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1章 不會要開糖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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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學藝多年,除了正餐,也嚐過一些師傅留下的偏方。那時師傅閑暇時會做些小點心,比如糖炒栗子、桂花糕、棗泥卷,說是換換口味。何雨柱當年覺得這是雕蟲小技,沒往心裏去,可現在想想,這正是飯館與食堂的區別所在。飯館要讓人吃完後意猶未盡,哪怕肚子撐了,也願意再點一份甜品收尾。
    他越想越覺得對勁,心裏燃起一股新火:我要做一套屬於自己的甜點係列!
    第二天,他借著采買的機會,在市場裏轉悠。他挑了上好的紅棗,又順手摸了些桂花幹,還買了白糖和糯米粉。小販見他挑得仔細,忍不住調笑:“柱子師傅,你不會要開糖鋪吧?”
    何雨柱心裏一緊,麵上卻淡淡一笑:“家裏老姐嘴饞,想吃甜的。”
    拎著食材回到四合院,他關上門,開始試驗。他先做了桂花糕。糯米粉揉到手心發熱,紅棗搗成泥,蒸氣騰騰間,滿屋子都彌漫著桂花的香甜。
    鍋裏熱氣氤氳,他拿出小刀,利落地切下一塊糕,端到嘴邊。輕輕咬下一口,入口軟糯,甜意在舌尖綻開,伴隨著桂花的清香。他眼睛微微眯起,心口一陣發熱。
    “就是它。”
    那一刻,他仿佛看見自己未來的飯館裏,客人們吃完一桌熱菜,嘴裏還嚷著撐得不行,卻忍不住點上一份桂花糕,吃完拍著桌子誇一句“妙!”那場景,讓他心裏燥熱不已。
    可甜點不同於大菜,容不得半點馬虎。何雨柱吃完一塊,又皺眉盯著剩下的,覺得甜味還差火候。他把糕翻來覆去看,心裏暗暗琢磨:“甜得發膩不好,淡了又不成。得剛剛好,入口甜潤,咽下去卻不齁人。”
    他一連試了三鍋,桌上擺滿了桂花糕,有的偏硬,有的太鬆,有的甜得嗆人。他嚐一口又一口,舌頭都快麻木了,心裏卻愈發執著。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柱子,幹啥呢?咋屋裏這麽香?又不是燒肉,這甜香味兒,勾得人心癢。”
    是院子裏的大媽。何雨柱心裏猛地一緊,下意識想把桌上的糕藏起來,可手忙腳亂之下,隻能把簾子往下一扯,硬生生把桌子遮住。他走過去,拉開門縫,擠出笑:“沒啥,蒸點東西,試試味道。”
    大媽眼睛往裏一瞟,笑眯眯道:“還藏著呢?你弄得東西,怕是好吃得很吧?”
    “哪能啊,”何雨柱心裏急得直冒汗,嘴上卻硬撐,“玩票,沒弄成,別嚷嚷出去。”
    大媽“嘿嘿”笑了兩聲,意味深長地轉身走了。
    門關上那一瞬間,何雨柱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院子裏風聲最難管,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傳遍。若是別人知道他暗中鼓搗這些,說不定會添油加醋,傳得亂七八糟。
    可他並不後悔。看著桌上的糕,他眼裏閃爍著光。心裏默默道:就算被人猜到點,也不怕。我何雨柱,要做的就是把這些小點心,做成飯館裏的鎮館之寶。
    夜深了,他仍沒睡下,索性點上燈,把筆墨攤開。他寫下幾個字:“甜點係列。”又在下麵列出幾樣:桂花糕、棗泥卷、糖藕、冰糖銀耳……每寫一個,他腦海裏就浮現出一道菜的模樣,熱氣騰騰,甜香撲鼻。
    寫到一半,他停下筆,盯著字發呆。心裏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踏實感。這不是胡思亂想,而是具體的計劃。他要用這些甜點,撐起自己飯館的另一麵。
    第二天,他偷偷帶了幾塊桂花糕去食堂。趁大家忙得沒注意,他把糕切成小塊,放在一隻舊瓷碟裏,悄悄遞給平時跟他交好的小工。
    “嚐嚐。”何雨柱壓低聲音。
    小工愣了愣,拿起一塊咬下去,眼睛立刻睜大:“哎呀,這……這也太好吃了!甜香透心,不膩口,比市麵上賣的強多了。”
    聽到這話,何雨柱心裏“咚”地一響,像被人推了一把。他表麵還板著臉,淡淡說:“胡說八道,哪有那麽誇張。”可心裏,卻像被點燃了一團火焰,燒得他連呼吸都急促了。
    “就這東西,若是擺在館子裏……”他心裏暗暗念,眼神深處閃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篤定。
    就在這時,廚房裏有個師傅走過來,好奇地盯了一眼:“柱子,你手裏那啥玩意兒?”
    何雨柱心裏一緊,立刻把碟子往袖子後藏,麵上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沒啥,剩下的點心,嚼著玩。”
    那師傅“哦”了一聲,走遠了。可這一瞬間,何雨柱心跳得厲害,掌心全是汗。他知道,甜點係列已經不隻是他心裏的構想,而是逐漸走向現實的東西。
    何雨柱當時沒表現出來,手裏勺子一掄,照常把下一鍋湯盛了出來,麵上帶笑,心裏卻像被什麽狠狠戳了一下。那幾句點評沒帶惡意,可卻像刀子一樣割開了他心底那塊敏感的地方。
    “寡味?沒靈魂?”
    他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越想越不是滋味。明明自己刀工好、火候準,就連鹹淡把握也一向得體,可偏偏到了這碗湯上,卻成了笑話。他知道問題在哪兒——冬瓜湯的本質就是清淡,可是清淡並不該等於沒味。他若有自己的飯館,這碗湯絕不會是這樣被人敷衍點評的。
    他翻身坐起來,伸手摸到桌上的水壺,灌了幾口涼水,心頭那股子火才略壓下來。可隨即又燃得更旺。他心裏清楚,那幾句評語反倒成了催命的鼓點,逼著他不得不往前邁。他若是還困在食堂裏,終有一天,自己的名字就要和那碗沒靈魂的湯綁在一起,成為眾人口中的笑料。
    第二天,他故意遲了一步去食堂,心裏還揣著事。剛進門,就聽見幾個夥計在角落裏壓低聲音聊著,話鋒裏帶著昨日的那碗湯。
    “唉,說實話啊,那冬瓜湯真就圖個清口兒,可喝多了,也真是沒滋味。”
    “你別說,我還以為是我嘴刁了呢。柱子師傅手藝一向好,這次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