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不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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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山,庭前會議。
第四寨的事蓋棺定論,就像是一塊破布,被眾人隨意丟在了一邊。
莉雅見眾人意見一致,鬆了一口氣,她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下來。
席望抿了一口茶,沒有給他們太多時間,接著就進入了下一個議題:
南疆,蠻族,與燕廷,寧南軍。
“黑骨族我是知道的,他們生活在大山中,為什麽會對寧南軍出手?”
一向存在感不高的鎮牛王,黃凶,他有疑惑,難得發言一次。
黑骨族雖好勇鬥狠,但他們也不傻,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對付寧南軍。
可惜了,黑骨族不受他們的轄製,而唯一一個尚可溝通的白林族也覆滅了。
事情的起因,怕是無從得知。
“多半是因為燕廷太咄咄逼人了唄,要是我,定不……哼!”
塞林也很不滿燕廷,但不老山“熱衷”和平,對燕廷一向是逆來順受。
長此以往,不老山越來越“軟”,連“小小”的南疆主都敢給他們甩臉色了。
“白林族也好,黑骨族也罷,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孤月教扯進來了。
他們可是燕廷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們會不會因此被打上同樣的標記?!”
觀漆猶豫了一下,還是參與討論。
本來不怎麽想供奉不老山的第八寨,此時此刻也老老實實坐在席位上。
畢竟,好巧不巧,沒了的第四寨正是他的鐵杆以及最大的盟友。
這讓他不得不重視:
以前嘛,有第四寨在,他可以陽奉陰違,什麽都當走過場。
現在呢,隻能堅定地為不老山扛起大旗,擂鼓呐喊,拍掌喝彩。
形勢比人強啊,人要學會變通。
觀漆說到的重點,也是眾人的焦慮。
“與孤月教為伍,又伏殺了寧南軍,這一下,燕廷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席望掃視眾人,緩緩開口。
又是白林族,又是黑骨族,再來一個孤月教,怕是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蠻族,是不是要造反?
“當務之急是馬上澄清,什麽孤月教與我們無關,免得招來燕廷的大軍!”
圖列也有不滿,但拎得清。
雖然這一戰看起來,燕廷敗了,好似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但眾人都知道,寧南軍,那是剛訓練完,被雄覽拿來錘煉的一支預備役。
而巫川界內一般的駐軍,也就地方守備,其精銳巫曜鐵騎可是分毫未傷。
南疆對於燕廷而言,不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也不是一塊啃不動的骨頭。
燕廷要收拾南疆,固然會付出極大的代價,但對南疆而言,是滅頂之災。
如果打起來,四十三寨不知能幸存幾個,且長生城,絕對會成為一片廢墟。
南疆幾世人之功,將會毀於一旦。
“同意!”
莉雅等人知曉其中利害,馬上就表態了。
席望掃視了一眼眾人的神情,大致知道了結果:“老規矩,表決吧。
讚同澄清與孤月教有關係的,起身。”
所有人陸續站了起來,那麽接下來的反對表決,也就沒有必要了。
席望見狀補充了一句:“既然意見一致,那諸位回去就行動吧。
我不老山會起草一則申明,而你們四十三寨,也需聯合發布一個公告。
這件事,要快!不能拖!”
庭前會議結束,參會的所有人行色匆匆,他們都有各自的盤算。
……
乾四區,蓮花湖。
之前“密謀”的三方人齊聚,他們一個個麵色難看,陰晴不定。
“黑骨族,在我們的計劃之內……孤月教,誰與他們單獨計劃了?”
正南方向的老者問話,心情不妙。
“沒有!”
東北方的女聲,西北方的男聲,他們雙方異口同聲回答道。
“那遠在騰州的孤月教,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們的計劃?”
老者有所疑慮,他不能理解。
不僅他不能理解,另外兩人也是,他們仔細回憶著聯絡中是否有紕漏。
片刻之後,東北方的女聲說了一句:“或許,是他們猜到了?
在長生城內蟄伏的是人稱‘黑武侯’的雍延之,他可不簡單。
孤月使中,他以足智多謀聞名,僅次於‘鬼太公’,盧珧。”
盧珧,此前以調虎離山,暗度陳倉,斬首等計,殺了征西將軍,蘭無迎。
進而讓孤月教大軍在西北域占據了主動,穩固了占領的地盤。
此一舉,他惡)名揚天下。
聽到女子的推測後,西北方那個男人“恍然大悟”,氣得捶了一下柱子。
“該死的孤月教,我就說他們的人靠不住,果然……
他們派了個心眼子多的人來與我們聯絡,顯然是不安好心!”
女子沉默不言,是她以潛在盟友的身份,將孤月教爭取過來的。
她本意是想利用孤月教,在己方的事情走向極端時,可以有一條退路。
所以,她與孤月教的人也是若即若離的聯係,很少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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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又不“造反”。
他們要的是與燕廷保持表麵上的主從,而非明反,引來平叛大軍。
但不知怎麽,讓孤月教反客為主了。
說起來,孤月教,也是九流之一——她可是見到了九流秀出的“肌肉”。
女子清了清嗓子,又想到了一個勢力:“紅日書院是三教之一,我們要不要疏離他們,萬一他們也包藏禍心……”
“可以!我早看那些‘之乎者也’的儒生看煩了,沒有一點陽剛之氣!”
男子大聲嚷嚷,立馬就讚同了。
女子無語,但沒有反駁他——遇到一些自以為是的人,看他起高樓。
她心想你個大老粗看不起別人儒生,小心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還不自知。
“紅日書院不一樣,在大部分方麵,他們和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眼下,我認為,對紅日書院還是要拉攏,但不能掏心掏肺。
對孤月教要疏遠,但也不能推走,由……你,來保持與他們必要的聯絡。
但非必要時,不要自找麻煩!”
老者說完拍板,他看向了東北方的女人,將一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她。
女人沒有推辭,今日的果,是她種下的因,是她的責任,就是她的。
……
不老山上,有人遠眺南方。
那人,一襲鎏金白長衣。
一個模樣老成的小書童端著茶水案到來:“公子,喝茶。”
白衣男目視著前方,他頭也沒回地伸手去取,露出了手腕處一條紅繩。
“嘶……有一點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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