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那麽多的賢德之士，不過是小人多之又多，賢德少之又少。卿卿可以欣賞他人的品德，但不能將希望寄托於他人的良善。
    若真是賢德之士，其不需要被討好，也討好不了。小人卻不同，遠則生怨，近則不遜。讓他們知道你一念之間可以定他生死，比讓他信服你的品德，更簡單，也更有用。世間庸人碌碌，隻敬惡不敬善，需以嚴刑峻法令其臣服順從。”
    “我明白了。”遙渺渺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隨即笑靨如花地望著劉徹道，“你知道我沒辦法回到二千年後的對嗎？”
    劉徹微微一愣，立馬心中警鈴大作，停下廝磨的動作，認真地點頭道：“知道，卿卿怎麽突然問這個？”
    遙渺渺笑意越濃：“那你為什麽不用馴服臣民的方式對我？”
    劉徹勾起一抹苦笑，無奈地道：“誰讓吾都沒來及知道卿卿的名字，就先把自己的心給弄丟了。”
    遙渺渺眼神閃爍：“那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劉徹堅定地搖頭：“來不及了，有人已經將吾心吞食入腹，化作她的血肉，令吾不敢對她有半分怠慢，唯恐其離開吾，從此吾便失了心。”
    “堂堂大漢天子也會害怕？”遙渺渺故作驚奇地道。
    劉徹長歎道：“心有所念，便有所懼。何況卿卿不僅是天下的小君，還是吾的小君。”
    遙渺渺眸光瀲灩恍如朝陽下波光粼粼的湖水，低頭指著小豬仔粉嫩的鼻子道：“騙子，才不信你。”
    劉徹啞然失笑，湊到她的耳畔道：“卿卿，吾之心味道如何？”
    遙渺渺歪頭想了想，諱莫如深地笑了下並不回答。
    “吾可以嚐嚐嗎？”劉徹輕聲詢問，用下頜輕輕碰觸遙渺渺的脖頸。
    遙渺渺偏頭看向劉徹，狡黠地笑著舔了下紅唇，眼看劉徹下頜繃緊，驀然變臉一本正經地轉頭撓起小豬仔：“吃完了，沒了。”
    “卿卿是故意的。”劉徹憤憤委屈偏又無可奈何。
    遙渺渺咯咯直笑，惹得小豬仔也“吭哧哼哧”地跟著起哄。
    耳邊是悠悠鍾磬之音，懷裏是遙渺渺溫軟馨香，劉徹不禁喟歎：“今天樂府不該奏《安世房中歌》，他們該奏屈原的《山鬼》。”
    “為什麽？”遙渺渺不解。
    劉徹凝視著遙渺渺一字一句道：“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我才不信你呢！”遙渺渺傲嬌道。
    劉徹也未辯駁，也摸起遙渺渺懷裏的小豬仔，時不時地不經意觸碰到遙渺渺的手，一而再，再而三，遙渺渺如何不知，卻仍假做不知。
    “劉徹。”遙渺渺突然喚道。
    “嗯？”劉徹低聲應道。
    遙渺渺抿了抿唇，斟酌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劉徹愣了下，隨即吻了吻遙渺渺的額角道：“不知道，就是喜歡，隻覺得卿卿哪裏哪裏都好。”
    遙渺渺哼了一聲：“敷衍。”
    “吾享有天下，美食也好，聲樂也罷，奉到吾麵前的皆是頂尖之物，卻很少能讓吾歡喜的，縱然有些初見時或許會感到一絲新奇，但很快就會厭倦。唯獨卿卿，吾隻要看著便心生歡喜。”
    “那你以後不歡喜了呢？”遙渺渺眼瞼低垂，睫毛微顫。
    劉徹俯身輕吻遙渺渺的眼瞼，壓著嗓音道：“那唯有吾失去了卿卿，卿卿，不許拿這個嚇吾，吾無法設想。”
    遙渺渺輕蹙眉心喃喃道：“你的喜歡就沒半點的緣由嗎？或者是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嗎？”
    “吾對卿卿好，隻是因為卿卿值得，真要問吾想要什麽，吾想要卿卿永遠留在吾身邊，日夜相伴，不離不棄，卿卿願意嗎？”劉徹輕柔地親吻起遙渺渺的臉頰。
    見遙渺渺久久不回應，劉徹停下輕吻，捧起遙渺渺的臉頰，凝望著遙渺渺的雙眼道：“卿卿隻需要記得，卿卿值得所有人對卿卿好，對卿卿好是應該的，對卿卿不好才是罪惡。”
    “我。”遙渺渺啟唇欲言又止，最後微微笑道：“哪有別人天經地義要對我好的！”
    見遙渺渺笑了，劉徹這才暗暗鬆了口氣，拿高挺的鼻梁拱了拱遙渺渺的臉頰：“當然是天經地義，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們生活在卿卿的土地之上，自然要對卿卿俯首聽命。”
    被劉徹弄得有些癢，遙渺渺扭身推搡開劉徹：“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誰說的？明明就是卿卿的戰利品。”劉徹見狀，握住遙渺渺的手，伸頭繼續去拱遙渺渺。
    “亂說。”遙渺渺掙脫不得，隻好笑著躲閃，臉上再不見剛才的憂愁。
    劉徹見目的達成，更加肆意妄為，趁著間隙偷吻了幾口：“怎麽不是戰利品呢！吾可記得卿卿說過，要竊取帝王之心。”
    遙渺渺被劉徹逗笑，捶了下劉徹的胸膛道：“怎麽？偷帝王之心還送天下？”
    劉徹抓起遙渺渺的手放在唇邊又是一吻：“偷吾也送天下，卿卿要不要偷一下？”
    “你太大隻了，我可提不動。”遙渺渺剩下的言語全進了劉徹的口裏，唯剩下細碎的嚶嚀。
    良久之後，劉徹抱著氣喘籲籲的遙渺渺威脅道：“不準拿這種借口搪塞吾。”
    遙渺渺羞窘地埋在劉徹懷裏不敢抬頭。
    早已被遺忘的小豬仔不知何時跑開了，此刻見到兩人膩歪，不知為何又跑了回來。拱著粉嫩的豬鼻想要擠進兩人中間。
    劉徹此刻正回味著剛才的吻，此刻見小豬仔隻覺得煞風景極了，見遙渺渺沒注意趕緊將小豬仔撥到一旁，貼著遙渺渺耳朵道：“卿卿想不想吃炮豚？那是記載在《周禮》裏的珍饈，以紅棗填小豬之腹，經過炮製後，佐以香料盛在小鼎裏，再將小鼎放入水中不間斷地慢燉三天三夜。”
    小豬仔渾然不知劉徹正說著如何將它拆吃入腹，隻一個勁地掙脫劉徹後，邁著小短腿往遙渺渺懷裏鑽。
    “你怎麽可以當著小豬的麵說這麽殘忍的話！”遙渺渺嗔了劉徹一眼，拍開劉徹按著小豬仔的手，將小豬仔抱進懷裏。
    “卿卿都沒這麽抱過吾。”劉徹不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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