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神樂和神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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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奈何!
    “不要!”流火嗖地坐起來,驚出一身冷汗,方才做了什麽夢卻完全不記得了。
    驚訝地四處打量,發現自己居然在房間裏?
    ……她什麽時候睡著的?過了好一會兒,流火才想起之前的事,臉刷得一下紅了。她將自己一把蒙進被子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因透不過氣來,重新伸出腦袋。
    天知道怎麽回事,她不過是抱上奈落,就開始泛起睡意。好像之前壓抑在心中的疲累與無力都在那瞬間爆發出來,怎麽睡也睡不夠!她勉強拉著奈落坐在草地上,說了幾句話後,最後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
    當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
    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自己的呼吸聲。流火眨了眨眼睛,突然掀開被子,赤著腳便往外跑。她討厭這種環境,討厭一個人!
    “等等!”守在門口的侍女們哪料她會這樣不修邊服,嚇得跟在後麵追。“流火大人,請您等等!”
    流火一口氣衝到奈落的房間,見他依舊像往日一樣,坐在窗邊眺望時,這才停下腳步。
    奈落有些不解,“流火?”
    流火眨了眨眼睛,這才恍過神來,臉上有些發熱。“謝謝你昨天晚上送我回去。”在看到奈落的那瞬間,她心安了。可下一秒又開始為找不到解釋的理由忙亂,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會害怕看不到奈落。
    奈落失笑,“就為這點事?”他抬了抬下巴,看著追在後麵氣喘籲籲,滿臉慌恐的侍女,“你把她們都嚇到了。”
    “不是!”流火搖頭,哪裏好意思承認自己真正的想法。腦袋中靈光一閃,她趕緊道“我隻是想問,我們今天有沒有什麽事做?你還有四魂碎片的消息嗎?”
    奈落點頭,“我正想找你說這件事。”
    ……
    ……
    流火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隻是隨便說說的。
    見到流火驚訝的表情,奈落淺笑,“我想你先得把自己整理好才行。”
    流火方才恢複白皙的臉刷得又重新通紅,慌亂地道“好,我等會來找你吃飯。”
    ……
    ……
    聽得旁邊的侍女都忍不住發出笑聲,流火的臉更紅了。“我是說,我等會兒來找你。”說罷再也不好意思站在原地,趕緊往回走。再留下來,她不知道還會再說些什麽蠢話。
    等他們再次碰麵時,流火才坐下,奈落便朝著另一邊冷淡地道“你們都出來吧。”
    ……你們?
    流火轉過頭去,驚訝地發現房間門口不知什麽時候站著兩個女人。
    確切地說,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
    女孩生著一張娃娃臉,臉色白得幾乎透明。全身著白衣,就連頭發也是白色。整個人像幽靈一樣,完全沒有孩子該有的天真與活潑。隻見她木然地抱著一麵鏡子,站在一旁,眼睛裏一片虛無,沒有一絲情緒。若不是看到了她,還以為這片區域裏隻有空氣。
    “她?”完全看不出這個小女孩是人類還是妖怪,流火奇怪地看向奈落。
    “她叫神無。”奈落道。
    無?流火不由地再看了看神無,瞬間明白了。這個女孩是個沒有妖氣的妖怪。
    另外一個則是美豔異常的女人,她的豔麗和流火那種骨子裏的風流不同,極其惹眼,讓人難以忽視。如奈落般似海藻的長發束成一個歪歪的發髻,發簪的珍珠上兩根雪白的羽毛隨意別在其中。長長的同色珍珠耳環隨風輕擺,末端一小屢流蘇軟軟地垂著,襯得她的脖子纖長秀美。又媚又妖的眼睛帶了些打量地看向流火,殷紅的小嘴微抿,泄出的那絲不屑很明顯。她的身材妖嬈勾人,無所謂地靠在門上,帶出的曲線有些驚心動魄,但神情卻冷冰冰的。一個似冰又似火的女人。
    “你是?”流火看向她。
    “神樂!”妖豔女人一仰頭,不耐地說。“你就是流火吧?我們早就聽說了你。”她帶了些挑釁意味看向流火,完全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
    不過,流火明顯走神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奈落,“如果我當時不給自己取名字,你會叫我什麽?”
    ……神仙?
    一片寂靜中,神樂怒道“奈落,你叫我們過來究竟有什麽事?”如果是來看這個蠢女人,那她還不如回去。
    奈落的嘴角也不由抽了抽,還沒來得及說話,流火卻站了起來。她笑眯眯地道“雖然你的名字沒有我的好聽,但我還是很想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麽。”
    神樂愣了愣,隨即臉上的怒意更加明顯。“你要跟我為敵?”她舔了舔紅唇,泄出一絲殺意。
    流火看了奈落一眼,見他不置可否,仔細端詳,還能發現他的眼眸中帶了一絲笑意。她大方地點頭“我認為這叫切磋比較合適。”
    神樂手中小扇一合,指向流火,俏臉陰沉。“好!”說罷,小扇一張,兩道鮮豔的紅弧畫在素淨的扇麵上,豔得驚心動魄。神樂素手揚起扇子,“呼”地扇了下去。空中妖氣一凝,出現十幾道風刃,刷地朝流火和奈落射去。
    流火眼前一亮,“風?”她揮起大袖一擋,聽得空中“當當”聲連響,空氣中不知什麽時候結出一片水霧,淡淡的,略微有些折射著光線。就是這片看起來脆弱的水霧,居然將淩厲的風刃全部擋開。
    風刃如刀般,被擊飛後滿屋子亂射,才一會兒功夫,屋裏的裝飾與家具就亂七八糟。
    流火掃了一眼,拉起奈落便往窗子外掠去,“出去打!”
    神樂緊追幾步,動作輕盈曼妙,像是在翩翩起舞。她冷哼,“怎麽?怕了?”
    流火鬆開抓住奈落的手,衝他一笑,扭頭看向神樂,“你有錢嗎?”
    神樂哪料她會說出這等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愣了愣。
    “打壞了東西要修,”流火笑盈盈地道,“神樂,浪費是不對的。”
    ……
    ……
    神樂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流火咯咯一笑,“由奢入儉難,勤儉才能持家!”
    “閉嘴!”神樂大怒,小手中的扇子越發急了,可身體舞動得卻更加輕盈。隻是她沒發現,自己身後聚起一抹水霧,淡淡的。
    留在房間裏的神無仿佛發覺了什麽,她慢慢地抬眼看向那片水霧。
    流火皺眉,以為她會提醒神樂時,誰知神無毫無表情地低下頭抱著自己懷中的鏡子安坐破爛的房間裏。
    流火頗覺有意思地笑了起來,星眸半眯,左手指尖一劃,那片水霧越來越大,悄無聲息地漫延著。右手卻在空中一抓一放,一個巨大的水球凝了起來,半浮在空中。水彈“嗖嗖”地彈出,精巧地直射神樂的空白處。
    神樂不屑地輕哼“隻是這點本事嗎?”小扇再揮,大風平地而起,硬生生地將水彈逼開。她沒有停,小扇連揮幾下,隻見風刃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密集。最後,所有的風刃有如一片狂風暴雨般,披頭蓋臉地覆過來,眼看流火躲無可躲,甚至連身後站立不動的奈落也難以幸免。
    流火仰頭看著,臉上的血色有些白,神情卻是篤定。
    神樂神色一動,略略疑惑地看向她。轉念卻是冷笑,雙手持扇,嬌軀一扭,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舞姿端得美妙難言。
    “嗚嗚”聲連響,以神樂為中心,一股龍卷突兀地呈現。甫一現身,便追上了風刃,以撕裂的速度向流火襲去。
    流火小嘴一撇,雙手一結,輕喝一聲“定!”
    隻見神樂身後的水霧一閃,隨即光芒大作,向神樂兜頭便卷了起來,一層厚厚的水汽不知從什麽時候凝聚起來,將神樂硬生生地變成了一個琥珀。
    神樂神色大變,本能地掙紮了幾下,聽得“當”地一聲脆響,風刃硬生生地撞在水球上麵,仿佛擊中了硬物般,被彈了回去。下一刻,神樂卻因其中濃厚如實質的妖氣束縛,連抬手都難。她眼中卻閃過一絲冷厲,凶狠地看向流火。不過是被禁錮了起來,她倒要看看那個女人怎麽躲過自己的風刃之舞與龍蛇之舞。
    滿意地看了被裹成一個球的神樂一眼,流火微吐口氣,也不枉自己花費那麽大的妖力來做這個罩子。
    看到漫天的風刃和後麵來勢洶洶的龍卷風,她手一揮,簡單地給自己罩了一個霧盾,腳尖一點,速度極快地一滑,巧巧地站到了奈落的後麵。
    ……
    ……
    神樂一愣,眼中光芒大閃,帶上了欣喜。
    奈落卻是失笑。他淡淡地伸手,重重地一握。
    “啊!”神樂隻覺得尖銳的痛楚從胸口傳來,所有的妖力頓時潰散,風刃之舞與龍蛇之舞沒有她的妖力支撐,化為幾縷輕風,凶猛異常的攻擊便在空中化為了虛無。
    神樂沒料到會發生這些變化,臉色蒼白地捂住胸口,狠狠地盯著奈落,“你做了什麽?”
    流火探出頭來,笑嘻嘻地道“你不知道?”她就奇怪了,神樂為什麽會敢對奈落動手?雖然表麵上一直是在攻擊她,但所有的攻擊都有意無意地波及到奈落。
    奈落了然地看她一眼,“故意的?”
    流火吐了吐舌頭,“她們是不是在我之後出生的?”是故意的,但她這不也是心疼房間裏的東西嘛!有時候小氣成習慣了,很難改的。
    ……
    在奈落的神情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上前一步,走到還在痛苦難耐的神樂麵前,深沉地道“喊一聲姐姐來聽聽!”
    ……
    ……
    看著神樂氣得本來就慘白的俏臉沒有一絲血色,流火突然覺得,現在她應該和彌勒很有共同語言了。
    “太沒禮貌了!”流火以一副跟孩子的說話口吻,略帶了些容忍地教訓道“你不知道尊敬兄長嗎?這倒也是,你出生時我不在身邊,難怪會學得這麽沒規矩。”想了想,她好奇地問“你也是在醃菜缸裏出生的?”
    ……
    ……
    見神樂以一副看瘋子的眼神望著她,流火伸手一戳水球,“啪”地一聲清響,固化水球從破裂處呈蜘蛛網狀漫延,又聽得“嘩”地一聲,水球變成無數碎片消散在空中。
    流火同情地道“我知道,那種感覺並不好。”任是誰一睜眼就是從缸裏爬出來的,心情都不會好,都不會希望別人說起這件事。
    她撫了撫神樂的腦袋,將她因方才劇烈的舞動散落的頭發別了回去,滿是愛憐地道“別怕,以後姐姐會保護你。”說罷,牽起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
    神樂一顫,被她碰觸到的地方雞皮疙瘩全部浮起。她毫不猶豫地凝聚因喘回氣而恢複的一點點妖力,化出一個風刃朝站在她麵前的流火劈去,嫌棄地道“走開!”
    流火笑嗬嗬地伸手一把握散那個根本沒什麽威脅力的風刃,“好好,你自己走。”說罷便走回奈落身邊,拉了拉他還托著神樂心髒的手,微微皺眉。“不是要談正事嗎?打完了,咱們回去吧。”這種痛楚她也嚐過,可不是一般的難受。
    奈落修長的手收了回來,手心中血脈噴張的心髒瞬間消失不見。他神情古怪地看了看她欲牽自己的手,抿了抿嘴,一句話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