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澤嘴上答應不再想那天塌樓的事，可蘇瑾悠覺得他沒消停幾天，又開始焦慮。
    他變得特別忙。
    每天天不亮就出去，臨近晚飯才回來，微信遲遲不回複。
    唐澈、金元錫、白奕每晚都來大宅，秦斯凱也搬回來住。
    幾個大男人關在書房談事情。
    蘇瑾悠好幾次睡到半夜醒來，轉頭一看秦斯澤已經熟睡，也不知他什麽時候回房的。
    早上醒來，一摸身邊床鋪，早就冷了。
    下樓發現公公婆婆也都出去了，蘇瑾悠見天氣好，獨自在後花園吃早餐。
    一手叉起西瓜放進口，一手按亮平板，打開齊氏官網。
    正如她和秦斯澤所料，齊氏一個副總出來扛下所有罪名，還拿出充分證據。
    雖然警方和icac表示會繼續調查，但也不得不同意齊天晟保釋。
    蘇瑾悠百無聊賴地登上社交平台。
    網上評論一邊倒，都在罵齊天晟，可他似乎沒被影響。
    今天早上7點才被放出來，馬上就發了十幾條動態。
    表示自己管理不善，今後引以為戒，還會積極配合做好舊樓重建工程後續補償工作。
    全是沒有意義的空話。
    管家順著長廊從前院過來“二少奶奶，外麵有個齊天晟先生，說知道你出院，來探望。”
    蘇瑾悠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惡心。
    “不見！”
    她語氣冰冷，管家馬上明白來人是個什麽存在，沒多說什麽，轉身離去。
    蘇瑾悠吃完最後一塊水果，拿上平板和手機就起身回屋。
    路過前院，視線越過偌大的人工湖眺望大門方向。
    管家正好從那邊來“二少奶奶，那個齊先生離開之前讓人搬下來一堆禮物，全放在門外，要怎麽處理？”
    蘇瑾悠微微一笑“有人在秦家大宅門口亂拋垃圾，你說要怎麽處理？連小學生都知道，亂拋垃圾，罰款3千。”
    管家領悟“是，我明白了。”站在原地打電話給食環處投訴。
    蘇瑾悠轉身進屋，臉色瞬間冷下來。
    齊天晟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又一個晚上。
    唐澈和金元錫晚飯後又來了，幾個男人進了書房關上門，管家送了三次茶水點心上去，還不見結束。
    蘇瑾悠看了看落地鍾，將近12點，給秦斯澤發了條信息，打算回房睡覺。
    剛走上二樓，就聽見金元錫的聲音從上麵傳來。
    “又不是第一次開公司，忙得跟當初創辦跡銳一樣，我真好奇他現在一天睡幾小時。”
    唐澈緊接著說“誇張！怎麽都比不上跡銳剛成立那兩年好嗎？”
    兩人一拐彎，同時看見立在他們下一條樓梯正要往上走的蘇瑾悠。
    “二嫂？！”倆男人同時喊。
    蘇瑾悠無視他們驚訝的表情，淡然接下話頭“忙完了？”
    “嗯。”唐澈最快反應過來，“我們先回去了。”
    “要不要吃了宵夜再走？我讓廚房準備。”蘇瑾悠一步步走上去，距離他們隻剩一個台階。
    “不了，雙雙還在家等我呢。”金元錫說完，搭上唐澈的肩。
    秦斯澤一出書房就聽見聲音，停下要回房間的步伐，走下樓梯。
    “悠悠？”
    蘇瑾悠揚眉朝他一笑，和金元錫兩人招呼一聲“那不送了，回去小心點”，任由秦斯澤摟住她回房。
    回到房間，蘇瑾悠也沒過問，全當他們有事要做，反正她自己也有工作要忙。
    蘇瑾悠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等秦斯澤進了浴室，放下早已息屏的手機。
    回想剛才聽見的“開公司”，蘇瑾悠沒深究。
    或許是秦斯澤要在哪裏再開設跡銳分部也說不定。
    這天下午。
    蘇瑾悠和嚴雙雙約下午茶，一進家門，萍姐迎上來。
    “二少奶奶回來了？二少爺今天也回來得很早，鄒律師也來了，和少爺在書房談事情呢。”
    “他這麽早就回來了？”蘇瑾悠加快了腳步。
    不怪她驚訝，這些天隻要太陽沒下山，秦斯澤都不可能出現在家裏。
    剛踏上樓梯，迎麵就見鄒鳴從樓上下來。
    “鄒大狀，好久沒見。”蘇瑾悠先打招呼。
    “太太。”鄒鳴幾步來到蘇瑾悠站立的下一個台階，頷首問好。
    “和斯澤談事嗎？”
    “嗯，已經談完了，秦總還在書房。”
    蘇瑾悠點點頭，“那你先去忙吧。”
    讓管家送鄒鳴出去，蘇瑾悠上樓準備去書房。
    門虛掩。
    男人清冷的聲音從門縫傳出來，她想要敲門的手定住。
    他在打電話——
    “嗯，一切順利，剛統計完名下所有資產。”
    “不必，到時候我會和悠悠上律師樓辦完剩下的手續，那時再跟她說。”
    統計資產，律師樓，辦手續……？
    蘇瑾悠在心底重複。
    這些字串聯起來，勾出很多可能性。
    心跳不自覺加快，呼吸也緊張起來。
    秦斯澤和鄒鳴談的事跟她有關？
    那為什麽要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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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統計資產又去律師樓辦手續……
    他是想離婚？
    這個猜測剛冒出來，蘇瑾悠猛搖頭，想把它從腦海裏甩出去。
    不可能！這男人對她平時開玩笑說出的“分房睡”都會生氣，怎麽可能無緣無故離婚。
    裏麵說話聲未停，蘇瑾悠一時拿不準是繼續站在這裏聽，還是離開。
    雙方的電子密碼向來共享，但她從來不去偷看秦斯澤的聊天記錄。
    夫妻做到這份上就沒意思了。
    秦斯澤亦是，從不查她的崗。
    在她猶豫的時候，書房裏多了另一道男聲，還有紙張“刷刷”聲。
    秦斯澤打開揚聲器，邊講電話邊收拾文件。
    “行了元寶，這段時間辛苦你們，等忙完這一陣，請你們吃飯。”
    “二哥你說什麽話？跟兄弟也要這麽客氣嗎？”金元錫激動地叫喊。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萬一我……”
    “我知道！你別說那個字了。”金元錫加重語氣打斷他，“不是我迷信，這種事真不能常掛嘴邊，小心好的不靈壞的……啊呸呸呸！我是說，好的全靈，壞的不靈。”
    秦斯澤輕笑。
    金元錫緩了緩語氣才說“二哥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有我們幾大家族在，沒人敢欺負二嫂，你們兩夫妻的事就是我們的事。雙雙說了，二嫂可是要做我們孩子幹媽的。”
    秦斯澤調笑“嗬，你真行，孩子還沒有呢，就給他找好幹爹幹媽了？”
    “嘿嘿。”金元錫笑，“雙雙說，她們兩姐妹大學時約定要互相當對方孩子幹媽……二哥，你們努努力，生個幹兒子幹女兒陪我玩唄。”
    秦斯澤不滿“你想要孩子陪你玩就讓你老婆生。”
    “哎呀…雙雙才考上新聞署沒多久，她想拚幾年事業。”
    “那我老婆也要拚事業啊！”秦斯澤惡狠狠地說，“我們家向來是我老婆說了算，她說什麽時候生就什麽時候生。”
    聽到這，蘇瑾悠撇撇嘴，一臉嫌棄。
    這人說謊都不打草稿。
    家裏其他事她是說了算，可生孩子這事，她說了有用？！
    她想早點生，可那晚纏著她說要再過幾年二人世界才肯要孩子的大醋精是誰？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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