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難以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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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重錦幽幽地道:“自然是有很多原因的。”
他緩緩說道:“首先,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在你身上。”
“就算源頭不是我,可是做出這種事的是我,我就必須為這件事負責!”柳烜赫加大了聲音。
柳重錦點點頭,道:“對,就是因為這樣。傷害是無法彌補的,那件事我全程跟進,十分知道對墨家人造成了什麽樣的影響!”
柳烜赫:“……”
“其實,以前白卿語對我的印象並不差的,直到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們的關係徹底交惡了。”柳重錦繼續說道。
“站在墨家的立場,他們不會希望墨黎妃跟你在一起。可是站在我的立場,我是你的父親,我希望你有機會承擔起當年沒能承擔的責任,那就是照顧墨黎妃一輩子。”
聽到這話,柳烜赫一愣。
沒想到,父親竟然是這麽想的!柳重錦又道:“或許,這就是你們的緣分吧。說是孽緣也好,說是天注定的緣分也好,總之,我覺得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數。”
他看著柳烜赫,神情十分嚴肅,道:“你喜歡她,想娶她,想跟她過一輩子,永遠對她好嗎?”
“當然是想的。”柳烜赫答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想,潛意識就有這樣的心思。
柳重錦點點頭,道:“那就不要因為這件事放棄。”
柳烜赫苦笑:“我不放棄有用嗎?事到如今,我還能如何?”
“你自己好好消化這件事。當年你才15歲,還算未成年,作為父親,我必須承擔起養育教育的責任,所以護著你,那件事也自作主張給你淡化了。“
“如果後來你們你沒有相遇,那件事也就永遠被塵封。”
“墨黎妃不記得了,你也不記得了。記得的人都不會開口說,一切都爛在肚子裏,最好不過。”
“如果將來你們又遇見了,發生了糾葛,那就代表這是天數,這是命運給你設定的關卡。”
“這個關卡,當父親的我幫不了你,現在你已經獨當一麵了,我隻能精神上鼓勵你,經濟上扶持你,但是……其他再多的事,我幫不了忙。”
柳烜赫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是這麽想的。
他問:“其實,你更希望我能與她相遇?”
“是的。”柳重錦也不避諱,點了點頭,道:“這是我的私心。她的女兒在我兒子這裏遭遇了不幸,如果可以的話,我自然希望我兒子能夠彌補。”
說得有些含糊,但其實心思也很明了。
他喜歡過白卿語,雖然不曾宣之於口,因為白卿語那時候已經名花有主。但是,她永遠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她的女兒,他看著也是相當喜歡的,就跟看到了白卿語的影子一般。
因而,如果自己的兒子能夠娶了墨黎妃,柳重錦覺得那簡直就跟圓了自己的夢一般。
偏偏,發生過那樣的事!
那麽,如果兩個孩子能夠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結果。
柳烜赫也沒想過在這件事上需要求父親幫助,追老婆的事要父親出手太丟臉了!
“現在,你還想繼續追求墨黎妃嗎?”柳重錦又問。
柳烜赫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爸爸覺得,我還有機會嗎?”
他對不住墨黎妃!
他沒辦法麵對自己!
就算禍源不在他身上,他也是被動的,可是鑄就大錯的,畢竟是他!
如果他能夠堅強一點,忍住藥性,就不會做出那樣禽獸的行為。
如果他那時候抗藥的知識強一些,就不會被藥物控製!
這麽一想,他又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他對研究製藥這麽執著!
或許,這就是他雖然忘記了那件事,卻在他心中留下的執念?
就比如上一次在江城,墨黎欽給他下了那麽強烈藥性的藥,生生熬了五個小時,他也熬過來了!
柳重錦當然不知道結果,隻道:“看你自己。還跟墨黎妃在一起的話,你的心一輩子都會承擔著那樣的負疚感,如果你覺得不能承受,便放棄吧。”
柳烜赫:“……”
話說到這裏,柳重錦走這一趟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他真的就是來看一眼,跟柳烜赫說幾句話的。
說完了就站起來,道:“我先回去了,這件事有難度,不過我覺得我兒子應該能攻克。”
柳烜赫愣愣地聽著。
當他回過神的時候,柳重錦已經走了。
他心頭一片迷茫:“我能攻克嗎?”
倘若墨黎妃知道了當年的事,知道他曾經做過那種事,她還會喜歡他嗎?
一定不會了吧?
雖說她看起來性子很好,很恬淡,圓也行方也可的樣子,可是她骨子裏的韌勁他卻十分了解的。
當她決定要做什麽的時候,定然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換句話說,如果她決定對他判死刑,那他一定不會有機會了!
正想著,突然手機響了。
柳烜赫拿過來看了一眼,發現是蕭雲然的來電,他皺眉。
蕭雲然找他做什麽?
正因為疑惑,柳烜赫哪怕心裏亂得很,還是接了電話。
“柳哥!”蕭雲然先喊了一聲,然後道:“我剛才去你家裏拜訪伯母,聽說伯父急急忙忙出門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柳烜赫皺眉:“沒有。”
就算他們柳家出什麽事了,蕭雲然關心也沒有什麽用吧?
蕭雲然卻道:“沒什麽事當然好,不過……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你能不能幫幫我?”
“你不是應該去找老蕭嗎?”柳烜赫想掛電話了,耐著性子說。
他對蕭雲然一向是不喜歡也不討厭,無感。
但是,上次蕭雲然偷了墨黎妃的歌,就讓他給這個女人徹底打上了“敵人”、“遠離”的標簽。
雖然後來是道歉了,墨黎妃也得到了公道和相應的賠償,可是蕭雲然做這件事產生的惡劣影響還是存在的。
先不說墨黎妃為了彌補那件事的影響花費了多少精力,單就是有人欺負墨黎妃這個事件的本質,他就不能忍!
可是,終究還是給了蕭穆然一點麵子,沒有直接掛電話。
蕭雲然嬌聲說道:“他幫得上忙的話,我也不會找你了。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但是我真的是不知情的!早知道那歌是那個作者偷來給我唱的,說什麽我都不會唱啊。我剛剛出道就遇上了這種事,這不是給我自己的路給砍斷了嗎?我怎麽可能做這麽愚蠢的事!”
柳烜赫卻沒有耐心聽她說話,不慎熱絡地道:“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事要忙,你的忙我估計也是幫不上的,我先掛電話了。”
說完,不等蕭雲然有反應就直接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為了避免還有這樣的事發生,他又給蕭穆然發了一條信息:我不想看見蕭雲然在我麵前蹦躂。
蕭穆然一看就知道了,很快回複:明白,我會處理好。
柳烜赫這才閉上了眼睛。
身心疲憊,渾身到處疼,心裏也疼。
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想到白卿語說的那些話。
她說得很形象,加上事情真的是他做過的,他好像能夠想得到當時的事情是怎麽發生的,好像還記得自己是怎麽欺負小墨黎妃的!
他好恨自己!
這種感覺,幾乎要將他吞沒!
蕭雲然被掛了電話後,臉都要氣歪了。
她已經被經紀公司除名雪藏,自然不可能再有任何發展了。
而在蕭家,她也變成了棄子一般的存在,父母狠狠教訓了她一頓之後,對她采取放任自流的態度,讓她搬出蕭家大宅去公寓居住。
被放棄了,她這輩子,就再也爬不上上流社會的圈子了!
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想辦法緩解這種趨勢。
而現在,聽說墨家極力反對墨黎妃和柳烜赫在一起,她自然要抓住機會趁虛而入。
隻要能夠嫁給柳烜赫,那她的後半生就還有救。
想想柳烜赫的母親康雅,不就是因為算計了柳重錦上了柳重錦的床懷孕了,才有機會嫁進柳家的嗎?
那她為何不能效仿呢?
可是,想要這樣做,首先要能見到柳烜赫才行!
所以,她就請了私家偵探,打探柳烜赫的行蹤,因此而知道柳烜赫去了墨家回研究所後不久,柳重錦居然過來了。
因為過分關注柳烜赫的一切,蕭雲然當然知道,柳重錦是不會無緣無故跑去研究所找柳烜赫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所以,她才打了那個電話,想打聽一下虛實。
卻沒想到,被柳烜赫這樣打發了!
不行,她絕對不能就這樣放棄,她要想辦法,讓柳烜赫和墨黎妃徹底了斷才行!
事情過去了三天。
墨黎妃的禁足依然沒有被停止,她的歌寫好了,當著白卿語的麵,讓白卿語給嚴淑歡打了電話。
嚴淑歡來了,也當著白卿語的麵,將趣曲譜交給了嚴淑歡拿去製作。
嚴淑歡:“……”
她還想跟墨黎妃好好說說話,譬如說說看這幾天她在墨黎安全方位監視下的“痛苦”人生!
可是,當著未來婆婆的麵,她愣是一句話都沒敢說!
心裏苦啊!
墨黎妃倒是很淡定,日子照舊過。
隻是,她很好奇,柳烜赫怎麽沒有動靜呢?
難道,他就這麽放棄了?
她已經多少天沒見到他了,說起來,她有點想念那個脾氣火爆的時候跟火藥桶似的、但是平時大部分時候都很嚴肅認真、帶著一點冷淡的男人了!
她說想考驗柳烜赫,其實更傾重於考驗自己。
在乎一個人是什麽感受呢?
原來是這種,見不著麵的時候,除非把自己投入廢寢忘食的工作狀態,不然分分秒秒都會想念對方!
就是在工作的時候,她一邊試音一邊錄歌,寫詞也好,譜曲也罷,總會出現一點他的影子!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嗎?
她不懂,但是從父母身上看,他們兩個人是分不開的,那麽……
她和柳烜赫,能夠分開嗎?
大概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也不至於吧?
三天的時間,柳烜赫雖然是一身的暗傷,但是有自己家研究所的市麵上沒有的特效藥物,也好了許多。
想見墨黎妃是肯定的,躺在床上的幾天,他總是拿出手機,翻開自己從墨黎妃的朋友圈下的照片,還有自己偶爾偷拍的那些照片。
睹物思人。
他們之間的記憶少得可憐,卻有了一生的糾葛。
從她滿月起,他就盯上了她,所以才會把她抱走?
15歲的時候,他遇上了她,毀了她的一生。
或許,注定這輩子是要還她的!
心裏煩悶得不行,他出門了。
開著車子,來到了墨家莊園外麵。
明知道不可能見到人的,他沒有按門鈴,隻是在不遠處的樹蔭下停下車,想起之前自己來等她,或者送她回家,也曾在這裏待過。
待了約摸半個小時,他又開著車子離開了這片區。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著,心情卻沒有好半點。
盛夏的天氣實在是太熱了,他將車窗打開,外麵的熱風就立刻灌了進來。
他感受著那種大汗淋漓的感覺,一身的汗水把襯衣都打濕了,卻還是沒有關閉窗戶。
途中,經過一家酒吧,抬頭一看,就這麽巧!
熾天使!
這是墨黎妃的酒吧,正巧今天重新開業。
遠遠的,柳烜赫看見墨黎欽在門口幫助招待客人。
在她就把重新開張的這天,她家裏人都沒讓她出來。
柳烜赫苦笑,將車子停在了停車場上,然後朝門口走去。
“你來幹什麽?”墨黎欽一眼就看見了柳烜赫。
柳烜赫看了一眼門內,沒什麽精神地道:“酒吧開張營業,還不歡迎客人?”
“那也要……”
墨黎欽正想說“那也要看是什麽客人,並不歡迎你”,卻被一隻手從身後攬住了肩膀。
藺渠勾唇笑著,道:“開張大吉,五湖四海皆是客,他既然要來消費,為什麽不歡迎?”
墨黎欽頓住。
咬了咬牙,終究沒再阻攔,任由柳烜赫進了酒吧。
柳烜赫進去後,就要了一個卡座,然後開始點酒,專門挑最貴的點。
“我覺得你應該到樓上去,那才匹配你柳大少的身份。”墨黎欽走過來,盯著柳烜赫,還是一臉的不爽。
柳烜赫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招呼服務員送酒上來。
十幾瓶酒,都是高價的,總價格約摸在百來萬,也是壕氣了。
“先生,開瓶嗎?”服務生問。
柳烜赫看了一眼,道:“全開。”
墨黎欽皺眉:“你想喝死,鬧事兒呢?”
柳烜赫朝他看過去,道:“請你喝,你喝不喝?”
墨黎欽想要說什麽,藺渠把他給拉走了。
“你拉著我幹什麽?”墨黎欽不高興極了。
藺渠的力道他是抗不過的,非要拽著他走,他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沒發現他精神很差,處於半崩潰狀態嗎?”離開了卡座的範圍走到外麵舞池,藺渠才吭聲。
墨黎欽一頓。
好像是的,柳烜赫神情懨懨的,好像丟失了什麽最重要的東西一樣,哪怕身上的衣服穿的整整齊齊,渾身也散發出一種頹廢的氣息!
他皺了皺眉,道:“那是他活該!”
藺渠並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事,畢竟拿是墨黎妃的過往,墨黎欽不可能告訴藺渠。但是藺渠卻看得出來:“我看他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怎麽,你妹妹徹底把他甩了?”
在他這裏,是希望墨黎妃有個歸宿的,因為墨黎欽的妹妹嫁人了,就有別的男人去疼她,不會占用墨黎欽太多時間,也不會允許自己的老婆跟哥哥太過親密。
如此一來,藺渠自然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因為,他也不想自己將來的媳婦兒跟妹妹太親密。
他吃醋!
“甩什麽啊甩,妃妃是什麽態度,我們一家人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墨黎欽沒好氣地道:“我總覺得妃妃不會就這麽放棄的,看我爸媽的樣子,他們也是。”
如果墨黎妃會這麽容易放棄,他們就不會一直保持這樣警惕,也不至於把那件事跟柳烜赫戳破了。
大概是旁觀者清吧,藺渠倒是看得比較開一些:“我覺得你們幹涉這件事太過了。”
“那是你不知道那禽獸對妃妃做過什麽!”想到這個原因,墨黎欽更生氣了。
對此,藺渠表示不解:“我是不知道他做過什麽,但是……重點在墨黎妃身上,不是嗎?她選擇喜歡的人,要不要共度一生也是她的事。”
“可是……”墨黎欽還想說。
藺渠卻阻止了他,道:“我認為不管柳烜赫做錯了什麽,最後拿主意的,都不應該是父母或者是哥哥,而是……她自己!你不認為嗎?”
墨黎欽沉默下來。
不得不說,藺渠說的是有道理的,可是這件事,他們誰也不希望墨黎妃想起來過去那件事。
那件對她來說傷害很大的事!
當然,他們都以為,墨黎妃完全不知道,卻不清楚,墨黎妃已經都都分析出來了,隻是不說而已。
她也沒有再追問答案,因為旁敲側擊,她已經得到了答案!
而經過了這麽幾天的思考,墨黎妃其實不是很在乎年少的那件事,畢竟柳烜赫不是出於本意的,隻能怪她太倒黴。
那件事,柳烜赫也是忘記了,她也是忘記了,其實都好。
然而,墨黎欽不知道這些!
藺渠見他有所鬆動,又說:“在我看來,想的就比較簡單。一切,都掌握在你妹妹手裏,你作為哥哥的,可以給意見,但是不要插手她的人生。因為,鞋子合不合腳,隻有腳知道!”
墨黎欽:“……”
他狐疑地問:“柳烜赫是不是給了你什麽好處?”
藺渠挑了挑眉,道:“你覺得我有什麽缺少的,是他能給我的好處?”
財富地位,他不缺。
基本上正常人夢寐以求的一切,他都有。
目前,他想得到的隻有墨黎欽,可是這個顯然柳烜赫不能幫上忙。
想到這個,藺渠微微側頭,在墨黎欽耳邊說道:“如果他能幫我把你弄上我的床,我或許可以考慮幫他度過這個關卡!”
換來的是墨黎欽一腿掃過來!
藺渠動作迅速地避讓開來,哈哈大笑一聲,也不去招惹他了,笑吟吟地看著他,道:“別生氣。”
墨黎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滾遠點,現在不想看見你!”
“成。”藺渠也不厚臉皮,而是乖乖地朝卡座那邊走去,道:“這麽多兄弟來捧場子,我總要去給個麵子,你先去招呼客人,我去陪陪那幫兄弟。”
這些兄弟都知道,老大看上的某個“小白臉”的妹妹的酒吧今天開張,所以都很識相地來捧場子,卡座區一半都被他們坐滿了。
當然,本來熾天使酒吧的生意也是非常火爆的,他們是錦上添花。
藺渠雖然人在卡座那邊喝酒,但是偶爾眼角的餘光還是朝柳烜赫那邊掃過去。
柳烜赫叫了過百萬的酒,還真的一個人在那裏喝了起來。
估計是心中苦悶,兄弟也不喊一個。
“男人!”藺渠無奈搖了搖頭。
男人舔舐傷口的時候,都不希望關心自己的人看到的,他們寧願自己一個人麵對!
藺渠也便不看了。
柳烜赫就那麽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十幾瓶酒,他一個人喝了三瓶。
他平時很少喝酒,但是酒量是專門培養過的,哪怕是一瓶高度酒,也灌不醉自己,所以他幹脆喝了三瓶。
服務生看著都怕:“先生,剩下的酒,要不我給您存起來?”
“嗯,存著吧。給我留下一瓶。”柳烜赫也知道,差不多到頭了,留下一瓶喝完,大概今天晚上回去就能夠睡一個好覺!
他一邊喝酒,一邊拿出手機來。
畢竟三瓶酒下肚,一般人早就爛醉如泥了,他雖然還沒有,卻多多少少已經有些失去理智。
翻開墨黎妃的微信,他先是發送了一句:妃妃,我好想你。
發出去不到一會兒,他又把手機拿過來,編輯了一行字:對不起,我曾經做過錯事,無法麵對這樣的自己。
這是他的心聲。
這幾天他一直在懺悔,雖然自己沒有記憶,但是畢竟不像電腦一樣點了刪除就徹底沒了。
他的記憶是被淡化的,所以努力去尋找,總能撈到一點什麽。
他隱隱約約地想起來了一點,雖然很模糊,但是還是有大概的輪廓。
想到自己曾經失去理智,被藥物控製,對一個小女孩做了禽獸的暴行!
這樣的經曆讓他難以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