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總自己開車離開。
    蘇瑾悠看著遠去的酒紅色跑車，若有所思。
    “生氣了？”
    男人輕飄飄一句話傳入耳道，側腰旋即纏上一股力度將她轉了個身。
    才發現，今晚來飯局的人早已各自離場，除了大堂內三兩客人和服務員，隻剩他們夫妻二人。
    蘇瑾悠不明，“好端端的，我生什麽氣？”
    “沒生她的氣？”秦斯澤低下頭，離她近了些。
    蘇瑾悠挑眉一笑，抬起雙手搭上他的後頸。
    “一個女人會對另一個女人生氣，無非兩種原因，一是她的男人沒給到她足夠的安全感，第二嘛……”她伸出指腹，撩撥他後腦發根，“就是男人做得不好，沒有邊界感，讓他的女人誤會。不知道秦總屬於哪一種？”
    秦斯澤一怔，隨即勾起唇角，語氣無奈：“不愧是星聞傳媒金牌記者，你這樣問，直接把我將死，我怎麽答都不對。”
    “不過還有第三種情況，就是我根本沒生氣。”蘇瑾悠說完，想要放下手。
    秦斯澤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臂放回原位。
    蘇瑾悠手指把玩他的頭發和後脖子，癢癢的，讓他很舒服。
    “你大方，不過她剛才當眾冒犯你，秦太太大可以要求秦先生拒絕跟她合作。”
    蘇瑾悠嘴角微微上揚，顯得很有興致。
    “你會嗎？”
    “當然，隻要你開口，我都聽你的。”
    “我根本沒生氣，你也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取消合作。你們剛才的話我有在聽，她很有能力，腦筋清楚，很符合跡銳對合作夥伴的要求。”
    蘇瑾悠眉眼清澈，不見絲毫不滿。
    “而且，你不也覺得她的公司值得合作，才會親自來應酬麽？談都談好了，貿然取消合作，對跡銳也是一種損失。”
    秦斯澤工作那麽忙，一般的商務應酬都交給底下的人，能讓他親自參加的，必然是他很看好的意向夥伴。
    秦斯澤全身放鬆下來，隨意摟住她的腰。
    “你沒生氣就行，我不想你不開心。”
    “真沒生氣，我隻是羨慕她。”蘇瑾悠輕聲說，頭靠在他胸前。
    “羨慕？”秦斯澤震驚這個詞從她口中出來，“羨慕她什麽？”
    “她能力強，又懂得多啊。”蘇瑾悠理所當然地說，“我要是有她那種商業頭腦，我的策劃案肯定一把就過。”
    現在換成秦斯澤不開心了，聽不得她讚其他人，更不能接受在她心裏會有其他人比他好，無分男女，於是霸道地將她扣進懷裏。
    “你沒必要羨慕她，你老公沒能力嗎？商業頭腦比她差嗎？你要是對做生意有興趣，我可以教你啊。”
    蘇瑾悠想都不想就拒絕：“最近太忙，等我趕完策劃案，再找秦總上課。”
    秦斯澤口吻放柔，“你忘了？當初在雜誌部，我也是晚上給你上了幾堂速成班，你進步多明顯啊。我老婆這麽聰明，這點時間足夠了。”
    之後一段時間，蘇瑾悠感覺回到當初剛從雜誌部回新聞部的日子，每晚下班後也不急著忙工作，吃完晚飯，去書房跟秦斯澤學習。
    秦斯澤還將跡銳一些非機密性的策劃案拿回來給她參考。
    蘇瑾悠這次放慢腳步，不再充當盲頭蒼蠅，慢慢完善策劃案。
    終於改到滿意，她才驚覺已經過去兩個多月。
    再一次獨自去跡銳匯報，她比上次自在多了。
    聽完之後，秦斯澤露出滿意神情。
    “蘇總監脫胎換骨啊。”
    “多得秦總悉心教導。”
    秦斯澤瞟她一眼，邊拿起鋼筆簽字，邊說：“我又不是白教的，隻要事後蘇總監記得給我結算上課費就行了。”
    這男人！
    蘇瑾悠瞪了他一眼，佯裝懊惱地抱起手臂。
    “也不是不行，反正我要去出差，到時候肯定給秦總帶一大堆禮物，夠誠意了吧？”
    “出差？去哪？我怎麽不知道？”秦斯澤擰起眉。
    “去考察啊。”蘇瑾悠理所當然地說，“花了那麽長時間策劃案才通過，進度已經比預期慢了不少，不能再拖了，盡快完成考察，爭取兩年內建成第一個記者站。”
    “那要去多久啊？”秦斯澤語氣低沉。
    按照策劃案上麵說的，第一批記者站分布在八個城市，國內外都有，全跑一次不得幾個月？
    他本以為蘇瑾悠會派團隊去，沒想到她親自出馬。
    蘇瑾悠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轉頭看看緊閉的門，走過去坐到他腿上，雙臂圈上他的脖子。
    “我不親自去不行啊，等記者站上了軌道，之後的事我會安排給團隊去做，我得打頭陣啊。這次要去當地拜訪部門和合作商，肯定要我出麵，這樣才顯得我們公司有誠意。”
    即便她不說，秦斯澤何嚐不知？
    隻能歎氣：“道理我明白，唉……你去吧，我盡量安排好工作，到時候過去陪你。”
    蘇瑾悠哭笑不得，手指點著他的鼻尖。
    “秦總，我是去工作，哪有人出差帶家屬的？”
    “你是總監，當然有這個權利。再說了，我作為老板，允許你有特權，誰敢說什麽？”
    蘇瑾悠手指從他的鼻尖劃到耳垂，捏住。
    “是是是，是你老板你最大，隨你便，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影響到我工作，三個月不準進房，睡沙發還是睡書房，你自便。”
    秦斯澤一把抓住她在自己耳朵作惡的手，反手將其鎖在她身後，順帶將她整個身體扣住。
    “最近你提分房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看來不教育一下不行！搞不好哪天你連門鎖都敢換掉，把我趕出家門。”
    蘇瑾悠好不容易擺脫掉秦資本家的“教育”，離開跡銳就開車回公司。
    先去給程總報告結果，又讓餘樂怡給她遞交公幹申請。
    蘇瑾悠從總裁辦下來，準備喊人進來開短會，餘樂怡拿著簽好的申請表給她。
    她很驚奇，“文安娜簽名了？這次居然沒卡我的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