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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女兒遭遇了這樣的事，除了心疼以外，當然更多的是自責。
    身為母親，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讓她遭遇了這樣的事，怎麽可能不自責？
    墨北琰見她如此難過，伸手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無聲的安慰。
    看得出來，這對夫妻深愛著對方，這種感情曆久彌新，讓柳烜赫覺得十分感動。
    但是，更加觸動他的是墨黎妃竟然有過這麽淒慘的遭遇，他覺得自己更應該心疼她，無論墨家如何反對，都不能放棄。
    她還能喜歡他，能答應跟她在一起，就證明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是需要他的！
    所以，他一定要堅持下去！
    白卿語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接著又說：“那三年的治療中，妃妃開始來了月經，可是時間一直都不太準，十分紊亂。我們又帶她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年幼的時候遭遇了那樣的事，對她的身體造成了影響，如果不能調理好月事，很可能以後會不孕。”
    “為此，我們也是想盡了辦法，讓她吃藥，治療。好不容易，才把紊亂的內分泌給調養好了。”
    “盡管如此，醫生的說法還是，以後妃妃哪怕懷孕了，估計過程也會十分辛苦，她很可能會經曆流產或者難產之類的事。”
    “可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說到這裏，白卿語又頓住了。
    墨北琰給她倒了一杯茶，她喝了一口。
    柳烜赫再次猜測他們的理由：“那麽，你們是擔心我跟妃妃在一起，會因為這些而嫌棄她？”
    畢竟，正常家庭如果娶了個可能不能生孩子的惡媳婦，應該都會有強烈的排斥。
    尤其是，他們柳家和墨家本來就不和。
    而且，康雅一直記恨著白卿語，如果墨黎妃嫁到了他們家，未必不會受委屈！
    墨北琰一直不說話，此時白卿語說不下去了，他才冷冷地道：“不，我們墨家的女兒，就算一輩子不生孩子，誰也不能說什麽，誰嫌棄她，就滅了誰！”
    柳烜赫：“……”
    不得不說，墨北琰真是的霸氣！
    這種人就是傳說中的滾刀肉，難怪是整個帝都商圈都驚懼的一個人物，誰也不敢得罪他！
    白卿語緩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故事講完了，妃妃有過這樣的過去，她自己都不記得了。而她最親近的姐妹歡歡，因為自責於自己沒有照顧好妹妹，也是有過一段時間的情緒崩潰，為此兩個孩子好，她們倆都進行了催眠治療，因此，她們倆都沒有了那段記憶。”
    她朝柳烜赫看過來，道：“我不知道為何你聽了這個故事，除了憐憫妃妃的遭遇之外，並沒有任何愧疚或者其他的情緒。但是我猜……”
    她的眸光像一根尖刺，朝柳烜赫的眼裏直戳過來，道：“你應該也是被淡化了某部分記憶才對！”
    “你說什麽！”柳烜赫倒抽了一口氣。
    從他進入墨家莊園開始就一直很淡定，聽到了墨黎妃的故事之後就不淡定了，這是一回事，可是，那也是心疼、動容。
    可是現在，他終究是繃不住，失態了！
    白卿語看著他，目光如尖刀：“我的意思是，當初那個十五歲的男孩子，就是你……柳重錦的兒子，柳烜赫！”
    柳烜赫倏地站起來。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甚至激動地差點撞翻了茶桌！
    雖然他之前就有了猜測，很可能他們說的就是自己，可是他自問自己記憶中完全沒有這樣的經曆，所以剛才還一直在心裏安撫自己，不斷跟自己說：不會是你的，不可能！你都沒有任何記憶，自然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
    可是下一秒，白卿語就給了他當頭棒喝！
    “怎麽可能！我完全沒有記憶，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那是因為……”
    白卿語沉著臉色，說道：“為了這件事，我們讓阿安滅了那幾個設計陷害妃妃的女孩子全家！這當然不算，他們隻是其中一個罪魁，你才是那個禍首！”
    柳烜赫臉色頓時慘白。
    剛才被狠狠毆打了一頓的痛楚也都浮現了出來，再也沒辦法偽裝平靜！
    白卿語的話還沒有說完：“對於你，我們墨家自然不會就這麽算了，當時為了妃妃，我們一時之間沒顧得上控製你。但是，阿安卻認出了你就是柳重錦的兒子。所以……”
    “我在醫院等妃妃的檢查結果，北琰就去了柳家找柳重錦！”
    “柳重錦對於發生這樣的事根本就不知情，因為他並沒有參加那場宴會，帶著你參加宴會的，是你母親、康雅！”
    “康雅可真心算不得是個好女人，抓不住自己老公的心也就算了，對兒子的教育竟然也是那樣的縱容。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她隻知道一口否認！”
    “嗬，否認有用嗎？那麽法律鑒定又有什麽意義呢？
    “法律鑒定？”柳烜赫回過神來，朝白卿語看過去，問：“所以，你們還做了法律鑒定？”
    如果說隻是把這件事說出來，不足以信服人，那麽如果有法律鑒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叫做證據確鑿！
    柳烜赫哪怕再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曾經傷害過墨黎妃，曾經就是那個剛才他心裏還痛罵的、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可是，當墨北琰把放在一旁的陳舊文件袋拿出來，翻開裏麵的法醫鑒定書的時候，他不得不相信了！
    他自己是搞生物研究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樣的鑒定代表著什麽樣的法律意義！
    “當初將妃妃送進了醫院，我們就立刻聯係了法醫，對殘留的精液進行證據留存，還有各方麵的醫療鑒定結果，都在這裏。”
    白卿語把那些資料往前一推，道：“我們沒有對你發起訴訟，那是為了保護我們家女兒的名譽。並不代表我們就願意吞下這個惡果了！”
    柳烜赫抖著手，根本不敢去打開那份資料！
    他相信，白卿語和墨北琰今天願意見他，肯定是做了十足的準備！
    而且，以他們兩個的身份地位，以她們的性格，絕對不至於做出製造假文件來騙他的！
    白卿語的話還沒有結束：“我們拿著這些東西，找上了柳重錦！當年我們在帝都雖然也算站穩了腳跟，算是震懾一方的家族，根本就不畏懼跟柳家開戰。我們不要什麽法律公道，因為法律不能讓妃妃受到的傷害複原。”
    “我們要柳重錦把你交出來，用我們墨家人自己的方式來解決！”
    “什麽東西做的亂，什麽是原罪，那就毀掉什麽！”
    “柳重錦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自然是不會願意把你交出來的。康雅也是尋死覓活，當著我們的麵，就割腕自殺了！”
    聽到這裏，柳烜赫又是一驚。
    沒想到當年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白卿語冷冷地道：“而當時，你被那藥力所害高燒不退，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不知道你被柳重錦藏到哪兒了，翻遍了整個帝都也找不到你的人。我們隻好把目標放在打壓柳家的生意上麵，搞滅那幾個家族的事兒交給阿安，對付柳家的事，便由我們夫妻倆親自來做！”
    柳烜赫：“……”
    以墨北琰夫婦的個性，會做出這樣的事一點都不意外。
    在墨家這樣不要命的打壓之下，柳家未必能夠撐得住！
    最後，哪怕不覆滅，也會是兩敗俱傷。
    而自己的父親柳重錦是什麽個性，柳烜赫還是知道的。
    柳重錦不是一個不願意承擔責任的人，自己的兒子犯了錯，哪怕是被人設計陷害的，錯也已經鑄就，柳重錦保住兒子已經是底線，自然不會再對墨家有什麽反擊。
    那麽，他是怎麽護住柳家的呢？
    白卿語給了他解答：“柳重錦也是個有本事的，他跟當時的總統先生、也就是前前任總統，是故交，是總統先生還沒有上任之前，就一直支持總統，甚至給總統上任鋪了一條路，這放在古代，就叫做從龍之功。”
    “所以，他請了總統先生出麵當和事佬。”
    “在總統先生麵前，我們墨家不得不低頭一次，吞了這口惡氣。”
    “為此，柳重錦不得不割讓了帝都四分之一的地盤給我們墨家，以此表示和解。”
    “我們墨家的財富幾輩子都花不完，可是我們的妃妃受到的傷害，卻是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誰稀罕那些臭錢！”
    越說，白卿語越生氣，完全沒有了剛開始時候的從容。
    柳烜赫也明白，這樣的結果，是墨家無論如何都不想要的。
    可是墨家也不可能跟總統對抗，畢竟跟政治掛鉤的東西，水深得很。
    因此，墨家忍下了。
    也因此，柳重錦一直覺得愧對墨家，從此對墨家十分忍讓。
    “難怪，這些年隻要跟墨家競爭的生意，父親都會退讓。”柳烜赫喃喃自語道。
    他雖然不主管公司的業務，但是公司的發展他都是必須了解的。
    本來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麽隻要跟墨家沾邊的生意，柳家都會退讓。退讓還不算，偶爾還會幫助墨家一舉得標。
    雖然墨家可能不需要這樣的幫助，問題是柳重錦這樣的做法很可疑！
    隻是，有了柳烜赫5歲的時候抱走滿月的墨黎妃那件事在前麵，作為擋箭牌，因此大家都以為隻是為了那件事，墨家就記恨柳家，柳家有愧在心，才會相讓。
    就連柳烜赫以前也是這麽認為的！
    現在才知，原來背後還有這樣的原因！
    那麽，他之所以忘記了那件事，怕就是柳重錦用的跟墨北琰對墨黎妃用的同樣的方法，逐漸洗清了記憶？
    話說回來了，這樣的事，也才是墨北琰和白卿語哪怕用強硬手段，也不允許墨黎妃跟自己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這樣的想法放在誰身上都無可厚非！
    畢竟，任何一個當父母的，不能手刃欺負了自己女兒的人也便罷了，還把女兒嫁給對方，那是腦子壞了才會做的事！
    此時此刻，柳烜赫感覺到了絕望！
    這樣的情況下，換做是他，都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女兒交給有過這樣一個黑曆史的人！
    此時，太多信息充斥著他的心，比剛才墨北琰那一頓狠揍，給他的衝擊還要大得多！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應該作何反應！
    “柳烜赫，你的條件很好，可是……請你不要再來找妃妃了。她跟你在一起的時間不長，隻要一段時間不聯係，肯定就會淡忘了。”
    白卿語在這時候又開了口：“隻要你退出，這件事暫且就這麽算了，過去的事，我也不能再跟你計較，未來，希望你和妃妃橋歸橋路歸路，永遠不要再有交集！”
    這話說完，白卿語便覺得事情該結束了，站了起來。
    墨北琰跟著她一起站起。
    兩人往外走。
    柳烜赫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聽到外麵白卿語交代管家：“送柳大少出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柳家的，來的時候是司機開的車，萬幸。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研究所了。
    “大少。”
    助手見他失了魂一樣，本來想匯報有一個實驗失敗了的事，愣是沒敢開口，小聲問：“你怎麽了？病了嗎？臉色這麽難看！”
    柳烜赫本來被墨北琰毆了一頓，一身的內傷，強撐著沒有倒下。
    經曆了這樣的信息轟炸，他還是堅持回到了這裏，依然站著。
    可是鐵打的身體也撐不住身心的摧殘，在助手的驚呼中，“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對於自己的父母做了什麽，墨黎妃毫無所知。
    當她從試音室裏出來的時候，剛好墨黎欽準備出門。
    “妃妃，你幹嘛呢？”墨黎欽是後來聽說了小樓那邊的事，當然，他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墨黎妃的。
    那件事當年他不知情，但是還是有些記憶，有段時間墨黎妃很怕人，小時候最粘他這個哥哥的，也沒有再纏著他。
    當年白卿語的說法是墨黎妃生病了，貪玩的他也信了，除了每天去探望妹妹之外，便沒想太多。
    沒想到竟然是那樣的事。
    前幾天知道了這件事的時候，他整個人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一個打擊，讓他心情十分陰鬱。
    每每見到墨黎妃，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墨黎妃打了個嗬欠，道：“昨晚沒睡好，音符在腦子裏跳了一晚上，後半夜又爬起來，跑到試音室裏試著自己錄音，太困了。”
    “你夜裏總不睡覺怎麽行？”墨黎欽擔憂地道。
    墨黎妃笑了笑，道：“等我忙完這首歌，就休息一段時間。”
    她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到一半又停下來，回頭道：“對了，我酒吧重新開業的事，大概我是到不了場了，你幫我去鎮一下場子吧。”
    “行。”墨黎欽自然沒有可能不幫忙的。
    墨黎妃便回房休息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墨黎欽總覺得墨黎妃有點怪怪的。
    難道，柳烜赫對她的影響真有這麽大？
    還是說，她在計劃著一些什麽？
    太平靜，水麵下卻洶湧的那種！
    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來，拿過來一看，是藺渠的。
    這人最近打電話找他找得很勤，本以為昨晚的事會讓兩個人都有些尷尬，然而並沒有。
    藺渠沒有，他也沒有。
    他拉開接聽，就聽到那邊低沉而性感的聲音響起：“起來了？”
    “你怎麽知道？”墨黎欽繼續往樓下走。
    昨晚睡得太晚，回來洗了澡之後，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迷迷糊糊入睡都快天亮了，所以這一上午他都在睡覺。
    藺渠笑道：“你剛剛發了朋友圈。”
    墨黎欽：“……”
    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自己的填埋！
    藺渠又道：“吃過飯沒有？要不，一起吃午飯？我也剛起沒多久。”
    墨黎欽想了想，道：“行。”
    掛了電話。
    墨黎欽當然想不到藺渠現在是什麽反應！
    他還願意接受見麵，藺渠自然是鬆了一口氣，原本打這個電話的時候都是提著心的，卻還要故作淡定自然，直到掛了電話，才能安心下來。
    照這麽說，他應該可以開始行動了？
    男人跟男人沒有那麽多糾結不清扭扭捏捏的事，他隻要攤開來說，應該會成吧？
    *
    墨黎欽出門的時候，墨北琰和白卿語都在客廳裏，兩個人的心情都不大好，畢竟上午在那邊跟柳烜赫說了往事，剖開過往的傷疤，他們也不可能好受。
    “上哪兒去，不吃飯了？”白卿語問。
    “出去吃。”墨黎欽答道。
    墨北琰問問：“我怎麽覺得，你這幾天出門特別頻繁？”
    約摸是因為墨黎妃的事情讓他十分操心，所以見到墨黎欽總是進進出出，他有點煩心。
    白卿語倒是理解自己的兒子，說道：“出去散散心也好。”
    想來也知道，墨黎欽心裏肯定不好受，沒少見他在健身房那邊自虐一般拚了命地運動，能夠出去分散注意力，總是好的。
    墨黎欽走過去，跟白卿語輕輕擁抱了一下，道：“媽，我注意著妃妃的情緒呢。”
    為了安撫白卿語，也因為老媽對自己的好，他一時忘記了老頭子在旁邊！
    還沒鬆開，耳邊就響起墨北琰的警告：“放開你媽，離遠點！”
    墨黎欽連忙鬆開，快速朝門外走去，道：“我晚飯回來！”
    說完，人已經不見影子了。
    白卿語這才朝墨北琰似笑非笑地看過去，道：“你至於嗎？”
    都一把年紀了，還吃兒子的醋！
    墨北琰理直氣壯：“至於！他想抱自己找老婆去，別找我老婆！”
    白卿語：“……”
    卻見身後傳來一句：“隻怕哥哥不會找老婆，會找老公回來。”
    墨北琰和白卿語都有些詫異，朝身後看去，白卿語問：“妃妃，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墨黎妃答道：“哦，我在試音室裏呆了一上午，整個人有點傻掉了。本來想回房間睡覺的，可是又想到自己沒吃午飯呢，所以先吃點東西再睡。”
    墨北琰倒是關注點不一樣：“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種吧！
    對此，墨黎妃笑了笑，道：“哥哥的事也沒告訴我，你們要知道就自己問他吧！”
    說完，轉身朝餐廳走去。
    墨北琰與白卿語對視了一眼，白卿語皺眉，道：“我們的兒子是彎的？”
    在白卿語的圈子，對於gay並沒有什麽排斥，接受度也很高。但是輪到自己兒子的身上，倒是沒有生出厭惡的情緒，就是有點不可思議：“他不是一直都挺直的嗎？”
    “你說的那個直，是情商的直。”墨北琰說道。
    白卿語：“……那怎麽辦？”
    墨北琰倒是無所謂：“隨便他。”
    白卿語有點不解了：“女兒的事你倒是關心的很，兒子的怎麽就不關心了？”
    “別忘了，我有兩個兒子。一個喜歡男人不生孩子，那是無所謂的。繼承人還有老大。”墨北琰很淡定。
    白卿語：“……”
    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算了，隨便他去吧！
    柳烜赫沒有被送去醫院，畢竟他們實驗室裏就有著最先進的醫療設備，還有藥物。
    所以，他就待在自己的研究所裏。
    一檢查眾人大驚：大少身上好多暗傷！
    這可不得了了，助手頂不住這麽大的壓力，隻好通知了柳重錦。
    柳重錦來的時候，柳烜赫剛好醒了，助手將買來的流食送過來，他卻隻是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你們都出去吧。”
    自己的兒子總是了解的，一般的事沒辦法擊垮他，一般的人也傷不了他。
    能夠傷成這樣，八成是他自己願意的。
    聽到柳重錦的聲音，柳烜赫回過神來，朝他打了個招呼：“爸。”
    門關上了，柳重錦在椅子上坐下，問：“你和墨黎妃的事，受到阻礙了？”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發生過那些事？”柳烜赫單刀直入地問。
    他們父子之間說話一向不需要拐彎抹角，不需要做什麽鋪墊。
    柳重錦歎了一口氣，道：“你覺得這種事我跟你說，會讓事情的結果變好一些？”
    柳烜赫沉默。
    當然不能。
    “我沒想到他們會把這件事揭開讓你知道，我本以為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說的。”柳重錦是真的沒想到。
    柳烜赫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曾經對妃妃做過那樣禽獸不如的事，為什麽還支持我去追求她？”
    他沒有忘記，在知道他追求墨黎妃的時候，柳重錦是相當支持的！
    甚至，還幫他把康雅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