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理智與情感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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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宥拿起黑色u盤,前後翻轉地看了看,u盤很普通,而他的心裏卻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這種屬於高敏感人群的特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他咽了口唾沫,懷著忐忑的心情將u盤插進了電腦卡槽。
電腦很快讀取了u盤上的內容。
邢宥很快被畫麵上的兩個人吸引了,一段隻有一分鍾的視頻,沒有聲音,隻有畫麵中兩人唇舌糾纏的畫麵,雖然拍攝的視角很遠,但也能清楚地辨認出畫麵中的兩個人就是宋毅瞳和米櫟。
宋毅瞳把米櫟抵在牆邊整整吻了有一分鍾。從畫質來看,很像是屋內監控拍攝的畫麵,顆粒有些粗糙。至於屋內的格局,看上去像是在辦公室。
邢宥沒有按停止鍵,畫麵就在電腦上循環播放,他的情緒和思考似乎正在離他遠去,將他一個人置身在空茫的荒野。
他重重的喘息著,直到氣息紊亂得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緊握住拳頭,關節被擠得卡卡作響,最後氣憤的點了窗口右上角的叉。
畫麵已經消失了,可他隻要閉上眼睛,眼前就全部是剛才的畫麵。
這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寄件人又是出於什麽目的?
邢宥無力地歎了口氣,抱著胳膊倒在老板椅上,太陽穴正在突突的跳,他腦子亂極了,他引以為傲的大腦無法正常運行,更別說集中注意力在下午的盯盤上了。
於是,他當機立斷地站起來,走出辦公室,並拾起桌上的u盤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他開車到了江邊,就在上次蘇航失蹤一夜的長椅上,他坐了整整一下午。
看著翻湧的江水,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腦海中確乎有些東西漸漸地清晰起來,像是由碎片拚接成的一幅拚圖,將過去、現在,他、蘇航,期貨、私募,突然出現在他生活裏的米櫟,和突然消失在蘇航生活裏的晶晶,全部拚接在了一起。
他握緊拳頭用力敲了敲鐵質的長椅,拳頭被敲擊得很痛,可他絲毫不在意,甚至覺得這種程度的痛苦可以稍稍讓他內心的痛苦相互抵消。
迎麵吹來了一陣颯颯的江風,將他的西裝衣擺掀了起來,春天的風暖而不燥,還若有似無地夾雜了些江水的濕氣和長江特有的味道。不是海水那樣的鹹澀,而是類似鐵鏽味或者不鏽鋼的味道。
這座城市是無性別的,它夜裏被霓虹燈點綴得無比妖嬈,而白天,就像是此刻,它呈現出一種淡漠的紳士感覺,還是那種英倫雨天裏裹著風衣被雨淋濕的紳士味道。
江邊人不算少,可卻沒有嘈雜,人聲就像是經過消音處理,安靜的不像是真的。
他忽然將口袋裏的u盤拿出來,拋進了江水裏。
……
“邢宥,你想吃什麽?要不然你決定吧。”
米櫟宛若平時的模樣,她從菜譜裏探出一雙機靈的眼睛看著邢宥,邢宥衝她笑了笑:“不是你想來這家店吃的嗎?怎麽又要我決定了?”
“因為感覺你點的菜會比較好吃。”米櫟笑嘻嘻地說。
邢宥叫來服務員,隨意點了幾道菜,他的心思本就不在這裏,偽裝自己的情緒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他得做些什麽,才能轉移對米櫟的憤怒,於是端起茶壺將米櫟的茶杯裏續了水,半杯水被續成了一滿杯,邢宥放下了茶壺。
他假裝不經意地開口道:“最近學校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沒什麽事啊。還是和以前一樣。”米櫟摩挲著杯口,心不在焉地說。
“宋毅瞳和小文最近怎麽樣?上次看到他們在樓下吵架?和好了嗎?”邢宥微笑著說。
米櫟忽然抬眼看了看邢宥,眼神有些慌張,她把臉偏到一邊,說:“好像已經分手了。小文辭職了。”
“哦?分手了嗎?”邢宥的眉頭微蹙,但很快展開,有些歎息地搖著頭說,“那很可惜啊。感覺小文和宋毅瞳挺般配的。”
米櫟覺得嗓子發緊,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杯子沒拿穩,水灑了出來,落在桌上形成一攤水漬。
“或許你該找宋毅瞳談談,勸勸他。”邢宥懇切地說,聽上去像是很關心宋毅瞳的感情生活。
“談什麽?”米櫟擰緊眉頭,表情有些煩躁,“那是他們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她不知道邢宥為什麽會這麽說,覺得很反感。
“你們不是朋友嗎?很多年的朋友,關心一下他不是很正常。”邢宥不以為意地說。
米櫟瞪了邢宥一眼,她本來就是那種喜怒形於色的人。
邢宥聳了聳肩,不說了。
兩人吃飯的時候氣氛並不好,米櫟看上去因為邢宥的冷嘲熱諷而感到不快,而邢宥因為米櫟的反常表現而感到不快。如果他們本來就沒什麽,為什麽米櫟一提起宋毅瞳就要瞪自己呢?
晚上,米櫟不想邢宥碰她,但邢宥不顧米櫟的反對,占有了她。
第二天,米櫟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學校,在邢宥發泄完睡著後,她根本就睡不著。隱瞞邢宥的事,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即便上課的時候,她也心不在焉,頻頻出錯,不是開錯了多媒體,就是打翻了石膏像,學生在舉手要問她問題的時候,她望著窗外發呆。
還是宋毅瞳經過米櫟教室的時候,輕敲了敲桌子提醒了米櫟。
下課後,宋毅瞳把米櫟叫進了辦公室。
米櫟灰著臉看著宋毅瞳:“你有什麽事?”
“不是我有什麽事,而是你有什麽事?上課的時候怎麽在發呆?”宋毅瞳關切地問。
米櫟偏過頭:“我沒事。”
宋毅瞳握緊米櫟的肩膀,看著她:“米櫟,你平時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有心事。”
米櫟甩開宋毅瞳搭在她肩上的手,賭氣的說:“是,我是有心事。我的一切心事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離開我的生活,那一切都沒事了。”
宋毅瞳這次沒有被激怒,在和方瑞朗談過之後,他改變了自己的策略,因為方瑞朗提醒他,憤怒不是手段,溫柔才是。
宋毅瞳忽略米櫟生硬的態度,溫柔而深情地看著她,米櫟被他的那種目光刺到,心裏更加難受與煩躁。
就在她遲疑的當下,宋毅瞳又一次抱住了米櫟,拍著她的後背說:“你可以討厭我,但是不能阻止我的關心。因為我們是朋友。說好了,當不成情人,要做一輩子的朋友的,難道連這一點,你都要反悔了嗎?”
米櫟僵住了,她應該推開宋毅瞳的,可是她做不到。
她很想保護宋毅瞳,理智要她推開他,而情感上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