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呂連群欲言又止,畢瑞豪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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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委辦公室內。我聽到縣委辦主任、組織部長、農委主任呂連群說青瓷釉瓶被送給了周海英,頓感不可思議,立刻問他:“連群部長,您這是在開玩笑吧?這個什麽青瓷釉瓶在咱們東洪縣挖出來的,怎麽會跑到海英會長的手裏?”
縣委組織部部長呂連群覺得這些話沒必要再為沈鵬隱瞞,什麽時候向縣委靠攏,這個時間就是關鍵時刻,不說出點真實的內容來,怎麽贏得縣長的信任。但想到沈鵬和畢瑞豪兩個人,說出口仍有些顧慮。他起身將辦公室門緊緊關上,又湊近我坐下,說道:“縣長,咱不說這個事,是這麽回事,您不是一直懷疑這肥料有問題嗎?”
“坤豪公司的摻混肥,我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呂連群接著說,“縣政府副縣長曹偉兵通過工商局的同誌摸排調研發現,所謂的摻混肥,是畢瑞豪從外地購買了氮肥、磷肥和鉀肥等肥料原材料,然後把這些肥料倒在租來廠房的水泥地上,用鐵鍁簡單攪拌幾下,就成了所謂的摻混肥。公安局萬金勇副局長在詢問毆打幹部的坤豪公司員工時,他們也證實了這一點。這種肥料從工藝上來說確實不達標,生產的方式太過粗狂,太過簡單,但也不能說是假冒偽劣,畢竟他的氮磷鉀是真的肥料。”
我看著呂連群岔開話題,有些為連群公司開脫的意味,就說道:“連群部長,我懷疑這肥料有質量問題,證據很充分啊!租用的廠房平地上堆放著肥料,隨便鏟一鏟就成了摻混肥、複合肥,低質的氮磷鉀肥料,就這樣搖身一變成為高價複合肥,這能沒問題嗎?”
呂連群意在暗示我,這瓶子送了之後,魏昌全就可以在檢測指標上高抬貴手,但又不好明說,仍替辯解了幾句:“現在說句實在話,沒看到檢測報告,咱們隻能懷疑他們,有可能涉嫌是假冒偽劣的產品,但是他們生產工藝落後是事實,不能直接證明肥料就是假肥料啊。當然,縣長啊,我真的不是為他們開脫,最終還是要等市農業局的審核結果。”
我看著呂連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又露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實在搞不懂呂連群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就說道:“連群同誌,你這個到底是什麽意思?”
呂連群心裏暗道,這瓶子送了這麽久,也沒個下文出來,檢測報告也沒給準確說法,不是被周海英騙了又是什麽。想了想之後,就說道:“算了,縣長,咱們等檢測結果。”
我笑了笑說道:“呂部長啊,你這話說的雲裏霧裏,不明所以,前言不搭後語的,好了,言歸正傳,你說說為什麽瓶子會出現在周海英家裏。”我說道。
呂連群不自覺地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出兩支,我很自然地拿了一支,兩人便在長條椅子上抽起煙來。抽了兩口後,呂連群猶豫了下之後,說道:“縣長,這件事我也是聽畢瑞豪說的。沈鵬為了和周海英搭上關係,就把這個花瓶送給了周海英嘛,您知道的周海英的父親,現在是吧……。原本沈鵬和畢瑞豪都覺得,不過是一個花瓶,能值多少錢?再說那個從外地來的王老頭,這麽大年紀了,翻進人家院子,他們根本沒想到他還敢跑到市委去告狀。”
三言兩語間,呂連群就把瓶子為何會出現在周海英手裏的情況告訴了我。
我聽完後很詫異:“既然想結交周海英,這也正常。但就衝這個事現在已經鬧大了,讓周海英把東西拿回來不就行了嗎?”
呂連群苦笑著說:“縣長,您以為人家都像咱們這樣實在?不可能。周海英根本不還東西,不僅不還,還直接放出話來,隨便你怎麽辦。周海英還說,東西是他花錢買的,不能因為東西值錢了就反悔,這壞了古董行的規矩。”
“多少錢?”
呂連群伸出手,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說道:“5000?”
呂連群道:“怎麽可能是5000,500塊錢就買了。”
我很不解:“這人家的瓶子,就被咱們沈局長500塊錢給賣了?真是有水平啊,大不了多給他點錢,拿出5000塊錢來再買回來嘛,他反正也不差這點錢。”
呂連群說道:“縣長,現在已經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了,雙方都較勁呢,誰也不願意服輸、認錯。”
我點點頭,心裏暗道:雖然這事倆人都做的很不地道,但是周海英好像是更加失理一些,周海英怎麽能這麽不講規矩?這也不像省委秘書長周鴻基的兒子能幹出來的事啊。周鴻基在整個東原市都享有極高威望的老領導,這要是傳出去,對周老爺子的影響極為不利。
我看向呂連群:“你的意思是這東西已經拿不回來了?”
“拿不回來了,周海英不願意給。咱們也不懂這些瓶瓶罐罐的,不就是一個陶瓷瓶子嘛,周海英怎麽就捏著不放呢?”呂連群說。
我思索著說:“不是周海英不放,聽說那個王建廣老人寧願不要幾千枚銀元,就盯著那個瓶子。我估計周書記也是懂行的人,那個瓶子的價格肯定不一般,不然周海英也沒必要拿著瓶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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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連群這時說道:“現在不管怎樣,瓶子人家就是不給。他父親周鴻基對東洪群眾有大恩情啊,提起周鴻基,不知道咱們農村老百姓有多感激,恨不得給他立廟。去年電影《焦裕祿》不是正火嗎?我看周鴻基就是咱們東洪人民的焦裕祿。”
我心裏感慨,這周海英不還瓶子,要是貿然去要,沈鵬和畢瑞豪必然要考慮副省長周鴻基的顏麵。不得不說,周海英還挺有生意頭腦,竟然想用給500塊錢買瓶子的理由來搪塞。我想了想說道:“瓶子的事有聯合調查組在處置,到時候沈鵬還是要到聯合調查組接受問話的,由聯合調查組去找周海英,周海英沒理由不給啊,畢竟這事關係到統戰大局。”
呂連群搖搖頭,並不認同這個說法。他深知內幕,一旦沈鵬在聯合調查組說出周海英的名字,周海英馬上就會給魏昌全打電話,那麽坤豪公司肥料造假的問題必然會坐實。但這畢竟是幾人之間的機密,呂連群此時還是拿不準。
兩人正聊著,辦公室門被敲響。縣委副書記劉進京看到我和呂連群在一起,沒多客套,直接進門說道:“朝陽縣長,正好連群部長也在。剛剛市委發了一個傳真,我要向您報告,市委常委會已經決定,建議我們縣委按程序免去沈鵬的政法委書記,副縣長、公安局局長職務。”
我隨手接過傳真,傳真內容很簡短,就是根據市委常委會研究決定,由東洪縣按程序免去沈鵬的副縣長、公安局局長職務。
我抬頭看向縣委副書記劉進京:“免除副縣長和公安局長職務,要經過縣人大常委會研究。人大的焦主任不在,進京書記,就由你來和縣人大常委會對接,下次開人大會議的時候,把這個議題重新提上來。”
劉進京看著我,並無驚訝之色,說道:“縣長,這事兒您難道提前知道了?”
我馬上看向呂連群:“也是才不久聽到的小道消息,沒想到市委的文件來這麽快。進京同誌,你打探到什麽消息沒有?”
劉進京搖搖頭:“縣長,我是土生土長的東洪縣人,和市裏領導不熟。這麽緊要的事,隻有市委常委才知道,我沒什麽來源渠道。”
我看向劉進京:“這件事,縣人大就按程序辦吧。正好你們兩位都在,政法委的工作和縣委公安局的工作,你們考慮一下,明確一個臨時負責人。現在東洪縣的幹部還處於被凍結狀態。”
兩人都鄭重地點頭,都在思索負責人的人選,畢竟現在的臨時負責人很可能成為下一任的局長,而新任公安局長可能下一步就晉升為副縣長或者縣委政法委書記兼任。
劉進京沉默不語,陷入沉思。我說道:“這件事不著急表態,你們先充分考慮,等想清楚了,咱們再討論。”
處理完一批文件後,到了9點半,曹偉兵、焦楊、劉超英三位副縣長都來到我辦公室門口。這時,縣政府副縣長、公安局長沈鵬也來到我辦公室。按照臨時決定,要去查看防汛工程,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韓俊和幾個相關局的局長到平水河大堤沿岸進行實地勘察。一行幾人很快就來到了平水河大堤,一路上,曹偉兵提起沈鵬被免職的事,很是詫異和不解。因為拿了幾個瓶子,怎麽就被免職了,當然,大家更關心的是,政法委書記的外甥因為幾個瓶子就被免職,實在是令人唏噓啊。
走到大堤上,居高臨下,看著此時的平水河,與春天看到的完全不同。此刻的平水河河麵寬闊,波光粼粼,河水流動速度極快。我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大堤的夯土,非常堅實。
水利局局長韓冰也蹲下身,用力扒開覆蓋在地上的狗尾巴草,露出底下整齊的條石。我點點頭:“不錯,整個平水河,能用石頭修護坡的,也就隻有咱們東洪縣了。”
曹偉兵趕忙說道:“縣長,這我得給您匯報,之前我父親當縣長的時候吃過洪水的虧,當時修河堤,東洪群眾都知道,是按照百年一遇洪水的標準修建的。我之前反對修水庫,就是因為咱們東洪縣的大堤不可能出問題。”說完,他拉開褲腳,用大頭皮鞋在石縫上用力踹了兩腳,整個護坡的條石紋絲未動。
我點點頭:“平水河這個大堤,是泰峰書記和老焦縣長縣長留下來的豐功偉績啊。”
曹偉兵直言不諱:“縣長,這我也給您匯報,當年修平水河大堤時,老焦縣長全力支持用條石,你看那時煉油廠生意紅火,有了煉油廠的支持,對修河堤的貢獻最大。”
我點點頭,心裏暗道,現在煉油廠的效益日漸萎縮,實屬不該,現在的汽車比之前肯定是多的,想著想著,目光掃過大堤的柳樹林,碗口粗的柳樹每隔10米就有一棵,頗為壯觀。
水利局局長韓冰聲音裏帶著幾分焦慮:"朝陽縣長,您看這河水渾得像摻了黃泥漿,漩渦裏還卷著枯枝 —— 上遊怕是從昨夜就開始下暴雨了。"他彎腰捧起一捧水,泥沙在指縫間簌簌滑落," 等水色轉清時,流速肯定會減緩,但看這勢頭,今年堤壩承受的壓力比往年年那場大水還要猛。"一行人沿著平水河大橋向馬關鄉方向行進,汽車碾過橋頭碎石時發出 "哢嚓" 聲響。我搖下車窗,潮濕的風裹挾著水草腥味撲麵而來,隻見兩岸十餘米高的堤壩如灰黑色的巨蟒,鱗片般的石磚縫隙裏冒出幾株頑強的狗尾草。在第三處巡查點,我們下車踩著堤壩上的防滑紋路前行,韓冰用隨身攜帶的卷尺丈量堤頂寬度,副縣長曹偉兵按著圖紙核對沉降觀測點數據,又說道:"這堤去年剛做過防滲加固,迎水麵鋪了三層土工膜,就是來場百年一遇的洪水,也能扛住。" 他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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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汽車裏,後排的曹偉兵探身向前,公文包拉鏈上的金屬扣在陽光下晃了晃:"縣長,您上午簽批的《防汛緊急通知》,我已經讓秘書科加急傳真到各鄉鎮了。" 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我想咱們還是要開一個防汛的工作會是,把要求給大家講清楚,隻發文件,很多鄉鎮不會重視。"
我點頭說道:“可以,到時候我也參加,盡快安排吧,還有焦縣長,三夏搶收,也要抓緊啊。”
焦楊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短發,筆記本上還記著剛從農技站拿到的數據:"縣長,截至今天早上,全縣小麥已收割 38.7,接近40萬畝,縣拖拉機站和縣機耕隊正在李寨鄉搶收。不過縣氣象台預報後半周可能有雷陣雨......" 她的指尖在紙頁上輕輕敲了兩下,"要是這場雨落下來,北部一些晚熟的麥子怕是要掉粒。"曹偉兵往車座後背一靠,皮鞋尖抵著前排座椅,發出輕微的摩擦聲:"氣象台的預測基本不準,咱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真要下雨,咱們幹部還能鑽到地裏替老百姓割麥子不成?"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馬關鄉政府,看到了亞男,已經曬得皮膚有些黝黑,簡單的家常飯,大家在食堂也就熱熱鬧鬧的用起餐來。
午間的日頭正毒,縣城西巷的 "悅來順" 餐館鐵門半掩,門楣上 "正宗老呂菜家菜館" 的招牌褪成淺紅色,玻璃櫥窗裏貼著 "今日供應:紅燒鯉魚、鐵鍋燒雞" 的水牌,字跡被油煙熏得模糊。呂連群站在巷口望了望,見沒有熟人路過,才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二樓最裏間的雅座裏,畢瑞豪正用牙簽戳著煙灰缸裏的煙頭,沈鵬盯著窗外斑駁的樹影,指節在桌沿敲出急促的節奏。
見呂連群進了門,"砰" 的一聲,沈鵬將鱷魚皮公文包摔在油漬斑斑的桌布上,包角的金屬鉚釘磕到醋壺,發出清脆的聲響:"整整一上午,聯合調查組那夥人翻來覆去就問一句話 ——" 那個瓶子到底去哪兒了?" 老子怎麽說,現在還沒免職吧?" 他的領帶歪在脖子一側,襯衫第二顆紐扣崩掉了,露出胸前稀疏的汗毛。
畢瑞豪往椅背上一仰,西裝褲膝蓋處泛著油光,左手無名指上的金戒指蹭過桌麵:"周海英那小子就是個棒槌,辦點事拖泥帶水。現在倒好,瓶子不退,電話不接,倒把火燒到咱們頭上了。" 他突然提高嗓門,驚得窗外樹上的麻雀撲棱棱飛起來,"早知道當初就該找魏昌全,他至少是有個公職,還有所忌憚!
"木門 "吱呀" 一聲開了,老板娘端著銅茶壺進來,藍布圍裙上沾著麵粉,身後跟著個擦桌子的小工。呂連群扯了扯領帶,指節叩了叩牆麵斑駁的石灰:"王姐,把風扇打開吧,這汗都快把襯衫浸透了。"
老板娘賠著笑,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大哥,不是咱不想開,是供電局早上就把閘拉了。您瞅這電表 ——" 她指了指牆角積灰的老式電表,轉盤紋絲不動,"整個西巷都斷了電,就縣委大院那幾片還亮著燈呢。"
呂連群低聲罵了句 "媽的",從褲兜掏出一份報紙展開,當做扇子扇了起來。
老板娘又問:"要不把窗戶開條縫?好歹透透氣。"
沈鵬還是關著警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關緊!把門也關上。"
老板娘嚇得縮了縮脖子,忙不迭退出去,木門合攏時發出 "哢嗒" 輕響。
畢瑞豪從褲兜摸出皺巴巴的煙盒,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火柴劃燃的光亮映得他眼窩更深:"我跑了一天,商會、迎賓樓、他家裏都問遍了。他媳婦倒客氣,端茶倒水說 " 他出差了 ",迎賓樓的女老板親眼看到他,隻是沒找到人啊!"
沈鵬猛吸一口煙,煙灰簌簌落在桌布上,"老子也成了東洪縣的名人了,昨天在常委會上點名讓我配合調查,要是再不把那批瓶子找回來......" 他沒說完,手指在脖子上比了個橫切的動作。
畢瑞豪探身過來,嘴裏的酒氣混著煙味撲麵而來:"你大舅李顯平怎麽這次都說不上話?讓他再打個招呼唄。"
沈鵬苦笑著搖頭,煙灰缸裏的煙頭還冒著煙 :" 交通口上的瑞洪廳長才不久剛被調到人大,鍾毅副省級沒戲了,現在說話比放屁還輕。昨天常委會上第一個彈劾我的,就是唐瑞林那老小子 ——"他突然壓低聲音," 我大舅私下說,鍾毅書記根本沒料到事情會鬧這麽大。原意也隻是讓我停職罷了,按說這種涉及親屬的案子,我大舅該回避的,可唐瑞林突然提起這茬,把會議方向都帶偏了,都沒人來及提這茬......"他盯著窗外搖晃的樹影,搖頭說道" 現在都傳唐瑞林要接鍾毅的班,秘書長郭誌遠都打算站隊了,現在的幹部任免已經看不懂了,人家上頭有人,咱們惹不起。"
呂連群剛要開口,沈鵬又轉向他,眼神裏帶著質問:"白鴿那娘們兒憑什麽當常委?就會寫寫稿子、搞搞花架子,上個月還在婦聯疊紙花呢!" 他越說越激動,折扇 "啪" 地合上,"亂套了,市委現在亂套了啊,周鴻基成了省委常委,鍾毅想提副省無望,我大舅是跟著鍾毅的人,咱們這些人想和周海英鬧,我看還是省省吧!這個瓶子的事,我大舅能咋辦,還不是隻有認了!現在的人啊,隻認帽子不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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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裏的氣氛像凝固的熱油,三人各懷心思,呂連群的臉色則很是難堪。畢瑞豪和沈鵬之所以冷著臉,不僅因為瓶子的事情,還有在暗諷呂連群,全因上周呂連群提了句 "部分農田質量不達標和農資質量有關",這話被縣長抓住,直接點名調查坤豪公司。此刻,畢瑞豪的皮鞋尖正一下下碾著地板上的汙漬,沈鵬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茶杯,發出 "叮叮" 聲響。
直到牆上的掛鍾敲了十二下,呂連群才清了清嗓子,折扇在掌心敲出 "啪啪" 聲:"今天早上,我去了趟縣長辦公室......"
"你又去舔他?" 畢瑞豪打斷道,指甲刮過桌沿,發出刺耳的聲響,"老呂,你現在可是縣長跟前的紅人 —— 調查農資、督辦項目,哪樣不是肥差?" 他突然湊近,眼神裏帶著威脅,"呂部長啊,你上次去考察,我沒有含糊吧,直接衣食住行全包,我做的還不夠?
"呂連群的耳朵瞬間紅了,手指捏緊報紙:"沈書記、畢老板,你們聽我解釋...... 噸糧田的事,我真沒添油加醋。縣長那天就是捉著我隨口說的一句話,突然問我 " 是不是化肥有問題 ",我能不接話嗎?"
畢瑞豪從褲兜摸出錢包,"啪" 地摔在桌上:"部長啊,昨晚上我也匯報了,坤豪公司咱們大家一榮俱榮,一辱具辱,咱兄弟明人不說暗話。你們去外出考察,汽車、酒店哪樣不是我安排?每人臨走還塞了個 " 紅包 "一百多個幹部,我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那!" 他的聲音裏帶著不滿,"現在倒好,縣裏查起我的公司來了?"
呂連群盯著畢瑞豪的錢包,喉結滾動了兩下,知道在沒拿畢瑞豪的錢之前,畢瑞豪在自己麵前實在算不上多大個人物,但是現在不同了,畢瑞豪隨時可以把他拉下馬。
呂連群終於開口,聲音低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兩位,不要著急嘛,縣長不是那種掀桌子的人,是他讓我來帶個話啊......"
"啪!" 沈鵬的茶杯重重磕在桌角,茶水濺到呂連群的袖口:"連群啊!咋回事,沒有李朝陽咄咄逼人,咱們能到這個局麵嘛,你現在是縣長的信使?都來給縣長帶話了?你到底是那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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