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8章 被數落的皇帝
    秦狄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開口道：“這叫什麽話，朕不是在外征戰嘛！征戰不還是為了可以讓我朝百姓過的安慰，太子才三歲，就算朕肯傳位，瀚兒也無法承擔這份重任，不還是朝著文武百官輔佐！”
    “原來陛下還知道朝中有文武百官，哼，陛下在與不在，對京都百官而言，有區別嗎？”
    感受到上官雲錦的語氣中怒意越來越明顯，秦狄嘿嘿一笑，道：“錦兒這是生朕的氣了，你說得對，最近朕的確疏忽了朝中之事，不過有你坐鎮京都，朕一萬個放心。”
    說話間，秦狄邁步上前，伸出去的手想輕撫她的香肩，就見上官雲錦順勢舉起葬雪劍將他的手擋了下來。
    “離我遠一點，不然剁下你的狗爪！”
    這句話一出口，秦狄略顯尷尬：“這還有外人在場，你多少給朕留點麵子呀！”
    隨後轉頭看了看帳內的其他人，尷尬的笑道：“嗬嗬，你們上官娘娘定是奔波一路累了，那個誰，快去準備飯菜。”
    站立在大帳門口的舒顏早就被眼前陣勢嚇得呆住了，聽到皇帝開口，當即轉身，借著準備飯菜的由頭，離開大帳。
    帳外豺狼虎豹看到舒顏出來，急忙迎上前去。
    “舒顏姑娘，帳內都說了些什麽？”
    麵對四人的詢問，舒顏抬起的手輕輕拍了拍胸脯，長舒口氣，壓低聲音道：“四位將軍，你們還是進去吧。上官娘娘恐大禍臨頭了，她在訓斥陛下，剛剛差點就要動武了...”
    聞聽此言，四人對視一眼，並未見有任何緊張神色，反而同時鬆了口氣。
    舒顏見狀，麵露擔憂，繼續說道：“四位將軍，你們還是去說說情吧，萬一陛下真的動怒，後果不堪設想。”
    四人見狀，笑了笑，豹將軍上前，低聲在舒顏前說了幾句，然後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雖不知豹將軍如何作出這樣的安排，但看四人如此從容的模樣，舒顏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們。
    不多時，舒顏端著些吃食再入大帳，徑直來到上官雲錦麵前。
    “上官娘娘，奴婢記得陛下曾說過，這些都是娘娘喜歡吃的東西。所以擅自做主為娘娘準備了些，若是奴婢記錯了，還望娘娘海涵。”
    聽到舒顏的話，上官雲錦看了看，托盤內果真是自己喜歡吃的一些糕點，微微點頭，語氣平和了許多：“你有心了。你叫舒顏？”
    “對，她叫舒顏，是漢人。”
    秦狄為了緩解尷尬，率先開口，哪知上官雲錦依舊是沒給他麵子。
    “我沒問你！”
    如此直白的回懟皇帝，舒顏也很尷尬，急忙作答道：“回娘娘的話，奴婢舒顏，交州人氏。”
    上官雲錦：“本宮記得錦衣衛曾奏報過，你是秦宸的人？”
    忽然提及此事，令舒顏震驚不已，她遠在京都，怎麽會知道這些？
    容不得她多想，對方既已發問，自己就必須要回答。
    “回娘娘，奴婢以前被宸王殿下所救，便在殿下身旁伺候著。”
    別看上官雲錦遠在京都，皇帝這邊的情況，時不時就會有錦衣衛將消息送達京都，畢竟她手中也有掌管錦衣衛的權利。
    “並非是本宮信不過你，而是信不過那秦宸！”
    舒顏：“奴婢明白，請娘娘放心。現在奴婢是陛下的奴仆，與宸王再無瓜葛。”
    見自己被冷落一旁，秦狄插嘴說道：“怎麽說起這些了！愛妃這麽早抵達軍中，定是連夜趕路，還是先吃些東西，然後好好歇息才是。對了，澤娜怎麽樣，她長得像你還是像朕，你來突厥，何人照顧她？”
    上官雲錦瞥了他一眼，冷聲道：“陛下在這突厥夜夜笙歌，好不快活。至於本宮的女兒，陛下就不必勞神惦念著了。”
    “這叫什麽話，澤娜也是朕的女兒，朕無時無刻不在牽掛！”
    秦狄看她這副態度，當即明白，她心中顯然是有著極大的怨氣。尤其是嘴裏說出的那句夜夜笙歌一出口，他還真有些愧疚。
    “臣妾在前往突厥的路上就聽說陛下在這裏還有一位寵妃，乃絕色佳人，深得陛下歡心，夜夜陪伴在側。為何不請來見一見呢？還是說，要臣妾去拜會她呢？”
    聽著她意味深長的話，秦狄不由得倒吸口氣，當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這都是哪來的傳聞，定是有心之人在詆毀朕。”秦狄說的信誓旦旦：“朕這是在外征戰，怎麽會終日沉浸在兒女私情中呢！絕無此事！”
    倒也並非是她想故意刁難秦狄，這是臨行前帝後蘇雨晴委托，定要讓皇帝驚醒，不得過度沉迷女色。
    “真的沒有嗎？”
    麵對上官雲錦的詢問，秦狄依舊信誓旦旦的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朕隻是閑暇之餘，才有時間小坐片刻，哪有什麽夜夜笙歌，簡直就是謠傳。”
    看她嘴角閃露出一抹笑意，秦狄以為她相信了自己的話，剛要鬆口氣，哪知上官雲錦接下來的話，直接震碎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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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雲錦嘴角微微上揚，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這抹笑意看似輕盈，卻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深意，讓一直緊盯著她表情變化的秦狄心中不禁一喜。暗自思忖：看來她應該是相信我的話了吧？
    剛剛懸起的心也稍稍落定了一些，不自覺地輕舒口氣。然而就在他以為這場風波即將平息的時候，上官雲錦緊接著說出口的話語，卻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般讓他的五官變得扭曲。
    “雲霄子，陛下的起居注由何人記錄，將他喚來，順便將陛下的起居注一並帶來。”
    秦狄：“嗬嗬，愛妃想多了，朕是在外征戰，哪裏有什麽起居注。”
    皇帝話音剛落，隻見雲霄子上前兩步，輯首道：“陛下，有。”
    “有什麽？”秦狄木訥的看向雲霄子，眉頭緊鎖，繼續說道：“朕此行並未帶史官，哪裏來的起居注？”
    雲霄子：“啟奏陛下，起居注在京都時由書吏官或是內侍官員記錄。您在外行軍亦或是巡查私訪，這份差事就會由隨行錦衣衛記錄。範統領在的時候，都是由他執筆。範統領外出公幹時，由貧道執筆記錄。”
    秦狄麵色一變，他未曾料到這起居注之事如此嚴謹。心說臥槽，這事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那個...起居注乃絕密，雲霄子你可定要收好，事關朕的習慣和安全，不可外泄，不可查看。”
    他剛說完，隻聽上官雲錦悠悠開口：“陛下莫不是忘了，錦衣衛同樣受臣妾管轄。陛下每日所為皆被詳細記錄，陛下不可看，臣妾倒是可以查看他們的記錄是否真實準確。陛下可要與臣妾一同翻閱，親自核查嗎？”
    秦狄一時語塞，遲疑幾秒後，滿臉都是尷尬的笑意。
    “嗬嗬...嘿嘿...這個就沒有必要了吧！對吧，怎麽說朕也是一國之君，哈哈，雲霄子，你先退下吧！”
    最後幾個字他說的是咬牙切齒。
    “喏，陛下，娘娘，貧道先行告退！”
    雲霄子應允一聲，轉身離去時暗暗對阿史那雲裳使了個眼色。見她眼露困惑之色，又暗暗努嘴示意，那意思就是說，趕緊走吧！
    會意後的阿史那雲裳起身施禮，開口道：“陛下，娘娘一路奔波，想必極其勞累，臣妾去備些熱水，也好讓娘娘解解乏。”
    不等秦狄開口，上官雲錦看向她，緩言道：“如此也好，那便有勞雲裳妹妹了！”
    “姐姐不必如此客氣，雲錦告退！”
    阿史那雲裳離開後，帳篷內隻剩下秦狄和上官雲錦二人。
    秦狄深深地歎息了一聲，那聲歎息仿佛承載了千鈞重擔一般沉重。麵龐此刻布滿了無奈之色，而在這深深的無奈之中，竟然還隱隱約約地夾雜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隻見他微微垂著頭看向上官雲錦，用輕柔得幾乎如同微風拂過湖麵般的聲音緩緩說道：“錦兒，朕真的知道錯了。朕實在不應該讓你這般氣惱啊。”
    上官雲錦聽到這話後，卻是冷哼了一聲。
    “陛下乃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主，當今天子，又怎麽可能會有做錯事的時候呢？就算真的有錯，那也必然是臣妾我犯下的過錯才對呀，畢竟皇帝又怎會犯錯呢！”
    麵對上官雲錦這番充滿怨氣的話語，秦狄並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挺直了身軀。
    目光堅定地直視著上官雲錦的眼睛，斬釘截鐵地回應道：“錯便是錯，無論何時何地，朕在你麵前都絕對敢於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
    秦狄便順勢一屁股坐在了上官雲錦的身旁。緊接著，他迅速抬起粗壯有力的胳膊，宛如一條鋼鐵巨龍般緊緊摟住了上官雲錦那纖細柔軟的腰肢。
    “這麽久不見，朕時刻都在惦念著你...哎呀...疼...疼...”
    他的話還沒說完，上官雲錦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輕一扭，秦狄便被她輕而易舉的反手按在了麵前的桌案上。
    剛剛才離開大帳的幾人剛剛走下台階，突然就聽到身後的大帳內傳來一陣哀嚎。這聲音熟悉的很，不用問都知道，皇帝呀！
    阿史那雲裳與舒顏兩人聽到這聲音後，頓時瞪大雙眼，麵露震驚的轉身望去。
    門口值守的侍衛是錦衣衛，他們聽到皇帝的哀嚎聲，依舊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裏，仿佛...就像沒聽到一樣。
    困惑的兩人看向站立在不遠處的豺狼虎豹四位將軍，顯然他們也都聽到了皇帝的嚎叫，此刻四人的目光紛紛扭向他處，各忙各的。
    “雲霄真人，這...陛下不會有事吧？”
    麵對阿史那雲裳急切的詢問，雲霄子麵色凝重地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道：“娘娘啊，依貧道之見，您還是先行回到帳內歇息吧。陛下不會有事的，這一點您盡可放寬心呐！”
    “可是...”
    阿史那雲裳似乎並未完全放下心中的擔憂，她輕啟朱唇，剛想要繼續追問些什麽，但話未出口便被雲霄子果斷地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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