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字路口，李冰如說：“我們分頭行事，各守一個學生， 發現異常，就通過視網膜終端通知來集結。”

    至高神立刻說：“好。我去詩經中學年級第一那個女生家。”說完轉身走向一座華麗小區。

    李冰如歪頭看至高神的背影：“她居然願意幫我們打工，出乎我的意料。老師，注意安全哦。”踮腳輕輕親J教授的臉頰，小跑離開。

    J教授剛剛和李冰如分開，至高神就突兀地在他背後現身：“老師，陪我去詩經中學散散步嘛。”

    J教授皺眉：“你不是去守護年級第一了嘛？”

    至高神捧唇竊笑，笑顏美不勝收：“我不先走，怎麽支開李冰如？再說，受害者是清一色的男生，我自然應該挑個男生去守護。”

    J教授這才明白至高神的小心思。

    “我沒心情散步。我要去守學生。”J教授走向學生家裏。

    至高神追上J教授的腳步，小手牽他袖子，神秘兮兮地提醒他：“你忘了嗎？詩經中學還有一個男生留校寄宿。他是外地的，父母是工人。我覺得，去校園散散步，今晚就守護這個可憐的寄宿生吧。”

    J教授想了想，同意了。

    來到詩經中學的操場，至高神優雅地背手跟在J教授身後，用高跟鞋去踩J教授的腳印，玩的津津有味。

    此時，操場上熱鬧非凡，正在舉行體能測試，一個滿臉橫肉的男生正在齜牙咧嘴地進行50米短跑，剛要衝線，就被一個橫穿跑道的無綱魔給嚇的摔了一跤，擦破了皮。

    “我草尼瑪……”摔跤的破口大罵，而橫穿跑道的無綱魔則溜之大吉。

    J教授疑惑：“不是停學了嘛，怎麽這裏還在舉行體能測試？這麽多人。”

    至高神不在意地答道：“學校出租操場給別人用嘛，很常見。”

    J教授看到那個擦破皮的男生被扶去了醫務室，他背上的名牌寫著“王林”。

    入夜，J教授來到那個唯一留校生的宿舍。

    這個留校生叫鄭誌流。

    J教授和至高神停留在-10能級，鄭誌流的肉眼已經無法察覺他倆的存在了。

    J教授和至高神看著鄭誌流從圖書館歸來，吃飯，打掃衛生，用折疊水果刀削蘋果，打手機遊戲，洗臉，上床睡覺。

    鄭誌流度過一天，對J教授和至高神來說，如同度過了100天。

    在此期間，J教授一直在跟至高神聊天，兩人誌趣相投，從天文地理聊到人文社科，從唯物史觀聊到宏大敘事，聊到口渴都樂此不疲，恨不得用腦插接口連在一起，實現更高效率的信息交換。

    最後，話題逐漸敏感，J教授問到了狄拉克之海旅行的問題。

    “隻要人類解決壽命問題和精神汙染腐蝕問題，就可以利用狄拉克之海的時間湍流實現超光速航行。”至高神認真地舉例子，“比如我待在-100能級的宮殿時，隻需要以光速的千分之一飛行，就能達到現實宇宙的光速航行效率。而對人類技術來說，光速的千分之一，在理論上是可以實現的。”

    J教授又問：“人類能夠借助外力潛入狄拉克之海嗎？”

    至高神挺直纖腰，認真地掰手指，一一答道：“首先，潛入狄拉克之海的引擎，需要燃燒‘負熱’作為能量。”

    “其次，‘負熱’隻能在宇宙邊緣通過膜理論進行提取，而人類能觀測到的最近的宇宙邊緣，隻有黑洞符合要求。”

    “最後，建設下潛引擎，還需要消耗宇宙結構能，而工業級消耗的量級，遠高於生物富集的量級，你體內的宇宙結構能是絕對不夠用的。”

    “總而言之，在不借助外力情況下，人類發展出利用狄拉克之海的‘下潛引擎’，至少要進化成為七級文明才能做到。”

    J教授舔了舔嘴唇，伸手過去，五指輕輕滑過至高神那曼妙的細腰：“你掌握的知識，比宇宙還要浩瀚，以語言交流這種幾KB幾KB的下載速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講完，真想用數據線，光速下載知識信息……”

    至高神被指尖碰到腰，嬌軀一酥一顫，心理期待被拉到高位，紅彤彤的俏臉變得更加嬌豔：“老師，你，你知道嗎，深淵生物就是通過交換源論信息……來……來……”

    她羞恥得無地自容，咬著嘴唇，吞吞吐吐地委婉解釋：“來……進化的哦……”

    J教授聰敏無比，觸類旁通：“你是說，就像人類交換遺傳信息來進化一樣？”

    至高神被一言道破，連忙矜持地聲明：“人家隻是科普哦，才不是想要跟老師交換遺傳信息才透露這些情報的。畢竟老師儲存信息的介質，還是那種很原始很緩慢的載體呢。”

    J教授舉一反三，一點就通：“載體，指腺嘌呤，鳥嘌呤，胞嘧啶和胸腺嘧啶？”

    至高神猛點頭：“是的。人家才不稀罕這種毫無儲存效率的信息載體呢。”

    J教授回憶俞冰清的名言。

    俞冰清曾定義過，矜持姐說“不要”，那就是“想要”。套入公式，不難推出，至高神說“不稀罕這種低效率的信息載體”，真實意思就是“快把你那毫無儲存效率的過時遺傳信息載體拿來交換我的源論介質”。

    這……這也太學術了。

    J教授的五指蜻蜓點水地碰觸絕世美人的纖腰，沒有遇到反抗。

    所以他摟住至高神的細腰，嗬著熱氣的嘴唇迫近她通紅的耳朵，直截了當的問：“我可以嗎？”

    至高神的削肩在顫抖著。

    她盡力掩飾著緊張和羞澀，高高昂著頭，用斜眼看人的眉梢眼角，橫著侵略的男子，努力裝作強勢和輕視：

    “當然是不可以的啦，哪怕是老師，也可以打消你的癡心妄想了。”

    “萬一人家同意了老師的要求，人家也是憐惜老師又笨又忙，沒有時間消化顛覆性的知識，才，才考慮讓老師偷偷懶，走捷徑……”

    “通過數據線……”

    “用毫無價值的嘌呤，換取一些光速下載的源論介質……”

    “人家才不是因為……好奇老師的數據線型號……才同意的……”

    她的聲明還沒完畢。

    數據線接入了手機。

    TYPE C接口很幹淨。

    而且華為type C接口每秒10Gbp的傳輸速度，相較於傳統USB接口的5Gbp，如同比武場上的雙倍武力，讓海量數據在傳輸時如行雲流水，暢快淋漓。下載速度非同凡響。

    J教授感覺到無數屬於深淵深層的禁忌知識，在以人類無法理解的速度，瘋狂下載到信息處理中樞來。

    至高神第一次下載源論數據。

    蹙著楚楚可憐的細眉，閉緊美麗的睫毛，紅唇緊緊咬著自己的指關節，忍受著高速下載。

    不時抽泣。

    手機的智慧語音不斷通報下載進度：

    “U盤連接了手機……”

    “容量好大……”

    “是4084G的……”

    “文件傳輸速度慢一點……”

    “硬盤出現超頻……”

    “CPU即將過熱……”

    直到此刻，J教授才體會到，為什麽俞冰清要他這麽做。

    通過下載至高神的知識，J教授窺見了世界末日的日期，看到了人類毀滅的進程，看到了深淵生物的存在和架構，看到了人類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這一係列禁忌學識的泄露，都來自至高神那不計後果的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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