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猜錯的話。”
    “在虛無之間的邊緣地帶，剛剛那動了一下的東西，應該是神隻。”
    江橋意識恢複後，立刻做出了判斷。
    神隻詭異。
    哪怕隻是談論，也會引起祂們的關注。而直視神隻，往往代表著死亡降臨。
    在紅月的幫助下。
    他擁有了不可思議的感知能力。
    透過冥海。
    見到了海底的真實。
    但也因此觸動了神隻，踩在了招來大恐怖的鋼絲上。
    所以紅月斬斷了他的感知。
    將他的意識拉了回來。
    防止被神隻發現。
    他也因此從那股遨遊“偉大意誌”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談不上遺憾。
    但確實可惜。
    不過即便驚鴻一瞥。
    見到的東西也依然讓江橋內心震動。
    “冥海之中。”
    “原來有那麽多神隻。”
    “但祂們並不在正常的海水中，甚至不在那片混亂的時空中，而是在更深處的虛無。”
    “祂們為什麽會在那裏？”
    “又為什麽會在虛無拚接的邊緣上？”
    “這看起來……”
    “怎麽像祂們用自己在穩固那些縫隙，不然虛無就會重新撕裂開？”
    江橋腦海中湧出無數疑問。
    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而且恐怕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答案。但是它們卻讓江橋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的理解，對靈異以及神隻有了一些思路上的方向。
    ……
    江橋從召喚紅月之力。
    到與“偉大意誌”結合，並對冥海進行了一次探索。
    這個過程。
    其實並不長。
    特別是對海底的探索。
    說起來話長，但其實前後也不過四五秒而已。
    但時間雖短。
    另一邊的楊淩卻已經與援玉陷入了極為凶險的對決。在驚愕於江橋底牌的一霎那，楊淩分了心，導致周圍的時間被援玉徹底抽走！
    此時的他。
    就仿佛變成了一隻籠中鳥。
    十方天地。
    古往今來。
    他所屹立的所有時空都隻剩下空間，僅僅隻有他以“淨口咒”開辟出來的一小片區域，如同風浪中的孤島，勉強維持著站立的方寸之地。
    但消耗極大。
    楊淩已經能感知到自身與萬古前的“半神身”的聯係在迅速減弱。
    這也就代表著。
    這場特殊的“神降”儀式，隨時可能結束。
    而一旦結束。
    他就會被打回原形。
    被援玉斬殺。
    “轟！”
    見此情景，江橋也不敢再耽擱，駕馭紅月之力立刻殺了過去。
    “給我恢複！”
    江橋一聲大喝。
    灰色的重瞳早已化為一片猩紅如血。
    人還未至。
    四周的景象如同倒放的視頻，殘影搖曳，海浪倒流，急促的陰風也朝著四麵八方退去。
    被抽離的時間。
    開始迅速回流，重新與空間結合在一起。
    “時光回溯！”
    江橋也擁有時間規則。
    但是在之前與援玉的對抗中卻並沒有使用過。
    因為沒意義。
    純班門弄斧。
    半神乃是規則的化身，可以簡單理解為援玉就是時間規則！
    而神性階梯上的強者。
    哪怕已經涉足第九步，也隻能叫規則代言人。
    雙方差距。
    不可以道裏計。
    強行使用時間規則，完全是在別人的主場優勢裏根別人打。不僅起不到任何效果，還很可能被對方反手操控，埋下無數隱患和殺機。
    但現在不同了。
    紅月擁有瓦解靈異的威能。
    在紅月之力的加持下，“時間回溯”不僅無法被對方滲透，而且還能將已經被抽離的時間重新找回來！
    絲絲縷縷。
    概念化的時間之線重新填補在虛空中。
    而楊淩也趁此機會。
    立刻脫離了封鎖。
    “你還有時間規則？”他看向江橋的目光有些吃驚，但比起之前，已經平靜了許多。
    人啊。
    見多了。
    驚多了。
    就容易變得麻木。
    江橋連紅月之力都施展出來了，那同時聚集“命運”和“時間”兩大規則，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理解的事情了吧。
    “咱們要快。”
    他沒有多說，隻是神色嚴峻的說道
    “我的神降快結束了。”
    “必須在這之前把祂擊退，然後撤離這片海域。大戰太久，很可能引來一些難以想象的東西。”
    “特別是……”
    他看了看縈繞在江橋四周的紅光。
    紅月。
    冥海。
    這二者疊加在一起。
    作為存在了萬古的老怪物，自然能想到會有什麽後果。
    “好。”
    江橋點了點頭。
    掌心豁然顯化出一道細微到幾乎不可見的電弧。
    隻是與平日相比。
    這道電弧從紫黑變成了紅色。
    看起來。
    就好像剛剛沾染過血漬。
    “速戰速決！”
    話音落。
    他一個閃爍，就出現在了援玉前方。
    電弧閃爍。
    狠狠地切了過去！
    既是電弧。
    也是刺殺術的切割規則。
    更是紅月！
    三者疊加。
    瞬間爆發出無聲無息卻又駭人聽聞的力量，直接將三名援玉中，代表過去身的那位撕拉出了一條巨大的豁口。
    幾乎將祂腰斬！
    “轟！”
    江橋動手的一瞬間，楊淩也再次動了。
    符咒洶湧。
    如潮水般凝聚。
    他雙眼冷漠，表情冰冷。
    在這一刻像是變成了一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石像。
    但與此同時。
    他身上的氣息也開始變得不穩。
    很顯然。
    他正在醞釀一場風暴。
    要配合江橋。
    擊退援玉！
    就在兩人各自施展出最強力量，準備與援玉展開一場生死較量之際。
    三名源玉。
    站在右邊，代表未來身的那位。
    忽然間。
    發出了一聲輕歎
    “嘉淩道長。”
    “道門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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