衛華麵前的《愛因斯坦文集》,榮克的批注在視網膜上投下晃動的影子,“這樣——大學本科加入‘榮克公式的前提’,那就是當希格斯場強度低於臨界值 h_c = 624 gev三戰前日內瓦對撞機測定基準值),時空呈現「弱緊致化狀態」,允許以下物理現象。
    前提一:低希格斯場環境下的「維度躍遷許可」。具體表現為;1. 光速不再是速度上限。2. 時空褶皺存在線性近似。
    前提二:極高希格斯場環境下的「宏觀低速近似」當希格斯場強度高於 5h_c。時空進入「強耦合態」,榮克公式退化為經典力學的擴展形式。則:1. 光速回歸絕對上限。2. 時空曲率的幾何可視化。
    並開設‘理論邊界’選修課,用巫師胚胎的時空褶皺當案例,但不作為必考內容。”
    最終我對他們一擺手說:”沒什麽事就散了吧。”等他們都走了,我算是明白他們的臭毛病了,對遊戲製作的學生說一句,“科學前輩的東西,就像你們製作遊戲用引擎下的底層代碼,搞不懂這些就隻能等引擎打補丁。會了那些,你就能從源頭修改。”
    對於學醫學的就說是研究病毒要溯源,不就得了?恰如21世紀初的電視劇《大明王朝1566》中的嘉靖皇帝調節嚴黨和清流時引用,唐朝李翱的《贈藥山高僧惟儼》“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鬆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話,雲在青天水在瓶。”
    最後還說他們,“一個是雲,一個水,都是忠臣。”我看這群人,也真是各有各的聰明,也各有各的荒唐。不過我還是要把巫師先殺成保護動物再慢慢研究。科學能錯,但是我武廿無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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