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吩咐你的人不一定是主人。”
    瘦小女人不可思議：“不是主人能是誰？！”
    視線下移，高個子女人盯著她掌心裏的手機，揚了揚下巴：“金熙真。剛剛出事，你不是第一時間就想到她了嗎？”
    說罷，她攤開雙手，環視眾人，問道：“在場的人誰不認識金熙真？誰不清楚幹部能聯係到主人？怎麽出了事，就你一個人反應這麽快呢？”
    “反應快有錯嗎？！”
    “不一定是錯，但至少能證明，與我們相比，金熙真在你心裏的印象更深。至於再深入，有沒有其他關係……”高個子女人故意拖拉長音，失笑一聲：“我們這些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你！”瘦小女人指著高個子女人，怒發衝冠，“胡說八道！簡直就是在含血噴人！”
    “含血噴人？”高個子女人十分不屑，她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憤怒的女人，冷冰冰地說：“證據呢？”    一時間，圍在她們四周的同伴紛紛警惕，下意識向後退出半步。
    “在這！您快看看吧！”
    聞聲，眾人回身。在剛剛那位保潔的帶領下，三名店老板帶著一眾黑衣保鏢前來。
    直視慘不忍睹的案發現場，為首的俄羅斯男人表情異常難看。
    身側的黑衣保鏢十分有眼力地遞上手帕。男人接過帕子擋在鼻下，用棕黑的眼睛凝視死者的同伴。
    身後的二老板向保潔勾勾手，低聲問道：“問一下，警察到哪了，怎麽還不來？”
    保潔連忙點點頭。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眼睛不受控製地向屍體張開的嘴巴看去。
    “不行不行，我心髒不好。”她向二老板連連欠身，“出去打，我出去打。”
    二老板無奈揮了揮手，隨後，他轉頭麵向死者同伴，詢問事件始末。
    耳機內人聲不斷，羅梓純爬上塔樓，評道：“一群蠢貨。”
    翻窗逃跑前，她隨手留下竊聽器。
    為了證實在通風口看到的人眼是不是金熙真，她借用白計安給她的定位，馬不停蹄地接近紅色圓點。
    老舊塔樓對麵有一棟年久公寓。根據情報，金熙真傷後被藤原紗理奈派來的人救出。
    此後，成為棄子的她一直在樓中的某間小房子裏養傷。
    達到最佳觀測點，羅梓純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五樓中間的小窗不斷放大。
    金熙真站在床前，一把扯掉上衣。
    光潔的裸背一覽無餘，羅梓純不由皺起眉，直到目睹她從外出服換成寬鬆的居家睡衣。
    她剛剛出去過！
    難道……那個與她隔空對視，散著詭異精光的眼睛，它的主人真的是金熙真？
    羅梓純放下手機，撥通電話。
    片刻，白計安應聲，羅梓純開門見山，問道：“金熙真中間有沒有出去過？”
    白計安仰身靠在沙發上，看著一分為二的電視屏幕，一半是金熙真公寓樓下的監控錄像，一半是yudia所在酒吧的監控錄像，說道：“金熙真的定位來自yudia，機器在車底，不在她身上，我沒辦法給你準確的答案。”
    沒辦法給她準確的答案？
    羅梓純將信將疑，但她並不了解白計安以及他的同伴的能力有多大。    羅梓純平靜地說出「紅桃」一夥早在案件發生時便接收到的消息。
    “哦？”白計安故作驚訝，“怎麽回事？”
    羅梓純說出看到的一切。
    圍著打開揚聲器的手機，別墅內三對璧人兩兩一夥，心照不宣地對視。
    凶手行凶後從通風口逃離之前與羅梓純對視？
    礙於洗手間不設有監控器，消息確實新鮮。
    “我現在懷疑是金熙真因為代號被奪走的事懷恨在心，殺了yudia。但我現在找不到證據，所以……”羅梓純頓了頓，對白計安說：“我聽說你很擅長偵破凶殺案，還曾在英國為了某件事開了一家偵探事務所。”
    “好說。”白計安輕笑，“凶手而已。隻要是人，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不見一麵？”
    羅梓純勾起一側唇角：“相信我。我們不見，才是最好的聯合。”
    正好省去麻煩，白計安同樣樂意。
    掛掉電話，聶開宇盯著栗山涼電腦屏幕上多出來的藍色圓點，問道：“這怎麽還有一個？”
    “你忘了？”栗山涼道，“這還是你親手縫進去的呢。”
    聶開宇微微睜大眼，指著白計安的手機，無聲勝有聲。
    栗山涼頷首：“沒錯，就是她。”
    羅梓純以為她可以神出鬼沒，實際上，她的一舉一動早就被他們完全監控。
    賀威盯著電視左側的監控錄像，歪頭對白計安說：“金熙真整天都在房間，凶手不是她。”
    ventus接道：“那她突然換衣服是怎麽回事？還不拉窗簾，故意給人看？”
    韓楓指著地圖上，公寓對麵的塔樓，說道：“這棟建築老舊，無論白天夜裏，幾乎都不會有人靠近。金熙真是不是認為對麵沒人能看到她換衣服，所以才沒有特別拉窗簾？”
    “有道理。”聶開宇一本正經地點頭，“我家窗外就是大海，沒有人，平時我和涼在家都不拉窗簾。”
    一張嘴就說歪，栗山涼抬肘，痛擊聶開宇側肋！
    聶開宇痛叫一聲，注視栗山涼的雙眸含著不解和委屈：“我說錯什麽了？”
    他們倆的確不拉窗簾啊！
    栗山涼狠瞪他一眼，低聲道：“再說多餘的話，我刀了你！”
    聶開宇不滿地撇撇嘴，把下巴搭上栗山涼的肩頭，尋找莫名挨罵後的平衡。
    “你說的沒錯。”
    賀威忽然說。
    ventus看了看韓楓，疑道：“你說誰沒錯？”
    “你。”賀威篤定道，“金熙真不拉窗簾，的確是故意給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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