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默默聽著。
    對“歸途研究所”他也有所了解，甚至身上的“命運裁縫”天賦也與這個組織有關，疑似“替命術”的後續方案。
    不過。
    他並未提及，隻是笑道：“這個組織野心太挺大。”
    “是挺大。”
    “畢竟也是故鄉的傳承。”
    楊淩也笑了。
    兩人沒有再說話，繼續往裏走。穿梭過好幾個大廳，期間見到一些邪祟的屍體與戰鬥痕跡，很顯然是先一步進來的外地佬留下的。
    “這些大廳會定期變動。”
    江橋說道：“一段時間後，我們再進來就不是這些大廳了。”
    “有點類似刷新的隨機遊戲地圖。”
    “這倒是很常見。”楊淩哈哈一笑，“有時候我也懷疑我們是不是穿越進了一場遊戲。所謂的故鄉，所謂的靈異世界，不過是虛幻的東西。”
    “甚至我們的記憶都是假的。”
    “隻是一組數據。”
    “我們現在的選擇，行為，自認為是我們自己在控製。”
    “其實說不定有個玩家在操控。”
    楊淩對遊戲當然不陌生。
    他在故鄉玩過遊戲，在靈異世界還正常時玩過遊戲，在藍星玩過遊戲，作為天虞大長老，天虞掌控的的一些複蘇村落也同樣有遊戲。
    古村說是藍星聚落。
    但楊淩實則先從小世界來了陰間，然後又去靈異世界……當時靈異世界還是個正常世界。再後來大災變，他又去了藍星。
    最後又回到靈異世界。
    江橋詢問過。
    這家夥當年是作為“求生者”被選中，但那個“求生者係統”是他主動卡bug攬身上的，之後又借助禁忌武器的力量秘密對它進行了一些修改。
    不僅讓它沒法作妖。
    期間還薅了好多羊毛。
    這種黑客行為，也就楊淩這種對靈異認知極高，經驗極其豐富的人能幹得出來。
    換個人壓根兒不可能做到。
    “你別說。”
    “還真有可能。”
    江橋笑道。
    人類最不缺的就是腦洞，靈異時代甚至還把一些腦洞給實現了。
    比如缸中之腦。
    效果極好。
    所以誰也無法保證自己是不是也是缸中之腦。
    或者臨死前的幻覺。
    但是。
    你沒法證明啊。
    猜測也好，腦洞也罷，哪怕邏輯能夠自洽的理論，沒法證明，他就始終隻是猜測。
    就跟穿越前。
    不也是一大堆人說宇宙可能是虛擬的。
    又說矽基生命才是未來。
    反正科幻腦洞。
    隨便你怎麽說都可以。
    但說歸說。
    它並不會對你生活造成什麽影響。
    就比如。
    世界是虛擬的。
    人類隻是遊戲裏的角色……那好，讓你把錢給我，反正是假的。
    你給嗎？
    你當然不會給。
    遇到危險會逃，遇到開心的事兒你會笑。
    你能告訴自己。
    所謂的危險隻是遊戲關卡。
    管他的。
    莽就完事……
    你會嗎？
    肯定不會啊！
    你說精神病人看見的世界才是真實世界，那問你願不願意跟精神病人交朋友，你大概也是不願意的。
    所以說。
    腦洞對普通人最大的意義，就是茶餘飯後扯扯淡而已。
    就比如現在。
    楊淩說的事兒其實也不是啥稀奇觀點。
    此時說來。
    也不過是隨口聊聊天罷了。
    ……
    又是幾扇門。
    穿過了好幾個大廳。
    終於。
    出現了變化。
    幾人第一次，在大廳內除了見到邪祟的遺骸之外，還見到了人類的屍體。
    “是之前進來的一位前輩。”
    “他們一共有五人。”
    林佳辨認一番後說道。
    屍體沒走樣。
    也沒明顯傷痕。
    但偏偏人死了，連體內的詭譎也跟著死了。而且臉色驚恐，看起來死前似乎遭遇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八階巔峰。”
    楊淩看了眼說道：“距離九階半步之遙。”
    “是。”
    江橋也認同道：“他的軀體已經與九階沒區別，靈異氣息也與九階一線之隔。唯一就是沒有規則，所以無法邁出那一步。”
    “以這樣的實力。”
    “居然露出了驚恐，看來是遭遇了意識襲擊。”
    說著。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
    大廳有些昏暗，也有些潮濕。有一種發黴的氣味在流淌，但並不嚴重，跟一些上了年紀的木屋差不多。
    除此之外。
    別無他物。
    “應該是跟著覺醒者離開了。”江橋說道。
    重瞳就跟ct機似的。
    一掃而過。
    大廳內沒有邪祟能瞞過他的眼睛。
    他可以清晰看到，有一道異常鮮豔的色彩，就跟飄蕩在空中的彩帶似的，一路延伸到盡頭牆壁上的小門，並進入了門內。
    這是邪祟走過的路徑。
    凡是留下的靈異痕跡，重瞳都能看到。
    不僅能看到。
    甚至還能通過這些痕跡看出邪祟的實力如何，大致可能擁有的能力！
    “上了天梯的。”江橋判斷道。
    “哦？”
    “那可太倒黴了。”
    楊淩沒有質疑江橋的判斷，對方實力強大，不可能無的放矢，必是有自己的檢測手段。
    “走吧。”
    “跟過去看看。”
    說完，他當先一步，帶著眾人穿過小門。
    而這一次。
    剛一過門。
    立刻看見新大廳的地上躺了兩具屍體。
    不僅如此。
    前方還傳來了厲聲喝罵。
    “該死！”
    “這到底是什麽邪祟？”
    聲音又驚又怒，充斥著難以置信。
    “好家夥！”
    “這是什麽玩意？”
    待看清大廳內情形，江橋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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