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思文連忙抽出兩張餐紙遞到陳澤洋麵前。要是平時，她一定會說上一句：“不過是一口水，不至於吧。”
    可今天這口水，換做她，也一定要下肚。
    50多萬一杯，喝完能升仙她都信！
    韓陽更是看著茶幾上未開封的新包，驚魂未定。
    還好他客氣一下。這要是拿回去，把他賣了也還不起白計安。
    “行了。”賀威抬腕看了眼手表，催道：“茶喝了，話說了，趕緊回去。工作日全隊一塊跑出來，像什麽話？”
    三小隻望著賀威，可憐道：“那你呢？”
    “我在家啊。”
    他都辭職了，還上什麽班？幹活又不給錢。
    “可是……”
    白計安打斷韓陽，“斐副隊知道你們出來嗎？”
    商思文搖頭：“他上午就出去開會了。”
    “上午開會，估摸這個時間也快回來了。要是他回市局看到三隊空無一人，恐怕會以為你們臨時接到行動任務出門了。但是，他又不知道任務是什麽，你們去哪裏……然後。”
    白計安故意留下懸念，三小隻各自喃喃自語：“然後，他就會急匆匆地問別人，我們偷偷跑出來的事就瞞不住了。”
    話落，三小隻全身一抖，“唰”地一下站起身，朝賀威和白計安深鞠一躬：“我們走了，你們繼續！”
    想起方才親熱被撞見的尷尬一幕，白計安真想送他們一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回望三小隻偷感十足的背影，賀威怨道：“還知道打擾我們。”
    “計安。”
    身子沒轉回來，賀威的手先朝白計安的腰伸了過來。
    “我們……”撲了個空，賀威身子猛地一歪，愣道：“人呢？”
    白計安從二樓下來，晃了晃手上的車鑰匙，對賀威說：“走吧，不是說給我做飯嗎？”
    不能繼續親熱的確遺憾，但如果是出去一塊買東西的話，他很樂意接受。
    眼瞧拉風的白色瑪莎拉蒂從車庫內緩緩駛出，商思文拍了下韓陽的肩，問道：“讓陳澤洋一個人回去，能行嗎？”
    她不想被林局罵個狗血淋頭後，掛牆上。
    韓陽盯著逐漸駛離的車尾，說道：“你要是害怕就回去，我一個人也可以。”
    商思文撇撇嘴，反複斟酌後，下定決心：“我不回去！”
    針對賀隊這兩個月的行蹤、林局的一反常態和全局上下的一無所知，她的好奇一點也不比韓陽少！
    看準時機，韓陽抬手攔下出租車，說道：“不回去就跟我走！”
    兩人一前一後鑽進出租車，韓陽指著即將轉彎的瑪莎拉蒂，說道：“師傅，跟上那輛車！”
    韓陽氣勢洶洶的模樣，看得司機一愣。不明所以，他正猶豫要不要聽話時，韓陽竟掏出警察證，強調：“跟上！”
    再不走一會沒影了！
    看到證件，司機茅塞頓開，以為是配合警方辦案，一腳油門下去，場麵瞬間燃起來了！
    突然加速，商思文猛地向前一趔趄。她雙手扶著副駕椅背，急道：“慢點慢點，別被發現！”
    司機疑惑地看了一眼後視鏡。
    不被發現啊，他都準備別車了！
    白計安手持方向盤，平靜掃視後視鏡。而後，他斜睨滿心歡喜尋找新食譜的賀威，右腳慢慢下力。
    超跑哪裏都好，唯一一點令人頭疼的是，聲音太大。
    賀威抬頭，看著擋風玻璃外快速閃過的風景，警惕地瞥向車後。
    “怎麽了？”白計安明知故問。
    賀威回神，直言：“有人跟蹤我們。”
    白計安再次抬眼看去，紅色的出租車內隻有司機一人。還好韓陽和商思文注意到了他剛剛加速的提示。
    本以為他們順利離開，沒想到竟然執著地跟過來。他本想在一切結束之後告訴賀威，林棟沒有接受他辭職的事，他還是可以回到市局繼續做警察。
    結果，半路殺出三個程咬金。
    白計安頗為頭痛地歎了口氣，問道：“新家的鑰匙，帶出來了嗎？”
    賀威摸了摸外衣口袋，肯定應聲。
    “好。”白計安握緊方向盤，“計劃有變，我們去新房吃晚飯。”
    賀威不解地看他：“那後麵的人？”
    “我找機會甩掉他。”
    連續行駛半小時，白計安終於繞出車水馬龍的市區。
    凝望玻璃之外寬敞明亮的柏油馬路，他隨心所欲地踩下油門，盡情釋放百萬超跑卓越的性能。
    不需要任何技巧，不需要百轉千回的彎道，更不需要卡視野，白計安就這樣載著賀威，在一望無際的，筆直的沿海公路上逐漸消失了。
    “不行啊，警察同誌。”司機靠邊停車，精疲力竭地說：“犯人的車太好了，我這小破車連人家零頭都不夠，拚了我這條老命也追不上呀！”
    “別亂說，誰告訴你我們追的是犯人。”韓陽直起身，遺憾地望著瑪莎拉蒂消失的方向，吩咐道：“行了。掉頭，回市局吧。”
    望著空無一物的背後，賀威的好心情隨著出租車一塊消失了。
    他們才剛回來兩個小時不到，就已經被人盯上。如果他不在白計安身邊，很難想象他會經曆什麽糟糕的事。
    “賀威？”白計安心虛地掃視他，“你怎麽了？”
    賀威搖搖頭，沒說什麽。
    白計安沉默地目視前方，分析賀威一定沒看到跟蹤他們的人的真麵目。
    如果他看到韓陽和商思文，一定會叫自己停車，下去質問他們為什麽跟上來。
    “賀威。”白計安斜睨回神的他，微微一笑：“我有你，所以沒關係。”
    賀威凝望他的側顏，目光無比堅定：“計安，我不會離開你。”
    白計安一怔，心尖頓時湧出酸澀的暖流。
    半晌，他輕聲回應：“我知道。”
    把車停到新房樓下，白計安撥通聶大少的電話。
    對方懶洋洋地接起手機，在聽到白計安、賀威已經到樓下的時候，猛地坐直身：“你們怎麽現在就來了？”
    栗山涼到家就抱著電腦工作，他排隊到現在，還沒來得及抱過來熱乎熱乎，結果兩個閃亮的電燈泡又來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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