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我照樣處理。”蘇瑾悠想都不想就說，“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為一談。肖紫瑤沒處理好自己的事，影響到公司，她有錯，但還不至於辭退。”
    “好了！別吵了。”
    兩個女人爆發出越來越多火花，程總不得不站起來做和事佬。
    “肖紫瑤是新聞部的人，我尊重蘇總監意見，人可以繼續留在公司，但不能再做報道，不能出現場，不能上鏡。”
    “程總？”文安娜不服。
    “就這樣定了，你們出去吧。”他一錘定音，走回辦公桌那邊，擺明不接受反駁。
    這個結果在蘇瑾悠預料之中，不再戀戰，率先離開。
    程總見蘇瑾悠離開，對她的識時務感到滿意，又文安娜走過來，張嘴就是說他這樣處理不合理，那股滿意瞬間轉為不耐煩。
    “我不是說就這樣定了？”
    文安娜不死心，“肖紫瑤就算了，蘇瑾悠呢？就這樣放過她？不處理？”
    “瘋了嗎你，處理瑾悠？！”程總怒罵，“先不說這件事她沒犯錯，就算犯錯，她背後是誰你不知道？她是老板娘，處理她，你作死啊？”
    他心裏鬱悶得很。
    本以為花重金找獵頭公司挖了個天降精英來做o，減輕他的負擔。
    這個文安娜履曆鍍了金，閃亮亮，他這才同意聘用。
    進公司這段時間都做得不錯，怎麽今天跟吃錯藥一樣，處處針對蘇瑾悠。
    文安娜還在不依不饒，程總徹底失去耐心，充滿威脅地說：“我不管你因為什麽原因這麽討厭蘇瑾悠，但我警告你，不準和她作對。”
    他站起身，雙手撐著辦公桌。
    論身高，他隻比一米七的文安娜高半個頭，氣勢仍然很足。
    “敢惹她，我保證，滾蛋的人一定是你，別仗著自己高材生就能在星聞橫著走，你再敢惹事，連累了我，任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
    他真的怒了。
    文安娜不敢糾纏，生怕對方氣上心頭解雇她。
    程總不耐煩地揮手，哼了句“滾出去”！
    文案那被趕出辦公室，心裏煩悶又懊惱。
    兜裏手機振動，她左右掃一眼，秘書都在忙，沒人留意她，快步走向後樓梯。
    確認過樓上樓下都沒人，她才拿出手機——
    未知號碼。
    接起後，她盡量放輕聲音。
    “是我……嗯，見到她了，比我想象中要厲害，沒那麽容易對付。”
    “還不到時候，我會找機會讓她離開港城。”
    “她最近在搞一個什麽記者站，第一批就建在海外，之後會經常去出差，這是個好機會。”
    “等我通知，她一到那邊，你們馬上動手。”
    簡單聊了幾分鍾，她掛掉電話，收起手機，掩下眼底殺氣。
    很不自然地整理發絲，用手機屏幕充當鏡子，確認妝容沒問題，若無其事地推門回去。
    蘇瑾悠氣勢衝衝回到16樓，路過辦公區時喊上餘樂怡。
    “找到了嗎？”她問。
    餘樂怡語速飛快說：“徐加希去問過財務公司，順藤摸瓜查到一個地址，應該就是紫瑤和她男朋友租的地方，昊然和加希已經過去了，看能不能找到人。”
    蘇瑾悠語氣煩躁。
    “財務公司怎麽可能沒有她家地址，你覺得紫瑤和那個男的還會住在那兒嗎？”
    餘樂怡愣住，“那……”
    “算了，反正出發了，去看看也好。”蘇瑾悠吩咐，“重新出一份通知，將紫瑤調去後期組，以後她不可以在出去采訪做報道。”
    “這…？”餘樂怡驚了。
    蘇瑾悠冷淡地說：“是程總的意思，如果找到她，告訴她，以後安安分分，隻要她改過，我會找機會調她回娛樂版。”
    說完，她麵色不悅地斜眼掃向右手邊，通過透明落地玻璃看向辦公區繁忙的眾人。
    “新聞部有人嘴巴漏風。”
    “什麽意思？”餘樂怡順著她視線看出去，“誰？”
    蘇瑾悠收回視線，“文安娜在暗中留意我的動態。我私下借了10萬給紫瑤，有人將這件事告訴文安娜，她還知道我給的是支票。”
    她本來不介意被其他人知道，但文安娜利用這件事，在程總麵前借題發揮對付她，這不能忍。
    若這人藏在新聞部，不抓出來，後患無窮。
    餘樂怡震驚，“你確定這件事隻有你和紫瑤知道嗎？”
    “斯澤知道，可他不會跟外人說。”蘇瑾悠轉身麵對落地窗，“也不是紫瑤，當時隻有我和她兩個人，她那麽要麵子，生怕別人知道她欠錢，怎麽會到處說……還有，我總覺得文安娜對我有很大敵意，處處針對我，可我之前根本不認識她。”
    餘樂怡問：“要不要讓加希查查她的底細？”
    蘇瑾悠沒說話，直覺告訴她，文安娜有太多謎團，她從小在國外長大，徐加希掌握的都是本地眼線，未必查得出。
    想來想去，還是得靠秦斯澤。
    “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她這麽說，餘樂怡不再多言。
    半晌，蘇瑾悠朗聲吩咐：“叫他們幾個上來，海外記者站的策劃案要加快進度，文安娜對新聞部絕對沒安好心，要盡快落實這個計劃，我怕她在背後搞破壞。”
    持續一周，蘇瑾悠過得跟打仗一樣。
    一邊忙策劃案，一邊留意文安娜的動向。
    特意去探秦斯澤口風，他竟然不知道有這麽個人。
    蘇瑾悠不敢相信，“公司新請了一個o，你居然不知道？”
    “跡銳旗下那麽多公司，不過是一個子公司的高管，不需要我來過問。”秦斯澤說是這麽說，馬上就讓人去查文安娜的底細。
    不到10分鍾就收到報告，他一目十行看下來，眉頭漸漸收緊。
    見他露出這副表情，蘇瑾悠也緊張起來。
    “怎麽了？”
    秦斯澤啟唇，咬字清晰。
    “在泰國一家孤兒院長大，5歲時被一對有錢夫婦收養，8歲移民澳洲，養父母經營連鎖餐館。畢業之後gap了一年去遊學，回澳洲之後入職一家知名藥械公司，兩年後出任ceo，上個月被獵頭公司挖來港城，入職星聞。”
    蘇瑾悠托著下巴。
    “乍一聽，沒什麽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