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番外:不過是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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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遲的怒火讓這些人停頓了幾秒,也僅僅是幾秒。
江瑤芝清楚蔣黎在宣判出來後在大庭廣眾下跪,並說自己是殺人凶手會麵臨什麽。
所有人都會重新懷疑這件事是不是另有隱情,才會導致蔣黎這樣做。
而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她就是要蔣黎即使被宣判無罪釋放,也依舊要受到所有人的惡意揣測。
這些揣測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
這樣蔣黎接下來的日子也絕對不會好過。
江瑤芝此刻看著網上無數的猜測,心裏的那個口氣,終於是舒暢了些。
“江瑤芝,你給我滾出來!”何富海巨大的咆哮聲透過厚重的鐵門傳到了地下室。
江瑤芝無動於衷,仿佛沒有聽到。
外麵的何富海要氣炸了。
他咚咚咚地錘著大門,仿佛恨不得直接將這扇門錘開。
“江瑤芝,你給我滾出來,你真的打算害死何家才甘心嗎?江瑤芝,你聽見了沒有?你給我出來,你這是在拿何家整個未來開玩笑,你有沒有想過我和君澤,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個家?”
何富海高聲叫喊江瑤芝沒有回應,他拿出手機給江瑤芝打電話。
江瑤芝卻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她態度很強硬,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何富海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發出一聲悶沉的歎息,“江瑤芝,你以為你躲在裏麵有用嗎?你以為你躲在裏麵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君澤,你去給我拿把斧頭過來。”
“爸,別衝動,媽現在情緒很激動,別激怒她。”何君澤看著這個情形,隻能勸何富海冷靜一些。
“衝動?我這幾天已經很冷靜了,我沒有早早地把這扇門砸開,而是任由她胡作非為,聽之任之,我已經很冷靜了,她以為一扇破門真的能攔得住我嗎?她不還孩子我們全家遭殃,她現在繼續得寸進尺,我們也是全家遭殃,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管了,既然她非要鬧到死為止,那就大家誰都別活,就讓整個何家跟她一起陪葬吧。”
何富海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緊接著,身後一道聲音傳來,“說的好。”
何富海和何君澤一回頭,就見沈寧苒和薄瑾禦已經出現在了身後。
一切悄無聲息的。
何富海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和進來的人。
瞬間心裏就有一股冷意。
他們想要進何家居然能這麽悄無聲息,可想而知兩家的實力相差懸殊。
他們要是真的想要做什麽,何家是沒有反抗的能力的。
薄瑾禦一張俊美的臉上表情森冷,他隻是輕輕揮了下手,身後的保鏢已經上前來,將他們兩個人控製住。
沈寧苒開口,“兩天又三天,三天又反悔,何富海,我們真的沒有耐心了。”
現在的他們對何富海的態度也沒有前幾天那樣的禮貌。
因為何家的得寸進尺已經徹底惹怒了他們。
何富海也很清楚的知道,江瑤芝做,跟他做,沒有區別。
江瑤芝要是真做了什麽,何家必定是一起遭殃的。
想到這裏,何富海就感覺火燒眉毛。
沈寧苒掃了他們一眼,走上前,對著地下室的門開口道“江瑤芝,你綁架別人的女兒威脅別人,難道你就不擔心你有一天也會遭到同樣的威脅嗎?”
沈寧苒清楚這種門隔音並沒有那麽好,所以在下麵的江瑤芝一定聽得到她說的話。
說完,沈寧苒回頭看向了何君澤,“跟你媽說話,或者我讓人打到你的聲音足夠被她聽到,你自己選。”
沈寧苒的話說完,出乎意料的,何君澤特別的配合。
“媽,我不想死。”何君澤的聲音有力道,“媽,難道你想看我和爸因為你的行為,而付出生命的代價嗎?念念已經走了,人死不能複生,我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你因為念念的事情一錯再錯,難道是想要我們何家所有人一起下去陪念念嗎?媽,別再執迷不悟了,收手吧。”
何君澤說完話,沈寧苒靜靜地站著,仔細聽著聲音,而下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所有人都豎著耳朵聽,而結果是死一般的寂靜。
江瑤芝用沉默回應他們。
沈寧苒漂亮的臉上表情冷了冷,清亮的眸子眯了起來。
看來是不夠真實。
江瑤芝不知道害怕。
沈寧苒略微抬了下下巴,薄瑾禦身後的人就上前,聰明地給了何君澤兩拳。
這兩拳打得用力,但是避開了要害。
何君澤吃痛地叫了兩聲,身體直接倒在了地上。
何富海瞳孔一縮,在保鏢的手裏用力的掙紮了起來,“君澤!君澤!你們不要動他,你們衝著我來!君澤”
何君澤倒在地上,捂著腹部艱難痛苦地咳嗽了兩聲。
沈寧苒對下麵的人道“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考慮,過了十分鍾,你沒有給我答複,我就剁你兒子一根手指頭,你過二十分鍾沒有給我答複,我就剁你兒子一隻手,以此類推,看看你兒子的命夠你猶豫多久。”
“江瑤芝,你聽到了沒有?你真的要害死你的兒子才甘心嗎?江瑤芝,你聽見了沒有?你再不出來,我們何家都不會有好下場。”何富海聲嘶力竭,他為了讓江瑤芝聽到聲音,直接喊到聲音嘶啞。
而下麵的江瑤芝在聽到沈寧苒的聲音時,早已經來到地下室入口的門口,隔著一扇鐵門,她能無比清晰的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當聽到何君澤被毆打,發出的痛哼時,江瑤芝差點就沒有忍住,直接奪門而出。
可最終放在扶手上的時候還是被仇恨打敗。
她想到自己有孩子在手,憑什麽要受到他們的威脅。
隻要孩子在她手上,她相信他們絕對不敢真的動何富海和何君澤。
除非他們不想要孩子了。
蔣瑤芝用力地咬緊牙,狠下心來沒有給回應,她轉身回到孩子的身邊,可看著保溫箱裏的孩子,她的心早就亂了,握緊雙手,在地上焦灼地來回踱步。
看著牆上的鍾表一分一秒地走過去,江瑤芝的心也跟著時間的流動,跳得越發快速,甚至,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咚!咚!咚!
如雷鼓一般,無比清晰。
而蔣黎那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天空下起了雨,蔣黎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在風雨中被吹得飄搖,顯得她更加瘦弱單薄。
大雨讓人群漸漸散去,而蔣黎感到渾身發冷,她腹部一陣劇痛,原本就沒有恢複好的手術刀口在這時出奇的疼,雨點落在她的身上,打濕了她的衣服,她的身體越發的沉重。
蔣黎摁了摁腹部,想要以此緩解疼痛,卻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疼痛加劇。
雨越下越大,她咬緊了唇,從地上踉蹌著爬起來。
可下一秒,腳下一空,她被人直接抱了起來,蔣黎抬起頭就看到宴遲冰冷俊美的臉。
蔣黎一手捂著腹部,另外一隻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想要以此掙脫他的懷抱,從他的身上下來。
可顯然這一點用都沒有。
宴遲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抱著她,不容她有半分的掙紮,他眉心緊蹙,低沉壓抑的聲音道“沈寧苒和薄瑾禦他們已經去何家了,他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孩子。”
宴遲抱著她走得又急又快。
蔣黎在他的懷裏無力地輕咳了兩聲,她抬起眼睛時,看到有幾個記者在屋簷下避雨,並沒有離開,而他們的攝像機也始終對準著他們。
蔣黎知道他們這是直播,蔣黎更加用力的推搡著宴遲,虛弱無力的聲音道“你放開我,放開我他們還拍著,江瑤芝一定看得到,她要是看到了,不滿意了,一定會對孩子動手的,我不能讓她對孩子動手,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
“蔣黎!”宴遲收緊手臂,控製住她掙紮的身體,他凶了她一句問,“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沈寧苒和薄瑾禦他們已經去何家了,他們已經在想辦法救孩子了,你現在跪不跪都不重要了,我們不可能靠你下跪救回孩子,你的下跪隻能讓江瑤芝變本加厲地折磨你,隻有跟他們撕破臉,想到別的辦法救孩子才行,你懂嗎?”
“那我更應該給他們爭取時間了。”蔣黎捂著嘴巴猛咳了幾聲,她咳嗽時拉扯到腹部的傷口,腹部一抽一抽的疼,她渾身濕透,已經看不出來身上是汗濕的,還是雨濕的。
“傻子!你的下跪沒有用,你懂嗎?”
蔣黎根本掙脫不開他的懷抱,她也有些著急了,她看著宴遲,哆嗦著唇瓣告訴他,“我隻是想讓江瑤芝心裏舒服點,你懂嗎?隻有折磨了我,隻有我痛苦了,她心裏才能舒服點,你懂嗎?她心裏舒服點了,也許在她想要動我孩子的那一刻,就能心軟一些,旁的我什麽都做不了,我隻有按照她的要求做。
你說苒苒他們去救孩子了,在孩子沒救出來前,我不能停下來。”
蔣黎掙紮著從他的懷抱裏下來,她雙腿著地時,身體狠狠地歪斜了一下,扶住旁邊的牆壁才站穩,她靠在牆壁上看著宴遲緊蹙的眉心,看著他難受的臉,告訴他,“這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讓自己稍稍安心一些的事情,你就別阻止我了。”
蔣黎站在雨幕裏,渾身發抖,身體每一處關節都在疼痛,膝蓋更是被劃破,現在進了雨水,刺骨的痛到麻木。
蔣黎感覺自己的雙腿沒有什麽知覺了,可她依舊雙膝一彎跪了下去,沙啞的聲音依舊重複著那句話。
宴遲站在旁邊看著她,抿緊薄唇,再沒有說一句,可他眼裏滿是痛苦複雜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宴遲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蔣黎一路從法院跪出來,已經跪了不少路了。
現在一切希望隻能寄托在沈寧苒和薄瑾禦那裏了。
何家。
此刻時間已經來到了九分鍾。
江瑤芝緊張得滿頭大汗,抬手扶住旁邊的椅子,手指用力到骨節泛白。
而外麵,沈寧苒看了一眼時間,再回頭看向何君澤,聲音有些冷,“看來你媽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你,你們別以為我在跟你們開玩笑,時間一到,我不會手下留情,所以你們最好祈禱她快點想通。”
何富海聽到沈寧苒的話,奮力地掙紮,“不要,不要,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他衝著地下室大門大喊,“江瑤芝,你是聽不到嗎?你想要看著你兒子死嗎?江瑤芝,你真的想看到你的兒子死嗎?”
沈寧苒不給他們墨跡的時間,看著手腕上的手表,開始倒計時“三!
二”
在沈寧苒喊出一聲前,怎麽都傳不來回應的地下室,終於傳來了回應,裏麵的人大喊道“住手!你要是敢動我兒子,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孩子,你可要想清楚。”
江瑤芝胸有成竹地威脅著沈寧苒。
她以為這樣有用,卻不成想,沈寧苒道“好啊,那你動手啊,反正那也不是我的孩子,她死不死的,你以為我真的在乎嗎?她如果真的死了,你以為我會心痛嗎?
不會。
可是你會。
現在我要剁的是你親生兒子,你如果真的想要跟我比比誰心狠,那就動手吧,你動孩子一根毫毛,我動你兒子一根手指,你弄死孩子,我也一定會讓你兒子化成一團灰。”
沈寧苒的聲音冷得宛如冬夜裏的寒風,冷得讓人發顫。
江瑤芝聽著沈寧苒的話,心瞬間漏跳了一拍。
“你敢!”
“你要不要試試我敢不敢?”
“我告訴你,孩子現在就在我手裏,你要是敢動我兒子,我一定會弄死這個孩子。”江瑤芝依舊拿著這個孩子威脅沈寧苒。
可這對於沈寧苒來說根本沒有,沈寧苒不接受這樣的威脅,“我說了這不是我的孩子,她就算真的被你弄死了,我也不會傷心很久。”
“可這是蔣黎的孩子,你不是一直在幫著蔣黎,你怎麽忍心她的孩子死?沈寧苒,我知道你在裝,別裝了,你根本不舍得這個孩子出事,孩子要是出事了,你跟蔣黎也不好交代吧。”
沈寧苒根本不跟她多墨跡,“好啊,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們動手吧,你看看我舍不舍得。”
沈寧苒絕對不給江瑤芝拿捏的機會,一直掌握主動權。
“你敢!”江瑤芝大喊,“沈寧苒,你敢動手試試!我一定會殺了孩子的。”
沈寧苒絲毫不擔心,“那就試試。”
沈寧苒毫不心慈手軟,抬了下手,身後的保鏢直接拿起了匕首朝何君澤走去。
何富海在一旁驚恐地大叫了起來,“住手,住手,住手,你們住手,你們不能傷害他,你們衝著我來,你們衝著我來不要動他!
江瑤芝,你簡直喪心病狂,江瑤芝,你會後悔一輩子的,你會害死君澤的!江瑤芝,你聽見了沒有,如果君澤死了,就是被你害死的,你就是害死君澤的罪魁禍首,江瑤芝!”
江瑤芝聽到外麵的動靜,在裏麵不斷拍著門,試圖吸引外麵人的注意,她邊拍著門邊大喊道“沈寧苒,你不準動我兒子,你動我兒子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弄死這個孩子,對,孩子,孩子就在我手上,你敢動手我就掐死她,你聽見了沒有?敢動手我就掐死這個孩子”
江瑤芝在裏麵喊得聲嘶力竭,就是沒有打開門的跡象。
而沈寧苒也沒有讓保鏢停下來,任由江瑤芝怎麽呼喊,沈寧苒像是聽不見一般,保鏢已經來到了何君澤的旁邊,一個保鏢拽住何君澤的手摁在桌子上,另外一個保鏢拿著匕首上前。
“不!”
“咚”的一聲。
手起刀落,何君澤毫無意外地發出一聲痛嚎。
聽著痛苦至極。
何富海瞳孔驚恐萬狀的放大,大叫了一聲,“君澤!”
地下室的門豁然打開,從裏麵,一個人毫不猶豫地衝了出來,江瑤芝蓬頭垢麵的,看到何君澤,她正要衝上前,可她從地下室出來的下一秒,早就守在地下室門口兩邊的保鏢上前直接扣住了她的雙臂,將她摁住。
“別動!”
江瑤芝絲毫不顧自己,她眼睛死死盯著何君澤的方向,聲音不斷大喊著,“君澤,君澤,君你”
江瑤芝聲音一頓,愣住,眼睛一點點從驚恐,懷疑,到被欺騙的了然。
何君澤的手完好無損,並沒有她在地下室聽的那樣,被剁掉一根手指。
江瑤芝抬起眸子,視線一點點從何君澤的身上移到何富海身上,空氣安靜了幾秒,她的表情越來越委屈,越來越悲傷,她的眼睛就這樣看著他們,早已紅了的眼睛裏滿是淚水。
“你耍我。”江瑤芝看向沈寧苒。
沈寧苒表情冰冷,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帶著坦然,問,“難不成你喜歡我真的剁掉你兒子的手指嗎?”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戲。
從何君澤配合他們起,這場戲就開始了,他們所有人都在演戲,騙的隻有江瑤芝一個人。
何君澤在這件事裏並沒有錯,沈寧苒也不是什麽屠夫殺手,隨隨便便剁人手指殺人她算什麽了。
她隻是利用了每個孩子都是母親的軟肋這一弱點,他們不敢賭江瑤芝會不會殺孩子,江瑤芝同樣不敢賭他們敢不敢殺何君澤。
剛剛沈寧苒表現得越不在意孩子,江瑤芝越驚慌。
沈寧苒不是孩子的母親,可以不擔心孩子。
可江瑤芝是何君澤的母親,不可能不管何君澤。
不過沈寧苒也是鋌而走險的賭了一把。
還好,她賭贏了,天底下不可能有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受苦,還無動於衷。
沈寧苒說完,就不再說什麽,薄瑾禦帶著人在這裏看著,沈寧苒親自帶兩個人下去找孩子。
江瑤芝徹底明白一切,她咬緊後槽牙點頭,不斷地喃喃,“騙我?都騙我是吧?你們兩個聯起手來幫著他們騙我!”
兩個保鏢鬆開了何富海,何富海歎了口氣,看著江瑤芝,他沉重的開口道“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何君澤也被放開,他的手完好無損,那把匕首紮在了他指間的實木桌麵上。
江瑤芝掉著淚,不斷地點頭,“騙我,一開始就是騙我的,從一開始就是,騙我你們聯起手來騙我一個人!”
江瑤芝聲音裏全是被家人背叛欺騙的不甘,“何富海,何君澤,你們兩個真是出息了,為什麽?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
何富海無奈的歎息,他並不想這樣,可是也隻有這樣才能保住何家。
何富海看著江瑤芝,語氣無奈,“我這麽做都隻是為了救你,救我們自己,救我們這個家,瑤芝,我知道你傷心,但你做過了,你會害死我們全家的。”
江瑤芝冷哼出聲,她哭著笑著,被家人欺騙背叛的感覺很不好,她胸口憋悶,一口氣堵在胸口,她感覺自己要窒息。
“說再多都隻是你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念念報仇,現在好了,你們贏了”江瑤芝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現在你們贏了,送我下去見念念吧,我也不想活了,你們讓我去陪念念吧”
何富海看著江瑤芝心死的表情,心中一緊,他上前兩步,看著江瑤芝,“我知道你傷心,但你別這樣,念念她”
“別這樣?我還要哪樣?我跟一個傻子一樣被你們聯合起來欺騙,你還想要我哪樣?念念?你還有臉提念念?你是怎麽還有臉提她的?我一心想要替她報仇,可你呢?你做了什麽?你這個做父親的居然聯合外人來騙我,阻止我替她報仇,何富海,你對得起念念嗎?你對得起她嗎?”
江瑤芝掙紮著想要上前抓何富海,但被兩邊的保鏢死死的拽住,根本碰不到何富海。
何富海知道江瑤芝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他心裏無比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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