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榮克後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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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胡寧看起來隻是研究怎麽教書育人的教育專家,不過他也始終是覺得林衛華那個科技部長,隻是個過去幫督帥修飛機都修不明白的半吊子。劉三維對他的那一頓搶白,還是讓人有些窩火。
    畢竟人家胡寧,末世前是一直在龍國科學院搞基礎理論研究的。末世初期,他也一直是被李潔在淮南商會保護起來的那一批頂級科學家。到了武廿無平定襄城時,才開始選擇教書育人。
    今天和他討論的人都是什麽檔次?一個搞量子屏障的劉三維,一個搞航空航天的林衛華。並且還是用20世紀初的那些不嚴謹理論,對他一頓輸出,這還真是讓他覺著既好氣又好笑。
    因為他調侃拉“格朗日點”的前提是,三體問題在三戰前就已經被證明是有解的。就連他都做過嚐試,隻不過還沒等高層把他們的大型量子計算機部署到位,末世就又來了。
    而那些則基於埃德蒙·榮克,設計出的萬有引力常數g的全新測量方法。是完全區別於扭秤實驗的。因為一開始就隻是埃德蒙·榮克那個歸化龍國的科學家,想要為龍國製造一個改變區域內希格斯場臨界值的新型武器,而意外召喚出七皇中大禹王投影,並毀滅新約克這一事件,催生了埃德蒙·榮克產生了除他的榮克第三定律外,產生一種新的逆向推導萬有引力常數g的方法。
    而那300艘,三戰時龍國的巨型飛艇也在大禹王腦後那團看似日冕的恒星級的能量團中,也首次捕獲到20世紀三十年代布洛亨采夫bok’perin)在論文中提出的“引力子”,並找出了人類對引力問題理解的一係列謬誤。從而21世紀中葉和世紀末,
    據說新約克覆滅前,阿麥利卡的外層空間,匯聚了龍國龐大的偵查衛星和氣象衛星組成的衛星偵查網絡。天空還有大量可以在中間層自由翱翔體積足有.9立方米的巨型高空偵察飛艇。飛艇們15噸的吊艙中各種精密設備都是為了輔助衛星,準備記錄這次對敵毀傷效果,並準備進行下一步毀傷評估而準備的。
    結果預想的效果並沒有出現,反而導致一個上古神隻——大禹王直接降世。
    而那幾百艘巨型飛艇吊艙中的精密設備,則在大禹王頭部的那團類似於日冕那樣的恒星級能量團中,捕獲了人類曆史上最珍貴的禮物... “引力子”。
    再說回榮克對於萬有引力常數g的測量法,本質也是對人類對於“引力子的捕獲”以及“極端引力場中的量子共振感應”,它不是宏觀的機械測量。卡文迪許測量法依賴兩個鉛球的微小引力,而這種測量方法,就連放個屁都會幹擾數據。而榮克直接利用七皇顯形的恒星級質量作為引力源,相當於用太陽測量地球重力,信噪比提升萬億倍——本質是測量g值對時空結構的調製效應。
    通俗點說那就是小東西看不明白,隻要你把它無限擴大到難以想象的程度,那麽問題就可以得到解答了。而胡寧這個榮克曾經的學生,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老師不是恭維也不是謙虛,而是徹徹底底的調侃。
    至於武廿無為什麽又允許愛因斯坦有限度進課本了?胡寧也清楚,要是再談論那個精煉版榮克第三定律,到最後就要提到那段新約克毀滅時的監測數據了。那可是被龍國列為“Ω級機密”,因為它不僅包含g值,還隱含七皇顯形的“召喚參數”。所以那位督帥和他打了招呼,那就是——實在不行,就拿愛因斯坦湊數。畢竟適當的對過去科學家的研究成果,進行科學史層麵溯源也是很有必要的。
    反正教材上的榮克第三定律,也是胡寧在老師研究內容中,把非涉密部分進行了切割和粗糙總結。他現在還記得,他在幫榮克那個三百多歲的老胖子,寫完簡化版公式以後。對方居然嘿嘿壞笑著,還輕輕給他胸口捶了一拳,“好家夥,你一下就把我的公式改成了一個工科生實操公式了?可真有你的。”
    當時胡寧還以為,自己的老師是要用自己寫的破玩意騙騙記者。結果埃德蒙·榮克居然揉了揉肥嘟嘟的下巴,最後歎了口氣說:“哎呀,這個公式挺好,真的挺好。至少以後的娃娃沒辦法拿著它做武器了。你把他交給教育部吧,就說是我二百年前的研究成果。這樣我就能把愛因斯坦的幽靈,一起帶入墳墓了。”
    此時的胡寧被冷風順著領口一吹,全身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他輕輕念叨了句,“狗日的老胖子,你死了還讓我給你擦屁股。不過你活到現在的話,你這個三百多歲的修仙者,恐怕也是ghsf的獵殺目標了吧。”
    胡寧的呢子大衣下擺掃過督帥府雕花木門時,零下二十度的冷風立刻順著門縫灌進來,凍得他後頸一縮。掌心還殘留著剛才拍在會議桌上的餘溫,指節因用力過猛而泛著青白,像極了量子屏障模型上那些未完成的克萊因瓶紋路。他深吸一口氣,胸腔裏翻湧的不是憤怒,而是某種更複雜的情緒——當劉三維抖落那些帶著胚胎熒光殘漬的計算稿時,他突然在那些扭曲的公式裏,看到了榮克臨終前藏在保險櫃裏的泛黃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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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教授——”
    就在他走到電梯門口準備,到地下車庫取車的時候。教育部長孫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三分猶豫七分討好。胡寧不用回頭也能想象對方此刻的模樣:領帶歪在鎖骨,手指捏著保溫杯,杯壁上印著的“教育強國”字樣被磨得發白。腳步聲在大理石地麵上停住,距離他恰好三步——那是三戰前下屬對上級的安全距離,此刻卻像道無形的牆,隔開了兩個同屬教材委員會的副主任。
    胡寧呼出的熱氣在冷空氣中迅速凝結成白霧,像團未完成的量子雲。他盯著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外,量子屏障的幽藍正將廬州電視塔切成幾何碎片,突然想起孫宇在會議上反複念叨的“教育效率”,想起這個曾在末世初期跟著李潔扛過槍的男人,此刻正用看作戰地圖的眼神審視科學史。
    “孫部長有事?”他沒有轉身,指尖摩挲著大衣口袋裏的金屬打火機——那是榮克送的,外殼刻著扭曲的“e=c2”,邊緣還留著老胖子牙印。
    孫宇的皮鞋跟在地麵磕出半聲脆響,又迅速收住。胡寧從玻璃窗倒影裏看見,對方正用袖口擦拭保溫杯,指腹反複蹭過“強國”二字,仿佛在擦拭某種信仰。“您別往心裏去,”孫宇的聲音放得更輕,像怕驚飛什麽,“林部長他們搞技術的,總覺得教育該給科研讓路……”
    “讓路?”胡寧突然轉身,鏡片上的哈氣讓孫宇的倒影模糊成克萊因瓶。他看見對方下意識後退半步,手忙腳亂扶正領帶,那模樣像極了三戰前被他罵哭的研究生。“他們連榮克公式的涉密邊界都不清楚,就敢在會議室拍桌子。”他的聲音突然放軟,卻比剛才的爭吵更刺骨,“知道為什麽督帥讓愛因斯坦進課本嗎?因為再不說點相對論,基層工程師就要把量子屏障模塊,當成榮克爺爺的玩具積木了。”
    孫宇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保溫杯外壁不小心撞在牆壁上,發出“哢嗒”輕響。他想起保密局檔案裏的瓦拉納西事故——那些士兵皮膚下浮現出類似愛因斯坦場方程符號,像極了胡寧此刻鏡片上的反光。“那……教材委員會那邊……”
    “不用您操心。”胡寧轉身繼續走向電梯,大衣下擺掃過孫宇僵直的手臂,“我知道該怎麽寫‘愛因斯坦與榮克的傳承’——”電梯門在他身後合攏時,他忽然補上半句,“至少得讓孩子們知道,不是所有公式都能從天上掉下來。”
    電梯下行的嗡鳴中,胡寧盯著金屬壁麵上自己的倒影。兩鬢的白發比三個月前又多了些,像公式裏未被簡化的餘項,固執地生長在“教育專家”的頭銜之外。他摸出打火機,榮克的牙印硌著掌心,突然想起老胖子在實驗室灌威士忌的模樣:“胡寧啊,等你把我的公式塞進課本,記得在腳注裏寫一句——‘本方程不適用於召喚上古神隻’。”
    胡寧坐進自己那輛汽車,其實在物理學基礎理論,他知道自己老師的完整涉密論文是帶領人類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鑰匙。可那其中伴隨著巨大的風險,更是他老師都不敢直視的。他也通過武廿無的一些高級涉密內容了解到,除人皇的定義,以及七皇回滾機製外,更了解到了絕地天通計劃的真相——正是因為三戰時異常能量波動,引起了高維古神的注意。
    所以他和他的師兄們,始終也都堅持著絕不公布完整榮克論文的準則。可是殘缺的公式,是不足以對抗完整的理論體係的。
    而完整的榮克研究成果和各種數據,以及理論,也不是隻有他才掌握,上麵還有“光子與引力子學會”,這個學會隻負責給出答案。但是想要學會為政治實體服務,那麽他們必須簽訂一份“協議”,其中就包括將理論研究權限,交給“光子與引力子學會”。
    這也就是為什麽末世前世界各國政府,刪除愛因斯坦的大多數論述的主要原因。因為各個政治實體都看到了愛因斯坦作為曆史人物必然存在的曆史局限性。可林衛華和劉三維雖然從事的領域相對而言比較高端,但本質上還是兩個工科生,自然不知道末世前的這些秘辛。
    他不是科學的敵人,而是用教育作為手術刀,在涉密理論與現實需求間切割安全邊界的手術師。可他大師兄張亞洲作為“光子與引力子學會”的負責人,又會怎麽看這件事呢?會不會剝奪他的子孫進入學會的資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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