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龍象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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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龍象般若
徐東彬原本便是陳友諒軍中的第一軍師,不但足智多謀,更兼見識極廣,這二十多年來又是潛心勠力天一盟之事,亦是隨時留意各方動向,尤其對於比較重要的人物或力量都格外留意。聽到紮巴大喇嘛之名,便已略知其來曆。
那紮巴大喇嘛在烏斯藏屬薩迦派,乃是薩迦派的活佛姆巴的得力手下,更因師承曾經的蒙古國師金輪法王,一身龍象般若功的武功也幾乎登峰造極,在烏斯藏地區影響力巨大,被蒙元朝廷封為大寶法王。
而此時,烏斯藏已算是大明的屬地。
烏斯藏原本歸蒙元朝廷所轄,設有互不相統屬的三個宣慰使司管理。大明建朝之後,洪武二年,大明皇帝朱元璋遣欽差持詔諭前往烏斯藏,著令各部歸順大明朝。三年,明軍攻取洮州、岷州,並進克吐蕃宣慰使司都元帥府(脫思麻宣慰司)的治所河州,吐蕃宣慰使何鎖南普降明。四年,烏斯藏世襲封主鎮西武靖王卜納剌,率吐蕃諸部首領入大明京師,向朱元璋納貢稱臣,以示歸順。
故而說起來,到如今洪武二十一年,烏斯藏早已便是大明疆土,設有烏思藏都指揮使司。隻是烏斯藏地處雪域高原,路遠難及,人跡難至,很大程度上,大明也隻能依賴於烏斯藏當地貴族與僧侶牧治於民,無非要求其對大明稱臣納貢而已。
隻是這烏斯藏受蒙元朝廷統治已久,自然便有些貴族又或是喇嘛活佛之類,並不願擁服大明的轄治,尤其是那些與蒙元朝廷聯係頗為密切的領主,要麽意圖反明複元,要麽想直接自立立國,重現祖輩吐蕃國的風采。
在這其中,姆巴活佛便是其中之一。
姆巴活佛在烏斯藏本就是有名的大領主,轄地萬頃,治下農奴萬戶,受蒙元朝廷覲封活佛,卻因與烏斯藏正在當權的噶瑪噶舉派有矛盾,頗受排擠,便專門派遣手下得力之人紮巴法王千裏迢迢去往捕魚兒海,朝覲蒙元皇帝,想要蒙元皇帝頒下聖旨,以圖在各教派紛爭之中,取得大義的名分,占據主動。
紮巴法王奉姆巴活佛之命從烏斯藏出發去往捕魚兒海,經過西蒙地區,見了見曾經收作徒弟,指點了十天佛法和武功的孟恩,本想通過孟恩與蒙西的元廷太尉額日勒欽建立聯係,獲得幫助,補充補給,再找知曉蒙古王庭位置的人帶路,也好繼續前行,穿過數千裏的蒙古大草原。
哪知正好碰上孟恩正跟隨另一個元廷太尉納哈出在攻打神木堡,孟恩將師父紮巴法王介紹給納哈出,納哈出早知紮巴法王之名,隻不過紮巴常年住在雪域,無緣得識,此次偶然結識,便立刻主動提出在攻下神木堡之後,讓紮巴法王一行跟隨他返回遼東的大軍一起同行返回遼東,到了遼東之後,再安排大軍護送他們去捕魚兒海拜見蒙古皇帝,並同時幫助他們取得想要的聖旨。
畢竟如今蒙古王庭在捕魚兒海一帶,先往遼東一行,大方向是一致的,並不算多繞路。
紮巴法王自然知曉納哈出在蒙元朝廷中的影響力,絕非額日勒欽這個太尉可比,有他相助,不但一路上無憂,更可順利地拿到姆巴活佛想要的聖旨,雙方不謀而合,不禁大喜。
隻是納哈出提出來的交換條件令紮巴法王有些遲疑。
納哈出提出要紮巴法王半夜潛入神木堡中,將徐東彬擒過來,或者至少也可以當場格殺。
這兩日的城頭廝殺,令納哈出損兵數千,加上受傷的幾有一萬,實是令他惱羞成怒。
若是納哈出親率的怯薛軍,哪怕傷損超過七成,他納哈出也有把握剩下的三成士卒照樣能夠跟隨他一往直前,絕不會後退半步!
但如今納哈出所率的兩萬蒙兵,除了三千怯薛軍外,其他蒙兵戰力實在尋常,算不上精兵。
而一般的軍隊,傷損超過三分之一,便已有可能動搖軍心,下邊的將士怯戰退縮,戰心不穩了。
更何況此次納哈出所率主力乃是找額日勒欽借的兵,傷損過大不好交代,哪怕以他納哈出的統兵之能,又有怯薛軍坐陣,若真是傷損過大,隻怕也再難組織起進攻,隻能撤兵,無功而返。
因而,納哈出十分迫切地想要殺掉徐東彬,然後最後組織一次攻城,將神木堡迅速拿下,以圖擾亂朱元璋的北伐計劃。
故而見到紮巴法王,便立時提出交換條件,意圖借助紮巴法王的武功,夜襲神木堡,殺了徐東彬。
這便是今夜紮巴法王一行入堡的原因。
至於胡峙,自然是因為從雲夢澤穀逃走之後,想到從此中原再無容身之地,慌不擇路,一路北逃,正好遇到納哈出的大軍。
胡峙知道納哈出乃是蒙古朝廷的大官,反正於他而言,早就沒有正邪是非觀念,他在山中長大,也沒把自己看成什麽漢人大明人,投奔誰都是一樣,誰給他好處他便為誰賣命,結果被納哈出收入帳下,好酒好肉好美女伺候著,死心踏地為納哈出賣命。
同樣的,納哈出手下似胡峙這般心中隻有功利的武林高手也還有好幾個,基本都是漢人,俱是中原武林中聲名狼藉,無處容身的喪家之犬。
大軍戰陣上,胡峙發揮不出什麽作用來,但此次入堡行刺,卻是胡峙這種武林高手的專長,反正還有紮巴法王領頭,不需要自己當出頭鳥,胡峙自然要好好表現一番,便向納哈出一力自薦,隨來立功。納哈出自然大喜允諾。
紮巴法王聽不懂漢話,隻能依靠孟恩一句一句將徐東彬的話譯給他聽。
聽到孟恩轉譯的徐東彬的話,紮巴法王也是有些老臉一紅,合什略施一禮,嘰嘰咕咕說了幾句,孟恩譯道“法王此來,乃是受納哈出太尉所托,邀徐先生北營一行,太尉對徐先生十分敬重,誠心相邀,還請徐先生能應允。”
徐東彬嗬嗬一笑“既是太尉相邀,徐某倒是十分願意和太尉聊聊天,隻不過徐某年老力衰,行動不便,太尉若有誠意,便請過來神木堡,徐某自然有清茶一杯相待……至於拜禮嘛,徐某也用不上太貴重的東西,豬頭肉三斤就免了,拿著你們韃子皇帝的人頭過來,也勉強夠下酒了。”
敵我雙方的立場,徐東彬自然用不著講什麽禮數,更何況徐東彬身為軍師,心智一流,口才更是一流,三兩句話便將蒙古皇帝奚落得一文不值,連三斤豬頭都比不上,簡直就是朝著納哈出的臉上直扇耳光。
孟恩遲疑了一下,仍是原樣譯了過去,紮巴法王聞言臉上一陣脹紅。
雖說在蒙元朝廷治下,雪域高原上的烏斯藏也不過隻是名義上歸附元廷,其實還是自治的成分成多,無非是承認蒙元朝廷的統治,接受蒙古皇帝的一些封賞罷了,例如紮巴法王的“大元護國法師”的名號便隻是蒙古皇帝賜下的虛名。
但徐東彬在他麵前如此公然奚落蒙古皇帝,於他而言也是麵上無光。
雪域上一直以來都是政教合一,紮巴法王身為大喇嘛,雖名為出家人,但卻也同樣是有身份的大貴族,平日裏管理治下教眾和農奴,並非專於修身養性鑽研佛法,聞聽此言已是有些惱羞成怒,麵現凶色,大聲嘰咕了幾句。
孟恩譯道“那徐先生就別怪法王用強了。”
“來都來了,還裝什麽得道中人?要打就打!”那邊趙福貴早已不耐煩,大吼一聲,不知從哪抽出一柄劍來,揚劍便上。
如此一來,眾人也紛紛發動,齊齊出手。
那邊眾黑衣人亦是有些空手,有些則抽出刀劍等兵刃,紛紛衝上前來。
院中頓時戰成一團。
趙福貴二話不說,便直衝著紮巴法王而去。他方才曾與紮巴法王對過一掌,知道對方掌力厲害,內力尤其深厚,便想以兵器應付。
卻見那紮巴法王自詡身份貴重,且他的目標乃是徐東彬,見趙福貴攻來,略一皺眉,微微側身避過,立時便有旁邊的徒弟側衝了過來,直接迎上趙福貴的劍招。
紮巴法王武功本高,又地位尊崇,而這次乃是受納哈出所托來偷偷擄掠一個人,據說還不是什麽高手,而隻是一個普通人,這種事於他而言,並非什麽光彩的事情,但為了借助納哈出之力,也隻能勉強答應。
這也是他入堡時要蒙上麵巾不願示人的原因,至於衣服,其他人都換了夜行黑衣,他卻仍是一身的喇嘛服,隻不過喇嘛服本就偏紅黑色,夜色之下也與黑衣差不多。
他自來自視甚高,普通江湖高手哪會放在眼裏?有事弟子服其勞,他在雪域廣收門徒,門下弟子十餘人,此次北來便帶過來十名弟子,個個隨他修行龍象般若功,都已有一身不俗的造詣。此時見趙福貴攻來,他不屑接招,側身讓開,立時便有隨身的弟子過來,要接住趙福貴的攻勢。
哪知趙福貴在大漢軍中便身手不俗,後來又在得到“九陰白骨爪”時獲得一份速成的內功心法,走了邪道,但畢竟修習二十多年,早已入一流之境,隻因龍象般若功對自己的“九陰白骨爪”隱隱有克製之效,才改用劍招來攻,畢竟也絕非可輕忽的角色。
紮巴法王一避開,他那五徒兒多仁過來接招,一雙肉掌呼呼而來便是直接搶攻,掌力雖比不上紮巴法王,但亦已非同小可,隻是趙福貴的身形飄忽,劍招走勢詭異,迅捷異常,腳下一旋,身子一讓,斜斜一劍,已是直刺那多仁的左肋。
多仁頓時大驚,掌力不及使老,急轉身形避讓,但那趙福貴的動作何等快捷,兩軍陣上,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哪會容情,劍尖已是如影隨行般,離著多仁的肌膚隻有半尺之遙,緊跟多仁的步法追來,直嚇得多仁亡魂大冒,身子急扭急動,使出師父紮巴法王所授的幾招壓箱底的步法,身子詭異地朝著不可思議的角度急扭幾下,這才勉強脫開趙福貴的劍尖追身,隻是那擰身之際,已是被劍尖削去了半幅衣袖,又在左胯之處擦身而過,堪堪劃破衣服,在身上留下淺淺地一道血痕。
多仁嘴中大喊幾聲,便已見原本不知藏在何處的另一黑衣人衝了過來,正是他的師兄,紮巴法王三弟子平措過來幫忙,師兄弟二人聯手,這才終於逼得趙福貴撤身自保,變化身形,右手劍,左手則五指虛張,使出九陰白骨爪的爪力,一人獨戰紮巴法王兩大弟子,鬥了個難解難分,一時難分勝負,成了個僵持之局。
便在趙福貴向紮巴法王衝出去的同時,群雄這邊的人都動了,默契地分別挑了自己的對手,武功高的以一敵一,武功略低些的則以二打一。
唐玥對上的乃是紮巴法王的四弟子澤旺,澤旺手持的是兩支奇怪的兵器,似是兩根一模一樣的棍子,黃澄澄金燦燦的,竟似是以黃金鑄就,俱都隻有兩尺來長,一手一支,握在棍子中間,棍子的兩頭,一頭是個拳頭大小的鐵球,另一頭卻是一個半月形的彎鉤。
鐵球砸過來勢大力沉,彎鉤一轉一繞,卻又可以將對方的兵器絞住,然後用力一擰,往往便可令對方的兵器脫手,虎口流血。
紮巴法王的弟子俱都擅長龍象般若功,澤旺的一招一式內力渾厚,一浪一浪催疊而來,冰心劍磕在鐵球之上,往往便被震得蕩開半尺,將身形都帶動得一歪,幾招之下,唐玥的冰心劍差點脫手,旁邊的麗娜見狀,揮劍便上,兩女合戰一人。
隻是麗娜原本就內功盡失,趙敏所授的武功雖是精妙,但都隻能是憑借極為快速巧妙的身法,避開敵方來招之勢,從旁側身搶攻。
這一來,兩人皆難敵澤旺的大力,往往澤旺一招攻過來,兩女都須得小心避讓,再一左一右著力搶攻,倒也令澤旺一時間手忙腳亂,不複剛開始的那般大意輕視,隻得耐下心來小心應付。
這三人便也是鬥成了一團,一時間不相上下。
轉眼之間,守備府的院中,已是四下裏皆亂成一團,到處都是兵器磕碰的清脆聲,還有呼呼風聲,以及此起彼伏的呼喝之聲。
趙福貴被多仁和平措纏住,沒辦法攔住紮巴法王,紮巴法王便空了下來,緊盯著麵前的徐東彬,臉色木然,一步步靠近過來。
朱文琅站在徐東彬身旁。
方才眾人紛紛出手之際,朱文琅卻並未動,他知道眼前最要緊的是徐東彬,而對方最厲害也也明顯便是為首的紮巴法王,自然須得緊盯此人,不令其乘虛而入。
紮巴法王依舊是雙手合什,腳下步履緩慢,一步一步慢慢接近,旁邊若有正在捉對劇鬥的雙方,他亦是目不斜視地不避不讓繼續前行,那劇鬥中的二人卻往往覺得旁邊似有一股巨力緩緩向外推動,既不快速,又無可阻擋,兩人你來我往之間,卻是不由自主地向旁邊偏轉,將紮巴前邊的路讓了開來。
此時,孟恩也已與一名江湖高手捉對廝殺,無人翻譯,紮巴法王又不會說漢語,徐東彬雖會說一些,但雙方都已開始交手,卻也懶得再和他廢話,隻是對朱文琅輕聲道“此人的武功似是偏向於大力,內功深厚,少主公小心。”
“嗯,知道。”朱文琅盯著紮巴法王,頭也不回“徐先生要不先回房避一下?以免誤傷。”
“我就在這裏。”徐東彬搖搖頭,平靜道“他們這是衝著老朽來的,我若不在,這些人若是四下尋找,隻怕會有更多人傷亡。”
“那徐先生多加小心。”朱文琅隻得道,向前輕邁兩步,已是直直擋在紮巴法王與徐東彬之間。
徐東彬則往後退了七八步,離得遠些,卻並不離開,正如他所說的,他在場中,敵人便不會到處跑四處尋他。
今夜所來之人,連趙福貴都隻能堪堪與兩人打成平手,而且還不是為首之人,可見眼前這位紮巴法王武功更是驚人,其他人也必然都不是庸手,尋常的明軍士卒,甚至是玄武弟子,錦衣衛,普通丐幫弟子,隻怕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是任他們在堡中橫行,還不知會有多少人無謂地送了性命。
紮巴法王雙手合什,並未有什麽兵器,朱文琅便也先不亮出雷霆劍,準備以雙掌對敵,畢竟,張無忌所授的“冰火掌”,也是朱文琅壓箱底的武功。
隻見那紮巴法王盯著麵前的朱文琅,突地開聲說了幾句蒙語“小施主,你太年輕,不是我的對手,不要擋著我請徐施主,免得丟了性命。”
紮巴法王所說的蒙語,徐東彬自然能聽懂,但朱文琅卻聽不明白,隻是值此之際,卻也能猜出紮巴法王是想讓他讓開路,笑道“紮巴法王是吧?今天也讓你看看,到底是你們烏什麽藏的武功厲害,還是我中原武林的功夫了得。小爺我來陪你玩玩吧。”說罷,冰火掌起手式一擺,已是表明了態度。
那紮巴法王見朱文琅的動作,已知勸說不動,合什的雙掌倏地一分,左右一擺,已是直直推了過來。
畢竟看到朱文琅實在年輕,紮巴法王心存輕視,也不作什麽花哨的招式,隻是運起龍象般若功的內力,簡簡單單地平推過來,料想麵前的小輩不過二十年紀,竟隻用了五分的內力。
這龍象般若功原本載於《龍象般若經》上,乃是藏傳密宗中至高無上的護法神功,共分十三層。此功講究循序漸進,毫無修行門檻,縱是下愚之人亦可修成。但修煉起來極為耗費時間,若是資質平常之人,隻怕需要練上千年,方能達到最高境界。
百餘年前的金輪法王乃是個不世出的武學奇才,潛修苦學,進境奇速,將龍象般若功練至了第十層。外功掌力強悍凶勁,號為具有十龍十象的巨力,每一招都重有千斤之力,威力無比,決非血肉之軀所能抵擋。
金輪法王曾以此功與“南帝”一燈大師的一陽指遙擊,後在絕情穀中,與中原武林“後五絕”中武功最高的“中頑童”周伯通的空明拳比拚內力,以拳對拳,兩人拳鋒尚未相觸,已發出劈劈啪啪的輕微爆裂之聲。而曾以一雙鐵掌聞名江湖的一流高手,鐵掌幫幫主,出家之後法名慈恩的“鐵掌水上飄”裘千仞,亦是死在金輪法王這龍象般若功之下。
而紮巴法王正是金輪法王二徒弟達爾巴回到雪域之後所收的愛徒,自小天資聰穎,不但密宗佛法精湛,更是武學奇才,在雪山之中修行,竟將這龍象般若功練到了第九層,此時哪怕隻用了五成的功力,每一招出來亦是帶有數百斤的力道,哪怕是一流高手,抵擋起來隻怕也是十分吃力。
以此而言,哪怕紮巴法王對朱文琅意存輕視,至少也是將他看作了一個不弱的對手。
紮巴法王的掌鋒未至,朱文琅已是覺得一股巨力朝自己湧過來,便如一堵牆一般,威勢驚人,似乎除了側身避讓,簡直禦無可禦。
朱文琅的性子,平日裏胡鬧跳脫,隨隨便便,照著唐玥的說法,是有種“猴性”,老叫花周源更是直接叫他“小猴兒”,但骨子裏卻仍是有股子壓不住的傲氣,隻不過這傲氣輕易並不針對身邊熟識的人而已。
片刻之間,朱文琅略一估計紮巴法王推過來的力道,覺得似乎還應付得了,“哈!”地一聲,不避不讓,運起六七分的“周天養生篇”內功,亦是兩掌平平推出,竟是打算和紮巴法王硬碰硬,以內力硬拚一掌!
“呯”地一聲沉悶的響聲,紮巴法王與朱文琅四掌毫無回轉取巧的餘地,結結實實地對到一起,再看兩人,紮巴法王退了兩步,朱文琅則向後退了三步,比紮巴法王多退了一步,略落下風。
兩人旁邊正在劇鬥的明蒙兩方竟是都覺得一陣勁風從身邊掃過,令雙人的招式微微一滯,接著仍是照舊打成一團。
“咦?!”紮巴法王大訝,未料到對方小小年紀,居然能有如此內力,能抵得過自己五成的龍象般若功,而看那餘勁,似乎還未曾盡全力,不禁輕咦一聲,後退半步,雙掌回收,對著朱文琅合什一禮,也不多說話,接著便又是一招,攻了過來。
這一次,他不再用方才那種毫無花巧的平推招式,而是揉身而上,手上的內力,亦是提了一成,達到了六分的龍象般若功內力,且在過招間可隨時加力,直至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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