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武曾說“三代夏、商、周）以上，人人皆知天文。”，之後天文就被官方壟斷，甚至不允許百姓私習天文。
    在西方天文知識被教會壟斷，在古埃及和瑪雅，天文由祭祀掌控，無一不是權力的體現。
    古人認為觀測天象可預知未來，那麽殷商通過龜甲占卜，涉及朝代更替的陰陽五行學說，都是同樣的道理，定然會受到帝王忌諱。就如同刻意被規避記載的巫家，日漸式微直至永久失傳。
    比起焚書坑儒，劉徹選擇了和推恩令一樣溫和且無解的陽謀。
    將儒學作為選賢任能的標準，為了能出仕為官，人們自然而然就會專攻儒學，從而舍棄其他學說。
    劉徹眼神微沉，而後勾唇笑道：“臣民隻需要盡他們的本分即可，無需知曉太多。”
    “也包括陰陽家嗎？”遙渺渺記得陰陽家在漢初之時還存在，後來失去了蹤影。朝代的“五德終始說”後人雖有研究，但也隻是簡單的生相或相克，一個朝代也隻被定義為五德之一。
    劉徹聞言頓然凝眸望著遙渺渺，眼睛幽深似深潭，隱約可覺深底有暗流湧動，卻又難以捉摸其流向。
    帝心如淵，天威難測，在這一刻有了實感，哪怕劉徹唇角笑意依舊未散。
    遙渺渺被其目光攫住，不由地屏息靜氣，想要逃離卻又不敢動。
    察覺到遙渺渺的懼意，劉徹眨了下眼掩去眼中的深沉，轉為柔和地望著遙渺渺，伸手摩挲其臉頰輕聲安撫道：“吾嚇到卿卿了？”
    遙渺渺低頭沒有說話。
    劉徹心疼地用臉頰貼了貼遙渺渺：“別怕，吾想過卿卿的聰慧，隻是沒想到卿卿學得如此之快。”
    劉徹掌心溫熱，憐惜地熨貼著遙渺渺的手背，鼻尖小心翼翼地蹭著遙渺渺的鼻梁，試圖引起遙渺渺的注意。
    “你。”遙渺渺聲音有些發顫，欲言又止，睫毛如羽遮掩著眼眸讓人看不清神情。
    劉徹有些心慌，執起遙渺渺的手落下一吻：“都是吾的錯，吾以後不嚇卿卿了。”
    遙渺渺緩緩抬眸看向劉徹，遲疑地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我走吧。”
    明明是問句，卻用了篤定的語氣。
    劉徹手指微微用力，握緊了遙渺渺的手，猶豫了下道：“卿卿怎麽會這麽想？”
    “蜀中劍能斬龍脈，幾乎可以說會動搖國本，那天你是故意拿走龍淵劍，將蜀中劍留給我的。”遙渺渺的睫毛輕顫著，幾次轉眸想要躲避劉徹的注視，卻還是轉了回來看著劉徹。
    劉徹無聲地笑了起來，將遙渺渺的手按在他的心口，蠱惑般鼓勵著：“還有呢？”
    遙渺渺咬了咬唇， 呼吸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其他變得有些急促。她想逃，劉徹卻早一步箍住了她的腰肢，也按住了她想要縮回的手，溫柔但堅定。
    手心傳來的心跳穩健有力，像是在不停回應她。遙渺渺的呼吸滯了滯，若非劉徹握著她的手，遙渺渺會覺得自己的手可能會顫抖不止。
    “還有呢？”劉徹湊得更近了，像是急切想知道答案，又像是在心知肚明地求索他的寤寐求之。
    “你這幾天不是隨口提及五行之說的。”遙渺渺垂眸不敢再看劉徹，睫毛輕顫似風中之蝶，在掙紮和隨風而舞之間搖擺。
    如果愛是自由意誌的沉淪，那麽在愛和自由意誌間，該如何抉擇？
    劉徹貼著遙渺渺的臉頰緩緩蹭著，彰顯著他的存在：“繼續，吾的卿卿。”
    “你是在告訴我皇位傳承的秘密。”
    遙渺渺的聲音幹澀且低若蚊吟，劉徹卻聽得真切，如獲至寶般笑了起來：“卿卿可知此言一出就再也不能離開吾了嗎？”
    “人怎麽可以腹黑成你這樣呢！”遙渺渺無奈地蹙眉嗔道，將臉埋進劉徹懷裏，指腹下是劉徹衣襟上的玉李花紋。
    “吾本打算慢慢說的，可卿卿領悟得那麽快，卿卿一問，吾就忍不住全盤托出。”劉徹喜難自勝地賣起乖來，“幸好沒嚇到卿卿。”
    “分明是你一步步誘我問下去的。”想到看似是她主動去問，實則是劉徹句句精心設計，遙渺渺立馬惱羞成怒，氣鼓鼓地推開劉徹，起身下了秋千。
    劉徹轉頭拿羅襪的間隙。
    遙渺渺已快步走到門口，手剛觸及殿門就被按住，熟悉的氣息從身後將她包裹。
    “小殿下，當心腳冷。”劉徹俯身在遙渺渺耳畔語氣曖昧地道。隨即輕而易舉地攬腰將遙渺渺翻轉麵對他，卻當著遙渺渺的麵將羅襪塞進了他自己的懷裏。
    遙渺渺又羞又惱想要逃離，剛後退就撞上了殿門，剛想斥責劉徹就聽見宮人在門外小心翼翼地疑惑試探了句：“陛下？”
    劉徹目光灼熱，滿是戲謔地看著遙渺渺，將食指豎在痞笑的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聲音卻平淡地道：“小豚亂跑亂撞而已，不用你們侍候，下去吧。”
    正巧此時，不知是不是小豬仔突感背上沉重，繞在遙渺渺腳邊“嗷嗷”叫嚷，見遙渺渺沒有抱它，它扒拉著自己小短腿又爬不上遙渺渺的腿，叫喚地更加急切了起來。
    於是門外傳來“喏”和走遠的細碎腳步聲。
    遙渺渺怕被宮人察覺劉徹將她抵在殿門上，又羞又急，伸手試圖去推劉徹的胸膛，卻反被握住手腕，不由得臉頰泛起連脂粉都遮掩不住的紅暈，耳尖更是滾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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