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2章 出了事他得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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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話說,狗隨主人。”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勺子攪動著粥,聲音淡得像風中的絮語,“可這狗,也不全是我教出來的。”
    “虎子”仿佛聽懂了似的,動了動耳朵,眼睛看著他,神情中帶著一點依賴。他把碗放下,長長歎了口氣。
    “最近的事,是該理一理了。”
    他起身,把碗收了回去,坐到炕上,把頭靠在牆壁上,眼神飄忽不定。屋子裏靜得隻能聽見火爐的“嘶嘶”聲,還有外頭風吹過瓦片的響動。他閉上眼,試圖把思緒從混亂中捋出來。
    秦淮如忽然的回來,讓他心裏起了很多波瀾。他一直以為自己早已經放下了那個女人,甚至連她的影子也不再在夜裏驚擾他的夢。但事實卻是,她一回來,他心裏的那口老井又開始泛起水花。不是溫柔,而是憤怒、委屈,還有不甘心。
    他不甘心什麽?
    也許是不甘心自己的用心被踐踏,也許是不甘心那些年一飯一菜的溫情,被她一句輕描淡寫的“拎不清”就給抹平了。
    “你不拎得清,偏讓我糊塗了多少年。”他低低地念著,嘴角有些苦澀。
    他試著回想這段時間的變化——
    從她第一次踏進院門,到她受傷離去,再到這兩次短短的對話,他看見了她眼中的遲疑,也看見了她隱隱的期待。可他分不清,那期待是為了什麽,是對過去的愧疚?還是對現狀的失落?又或者,僅僅是為了尋求一點慰藉?
    他不願意再被當成一個“備胎”。
    他清楚得很,她不是回來投奔他,她還有她的生活、孩子、算計和算盤。而他這處小院,可能隻是她在人情薄涼時尋求的一個避風港罷了。
    “虎子懂得比我多。”他苦笑著說,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指尖感受到些許發涼的汗意。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前幾天,小順子從街口跑來,說他娘病了,家裏沒錢買藥,求他借點。那是他熟識的老鄰居,平時關係不錯。何雨柱沒多想,直接把抽屜裏那點存下的錢遞了出去。現在回想起來,他竟都沒確認一下真假,甚至連個借條都沒要。
    “還是老樣子。”他自嘲地笑了笑,“心軟得跟麵團似的。”
    可那種心軟,現在卻讓他愈發覺得沒意思。人情冷暖,借出去的,難還。交出去的情分,拿不回來。他不想變成一個冷漠的人,可現實卻教會他要有防備。
    “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他下定決心。
    這一刻,他決定重新捋一捋自己的日子。
    狗是得繼續養的,但得管住。再咬人,哪怕情理再站得住腳,也站不住人言的嘴。
    秦淮如那邊……他不想再接近她了,也不想徹底撕破。他明白,有些人不能做朋友,也做不了敵人,隻能做個記憶的符號,埋進心裏,不翻動,不提起,不靠近。
    他也得收收自己的那點閑心。以前的他,總想著給別人點方便,總想著替人解決點問題,現在看來,是該多替自己打算了。年紀不小了,日子過得也不富裕,一頓熱飯,一條狗,一間屋,這就是他全部的世界。他不能再讓這個世界因為誰來誰走而變得搖搖欲墜。
    “我得修修院門了。”他忽然開口,像是跟“虎子”說,又像是在給自己定個計劃,“那扇門歪了,老是關不緊,也難怪誰都能隨便進。”
    狗搖了搖尾巴,像是附和。
    “還有屋頂,前陣子漏雨,我都沒顧上修。天兒冷下來,一下雪可受不了。”他站起身,把鍋裏的水倒掉,手腳利索地開始清理廚房。
    他不是要逃避,而是想把心裏的那點舊事清一清、理一理,不再讓那些曾經的溫柔與背叛,在他生活中來回翻攪。
    “日子,還得過。”他低聲念著,拿起工具,開始打理那口灶台。
    狗也正抬頭看他,尾巴無意識地晃了兩下。
    “得栓你一段時間。”他語氣溫和,卻帶著決斷。
    “虎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耳朵一耷,整個身子低了下來,像個被責備的小孩子。但它沒有掙紮,也沒有吠叫,隻是眼神裏透出一絲委屈和不解。
    何雨柱蹲下身,仔細地將繩子係在它的項圈上,又用另一端拴在廚房門口的柱子上。柱子結實,是他當年親手釘上的,原本是為掛柴火用的,如今卻成了狗的栓繩錨點。
    他係得很穩,手法細致,不像是綁犯人,更像是叮囑一個調皮的家夥別亂跑。
    “我知道你不想動手,是我沒早早看明白。”他拍拍“虎子”的腦袋,語氣裏有著濃濃的無奈,“可有些事,是人看人,不是狗咬人,說不清。”
    狗“嗚”了一聲,輕輕扒了扒地麵。
    何雨柱站起身,看著被拴住的“虎子”,心裏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不是因為狗受了限製,而是因為那繩索,仿佛也纏住了他心裏那股自由自在的倔勁兒。
    他一向不喜歡束縛,向來隨性,什麽時候吃飯,什麽時候歇氣,聽得最多的是自己心裏的節奏。可如今,他卻不得不為那根不斷延伸、卷曲、纏繞的“人情”繩索,把自己的生活也係緊。
    狗是他養的,出了事他得扛。這是規矩,也是理。
    “你在這兒先忍幾天,等風頭過了,再給你鬆綁。”他說得輕巧,聲音卻被風吹得飄遠。
    他回屋,灶火已經熄了。他重新添了柴,鍋蓋揭開,昨日燉的一鍋菜還剩小半鍋,油浮在湯麵,泛著亮光。他嚐了一口,略有些鹹,但還能吃。
    “能將就。”他嘟囔一句,把菜重新熱上,順手切了兩片鹹菜,就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胡亂填了幾口。
    吃飯的時候,他的思緒又開始亂竄。
    秦淮如最近再沒上門,但那女人的身影卻總是在他腦子裏晃。她走路時的姿態,她皺眉時額頭那一道細細的褶,她語氣裏忽遠忽近的試探……這一切他都太熟悉了。熟悉到隻要她開口說一句話,他就能猜出她下句是什麽。
    這種熟悉不是甜蜜,是疲憊,是警覺,是一種無所遁形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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