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1章 難以言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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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如沒有再來借灶,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她走得很快,腿上的傷還沒好透,走路一瘸一拐,但她的背影卻意外地挺直,像是終於接受了某種事實,也像是終於明白,有些門,再推不開了。
    何雨柱沒有再去追。門關上的那一刻,他隻是低頭摸了摸“虎子”的頭,淡淡地說了一句:“好狗。”
    他的聲音裏,沒有喜悅,沒有勝利感,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他不是一個狠心的人,隻是一個曾經太用心的人。而那些用過
    他並不想讓事情變得那麽失控。原以為“虎子”隻是習慣性地對生人戒備,哪知那一撲,那一口,帶著一種幾乎是惡意的猛烈。那不是單純的防禦,那是攻擊,是情緒的爆發,甚至,是一種模糊的報複。
    何雨柱坐了起來,點了一根旱煙,一口氣抽了好幾口。他的眼睛盯著炕邊地板上的“虎子”,那狗正趴在那裏,尾巴卷著,耳朵還立著,警惕而沉默。
    “虎子。”他低聲喚了一句。
    狗抬頭看他,眼神清澈,沒有半點負疚感。那是一雙不懂人情的眼睛,可他卻從中讀出了一種極端的情緒——厭惡。不是對他,而是對秦淮如。
    “你……為什麽那樣咬她?”他喃喃地說著,聲音幾不可聞,像是自問,又像是試圖從狗身上找個答案。
    他忽然意識到,秦淮如第一次來院子,“虎子”就對她格外警覺。那種緊張和敵意,是不同尋常的。按理說,狗是認人的,看主人的情緒行事的。可“虎子”自來不咬人,對鄰裏孩子都很溫順,甚至連廚房的小耗子也隻是追著玩,卻偏偏對秦淮如下死口。
    何雨柱並不是個迷信的人,可此刻,他的心卻莫名被一種奇怪的想法縈繞:是不是人的情緒,真的能在無形中,傳給動物?
    他曾經無數次地壓抑自己對秦淮如的惱怒,日複一日地,把那股怨意沉澱在心底。那種壓抑得近乎自虐的情緒,在“虎子”來之後,找到了一個出口——一個不會拐彎抹角,不需要體麵的人類語言的出口。
    “我是不是……害了她?”他低低地說著,煙灰掉在膝頭,燙得他微微一顫。
    可隨即,他又冷笑了一聲。
    “我害她?她害我那時候,怎麽沒想著留點餘地?”
    他記得那時候自己熬夜做夜宵,隻為了秦淮如說的一句“孩子想吃點熱湯麵”;記得她一個人夜裏下雨沒有煤,他冒雨給她送去一整筐;記得她看他眼睛一紅,他就什麽話都不問地把錢遞過去;可最終,她說走就走,轉身就和別人去了遠處,連一個像樣的道別都沒有。
    “虎子,你幹得也不算錯。”他把煙蒂按在煙灰缸裏,猛地吐出一口氣,仿佛把心頭那塊沉沉的石頭吐了出去。
    可他終歸還是人,不是狗。第二天一大早,他照常起來做飯,院子裏冷清,鄰居們刻意避開他,似乎怕問起昨天下午那一出。他知道,他們心裏有想法,可能有人覺得他狠,也可能有人暗地裏拍手叫好,但他懶得去解釋。解釋什麽?說那隻狗是他情緒的化身?說他其實不想她受傷?
    他蹲在廚房門口給“虎子”倒飯,狗圍著他的腳轉圈,親昵得很。他忽然覺得,這狗太通人性了,通得讓人害怕。
    中午時分,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他抬頭一看,是秦淮如。
    她還裹著那身舊旗袍,腿上纏了繃帶,麵色蒼白,但眼神卻堅定得讓人吃驚。
    “我來不是吵架的。”她先開了口,語氣淡定,“我想問問你,那隻狗,是你故意放的,還是……”
    “你想聽真話?”他靠在門框上,雙手插兜。
    “聽。”
    “我沒拴繩,是沒想拴。”他說得幹脆,語調平靜,“它不咬人,除了你。”
    秦淮如沉默了,良久,她開口:“你還恨我。”
    何雨柱苦笑了一聲:“恨?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不願再被人當個傻子。”
    秦淮如咬了咬嘴唇,臉上浮現出幾分愧意:“那時候,我是走得急了,也沒想清楚。你知道的,我那人……有時候拎不清。”
    “拎不清的人,往往讓別人拎起一堆心碎。”
    他這話說得不重,卻讓秦淮如臉色微微一變。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我不是來要你賠不是的。我隻是……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回來,就莫名想見你一麵。”
    “現在見到了,可以走了。”他扭頭進屋,門也沒關。
    秦淮如站在門口,臉色忽明忽暗。
    “你變了。”她低低說。
    “人都會變。”他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不是我變,是你先不一樣了。”
    她沒再說話,隻是站了一會兒,然後一瘸一拐地走了,背影比那天離開時還孤單。
    那天下午,天色陰沉下來。烏雲聚在屋頂,一場雨不期而至。何雨柱坐在屋裏,點了一根旱煙,靜靜看著窗外。
    “虎子,記住她的味兒。”他忽然對狗說。
    狗低低地吠了一聲,趴回了他腳邊,眼裏閃著堅定的光。
    雨幕將整個院子遮得朦朧,仿佛一切都陷入了模糊。可何雨柱的心,卻從未如此清楚——有些人,你曾把她捧在心上供著,到最後,她卻讓你學會了收起所有溫柔,隻留下孤獨和防備。
    粥已涼,胃也空得很。他卻無意添飯,隻低頭撫摸著“虎子”的腦袋,手指在毛發中緩緩劃動,像是在撫平一塊難以言說的心事。
    最近這段日子,他明顯感覺到院子裏人情的變化。街坊鄰居說話多了份小心,打招呼時語氣裏多了些含混不清的客套。老劉頭早上掃院子時,也不再跟他像從前那樣多嘴多舌,反而繞著他走,偶爾還偷偷看一眼“虎子”,仿佛那不是條狗,而是一隻豺狼。
    他心裏清楚,這些都是那次秦淮如被咬之後留下的餘波。
    他不是沒想過解釋,可話到嘴邊,終究咽了回去。解釋什麽呢?說他沒控製住狗?說那口咬下去咬的是他的心?誰會信?他們隻會背後議論,說他何雨柱多年單身,脾氣越來越怪,連狗也跟他學成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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