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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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聲道:“胡說什麽,誰分了老哈?他不守規矩傷了我們,我們隻是拿走兩隻腳一隻手加一截舌頭作為賠償。”
老嫗道:“那他怎麽沒了?還有,你們硬說我和老哈獨吞。那東西呢?沒有東西,我們吞什麽?”
這是個難點。
他們一群人抓住老嫗沒費功夫,但將附近全都找遍,也沒看到那個更肥更嫩的。
老嫗見此,自然死不認賬。
原本隻要叫出老哈與其對質,就能很快解決。
但萬萬沒想到老哈不見了。
“會不會出村了?”女聲猜測。
有人“嗬嗬”的表示反對。
女聲似乎也覺得有理,點頭道:“卸了四肢,腦袋都擰下來了,沒有三五天不可能恢複。除非……”
說到這,她猛地一驚,叫道:“嫩!吃了,他吃了,然後逃走……”
“嗬~~”
群情大嘩,齊齊盯向方從所在的坑屋。
“快!”
“看……看!”
眾人也不管老嫗了,一起湧向柵門。
“哐”的一聲,門被重重踹開。
然後他們便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方從。
“嗬~”
“在!”
“沒!”
所有人都舒了口氣。
這時才有一個肥胖女人,提著老嫗過來。
“還好,還好!沒吃……”她一邊說,一邊將旁人擠開,進到最裏麵。
原來,她就是那個說話最多的女聲。
全身死白,長滿灰斑。
就連眼睛都凸得像大水泡一樣。
看不見瞳孔。
“吸溜~”
她張嘴,讓老哈的半截舌頭在空中繞了一圈,似在捕捉鮮美味道。
“你,看到老哈了嗎?”她問著問著,就流下了口水。
方從回到:“沒有。”
女人大怒:“撒謊!我們在外麵打鬥,你在屋裏怎麽可能看不見聽不著?”
方從道:“一開始是看見了。你們找上門,逼得老哈掀起衣服。但是你們似乎不滿意,非要向他索要什麽。然後你們就打他一個,有的擰手臂,有的卸大腿。你……你更是把他的半截舌頭塞進嘴裏……”
老嫗聽到,立刻雙眼圓睜,問:“然後呢,然後呢?”
方從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們卸完就啃,老哈逐漸就沒了聲息。一直到現在……”
“好啊好啊,我就說老哈怎麽會不見,原來真叫你們分著吃了。居然還有臉栽贓!”老嫗這回就不止是怒了,還在奮力掙紮。
女人眼看把持不住,立刻將她塞到屁股底下,以身鎮壓:“你這祭物,怎的信口胡扯!我們何時吃的老哈,你要不說個清楚,小心我跟你沒完……”
由於說話用力,女人五官都扭曲起來,尤其是眼睛,一片死白上布滿血絲,看起來極為恐怖。
方從裝作被嚇一跳,然後道:“誰說我胡扯。你們不是先圍上來的嗎?然後就一起打老哈。老哈不敵,就被你們卸下手腳抱著啃。他,咬的是左腿。他,啃的是手臂。她,吃的是手指。我全都看見了,清清楚楚……”
胖女聽後覺得簡直是滑天之大稽。她們在老哈投降後,是啃了一些肢體,但那隻是彌補損失,並沒有真將老哈吃掉。
但方從言之鑿鑿,說得好像也沒錯。
當時還真是他描述的樣子,隻是並不全麵。
“胡扯!胡扯!胡扯!”她不知道怎麽反駁,隻能暴怒地發脾氣。
方從接著道:“我隻能坐著,所以隔著柵門看不真切。但是,老哈自從被你們啃過之後,就沒了動靜,一直到現在。”
他話剛落音,老嫗就在胖女屁股下哭了起來:“啊~~,老哈,我家老哈,沒想到你就這麽沒了。可憐那些奸徒還誣陷你不守規矩。明明是他們分吃了你,忘了桀不相食!他們會遭報應的,他們會遭報應的……”
那哭聲之慘,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胖女被哭得更加抓狂,惡狠狠盯著方從道:“撒謊!撒謊!我們沒吃老哈。”
她這一抓狂不要緊,心、肝、脾、肺、腎、腸、胃立刻就從嗓子眼擠了出來。
一個個黑爛病黴,像小人一樣在肚子上跳來跳去。
方從不知想到了什麽,立刻用傳國璽將其與自己隔絕。
“我們沒吃老哈!我們沒吃老哈!”
隨著山般的身體晃動,老嫗也發出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然後她似又想起什麽,指著方從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殺了老哈,然後嫁禍給我們?”
不待方從回答,老嫗就怒道:“我呸!真不要臉。他一個祭物,連能動都是因為我家求來了神藥。怎麽殺老哈?再說,殺完老哈,肢體呢?你看他像是吃了肢體的樣子嗎?”
胖女啞然。
確實,方從沒吃老哈。是月女的那些頭顱吃的。
“但是不對!不對!老哈沒了……”看得出,胖女已經被繞得有點迷糊,隻會機械重複症結。
老嫗道:“當然沒了,被你們吃了,哪還會有?!”
胖女:“我們沒吃。”
老嫗:“沒吃你舌頭哪來的?還有小疝的手,阿兕的左腳,老貉的右腳,哪來的?”
“啊啊啊~”
胖女崩潰了,抓著自己的五髒六腑就是一頓狂扯。
直到把它們弄得七零八碎,看起來像地獄現場。
黴菌在張揚。
就是來自胖女髒腑的那些黴菌,像纖毛一樣無處不入。
如果方從剛剛用傳國璽將自己隔絕,現在恐怕已經沾染不少。
說起來,他之所以那麽警惕,完全是因為經曆了女帝穀俊之亂。
否則正常人哪會注意這個?
“大鼴,住手!”
這時,那個叫做阿兕的女人開口了:“你再這麽下去,我們都得吃你!”
胖女這才仿佛想起什麽,連忙伸出舌頭,舔舐滿地零碎。
“原來她叫大鼴,這邊的東西,取名還真有意思……”
方從坐著,繼續裝行動不便。
不一會,長長的老哈舌頭,就將爛髒病腑掃進肚子。
就連空中漂浮的纖毛,都被她吸了大半。
其他人這才感覺滿意,盯著對方的眼神變得柔和下來。
“但是,現在怎麽回事?老哈呢?”大鼴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那個叫小疝的張嘴:“嗬~嗬嗬~”
過了片刻,看方從沒有反應,又說道:“外!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