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浮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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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張欣欣的那張柔軟的大床上,身上壓著羽絨被,張欣欣從背後抱住我時小聲嘀咕著:“姐夫,你怎麽不說話?生氣了嗎?”
    “我剛從日耳曼尼亞聯邦,接回來艾琳·榮克你怎麽就帶她去那種地方?”說到這裏時,我轉身看向她,試探著問了一句,“吃醋了?”
    此時的淋浴間的水聲變大了,我餘光還能看到磨砂玻璃後,艾琳·榮克身材的剪影。
    我定了定神,一轉眼就看到了張欣欣露出被子那對潔白的肩膀,竟然因為她肆無忌憚的笑而跟著抖動了起來,“哈哈,我看不是我吃醋了。而是您這位堂堂的督帥大人吃醋了吧。”
    看我一時語塞,張欣欣的胳膊順著我脖頸下的空隙鑽了過來,隨即湊到我的耳邊說,“幹嘛呀姐夫,我不是都答應你了嘛~等,我有了寶寶就乖乖在你的後宮做花瓶了嘛,現在就讓我玩兒兩年。”說到這裏還不忘將唇在我的額頭印了一下。
    她看我不為所動,於是繼續拉著我的手,讓我的掌心感受她的心跳,才一字一頓的說,“現在家裏這麽亂,你也體諒體諒我吧。”
    我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張玉潔現在既是新宇的養母,又是她張欣欣的堂姐。而武天嗣的母親穆婉兒,也是她的表姐。真要是把她明媒正娶的進了門,她也著實是有些難做。
    “不過,這樣拖著。也不是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啊。”我起身靠在床頭,任由她抱著我的腰。等她和我都平靜了一些,才換了個輕鬆些的話題道,“你這次去滁州幹嘛去了?”
    當她用羽絨被蓋住我上身時,她慣用的橙花精油味撲麵而來。她試探著捏了捏我的鼻尖後,看我沒和她計較。於是,捏起她自己鬢邊垂落的一縷紅發,在我肩頭輕輕摩擦著,“廿無... 武廿無,你怎麽還是板著臉?”
    “你沒看新聞嗎?麗茲就因為和那個杜瓦爾亂搞,弄得有多狼狽... 你這麽大人了,如果你和榮克逛青樓,被記者拍到——”我的話說到這裏,看了看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臭丫頭,“——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
    張欣欣一聽,直接用柔軟的胸脯貼在我身上,還是用那無所謂的口氣說,“那還不是你看人家麗茲背著你,有了新相好。你吃醋了才禍害人家嗎?... 我又沒背著你偷人,才不怕呢。”
    我還能說什麽呢?對這個什麽道理都懂,但就是故意耍混不吝的臭丫頭說什麽,‘艾琳·榮克是麵金字招牌,咱們自己不能毀了它’,有用嗎?還是告訴她,‘以後別帶著穆雪,去滁州瞎溜達了’。那也隻能是會讓問題變得更麻煩。
    畢竟穆雪,那可是和天嗣那小子新婚當天夜裏,就敢翻牆出去蹦迪的混人。沒有張欣欣盯著她,就又會想盡辦法來找我,甚至還會想盡辦法製造單獨見麵的契機。我既是她的姑父還是天嗣的繼父,對於她真是說深了說淺了都是麻煩。
    我武廿無不是李隆基,為了公義很多事情我能做。可是隻為了自己高興,就和穆雪搞什麽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故事,我的心裏還真是過不去那道坎。
    我無奈的點了一下遙控,讓電視從靜音狀態下恢複了過來。電視上法新社的新聞主播艾利亞斯·杜蓬這次邀請了出身於聖喬治王國保守黨的哈靈頓爵士。沒錯就是我第一次親自出席gpa大會,親眼目睹他被海峽好鄰居的全權代表,莫爾旺用手段趕出去的那個胖子。
    杜蓬這時候笑著看向了哈靈頓爵士,用他語速極快的巴黎口音,問道:“哈靈頓爵士,您覺得回國的首相艾莉森·泰勒會建議王室,選擇一個社交關係... 更加簡單穩定,而簡單的皇室成員做王儲嗎?”
    “哦,不...不不不! 首相不可以那麽做,我們有《王室繼承法》,並且王儲的變更應該基於王室內部成員的共識。”哈靈頓爵士這個被麗茲討厭的死胖子,聽到這個問題也不由連忙繼續說道,“我作為樞密院成員之一,是堅決反對泰勒女士,那種刻意逢迎武廿無閣下的決策的。”
    “首先麗茲殿下和杜瓦爾先生的照片,我認為本身就存在問題。即使麗茲殿下和龍國督帥閣下的情感有了什麽問題,我覺得那也隻是私人關係。”哈靈頓爵士說到這裏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軀,讓自己距離杜蓬更近一些,才進一步解釋,“龍國的投資和援建項目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但不代表我們可以為了龍國的援建項目,而幹涉麗茲殿下的私人生活。您說不是嗎?”
    杜蓬聽了哈靈頓爵士的話,無奈的一攤手,笑道:“可泰勒女士,無論是麵對我們,亦或是貴國的撒克遜日報,亦或是泰晤士報時都明確表達了對王室道德的擔憂,她認為自己作為首相,應該像是1936年時的鮑德溫閣下那樣,履行自己的職責.... ”
    “絕不可以!這完全是兩碼事!”哈靈頓爵士這次直接被搞得有些紅溫了,斯坦利·鮑德溫可是他們保守黨的資深首相,而泰勒那句’應該像是1936年的鮑德溫閣下那樣履行權利’,即使是在演播廳聽杜蓬轉述也都是很讓人著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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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因為這句話通俗點翻譯的話,那就是——“你們保守黨連國王都勸退過,有什麽立場反對?”
    屏幕裏的杜蓬很顯然是個表現欲很強的人,隻見他一挑眉一攤手,雙手迷茫的揮舞著,“不一樣,有什麽區別嗎?還是您覺得麗茲殿下和杜瓦爾先生的私人關係,不會影響聖喬治聯合王國框架下,聖喬治王國這個宗主國和加拿大的關係?魁北克黨不就是你們口中的分離主義份子嗎?還是您有什麽高見?”
    這句話簡直是太壞了,這短短一句話裏麵有著好幾重陷阱。首先就是跳過論證把魁北克黨等同於魁北克分離主義分子,雖然這個區別理論上可以解釋,但哈靈頓爵士又真的不能解釋。以魁北克黨而言他們的票倉就是來自於魁北克當地人,而末世後打魁北克自治甚至分離的牌,那是魁北克黨的基礎操作。
    如果哈靈頓敢說魁北克黨是合法政黨,與魁北克分離主義無關。他回到倫敦就會麵臨鋪天蓋地的罵聲,因為末世後聖喬治聯合王國框架下的各國,都希望維持一個強大的國家係統。魁北克黨就是倫敦民眾的眼中釘肉中刺。正在執政的工黨,會拿著他的辯護反複鞭屍。
    另外就是把麗茲的行為,和聖喬治王國與加拿大關係直接捆綁在了一起。這就是直接給出了麗茲叛國這個結論。
    最可怕的是,1936年那件事中涉事國王愛上的辛普森女士,人家隻是離過兩次婚婚,和前夫還活著而已。而王儲麗茲殿下... 未來的伊麗莎白三世陛下,可是大喇喇地坐在一個分離主義分子大腿上。他要是敢反對工黨強行廢王儲,那就是毫無底線的雙標。
    這時正在看電視的張欣欣,將一大包薯片放在我的麵前,小聲說:“姐夫,看樣子麗茲這次要完蛋了。而且那個胖子臉都紅了,還出了好多汗,會不會活活氣死啊。”
    我還沒說完,就看到屏幕中的杜蓬的瞳孔在鏡頭前驟然收縮,像貓科動物鎖定獵物時的生理反應。他的指尖敲擊著桌麵,那裏擺著《王位繼承法》的微型複刻本,燙金封麵在演播廳燈光下泛著冷光。
    “哈靈頓爵士,您反複強調《王室繼承法》,但麗茲殿下作為王儲,其配偶的政治傾向是否屬於『繼承法中「道德適格性」的審查範疇』?”他突然翻開法典,食指劃過「繼承人需維護國家統一」的模糊條款,“我還是替您說了吧,魁北克黨是加拿大承認的合法政黨。但是杜瓦爾先生的家族曾資助魁北克分離主義刊物,這是否構成『影響王位繼承的重大瑕疵』?還是說你們保守黨僅僅是基於本能反對泰勒女士所領導的工黨?”
    我看到這裏就準備換台了,可是張欣欣卻一把按住了我的遙控,就像是猜謎語還沒有獲得答案的孩子似的,低聲問道:“姐夫,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還能如何?保守黨的黨魁會果斷與她切割,但是因為大量保皇黨議員的存在,會讓這種切割變成隻切割麗茲,而不切割... ”我的話還沒說完,張欣欣不小心碰了我一下,電視直接跳轉到了魁北克的地方電視台。
    屏幕上盧克·杜瓦爾痛心疾首的說,“對於那張照片,我應該告訴各位那都是真的。但我僅僅是出於對聖喬治王室的道德底線預判不足,以及出於男人的起碼道德感而選擇沒有推開她。你們完全想象不到,一個堂堂的王儲有多麽寡廉鮮恥.... ”
    看來我懷裏這個女人,才是最聰明的,有時候有些人真的太惡心了。盧克·杜瓦爾和麗茲的醜事,對於我這個為迪南城堡提供安保團隊的人來說心知肚明。一個為了爬上麗茲的床,而毫無底線的盧克·杜瓦爾居然都成道德模範了。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麽麗茲勾引他。不過作為“苦主”,我才懶得管那兩個貨的死活。
    張欣欣聽著淋浴間中的艾琳·榮克洗澡時發出的水聲停了,趕忙小聲問道:“喂姐夫,你剛才沒說完,麗茲到底會怎樣?”
    水聲突然停止,淋浴間的磨砂玻璃上,水珠正順著菱形紋路蜿蜒成河,將艾琳·榮克的剪影分割成破碎的幾何圖形。她裹著的浴巾邊緣繡著督帥府的蟠龍紋,本該莊重的圖騰此刻鬆垮地耷拉在肩頭,像麵被丟棄的旗幟。張欣欣盯著那截裸露的肩胛骨,突然想起滁州青樓裏,艾琳撫摸清倌人裙擺時的神情——同樣是對不屬於自己的文明的貪婪凝視。
    “張欣欣,輪到你洗澡了。剛才你倆弄了我一身口水,髒死了。”艾琳的聲音帶著日耳曼尼亞式的直白,指尖敲了敲浴缸邊緣。她的銀發未幹,發梢滴下的水珠在大理石地麵砸出細小的星芒,每一顆都映出電視屏幕裏杜瓦爾因為對聖喬治王室低道德底線而“痛心疾首”的表情。
    張欣欣故意用羽絨被蹭過我的下巴,才慢悠悠起身。她經過艾琳時,故意讓發絲掃過對方手背,橙花精油與艾琳慣用的冷杉香混在一起,在暖濕的空氣中釀成微醺的氣息。“真麻煩,剛才咱們三個一起洗不就得了?”她的指尖劃過艾琳浴巾的係帶,“督帥府的浴室足夠大,容得下兩個女人和一個老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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