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3章 許大茂笑得臉都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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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個偷雞摸狗的人,可今天這事,說不上“偷”,也說不上“搶”,他就當是提前拿了個賬——他記得他去年還幫許大茂修過屋簷,沒要過一分錢。
    “來,來,別跑。”他壓低聲音,伸手往那隻最大最肥的雞身上抓去。
    那雞似乎覺察了危險,撲楞一聲跳了起來,翅膀一扇,濺起一團雞毛,發出一聲嘶啞的叫。何雨柱一把撲過去,雙手穩穩捉住雞脖子,嘴裏壓著:“小點聲,別亂叫,命是保不住了,別再丟臉。”
    正準備往懷裏塞的時候,忽聽得院門吱呀一響,緊接著一聲尖細帶點不屑的聲音響起:“呦,何大廚啊,這大清早的,你來我後院抓雞,是想燉雞湯還是拍戲呢?”
    何雨柱轉身一看,許大茂正站在牆頭,手裏拿著根拐杖,嘴角一勾,像是早就等在那了。
    “你什麽時候開始幹這行當的?不早說,咱也帶著塊紅布來捧場啊。”許大茂笑得臉都皺了,明顯是吃準了他這一回被逮個正著,定要好好奚落一番。
    何雨柱心裏卻一丁點慌都沒有,他抱著雞,一步一步地走到牆邊,把那隻撲騰還未停的雞高高舉起來:“我說大茂啊,你這雞,是不是去年冬天我幫你修屋簷時,你許我一隻,說等你吃夠了蛋就送給我的那隻?”
    許大茂一愣,神情明顯遲疑了一下:“那時候我哪知道你當真啊?”
    “我可記得清清楚楚。”何雨柱不緊不慢地說,“你說我站那屋簷兩個小時,差點把腳摔斷了,說這個情得記著。現在我想起來了,這情我該用了。”
    “那也不能你說拿就拿啊?你這跟搶有啥區別?”許大茂聲音拔高了一點,眼裏卻閃過一點心虛。
    “那你報警吧。”何雨柱嗓音一沉,眼裏透出幾分淩厲,“我這人,吃虧不怕,就怕別人忘恩。你要是說那回沒這回事,我現在把雞放下,當你從沒欠過我。”
    許大茂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當然記得那次屋簷的事,那時候真是何雨柱冒著雪幫他修的,要不是那回他摔了,屋裏都得漏雨。可他沒想到這人今天突然翻舊賬,而且還翻得這麽硬氣。
    “我這雞……還沒下蛋哪……”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像是自己找個台階。
    “那你當初說啥來著?”何雨柱眼神盯得他不自在,“你要是覺得這雞值你命一條,那我現在就放下。”
    說著,他作勢將雞放回地上。
    許大茂趕緊擺手:“算了算了算了……一隻雞,至於的嗎?拿就拿吧,下次早說一聲,我給你挑最肥的。”
    何雨柱點點頭:“我記得你這話。”
    他抱著雞翻牆離開,身後許大茂站在原地,眼神複雜,一會兒摸著頭發,一會兒跺腳,最後長歎一聲:“這人啊,嘴硬心也硬,但命還真大。”
    回到秦淮如家時,孩子們正坐在灶台邊玩紙船,小當一眼看到他懷裏的雞,驚喜地站了起來:“柱子叔!你……你抱的雞?”
    “嗯。”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雞放進竹籃裏,用蓋子壓住,“晚上給你們燉湯。”
    秦淮如聽到動靜,也從屋裏走出來,看到雞時明顯一愣:“你……這雞哪來的?”
    “借的。”何雨柱將雞毛理順,淡淡一句。
    “你去哪兒借的雞?”她明知故問,語氣裏卻已經帶了幾分擔憂。
    “許大茂那的。”他如實交代,“我跟他算了下舊賬,不白拿。”
    她眼神在他臉上停了片刻,終究沒再追問。
    她知道,這人一旦做了決定,不管別人怎麽看,他都認了。哪怕今天是翻牆去的,明天也能堂堂正正走大門回禮還賬。他做事雖粗,卻有章法,雖拙,卻穩當。
    她心裏有些酸,有些暖,最終隻是低聲說了一句:“那你等我,我去把鍋洗了。”聲音輕柔,如和風拂過心湖。
    何雨柱一邊切蔥花,一邊偶爾抬眼望望灶上咕嘟咕嘟煮著的砂鍋,那鍋裏躺著剛從許大茂那“借”來的肥雞,湯汁已濃稠,金黃泛油,香氣撲鼻。他知道,秦淮如和幾個孩子已經很久沒吃過這樣一頓像樣的飯了,而他——不管別人怎麽說,隻要她們吃得踏實,哪怕背後多幾句閑話,他也認了。
    可這湯還沒徹底燉透,門口突然響起一聲極不和諧的冷哼。
    “我說,何雨柱,你這是在幹嘛?”
    那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幾分壓不住的怒氣。何雨柱手裏的刀猛然一頓,抬頭就看見易中海站在門口,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舊布褂,眼睛眯著,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燉雞。”何雨柱語氣不卑不亢,語調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燉雞?”易中海冷笑一聲,跨進門來,目光掃過灶台,又掃過砂鍋裏咕嘟冒泡的雞湯,鼻翼輕輕動了一下,“我倒是奇了怪了,這大院裏頭,誰還能吃得起整雞?你這是哪來的‘好東西’?”
    何雨柱沒搭話,轉身去取鹽,動作利落,卻沒半分慌張。
    易中海往前一步,聲音提高幾分:“別給我裝啞巴。我問你,這雞哪來的?”
    何雨柱手一頓,回身看著他,目光坦然:“許大茂那的。我去拿了隻雞。”
    “你去拿了?”易中海語調一沉,臉色變得更難看,“你一個大男人,大中午跑人後院裏‘拿’雞?這是你幹的事?你讓這院裏其他人怎麽看你?怎麽看這個院?”
    何雨柱把鹽撒進鍋裏,木勺慢慢攪動著滾湯,沉聲說:“我去年給他修過屋簷,沒收錢。那時候他欠我一隻雞,他親口說的。今天我不過是把自己該得的拿回來。”
    “可他現在沒打算給你。”易中海步步緊逼,眼裏有些怒火,“你這樣做,不合規矩!你讓別人怎麽看我這個管事的?難不成以後誰家說過一句話,就能翻舊賬到雞棚裏抓活物?”
    何雨柱神情終於有了些微的變化。他轉過身來,雙手扶著案板,眼神凝在易中海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