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他當時的確是這麽回答的……
    賀威恨鐵不成鋼地閉上眼，腸子都要悔青了。
    白計安見狀湊上來，笑眯眯地問他：“你是傻瓜嗎？”
    無力反駁，賀威歎道：“看樣子，確實是傻瓜沒有錯。”
    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想找點熱鬧看，結果一句話反倒喂了自己一口狗糧。
    聶開宇沒救地搖搖頭，心念想惹賀威，他靠誰都不能靠白計安。
    他摟上栗山涼的肩，想趕緊離開這纏綿之地。
    “回家吧，時間不早了。”
    “不行。”栗山涼趕緊拿開他的手。
    把聶開宇推給白計安和賀威，栗山涼說：“晚上輪到我守夜，不能回去。”
    晴天霹靂！
    心心念念好久的「莫斯科初冬小栗子暖被窩計劃」毀於一旦，聶開宇的心拔涼拔涼的。
    眼看好友即將靈魂出竅，白計安上前一步與栗山涼換邊。
    “你回去，今晚我和賀威守夜。”
    “那怎麽行？！”栗山涼堅決不幹，“說好的白天、晚上輪班。而且計安哥你已經一整天沒休息了……”
    “涼。”白計安打斷他，“首先，我不是要一直待在這，我是準備和你調換。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早上9點來醫院和我們換班，晚上6點回去休息。這樣，你和開宇白天各司其職，晚上可以一塊回酒店幫ventus和韓楓照顧彤彤。”
    “可是，你呢？”
    “我們又沒事，明天等你來接班，我們回去睡到天黑都沒人管。”
    栗山涼猶豫不決。
    他扭頭看著滿眼都是期待的聶開宇，歎道：“好吧，那我明天……”
    病房門緩緩打開。
    韓楓紅著眼圈，輕手輕腳地來到走廊，小聲說：“你們都回去休息，星熠有我照顧他，足夠了。”
    白計安道：“問題不在這。我們留下的原因不隻是照顧ventus，更多的是擔心有人會趁機混進醫院傷害他。”
    韓楓緊張道：“是之前闖進家裏的人嗎？”
    白計安慚愧：“沒錯。”
    “好吧。”韓楓抬頭看著他們，“格鬥我的確不在行，隻能麻煩大家，直到星熠康複。”
    白計安搖頭：“你太客氣了。”
    隨著聶開宇離開醫院，栗山涼惦記得三步一回頭。
    “如果你是靠電力可以連續工作24小時的機器人，我就和你留下了。”
    栗山涼回神，“什麽機器人？”
    聶開宇道：“再擔心也要休息，還不如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白天好好幹。”
    栗山涼靜靜地看著他，忽然，時間倒退，他問：“既然不是糾結年齡，你剛剛到底在羨慕什麽？”
    “想讓你教我。”聶開宇直言。
    “教你？教什麽？”
    難道聶開宇對格鬥和網絡技術感興趣了？
    他不應該看醫書嗎？
    聶開宇腳步一頓，轉身麵對他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說的教，當然是指床上的事……唔！”
    栗山涼一把捂住聶開宇的嘴，心虛地左右環看。
    幸好時間不早，住院部大廳幾乎沒人。
    他扭頭死亡凝視聶開宇，放手前低聲說：“再敢在外麵亂說話，我嘎了你！”
    聶開宇連忙點點頭，在栗山涼放開他的瞬間撲上去抱住他稀罕。
    雙手揉亂栗山涼的短發，聶開宇看著眼前炸毛的小雞窩，開心得忘乎所以。
    “有靜電，別揉了。”
    栗山涼氣惱地扒開他的手，甩了甩腦袋。
    聶開宇含笑看著他打理，直到接近尾聲，他伸出手，示意栗山涼。
    “幹嘛？想被嘎？”
    “你不會傷我的。”
    栗山涼一愣，吐槽：“你可真自信。”
    “當然，畢竟……”聶開宇貼上去，低聲說：“我可是你的幸福生活。”
    栗山涼眨眨眼，看著信步向前的聶開宇，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幸福生活乍一聽沒問題，但配合他貼著自己耳根說話就，大有問題。
    玩不過中文遊戲，栗山涼索性不想了。
    他靈機一動，對著聶開宇的背影狠道：“你站住！”
    聽到他的聲音，聶開宇明顯後背一緊。
    他在害怕！
    “好啊！”
    身後腳步聲突然急促。
    做賊心虛，聶開宇想都沒想，邁開長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直到穿過大廳，臨近正門，聶開宇忽然拔腿跑了！
    栗山涼一驚，立刻追上去。
    衝出正門，栗山涼指著急於逃命的聶開宇，喊道：“在醫院跑，虧你還是個醫生！”
    “條文規定不許在樓裏跑，沒人說院裏也不能跑！”
    栗山涼氣得不行：“你要是厲害就一直跑，一輩子別叫我抓到！”
    一輩子抓不到？
    不經意放慢腳步，聶開宇瞧準時機，轉身抱住撲上來追殺他的栗山涼。
    順勢轉了一圈，他注視已經懵圈的大寶寶，說道：“一輩子抓不到可不行，我要你隨時隨地都能碰到我。”
    栗山涼臉蛋一紅，別扭道：“誰要隨時隨地碰你。”
    聶開宇拉過栗山涼親上一口，牽起他的手，美滋滋地說：“走吧，回家帶彤彤出去吃大餐。”
    醫院走廊。
    從護士站借來兩把椅子，賀威說：“今天晚上就在這湊合一夜吧。”
    白計安坐下，問道：“韓楓邀請我們進去坐沙發，為什麽不願意？”
    賀威伸手勾住白計安的肩，說：“不是不願意，是我認為他們更需要單獨相處的時間。況且，我們在走廊當保鏢也挺好的。進去等，萬一半夜ventus醒了，看到韓楓，場麵一定很尷尬。”
    “也是。ventus醒了一定會急著和韓楓解釋隱瞞受傷的事。到時，我們還是要出來給他們單獨相處的空間。”
    賀威歪頭枕上白計安的肩，沉默片刻，他說：“計安。”
    “嗯？”
    “他們能結婚、撫養彤彤，兩人一路相伴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中間有很多非常人能承受的苦痛，可我還是忍不住羨慕他們。”
    從05年相識至今，19年，他們從未分開過。
    即便中間有吵有鬧，但愛一直存在。
    “啊……”賀威把臉埋進白計安的頸窩，“我也想每天和你在一起，一年變兩年，兩年變十年，十年變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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