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話語在指揮中心內回蕩，讓狄斯馬汀和阿萊莎都沉默了片刻。
    是啊，時代變了，規則也變了。
    但對這個男人來說，又似乎什麽都沒變。
    他從來都是獵人。
    秦川沒有再多解釋，他的意誌沉入個人麵板，那嶄新的【神權】係統在他麵前展開。
    【神權係統】
    【姓名：秦川】
    【神權等級：1級初誕之神）】
    【現有神權：】
    【1. 核心神權·狙殺至高品質）：源自你的神格，此為你的根本權柄。】
    【2. 法則神權·暗影\死亡\空間：源自你所掌握的法則，可通過吞噬同源法則碎片或神格進行提升。】
    【3. 掠奪神權·守護\律法：源自你擊殺\擊潰的神隻，可緩慢解析為自身力量，或用於交易。】
    【4. 隱藏神權·鮮血：源自“血影主宰”】
    【5. 隱藏神權·？？？未激活）：】
    麵板上的信息清晰直白。
    大部分都在秦川的預料之內，唯獨最後兩條“隱藏神權”，讓他原本平靜的神魂泛起了一絲波瀾。
    血影主宰。
    想不到天啟連他藏在暗影界的分身神隻都能檢測到。
    不過反過來說，要是連血影主宰都察覺不到，那天啟也別混了。
    好在這神權界麵是隻有個人能看到的，倒也不用擔心這張底牌提前暴露。
    而最讓秦川在意的，是第五條隱藏神權。
    他竟然還有一條沒激活的神權？
    “難道是箭神的意誌碎片殘留下來的神權？”
    秦川眉頭微皺，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猜測。
    箭神的實力應該還達不到那種程度。
    “看來，這盤棋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秦川收回意誌，麵板上的信息悄然隱去。
    這些隻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情報，是他最大的底牌。
    思索間，狄斯馬汀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這麽說，你現在是所有神隻眼中最顯眼的那一個了。”
    狄斯馬汀的語氣裏非但沒有擔憂，反而透著一股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
    作為源自於深淵的謊言與欺詐之主，狄斯馬汀可不是什麽善茬。
    “暗影先生，你凝聚了至高品質的神格雛形，不管是現有神隻還是立誌成神的存在，你都是最合適的目標。隻要吞噬掉你的神格，掌握更多神權，勢必能突破到更高層次。”
    “任何神隻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阿萊莎的聲音接了上來，她的黑夜領域在周身收斂，顯然也在評估當前的局勢。
    “光明神係現在恐怕已經炸開了鍋，他們不會容忍一個潛力如此恐怖的敵人安然成長。”
    “他們一定會來，而且會不計代價地前來。”
    夜桜絡和季星等一眾巔峰公會的核心成員，聽著兩位神隻的分析，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他們剛剛為會長的成神而振奮，轉眼間，就意識到這隻是另一場更宏大、更血腥戰爭的開端。
    “那就讓他們來。”
    秦川的回答幹脆利落。
    他環視了一圈眾人，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帝伽淩妤和歐帝斯身上。
    “你們盡快吸收‘守護’法則碎片，新的防線需要你們去構築。”
    他又轉向夜桜絡與隱滅。
    “‘陰影’法則的力量，會讓你們的刺殺變得更加致命，去熟悉它。”
    他沒有說太多鼓舞士氣的話，隻是下達了最直接的命令。
    將戰利品轉化為實力，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我也需要時間，消化這次的收獲。”
    秦川做出了最終決定。
    一千多萬的神性精華，一枚新生的至高神格，數種強大的神權特性，這些都需要他徹底掌控。
    而除了凝聚神格消耗的神性精華，他手頭還有四百多萬剩餘，這些也需要盡快轉化為戰鬥力。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
    與此同時。
    無盡虛空之上，光明神國集群的核心聖域。
    這裏沒有日月星辰，隻有永恒不滅的光。
    每一縷氣息都由純粹的光明神力構成，任何一絲陰影與雜質都無法在此地存在。
    一道狼狽不堪的銀色流光穿透層層位麵壁壘，踉蹌地跌入一座宏偉的聖殿前。
    光芒散去，露出艾瑟拉殘破的神軀。
    她頭頂的無麵銀冠布滿裂痕，神體逸散出的光輝黯淡而紊亂，再無半分聖律女神的威嚴。
    她剛一站定，一個不含任何感情的意誌，便從聖殿的最深處降臨。
    “艾瑟拉。”
    那聲音仿佛就是光本身，宏大威嚴，不容置喙。
    艾瑟拉神軀一顫，她朝著聖殿深處，匍匐下自己高傲的身軀。
    “偉大的光明神，我……”
    “你的神國，崩毀了。”
    光明神打斷了她的話，陳述著一個事實。
    “你的權柄，受損了。”
    “你的盟友，隕落了。”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柄聖光構成的重錘，狠狠砸在艾瑟拉的神魂之上。
    “是因為那個異端！他鑄就了神格！是前所未見的至高品質神格！我……”艾瑟拉試圖辯解，神念中充滿了怨毒與不甘。
    “我知道。”
    光明神的聲音依舊平靜。
    “我還知道，你獻祭了守護之神托蘭，用他的性命換取了逃離的機會。”
    聖殿內的光，在這一刻驟然熾烈了百倍。
    艾瑟拉的神魂在這光芒的照耀下，發出了痛苦的嘶鳴。
    她感覺到自己的法則，自己的神性，乃至於自己的思想，都在這純粹的光芒麵前被一覽無餘。
    “以秩序為名的你，打破了秩序。”
    “以律法為名的你，踐踏了盟約。”
    光明神的聲音裏，終於帶上了一絲情緒。
    那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深沉的失望。
    “艾瑟拉，你的光，不純粹了。”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秩序的一種玷汙。”
    艾瑟拉猛地抬起頭，無麵銀冠下的神念中第一次充滿了驚恐。
    “不！我隻是為了保存有生力量，我……”
    一道純粹到極致的光柱，從聖殿的穹頂轟然降下，精準地將她徹底籠罩。
    在光柱中，艾瑟拉所有的掙紮與辯解都化作了無聲的泡影。
    她那殘破的神軀，連同她受損的神格，開始在這光芒中緩緩消融，分解成最原始的光明本源。
    “你的罪，吾已收下。”
    “你的力量，將用於鑄就更鋒利的劍，去裁決真正的異端。”
    光柱散去。
    原地再無聖律女神的身影，仿佛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