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國公治國,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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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城內,國公府中。
    已是深夜時分,國公府的書房內依舊是燈火通明。
    從書房外看進去,在燭光的照耀之下,有一道高大偉岸的人影不斷在書房內來回踱步,顯得有些焦急。
    這道燭光倒映在書房外的高大身影,正是大唐王朝的開國六公之首——魏國公常遇春。
    原本,往常的這個時間點,魏國公常遇春早都已經躺在床榻之上休息去了。
    事實上,今日也沒有例外。
    隻是,來自金陵城城牆之上值守士兵的一道緊急軍情通報,瞬間讓剛剛躺下的魏國公常遇春從睡夢中驚醒,頓時睡意全無。
    值守的千戶前來稟報,子時之前手持金吾衛統領令牌的忠義侯蕭破,親自護送著一隊人馬夜入金陵城,直奔皇宮而去。
    盡管,值守城門的士兵並不能確定,昭武帝陳懷安是否在這一隊人馬之中。
    但,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嗎?
    朝野上下,宮廷內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金吾衛統領蕭破可是皇上的貼身侍衛統領,時刻負責保護著皇上的安全。
    這蕭破都返回金陵城了,皇上豈會沒有返京?
    關鍵在於,這皇上今日深夜悄悄返京,甚至都沒有提前和代行宰相治國職權的魏國公常遇春通個氣,讓他到城外迎駕。
    常遇春得知的消息,還是皇上正在長安府視察遷都長安和新建皇宮的相關事宜。
    即便是,皇上星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回京城,是因為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即將臨盆生產一事,和自己通個氣、打個招呼讓自己去城外接駕又不是什麽費力的事情,這京城和長安府,可是每日都有八百裏加急往來的。
    所以,在常遇春看來,皇上提前返京卻又不通知自己接駕這事兒,可就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這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啊!
    所以,當常遇春得知皇上深夜返京的消息後,哪裏還有什麽瞌睡,當即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隨便披了一件外衣就匆忙趕到書房內;
    一個人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開始回憶起自己自皇上離京、代行宰相治國以來,所處理的一件件、一樁樁國事,到底有沒有不合乎禮法的地方。
    思來想去,常遇春最終羅列出了這近半年來,他坐鎮金陵城代行宰相治國期間,他所認為的有可能出現問題的三件大事。
    其一,在主導牽扯以武義伯劉子玉為首的“四省八府茶馬走私案”中,因為他的優柔寡斷,給了兩江、兩湖總督蘇晨和薑寧的可乘之機,在蘇州府興兵作亂;
    當然了,這二人的叛亂還沒有開始,就被早已經有所準備的常遇春掐滅在了搖籃之中,並未對大唐王朝的統治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影響;
    並且,他也第一時間將此事上奏了西征途中的昭武帝陳懷安,後者也批複了按《大唐律例》相關條款依法嚴懲,那兩江、兩湖總督蘇晨和薑寧,以及其家眷九族,包括參與此次“茶馬走私案”的全部涉案人員,都已經被常遇春下令依法逮捕,正羈押在刑部大牢等待判決問斬;
    這件事,自己的處理應該沒毛病吧?
    書房之內,常遇春麵色凝重的翻閱著“茶馬走私案”的卷宗,以及他上奏皇上的奏折和皇上批複的意見,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下一刻,在合上卷宗之後,常遇春又猛然想起,難道是因為最近在朝野上下,傳得沸沸揚揚的皇上要將皇貴妃月綺羅,擁立為西域女王、承襲其父英武可汗磨延啜所留下來的爵位一事?
    “也不應該啊!”
    常遇春喃喃自語道:“這事兒本就是捕風捉影之事,即便是皇上在回紇汗國下旨了,追封英武可汗磨延啜為大唐西王,並且準許他的後人承襲爵位;”
    “但,這事兒終歸是沒有以大唐皇帝的名義,大大唐王朝的朝廷之上提出來商議、定論,僅憑這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應該還不足以讓皇上馬不停蹄的深夜反京啊!”
    “再說了,這事兒咱也不是沒有上奏皇上,關於這事兒的處理再怎麽也輪不到咱這個國公呀!”
    誒——
    說著,常遇春一聲歎息,隻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了一般!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在皇上登基之時主動上交兵權,說自己要放馬南山、賦閑在家的!
    若是當初沒交兵權,那自己就應該是在帶兵征討高句麗,或者是跟隨皇上率部北上幽雲平叛,再不濟起碼也能混個在長安府監工吧?
    上麵這那一樁事情不是美差,那一樁事情可都要比自己坐鎮金陵城,代行宰相治國一事要輕鬆得多了。
    “誒,你說這京城裏麵那麽多能人,皇上當初為何偏偏讓咱一個大老粗代行宰相治國一事啊!”
    “現在好了,搞得自己錯在哪兒都不知道,頭疼啊!”
    常遇春“悔不當初”,相比起這治國,武將出身的他更願意在馬背上、在疆場上去廝殺,為皇上和大唐王朝建功立業。
    他本就不是這心思縝密之人,卻偏偏讓他幹這治國之事,這不是逼張飛繡花嗎?
    常遇春給自己泡了一壺熱茶,一邊飲茶、一邊繼續在滿屋子的卷宗之中翻看,希望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倒不是為了“欺君犯上”早做準備,而是為了在皇上問道之時起碼能知道個一二三。
    翻著,翻著,常遇春突然目光一滯,腦海中豁然開朗,像是想起了什麽。
    這是一封前幾日刑部奏上來的折子,是詢問自己的意見,是否從嚴從重處罰那一名大逆不道的北方學子於思謙的。
    刑部的意見是,於思謙在會試答卷上大逆不道的言論,以及他在醉酒後抨擊皇上、散播什麽大唐王朝隻有半壁江山的言論一事證據確鑿,按律當斬。
    這件事,常遇春並未第一時間回複刑部。
    在他看來,皇上對於新朝的首次恩科的重視程度,甚至要超過平定西域之亂。
    所以,常遇春認為並不能武斷的處理此事。
    一想到這兒,常遇春突然猛地一拍腦袋,急忙推開書房的門,對著外麵喊道:“小郭,備馬,去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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