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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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胎琺琅香爐裏的龍腦香正浮著最後幾縷煙,像崔洪披散在錦榻上的長發,絲絲縷縷都纏著未散的麝香味。他側躺著的身體還在顫,後臀那片被磨得泛紅的皮膚貼著我的膝蓋,每道褶皺都沾著濕潤的光澤。我盯著他顫抖的肩胛骨——那形狀比安娜的更窄,卻因長期束腰勒出了比女人更鋒利的弧線,此刻正隨著他壓抑的喘息微微起伏,像隻被雨打濕的蝶。
    「咳……」崔洪突然把臉埋進絲被,喉結在汗濕的頸間滾動。涎水混著未咽盡的濁液從嘴角溢出,在錦緞上洇出深色的點,我知道那聲咳嗽裏藏著怎樣的吞咽——方才他跪趴在地毯上時,睫毛膏暈染的眼尾掃過我膝蓋,舌尖卷過某處時,喉管震動的頻率就跟此刻如出一轍。他後腰那道蟒紋鞭舊疤在月光下泛著淡粉色,像條被吻活的小蛇,而他被撕破的丁字褲正掛在腳踝,破洞邊緣的蕾絲花邊蹭過床柱雕花,發出細若遊絲的「沙沙」聲。
    這具身體柔美那曲線竟然,讓我此時多了些錯愕,卻被他用饑餓和束腰勒出了腰臀曲線。此刻他後臀翹起的弧度恰如熟透的蜜桃,在燭光下映出緊實的肌肉線條,比女人豐腴的脂肪更顯力道——那是他每天清晨偷偷用布條勒緊腹部、用腳尖點地練出的柔媚。我指尖劃過他後腰新添的牙印,他突然抖得更凶,不僅僅是因為疼,是知道我又在想那些利用他試人心的算計。
    “主子…奴…奴奴,好開心。”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感受到我的唇印在他後頸時,身子瞬間僵住。當這個美人轉過頭時,我竟然看到那對亮晶晶的眸子和奪眶而出的淚水。更有被氳開的桃紅色眼影描摹在臉上的色彩。那顏色不像是血,反而讓他那像是雍正官窯瓷瓶中奶白釉般的完美肌膚,被洇出了更多的靈氣。
    分開他的柔順的長發,我就看到他閉上了眼睛,粉絲薄唇緊抿,鼻翼還在微微抖動,似乎不敢讓她自己的失誤破壞了氛圍。將那長發搭在「如意奴」的肩頭,輕輕挑開幾縷黏在汗濕的臉頰上的碎發。
    “我這是害了你,更沒辦法給你什麽。懂嗎?”我還是看著眼前的可憐人,說出了那句廢話。
    他搖了搖頭,並沒去理睬那已經褪到腳踝的黑色蕾絲吊帶襪,露出的小腿肌肉在薄紗下繃成優雅的弧線,那不是女人柔膩的脂肪層,而是頂級偽娘特有的、因長期維持身段而收緊的肌腱,偏偏被他用珍珠粉和胭脂裹成了蠱惑的模樣。銀質指甲套刮過我皮膚時,我瞥見他跪坐的姿勢——膝蓋分開的角度恰好露出大腿內側的蕾絲吊襪帶,金屬扣環在月光下閃著冷光,像他藏在眼底的怨懟。
    錦帳外雨絲的腥氣混著他發間的桂花頭油味飄進來,他突然用舌尖舔過我喉結,睫毛上的珠光碎粉落在我胸膛起伏處。我感覺到他後腰貼著我褲縫的皮膚在發燙,那裏有道新添的牙印,而他卻把臉埋進我肩窩,長發掃過我下巴時帶著癢意。被撕破的蕾絲內褲滑到腳腕,破洞邊緣的毛邊擦過我腳踝,我卻看見他故意繃緊大腿肌肉,讓線條在月光下顯出鋒利的美感——那不是女人的柔媚,而是男人用自殘般的克製,把肌肉線條勒成了獻媚的形狀。
    “主子要我,如意的心裏就踏實了……”他跪坐在地毯上,仰起臉看我時,長發垂落如簾。燭光映著他後頸未遮嚴的齒痕,而他卻用指尖梳理散亂的發絲,故意讓發尾掃過我手背。褪到腳踝的蕾絲吊帶襪突然勾住床柱雕花,「刺啦」一聲徹底裂開,露出的大腿肌肉在抖動中仍保持著流暢的曲線,像兩柄被柔紗包裹的短劍。他卻笑得更歡,仿佛那撕裂聲是對他這身「如意奴」皮囊的喝彩。
    香爐裏的龍腦香爆出最後一點火星,崔洪的喘息漸漸平息,卻仍用額頭抵著我的小腹。他散落的長發鋪在我腿上,像片墨色的湖,而我知道他每一根發絲都在訴說同一句話——就算清楚自己是被利用的棋子,也要把破碎的身體湊得更近些,直到飛蛾撲火的光熱將彼此都燒成灰燼。
    香爐的火星終於寂滅,崔洪跪坐在地毯上整理淩亂的發絲,月光透過窗欞在他後腰的蟒紋舊疤上鍍了層銀。我盯著他腳踝處那截撕裂的蕾絲吊帶襪,突然抬手指向衣架上那條被珍珠流蘇壓得低垂的藕荷色百褶裙——那是去年安娜生日時,李潔特意從滁州花都淘來的蘇繡古著,裙擺繡著半殘的並蒂蓮,如今卻成了我案頭最鋒利的砝碼。
    “穿回去吧。也讓你的徒子徒孫們,你被寵幸了。”我的指尖敲了敲桌沿,龍涎香茶盞的裂紋在燭光下晃成細碎的刀。崔洪抬眼時,假睫毛上的珠光碎粉簌簌掉落,恰如他徒眾此刻在尚政監翻攪的野心——他越是以女裝承寵,那些依附他的閹豎便越會認定“主子得勢”,進而像瘋狗般撲向舊官僚的權柄,替我咬開權力格局的死結。
    而後我淺笑著捏捏他的下巴,柔聲說,“以後想我了,就來陪我說說話 你說呢?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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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我這樣說的時候,他的心髒似乎漏了一拍——我們都知道憲法和末世前的老官僚,既是我行走的臉麵,也是我執政的優惠券。更知道那些老頭中,一定有人想等著瓜熟蒂落的時候,終結我這個「必要之惡」。
    Θ7的聲音,在我顱內回蕩著,“主人,李夫人和柳夫人似乎有事和您商量。要不要我用些手段,送走崔管事 ”
    我對如意奴那誘人的脊背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如意 車,我安排好了。我會告訴蘭彩的資源分配局。給你按照督帥府女眷標準,多發一份衣食用度。”
    他的目光似乎牽著一條透明的線,可卻像是風箏那樣越放越遠,當他走到門口,柔聲說,“廿無,我我 ”
    我給他一個「放心,我懂」的笑容,起身給她披上了一件我的披風,小聲在她耳畔說了句,“我也愛你,回去吧。半夜不歸恐怕,你的幹兒子們就憑空少了三分膽氣。以後你願意的時候,隨時可以住在新宅一陣子。乖 去吧。”
    末世曆三年,我就用給李友,武天嗣那個名字的機會,讓那個聰明的孩子以「欽命征北大將軍王」的身份。既分了李潔的權柄,讓李潔和柳青不那麽紮眼。現在我如果再給「大將軍王」加碼,恐怕新宇那個孩子扛不住壓力的話,奪嫡的戲碼就會提前爆發。
    門被再次推開的時候,柳青氣鼓鼓的叉腰站在門外抽煙,李潔笑著走了進來,“督帥又在玩什麽把戲?”李潔的聲音帶著笑,白色軍禮服的肩章在燭光下晃出銀輝。她齊肩的黑發被雨水打濕幾縷,貼在飽滿的額頭,而小腹在軍裝下擺處拱出柔和的弧度,那是我半年前在布魯塞爾時都種下的種。她伸手撥開窗邊流蘇時,無名指的蟠龍紋婚戒刮過錦緞,發出細響。
    我沒回頭,指尖還捏著崔洪遺落的銀質指甲套。那玩意內側刻著極小的“如意”二字,此刻硌得掌心生疼。“不過是看尚政監的印章快被柳青的軍靴踩碎了,找個閹人支棱起來當幌子。”
    “幌子?”李潔走到我身後,小腹輕輕抵住我後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碘伏味,是軍部醫院常有的氣息,混著她特意噴的龍涎香,竟將她看破一切的狡詐和溫柔和諧地融在一起,“我看你是怕,我這個掌管陸軍的前敵總指揮,柳青這個副皇帝,還有舒雅那個真正的內廷總管當了眾矢之的。放出個風箏給那群人當靶子罷了。”
    李潔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聽到柳青就叉著腰罵道“小武子,你是不是變態啊。薑明德那個傻逼過去就是「偽元首」,斃了也就是了。”似乎柳青還不解氣,於是大步流星的走進來,“我知道你怎麽想的,你想用薑明德撒下魚餌,拿崔洪當魚鉤,釣出來一條大魚。這個我懂!可你能告訴我,這條魚到底是幹爹呂修良。還是淮南商會的李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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