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1章 處處透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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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東驚訝的看向慕行之。
    自己還沒問出來,慕行之就已經學會搶答了,這簡直是智商占領高地了。
    “你不必驚訝,高洪林和閆靜敏當初的確發展過男女關係,但是很正常啊。”
    “那個時候閆靜敏的丈夫已經犧牲了,這一點你要是了解的話,應該知道她丈夫是軍人。”
    “對於一個年輕女孩來說,失去了男人,我們大家都很同情,所以想讓她再找一個。”
    “高洪林當時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內。”
    “我們市局內部,對小高也很滿意,人很高大,也很帥氣,又是記者,顏值,氣質,工作,都很不錯的。”
    “可惜就可惜在小高後來出車禍了,我們市局做了詳細的調查,沒發現問題,隻是正常的車禍。”
    “可能也是閆靜敏與小高,有緣無分吧,老天爺注定讓他們無法在一起。”
    慕行之說到這裏,語氣複雜的歎了口氣。
    對於當年高洪林的遭遇,他也表示遺憾。
    楊東盯著慕行之很久,沒有再開口。
    因為發現自己無論怎麽開口,提問。
    慕行之都能完美的回答,而且把劉騰強的交代否了,順便維護了閆靜敏。
    並且聽起來,一切都合情合理,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楊東現在覺得順利的不像話,反而有些古怪。
    其實這個古怪,從自己審訊耿振庭的時候,就發現了。
    耿振庭對閆靜敏的若幹問題,看似都做了客觀的回答,可這個客觀回答的結果,卻處處有利於閆靜敏脫罪,唯一無法辯解的就是貪汙問題。
    但貪汙問題,對於一個正廳級幹部來說,不是什麽大問題。
    此刻老局長慕行之也是如此,處處客觀立場看待問題,但每次的答案都對閆靜敏有利。
    這讓他想到了之前自己詢問張金鳳,也就是胡泉的前妻,當時張金鳳的回答也是對閆靜敏有利的,要不是後來去了道家大師,才讓張金鳳說了實話。
    自己到現在都無法肯定胡泉和閆靜敏的關係。
    可張金鳳的撒謊,也表明閆靜敏插手。
    那麽耿振庭的答案,與慕行之的回答,是不是也意味著有閆靜敏的參與?
    閆靜敏就像是滑手的泥鰍一樣,沒有任何抓手,不管你試圖怎麽抓,她都能完美的躲過去。
    “根據胡泉的前妻交代,胡泉和閆靜敏存在多年不正當男女關係。”
    楊東深呼口氣,問起慕行之最後一個問題。
    慕行之卻連忙擺手,糾正著楊東。
    “這個不對,你用詞不準確,這不叫不正當男女關係。”
    “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並且婆家要求她再嫁,在這種情況她跟任何男人交往,都是正常的發展關係。”
    “至於胡泉有家有室,還跟閆靜敏發展關係,那是胡泉的錯,不是閆靜敏的錯。”
    慕行之以一個嚴謹客觀的態度,回答楊東的問題,糾正楊東錯誤的想法和認定。
    楊東對此,隻能苦笑點頭。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閆靜敏跟高洪林有關係,又跟胡泉有關係,這?正常嗎?”
    楊東反問慕行之。
    “沒結婚前,都算正常。”
    慕行之笑著點頭。
    婚前不受法律保護,當然也意味著不受法律約束,你想怎麽相處就怎麽相處。
    “好,老局長,我想問的問題,已經問完了。”
    “感謝老局長的積極配合。”
    楊東幹脆利落的站起身來,和慕行之握手致意。
    “來,吃水果,喝茶。”
    這個時候,慕行之的妻子端著果盤和茶壺過來,一臉的熱情招呼。
    “嬸子,我和老局長的談話節奏有點快,我看來是沒這個口頭福了。”
    “我先不打擾二位了,先回去了。”
    楊東不想繼續留下來,留下來也沒有意義。
    這個慕行之的答案,處處都在維護閆靜敏。
    他就算是再傻,也能看出來。
    所以,他不想繼續問了,也沒必要問下去。
    問下去,也得不到任何實質性的答案。
    不過走到門口換完鞋,楊東突然轉身過去,看向慕行之,問。
    “老局長,市局發生多起腐敗窩案,一大片的市局中高層出現問題,你對此怎麽看?”
    慕行之被楊東突然轉身提出來的問題嚇了一跳。
    “這個問題,我已經退休了,還能怎麽看啊。”
    慕行之微笑著開口回答著楊東。
    楊東聞言,眉頭一挑,笑了笑:“也是,老局長今年退休了,以後安享晚年。”
    “可惜這些市局中高層的幹部了,都是大有可為的中青年幹部,就這樣葬送了大好前程。”
    “他們也都是多年來積攢下來的違法亂紀問題。”
    “好了,老局長,不用送了。”
    楊東說到這裏,擺了擺手和慕行之告別,轉身下樓。
    慕行之穿著拖鞋,站在門口望著下樓的楊東。
    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下去,而後目光複雜且嚴肅的把房門關上。
    “這個楊東,比咱家的阿旺,還要狗。”
    慕行之瞥了眼趴在餐桌底下啃骨頭的牧羊犬,調侃著開口。
    “那可比不了,咱家阿旺是退役警犬。”
    他妻子笑著開口,擺手逗弄阿旺。
    “對,阿旺是警犬。”
    慕行之也笑著點了點頭,這是兩年前退役的警犬,被自己領養了。
    “剛才楊東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他妻子摟著狗頭,問著他。
    慕行之走回客廳沙發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他懷疑我有問題。”
    “他說那麽多市局中高層的幹部可惜了,沒了大好前程,是多年積攢違法亂紀導致的。”
    “多年來這三個字,就是暗示我沒有管理好市局。”
    “因為多年來,我擔任市局的局長。”
    慕行之開口回答著妻子的話。
    妻子聞言,語氣不滿的開口:“這個楊東主任,年紀輕輕的,說話也這麽陰險。”
    “這不就差指著你鼻子,說你有問題嗎?”
    她對丈夫還是很維護的。
    “市局的情況太複雜了,靠他一個人,理不順的。”
    “他根本就沒有明白,閆靜敏的真正可怕之處是什麽。”
    慕行之搖了搖頭,臉色滿是凝重與嚴肅。
    “萬一,他真的調查清楚了呢?”
    妻子問道。
    慕行之看了眼比自己小了五歲的妻子,笑了笑:“要真是那樣,楊東以後在省政法體係內,可以橫著走了。”
    楊東現在不是橫著走,而是豎著走。
    他走下樓梯,站在樓底下,望著三樓的窗戶,那是慕行之的家。
    楊東拿出手機,撥通市紀委書記祁東方的號碼。
    “祁書記,晚上有時間嗎?我去找你。”
    楊東開口問道。
    “又啥事啊?”
    祁東方坐在辦公室,一聽這話,心一哆嗦。
    他現在有些被楊東搞怕了,楊東每次打電話,準沒好事。
    “商量一下,調查一下市公安局原局長慕行之的問題。”
    楊東沉聲開口。
    慕行之和閆靜敏雖然都是市局的局長,但最大區別是,前者隻是副廳,後者是正廳。
    而副廳級在北春市紀委的監管調查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