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給老爹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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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您別急啊;”
汪軼鳴輕咳兩聲,也不再隱瞞,接著直接道出;
“那些銀子其實是剿匪時,從那些賊匪身上搜羅出來的繳獲。”
“繳獲?”
汪正海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皺著的眉頭又緊了緊;
“你扯呢吧?”
“我扯…不是,爹,真的是從賊匪身上繳獲所得!”
汪正海抬手指著汪軼鳴點了點,沒好氣的說道;
“昨晚咱倆一直在一起;搜羅繳獲是我命麾下人馬去做的;一應收獲全部都已造冊入庫;當時你的那幫屬下有一個算一個,根本就沒去管過此事,全特娘在忙著回收你那什麽勞什子子彈殼子;”
“但凡有人拿了繳獲,根本瞞不了你爹我;你們這繳獲又從何而來?”
汪軼鳴低眉無奈搖了搖頭;
“爹,咱們說的不是一件事。”
“不是一件事?何意?”
汪正海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汪軼鳴隻得將在路過東光附近湊巧剿滅賊匪的事前後大致給汪正海講述了一遍。
隨著汪軼鳴的講述,汪正海臉色也越發凝重了起來;
“嘶,按你這麽說…這夥兒賊匪並不止一股;且還在不斷四處整合各處綠林匪寇?”
“沒錯,爹,您想想,那些馬匪各個披甲不說,馬匹、武器也精良,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組織嚴密;兒子認為他們背後定有強有力的勢力支持。”
吸了口手中的香煙,汪正海緩緩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嗯,你說的沒錯;”
“鳴兒,既如此,你如何看?繼續說。”
這話怎麽感覺有些熟悉?
汪軼鳴瞥了眼四下,繼續說道;
“兒子感覺這夥人不止兩股,應該還有其他若幹股,隻是還未曾遇到而已;”
“至於其背後勢力…兒子認為,既不會是流賊,或是什麽民間組織;也不會是後金建奴。”
“哦?何以見得?”
汪正海眼前一亮,明顯是興趣更濃了,隨手丟掉手中的煙蒂,追問道;
“流賊,底子薄,即沒實力,也沒那個財力;如此多且裝具齊備的精銳可不是他們能養的起的;”
“至於建奴…兒子與他們有過幾次交手,憑感覺來講,一、是不像,二、也沒那個必要;雖有條件和實力,可他們與其如此,還不如多擴充幾個牛錄的騎丁來的實在。”
略微思忖,汪正海也覺有理,便再次點了點頭。
“我屬下兄弟中有不少曾效命於遼東軍中多年;見過這夥人的幾人,都與兒子有一個出奇一致的觀點;”
“哦?是什麽?”
聞言,汪正海的興趣更濃了,立馬出聲繼續詢問道;
“這些馬匪,組織有度,且處事風格和方式出奇的統一,來處隻能是軍中。”
“嘶!”
汪正海頓時虎目圓睜,被汪軼鳴的分析和猜想驚駭當場;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全部源自大明軍中?”
“沒錯,爹,有太多的細節表明,這些人應是全部源自軍中;至於甲胄、馬匹、武器…兒子隻能說,若有人處心積慮謀劃,且此人位高權重,又手眼通天的話…那些就有可能做得到。”
話到此處,汪正海心中如同翻江倒海,又似陰雲籠罩全身,壓的他有些喘不上來氣一般;
“鳴兒,你是說…有人,有人蓄謀,蓄謀練兵造反?”
“另,且此人身份定然十分顯赫,並手握實權?”
“這…這人,會是誰呢?”
一陣恍惚後,汪正海神色凝重;不由喃喃自語的念叨起來;
“是了是了,此人所謀定是巨大…”
短暫冥思片刻,汪正海心中不免五味雜陳起來;
汪軼鳴的話,他深以為然,覺得十分有理;
與那些人交過手,起初也隻是震撼這些馬匪的戰力驚人而已;可此刻回想起來,他不免也聯想到了軍中精銳;
“會是誰呢?竟有此謀劃…”
見老爹被自己一通分析搞的有些失神,可歎自己也隻是猜測而已,至於是誰,現在毫無頭緒,可謂同樣是一籌莫展。
“爹,昨日不是也抓了些俘虜嗎,就沒審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眸光一閃,汪軼鳴略有期待的問道;
可汪正海卻是麵無表情的擺了擺手;
“早審過了,一群雜魚而已,隻知道跟著劫掠有飯吃,有銀錢分,其他什麽有用的消息都問不出來。”
“不是吧?什麽都不知道也敢跟著賣命?”
汪軼鳴心存質疑得反問道;
卻見汪正海表情依然波瀾不驚,隻是平淡的微微搖了搖頭,道;
“確實沒有,你有所不知,這些雜魚皆來自幾股大小不同的山匪賊寇不說,連個領頭當家的人物都沒有,全是雜七雜八的底層嘍囉;”
“你楊伯也擔心裏麵藏匿著某個賊頭,早讓手下用盡手段一一過審;威逼利誘,大刑伺候,無論是衙門的,還是你們廠衛的手段都使了個遍,也沒問出半點兒有用的東西。”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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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了口氣,汪軼鳴不禁有些懊悔,光想著加快完成係統任務進度了,連個有用的活口都沒留;
“那些馬匪的屍首上可有找到什麽線索?”
“沒有,什麽信件、信物、標記,一樣都沒找到。”
汪正海目光轉向了城外的方向,滿臉皆是愁色。
“怪了,居然什麽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汪軼鳴眉頭緊皺,目光也不由跟著瞧向了城外的方向。
“算了,既然沒有了線索,多想無益;眼下還有諸多難題,才是當務之急。”
汪正海突然話鋒一轉,揮手說道。
“難題?”
汪軼鳴再次吃驚的看向了自己老爹;
“爹,您說的是什麽難題?還有,頗多,是何意思?”
汪正海扭頭看向自己兒子,意味深長的衝其笑了笑,表情卻讓人覺得很是複雜;
“怎…怎麽了?爹,您特意叫我來此,到底是有什麽事要談?莫非就是您說的那些難題?”
看著汪正海終於點了點頭,汪軼鳴也是了然了;
看來這些才是來此的正題。
汪正海抬手做了個二指夾煙的動作;
會意,汪軼鳴立馬給自己老爹再次續上了一支香煙;
這是男人間新話題即將展開的默契。
“鳴兒。”
“爹,您說,兒子聽著呢。”
“嗯,方才爹訓斥你關於銀子的事,確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哦?”
汪軼鳴聽此一怔,轉念一想,卻似是想到了什麽;
“莫非,爹,您缺銀子?或是說,咱家缺銀子,大筆得銀子?”
“你這麽說,也算對。”
“這…因何如此啊?昨日您說,過些時日便要將別院變賣了,也是因為急需銀子?”
“嗯。”
得到汪正海的確認後,汪軼鳴隻覺晴天霹靂,似一道雷霆瞬間將自己劈的外焦裏嫩;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家本門庭大跨步提升沒多久,家道卻居然會有快速中落的跡象;
“這…這是怎麽回事?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咱家何至於此啊?”
汪軼鳴滿眼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老爹,眼中盡是吃驚;
“嗬嗬…哎~”
汪正海深吸一口香煙,無奈搖頭苦笑;
“到底出啥事了?爹,您倒是快說啊!”
汪軼鳴也是麻了,這老爹印象中也不是眼前的性子啊,今日這是怎麽了?
真是能把自己急死。
“倒不是咱家裏出了什麽事;隻是目前的局麵讓我與你娘騎虎難下。”
說著,汪正海掏出一個卷軸遞給了汪軼鳴;
“你先看看這個。”
“聖旨?”
這卷軸不是別的,汪軼鳴搭眼一瞧,便認了出來;
沒錯,這聖旨自是崇禎頒發給自己父母的那份;
不就是聖旨嘛,自己也接過;這能有什麽?
滿懷疑惑,汪軼鳴也不遲疑,直接攤開一探究竟;
略過無關緊要且形式化的前綴,汪軼鳴直奔主題;
前麵是因何緣由封賞了自己的父母,官職、鋯身等等…
接下來便是命自己父親就地募兵練兵不低於五千人馬;
除撥付了多少糧餉,多少軍械甲胄外,還給了自己老爹自他以下官職自主任免的權利;
可謂是皇恩浩蕩,信任滿滿。
“看完了?”
“嗯。”
汪正海抬手指了指那份聖旨,問道;
“是不是深感皇恩浩蕩,且聖上對為父的信任和器重簡直難以複加?”
汪軼鳴略微思忖,微微點了點頭;
“以我對當今聖上的了解,這等封賞和器重實屬難得;雖比不得當年的袁崇煥,可對比起來,也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嗯,還有嗎?”
點了點頭,汪正海再次指了指聖旨上所書寫的內容,繼續問道;
汪軼鳴再次凝眉看向聖旨內容;
前後將內容看了兩遍,又想起昨日汪軼航對自己描述的內容,最終將目光集中在就地募兵練兵和自主任免麾下將領的那幾行字間;
“嘶,原本還沒注意到,此番經爹您的提醒,兒子倒是看出了些許問題。”
“哦?說說看。”
又在聖旨上點了點,汪軼鳴便直接道出自己的疑惑;
“聖上調撥大筆錢糧物資軍械,可隻命爹您以守備與遊擊將軍之職就地自行募兵練兵,卻沒調撥一兵一卒給您不說,就連本地衛所及原本兵將都未劃撥到您麾下節製。”
自古徐州便是南北交通必經的戰略要地;五省通衢四省交界,兵家必爭;
曆史上,但凡戰端一開,勢必成為雙方搶奪,爆發大戰的地方;
也因此從古至今徐州一直都駐有重兵把守;
且現在的大明朝更是南直隸朝北的門戶;而向南,距離中都鳳陽僅四百多裏,留都應天府南京則隻有六百多裏;且一馬平川,幾乎沒有任何屏障。
“如此,那原本本地駐軍豈不是不歸爹您管?”
“是的,當初為父也甚是疑惑不解,便問及那前來宣旨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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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四咋說的?”
一山不容二虎,互不隸屬的兩支軍馬駐守一處,天高皇帝遠,又無具體官員節製和劇中調和關係,時間長了,遲早要出大問題;
世人皆知如此必有大患;汪軼鳴關心則亂,於是乎直接脫口而出,急切的問道;
“他說…咦?你認識那前來宣旨的天使?”
“嗯嗯,是的,爹;還蠻熟的。”
能不熟嘛,而且還算是一同出生入死過的交情。
汪正海有些詫異的愣了愣,還是將話題轉回了正題;
“那天使留了幾天,待我把軍中架子搭起來,又招募了一定人馬後,便讓那指揮使奉旨與我交接防務,並匯集麾下所有人馬全員移防了。”
“全員移防?這是全都被調走了?”
於他汪家而言這雖是個好事,但也挺出乎汪軼鳴意料的;
“嗯,確實是全被調走了;”
“嗬嗬…你是沒見那指揮使,還有他手下的同知、簽事和一眾千戶百戶當時的表情;”
像是回想起什麽有趣的事一般,汪正海玩味嗤笑兩聲,道;
“個個全都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那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聞言,汪軼鳴不禁白了自己老爹一眼;
人家臉色能不難看嗎?一幫坐地虎,無奈,一道聖旨加調令,他們便要拋下多少代人經營的家業,一股腦兒全給了你這個突然一飛衝天的小小典吏;
任誰心裏不跟吃了翔一般難受;能甘心才怪了。
“可以想象他們當時是有多不甘心;不過,聽爹您說的應該還蠻順利的;難不成他們就一點兒幺蛾子都沒出?”
“嗬嗬…也不是一點兒沒出;隻是很快便都老實了。”
隻聽自己老爹微微輕蔑一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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