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ventus道：“我就說一個女人應該不會這麽粗心。”
    白計安接道：“重點是，時間卡的剛剛好。”
    隻是，他們全部人加在一塊，國內外經手的案子相當多。從來都是嫌疑人提供不在場證明，還是第一次見故意配合凶手作案時間，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的。
    多虧他們有栗山涼，可以入侵監控錄像。否則，哪怕名偵探來了，注意力也會被金熙真的舉動分散。
    “金熙真有同夥。”賀威道。
    白計安同意：“隻是同夥的真麵目，一時半刻還沒辦法真相大白。”
    ventus垂眼打量著安靜的手機，提示道：“據羅梓純所言，那個人可以在通風管道內部來去自如。看來是個身手不凡的家夥。”
    “身手不凡……”賀威頓了頓，說道：“難道是「黑桃」的人？”
    “「黑桃」？”ventus搖搖頭，扭頭看向白計安，“大概率不會。”
    自金熙真「梅花q」的身份曝光，大量資料都證實她離開韓國後，一直被藤原紗裏奈藏在京都藤原家的極道場秘密訓練。
    別說之前「黑桃主」和「梅花主」彼此無交集。就金熙真個人，更是連藤原組的人都認不全，更別提外來者。
    兩個不相識，且性格詭異的人聯合，場麵實在無法想象。
    “先別急著否定。”白計安淡道，“我倒覺得萬事皆有可能。”
    ventus覺得他就是無條件相信賀威。
    哪怕他指著白說黑，指著鹿說馬。
    “那個。”栗山涼默默舉起手，“我插一句。羅梓純，就放著她不管？”
    兩人對視，凶手在暗她在明。本身就是被「黑桃」和「梅花」聯合追殺的人，現在又多了個說不清的x an。
    “萬一她性命不保，剩下的資料我們管誰要？”
    眾人沉思片刻，白計安開口：“我……”
    “不。”ventus主動道，“我去。”
    白計安怪道：“你一個人？”
    ventus倒是見怪不怪：“做任務，我都是一個人。”
    不禁想到上一次的爆炸，白計安搖頭否決。他轉頭看向賀威，賀威亦明白他的意思。
    “還是我和計安一塊，你們留下。”
    “算了吧。”ventus都要笑了，“你們，加上羅梓純，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黑桃」的目標？你們倆組團去跟蹤羅梓純，那不是讓對方玩消消樂嗎？”
    白計安無語：“我和賀威沒那麽容易被抓。”
    “行了，就這麽說定了。我去，你們倆和栗子留在這，保護我的老婆孩子，順帶著後勤。”
    後勤？
    聶開宇指了指自己，氣笑了。
    無線耳機沙沙作響，金熙真一挑眉尾，低聲說道：“結束了？”
    “你在質疑我？”
    “如果我質疑你，就不會一聲不吭配合你行動。怎麽樣？那家夥最後的表情。”
    “她喝的爛醉，沒你想象的完美。”
    金熙真略帶遺憾地歎氣，說道：“這麽簡單就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要不是擔心主人怪罪，她一定把人吊起來，翻來覆去地折磨幾日。
    “對了，有意外驚喜。”
    “我知道。”金熙真走到窗前，若無其事地拉上窗簾，“羅梓純看到你了？”
    “她看不清我，但我看清了她。”
    “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對你來說。”
    男人不否認：“何止是不錯的機會，簡直就是千載難逢。”
    “為什麽沒有動手？”    金熙真嗤笑：“答案應該不需要我告訴你。畢竟，我從來沒有站在底層，抬頭仰望。”
    聽筒沉默了。
    忽然，金熙真噗嗤一笑，說道：“隨口開的玩笑，別介意。”
    男人不語，隨即耳機內響起忙音。
    金熙真抬手摘掉耳機扔在床上，心裏嘲笑被幹部踩在腳下，敢怒不敢言的人。
    她轉身麵衝窗子坐在床邊，隔著厚布窗簾凝望著對麵荒廢已久的塔樓。
    羅梓純，你就在那看著我吧。
    別急。
    馬上就會有人出現，抓住你，帶到那個人麵前。
    放下手機，羅梓純看著相冊中保存好的片段，思考下一步計劃。
    她沒辦法靠一己之力扳倒「黑桃主」和藤原紗裏奈，但至少， yudia和金熙真，兩個動手襲擊她的人，有一個要死在她的手上。
    迎著晚風，羅梓純靜靜立在塔樓窗前，察覺背後湧動的殺意。
    來人腳步很輕，似專業殺手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業餘。
    “哪來的半吊子，膽敢偷襲我？”
    羅梓純猛地轉過身，用手槍直指聲響的方向。
    夜幕之下，聲音在響，背後卻空無一人。
    羅梓純皺起眉頭，舉槍環視左右。
    昏暗無光的四周，牆麵滿是斑駁的水漬。
    搖搖欲墜的樓梯，縱使她屏氣前行，每踏一步，腳下都會發出令人心悸的咯吱聲。
    羅梓純低頭看著雙腳，忽然恍然大悟。
    作為骨頭相對輕盈的女性，她的體重是標準偏瘦。可即便如此，她小心翼翼移動時，發出的聲音還是比剛剛靠近她的異響大出好幾倍。
    除非，來人是小孩、袖珍人和動物，否則，絕不可能。
    “裝神弄鬼。”羅梓純大喝，“還不快點給我滾出來！”
    話落，一陣尖銳笑聲毫無征兆地響起，在空曠樓內反複回蕩！
    分不清是男是女的鬼魅人聲嚇得羅梓純渾身一顫。她咽了咽唾沫，在黑暗中迅速轉身，舉槍警戒。
    “人這一生最重要的是認清自己。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難道沒人教過你？”
    羅梓純不語，一味掃視四周，恨不得立刻把這個喜歡說教的「鬼」揪出來殺了。
    “說實話。”那人邪邪開口：“「方塊主」的位置，好坐嗎？”
    環視無果，羅梓純終於開口，嘲諷道：“搞了半天，原來又是一個自詡懷才不遇的家夥。”
    幾乎未曾間斷的詭異笑聲戛然而止。
    “話說。”羅梓純繼續道：“你也好，你殺的人也好，你們兩個還真是在不甘心的方麵，出奇的相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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