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難的抉擇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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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洲接電話回來楊光已經給他倒好了茶,錢露露也把他送來的西點擺上了。見接完電話的何之洲心情不佳,錢露露放下手裏吃了一口的雪媚娘便問道
“怎麽打一個電話回來就心事重重的了?”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不說也罷!”何之洲敷衍著說道,露淩說的事讓他確實難以啟齒。
“人一輩子除了生老病死都是小事,說說看我們能不能幫到你?”楊光品了品杯子裏的茶也說道
“這個你們還真幫不了,我接丈母娘過來住了,她多年養成的不好生活習慣成了她和淩淩衝突的原因,剛才我打電話過去正是她們衝突的時候。”何之洲淺淺一笑說道。
“阿姨的一輩子也是心酸的曆程,你把她接過來給她一個體麵的晚年也對得起她的一生了。至於她不好的生活習慣就在以後的日子裏慢慢磨合吧。”錢露露看了一眼何之洲說道
“晚年生活?這個說法用在我丈母娘身上早些了吧?我丈母娘還不到五十歲呢!”
錢露露說到的“晚年生活”讓何之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隻是他的笑轉瞬間便僵在臉上了。不到五十歲的嶽母臉上早已布滿了如溝壑般的皺紋,她走過的四十多年雖然並不辛勞,可時間卻也不曾忘記在她臉上印下痕跡。相反這些痕跡還深且清晰,以至於讓錢露露認為她也步入了老年。
“我並不介意她的生活習慣,如果介意也不會和淩淩走到今天,男人都過得粗糙嘛。倒是淩淩,丈母娘不好的生活習慣往往會喚起她骨子裏的自卑,而這個時候我能做的就是怎樣去平衡她們……”稍許的失神過後何之洲又說道。
“嫂子好幸福,作為女人能找到一個包容自己破敗家庭的男人,老天對她也是眷顧的了!”錢露露感慨起來說道,她眼裏的光有些複雜了,羨慕中似乎也有了一絲妒意。
“你啊,就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有人對你掏心掏肺你就知足了吧,你要知道某些時候的感慨會很傷人的!”
麵對錢露露的感慨何之洲善意的看向了楊光,他們現在的關係是他樂於見到的,他更希望看到他們修成正果的一天。在何之洲善意的笑容和話語中,楊光又往他的杯子裏添了些茶,端起杯子輕抿一口說道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很容易就會感慨,作為男人,我們要做的就是陪她們感慨或者給她們的感慨潤潤色。因為隻有這樣世界才會更美好,如果沒有女人的感性世界就會少了很多色彩甚至隻剩下黑白色!”
““男人”這一門學科你算是研究透了,我不是恭維你,因為你悟出了比你多活幾百天的我都沒有悟出的道理。”何之洲也抿了一口茶說道
“你不是恭維隻是給他戴高帽子,而且還一個比一個高!”何之洲的恭維讓楊光有些臉紅,於是坐在一旁的錢露露便嗆聲道。
“是嗎?我好像還真有賣帽子的嫌疑,下次我希望賣的是中式婚禮上新郎官的狀元帽!”麵對錢露露的話,何之洲嗬嗬一笑大方承認了賣帽子的行為,順便也打趣著錢露露。
“那樣最好,你是時候準備了,我們正朝著你希望的方向奔跑!”錢露露說著故意挨了挨楊光,於是楊光的幸福從眼裏蔓延到了他身體的每個細胞,這樣的他們更像親密的戀人了。
“幸好我早就做好了準備,要不說不定還趕不上你的“奔跑”呢!”何之洲笑了笑由衷的說道。
坐下來隻顧著聊天和打趣楊光跟錢露露的何之洲竟忘了還有訂票的事。一壺茶品完也是一個小時以後了,該聊的都聊了他才想起這事,便悻悻的對兩人說道
“既然你們這裏能訂票就幫我訂一張去義烏的火車票吧,看看有沒有明天晚上的。”
“你一個人?嫂子不去嗎?”錢露露問道
“她本來是要去的,不過今天她媽媽不堪的表現讓她不好把她媽媽交給我媽照顧,所以她就隻能自己在家照顧了。”何之洲說著不免又歎了一口氣。
“你一個人去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故地重遊或許能有一定的收獲呢!”見何之洲歎氣楊光寬慰著說道。
“應該會有的,這次過去是參加我朋友女兒的百日宴。另外還要和一個我們共同的朋友談在成都合作開店的事,初步的設想我們都談了過去要談的就是細節。”何之洲衝楊光笑了笑說道。
“為什麽要在成都合作開店?貴陽也不錯啊,以後的一段時間貴陽都要在旅遊上發力,前景比成都差不了多少的。你的朋友和你們共同的朋友靠得住嗎?別忘了那年被騙到廣西隆林的教訓!”
聽到何之洲說去義烏要談合作開店的事錢露露警覺起來,那年何之洲差點落入傳銷的經曆讓她終身難忘。
“放心吧,我上過一次當就已經長記性了的!她們都是我在義烏的領導。一個是當時公司的總經理;另一個則是一直扶持我、把自己店裏還很新的設備以破銅爛鐵的價格給我,這樣我才得以把“何太太麵包坊”開起來,可以說沒有她們就沒有今天的我!”何之洲的話帶著很深的感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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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麽要在成都開店是我們曾經的總經理提議的,成都對她來說有特殊的感情……”
又喝了一口楊光重新沏好的茶,何之洲便說起了總經理二零零八年去四川參加抗震救災的前因以及後果。
“這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不理解的是你哪來這麽好的女人緣?在哪都有女人幫襯你!”
錢露露本來想調侃一番何之洲,可她一時竟忘了自己也是何之洲“女人緣”中的一個存在,於是話才說完她的表情就怪異起來。
“這個問題看來無解了,我還以為你是女人能知道答案呢!那就隻能用哥哥對女人有特殊的吸引力來解釋了,你說呢?”
楊光說著看了看錢露露,錢露露則把眼睛放在電腦屏幕上掩飾著,在鍵盤上劈劈啪啪的敲了一會才說了句
“哥哥,說一下你的身份證號。我給你訂的是明天晚上十一點的票,到時候你直接拿身份證去窗口換票就可以。”
從錢露露和楊光那裏出來何之洲想起了露淩在電話裏說的事,不放心露淩的他還是回去看了一下。一進屋見到的便是蕭媽媽畏畏縮縮的窩在沙發轉角處,見何之洲回來她的眼神又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的躲閃了,即使猝不及防的與何之洲眼神碰撞,她的眼裏也充滿了討好的意味。
“媽,淩淩呢?”何之洲問道
“在,在廁所!”蕭媽媽扭了一下脖子,指著衛生間的方向說道。
“你知道我在廁所啊?好好的衛生間真的被你弄成農村的廁所了,我怎麽會遇到你這樣的媽!”聽到何之洲的聲音露淩抱怨著從洗手間裏出來了,她噙著淚的眼裏幾近生無可戀。
“媽又怎麽了,衛生間弄髒用水衝一下不就行了嗎?”
何之洲說著進到了衛生間,隻見裏麵一個大盆浸泡了一些床單被套和蕭媽媽換下來的衣物。
“她不用水衝還好,用水一衝反而把粑粑衝得到處都是。也不知道今天水管的壓力為什麽這麽大,不僅衝在她的身上連牆上也遭殃了,搞得到處惡心死了。”
何之洲回來露淩仿佛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也有了倚靠,她原本近乎生無可戀的眼裏柔和了,有些小潔癖的她說到這裏禁不住幹嘔起來。何之洲也看了洗手間的牆壁,原本掛在上麵的毛巾和洗漱用品都不見了,裝不下的垃圾桶裏還露著他毛巾的一角。洗手間裏還有一把靠牆的椅子,想必是露淩墊起來擦牆用的;再往旁邊看去,沒擦到的地方還清晰可見點點的黃色穢物……
“弄了這麽久休息一會吧,剩下的我來。”何之洲忍著惡心拿過露淩手裏的毛巾說道,說完把她推出洗手間就擦起了沒擦到的牆壁。
“你不覺得惡心?怎麽做得到沒有一點猶豫就擦牆了的?”被何之洲推出衛生間的露淩仍然站在門口,看到他沒有猶豫就擦起了牆便問道。
“覺得!正因為惡心才要趕快弄完,剩下的交給我你先去休息休息。”何之洲一邊擦一邊說道。
露淩沒有去休息,端進來一把矮凳子就坐在大盆旁洗起了裏麵的衣物。
“這些又是怎麽回事?”何之洲又問道。
“哎,我都不好意思說了!”露淩歎著氣說道
“我進來的時候她把自己弄得又濕又髒,又氣又急的我隻顧著弄幹淨這裏的一地狼籍就讓她自己回房間去換。估計著她換好了我才進去準備拿她換下來的衣物,可看到的卻是更惡心的一幕。”錢露露看著大盆裏的衣物和床單被套說道
“她把粑粑衝得滿洗手間的地麵都是,回到房間,她似乎忘了身上的衣褲還沾染了粑粑便在床沿坐下換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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