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華,珩山劍宗

字數:6250   加入書籤

A+A-


    “放肆!區區普通人竟敢用這種語氣與我說話,你真是第一個。”祝傑怒火中燒,強大的玄力如洶湧波濤般向外擴散,瞬間席卷了整個場麵。
    在他周圍的四人都是劍宗弟子,自然不會受到影響,然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俞玉可就遭殃了。他如同一片被狂風卷起的落葉,連滾帶爬地飛出了數十米遠。而華橫原本是武將出身,身體皮糙肉厚,摔倒幾個跟頭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他完全沒當回事。
    俞玉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滿臉歉意地賠禮道歉,最終還是跪了下來:“大師恕罪,我們真的並無不敬之意。隻是華將軍剛剛喪子,心中難免苦悶,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他吧。”俞玉雖然跪著,但他的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一絲不屈。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跪天,跪地,跪君王,跪雙親,豈可向他們這些不守信用之人下跪!”華橫的聲音如雷鳴般響起,他的臉上滿是憤怒,“你乃我天胤皇朝的丞相,代表著我天胤的風骨!自當不可丟失,你不配做我皇朝之相!”
    祝傑聽到華橫的話,臉色更加陰沉,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華橫身旁。手中長劍閃爍著寒光,冰冷的氣息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祝傑輕輕揮動長劍,劍光如閃電般劃過,華橫的幾根頭發緩緩掉落在地。“再敢多嘴,下一次掉的可不是頭發,而是腦袋。”祝傑的聲音冷若冰霜,充滿了殺意。他的眼神如利刃般盯著華橫,仿佛隻要華橫再敢出聲,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場麵頓時緊張到了極點,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
    周圍的人都不敢出聲,生怕惹怒了這個實力強大的祝傑。
    華橫雖然心中憤怒,但他也明白自己不是祝傑的對手,隻能咬牙強忍著,不再說話。
    俞玉則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心裏充滿了擔憂。
    華橫感受到死亡的錯覺,一隻腳好像已經下了地府,後背虛汗頻出,臉上出現恐懼的表情,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整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那一刻,他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深淵,腦海中一片空白,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仿佛隨時都會蹦出嗓子眼。他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卻什麽也看不清,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到大轅王國極樂教,請他們幫忙,我不想再說第三遍。”祝傑手中玄兵消失,緩緩走回劍宗。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判官,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華橫的心上。
    華橫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無法動彈。
    對於武者來說,殺一個普通人再簡單不過,隻是此人頗有風骨,留他一命,造福百姓,也可增添善業。
    祝傑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屑和蔑視,仿佛在嘲笑華橫的懦弱。然而,華橫卻不敢有任何不滿和反抗,因為他知道,自己在祝傑麵前,如同螻蟻般渺小。
    俞玉趕忙磕頭一頓誇讚。
    “仙人,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與我們這般小人計較,不愧為砉山劍宗長老,換做他人定勝任不了。”俞玉的話語中充滿了恭敬和討好,他深知,此刻隻有討好這些強大的武者,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華橫滿臉恐懼,木訥待在原地,不敢亂動。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和恐懼,後悔自己不該得罪這些武者,害怕自己隨時都會失去性命。他看著祝傑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絕望。此時的他,如同喪家之犬,失去了所有的尊嚴和自信。
    俞玉眼見砉山劍宗的人對他們視若無睹,心知再繼續逗留下去也隻是白費時間,於是決定打道回府,向上麵複命。
    就在俞玉攙扶著華橫緩緩離去時,砉山劍宗看守山門的弟子們注意到了這一幕。
    其中一人見狀,不禁笑著調侃道:“瞧瞧,皇帝和皇子們一個都沒來,這不是明擺著沒誠意嘛!要是我是祝長老,肯定也不會去幫他們的。”
    然而,另一名弟子卻不以為然地反駁道:“得了吧,你自己有多少能耐,大家心裏都清楚得很。照你這麽說,祝長老之所以不願意幫忙,僅僅是因為對方沒有誠意?”
    “可不是嘛!”先開口的那名弟子似乎有些不服氣,“不然還能因為啥?”
    “嘿,你可別瞎說了!”旁邊的一名弟子插嘴道,“現在五大劍宗的弟子們都在拚命修煉呢,根本抽不出人手去幫他們。再說了,那武者居然在天耀皇朝境內公然幹預世俗之事,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就是啊!”又有一名弟子附和道,“我可聽說了,天耀皇朝的三皇子可是崧山劍宗葉汀長老的愛徒呢。”
    “這我也知道啊!”先前那名弟子不甘示弱地說道,“拓拔皇室的三皇子,還是崧山劍宗謝昭長老的親傳弟子呢!”
    ……
    天熠皇朝,永城。
    在這座繁華的城池中,太子皇甫瀟、丞相章禮以及少將軍鄒初三人正駕馭著駿馬,疾馳在前往珩山的道路上。
    珩山劍宗,五大劍宗其中之一,其宗門所在之地珩山,更是一座陡峭險峻的山峰。
    當他們抵達珩山劍宗門前時,隻見兩位煉玄境的武者正威風凜凜地把守著宗門,他們身姿挺拔,宛如兩座不可逾越的山嶽。
    皇甫瀟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決定徒步走上山去。章禮和鄒初見狀,也紛紛下馬,緊跟在他的身後。
    皇甫瀟雖然貴為太子,但他自幼習武,身體素質極佳,徒步登山對他來說並非難事。而鄒初更是不必多說,他年少時便投身軍旅,曆經無數戰鬥,如今剛從戰場上歸來,體力更是充沛無比。
    然而,這可苦了一向養尊處優的丞相章禮。他平日裏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哪裏受過這樣的苦?才走了沒多久,他便累得氣喘如牛,滿頭大汗,腳步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太子殿下,鄒少將軍,你們慢點走啊……”章禮一邊艱難地邁著步子,一邊苦苦哀求道。
    皇甫瀟和鄒初回頭看了看章禮那狼狽不堪的樣子,不禁相視一笑。
    “章丞相,您這是怎麽了?我看您這身體,可真是被酒色掏空了啊。”皇甫瀟戲謔地說道。
    “就是啊,章丞相,您家中妻妾成群,可不能太過沉迷其中啊。”鄒初也附和道。
    章禮聽了兩人的話,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也不好發作,隻能暗自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經過一路的艱辛跋涉,三人終於來到了珩山劍宗門前。
    章禮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如釋重負地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仿佛那是他這輩子最後一口氣。
    他一邊喘著,一邊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這劍宗非要建到珩山上,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章禮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衫,對著太子皇甫瀟躬身施禮道:“太子殿下,莫要道聽途說,這珩山劍宗雖然地處偏遠,但卻是武者修煉的絕佳之地。我家中子嗣稀少,一直想再得一子,以延續香火。”
    皇甫瀟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章禮,調侃道:“哦?章大人如此渴望子嗣,那家中夫人豈不是很辛苦?”
    章禮臉色一紅,連忙解釋道:“太子殿下,我對夫人一向敬重有加,絕無他意。隻是我膝下僅有一子,如今已過不惑之年,雖在仕途上略有小成,但子嗣之事始終是我心頭之患。所以,我到這珩山劍宗還有點兒小私心,祈求上天眷顧,讓我老來再得一子,如此,我此生便再無憾事了。”
    皇甫瀟點點頭,似乎對章禮的解釋頗為滿意。
    然而,站在一旁的鄒初卻突然插話對皇甫瀟小聲道:“這麽多年了,章大人府上還是隻有章詩這一個兒子,而丞相家中姬妾眾多,卻子嗣稀少,莫非是章大人自身的問題?”
    皇甫瀟聞言,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他瞪了鄒初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鄒初見狀,趕忙閉上了嘴巴。
    章禮隱約聽到鄒初的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額頭上的汗珠也愈發密集。
    他瞪大眼睛看著皇甫瀟和鄒初,滿臉狐疑地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麽呢?為何一直看著我?”
    皇甫蕭和鄒初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嘴角都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微笑。
    這一切對於章禮來說卻是一頭霧水,他完全不明白兩人在搞什麽,不禁感到十分困惑。
    “什麽情況啊?”章禮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試圖找出一些端倪。
    “哈哈,你的臉上確實有一個字哦。”皇甫蕭突然笑著說道。
    章禮聞言,心中一緊,難道今天有人給他臉上寫字了?他連忙更加仔細地摩挲著自己的麵龐,發覺手掌也沒有墨水,焦急地問道:“太子殿下,我臉上到底有什麽字啊?”
    “是‘虛’字。”皇甫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虛?”章禮一臉狐疑,“我臉上怎麽會有‘虛’字呢?今天早上我起床照鏡子的時候,明明臉上什麽都沒有啊。太子殿下,您是不是看錯啦?”
    章禮說著,又抬起頭來,望向皇甫蕭和鄒初。隻見他們兩人正邁步向前走去,似乎並沒有要停下來解釋的意思。
    “鄒少將軍,等會兒你可要把實情說出來哦,我就在旁邊聽著。畢竟,你可是在星城見過那些武者的人呢。”皇甫蕭邊走邊對鄒初說道。
    “太子殿下放心吧,不光我們會去尋求劍宗的幫助,天胤和天溯也肯定會去找他們境內的劍宗幫忙的。”鄒初回應道。
    ……
    珩山劍宗門前,兩名負責把守宗門的弟子遠遠地望見有人正朝這裏走來,他們立刻警覺起來,快步迎上前去,攔住來人的去路。
    “站住!來者何人?到此有何事?”其中一名弟子高聲喝問。
    皇甫瀟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在下乃是天熠皇朝太子皇甫瀟,特來拜見兩位大師。”
    那兩名劍宗弟子一聽對方是天熠皇朝的太子,態度稍顯緩和,但仍保持著警惕。
    “哦,原來是皇甫太子,失敬失敬。不知太子殿下此番前來我劍宗,所為何事啊?”另一名弟子開口問道。
    皇甫瀟微微一笑,解釋道:“實不相瞞,此次前來,是因為天耀皇朝的星城中發生了一些事情,有武者出手相助。具體情況,還是由鄒少將軍來向兩位大師詳細說明吧。”
    說罷,皇甫瀟側身讓開,示意身後的鄒初上前。
    鄒初趕忙邁步上前,向那兩名劍宗弟子抱拳施禮,然後說道:“兩位大師,事情是這樣的。那晚,我們三大皇朝聯軍攻打星城之時,突然有一名武者半路殺出,此人名為夜逸……”
    鄒初將夜逸等人幹涉世俗戰爭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
    “原來如此,你們再次稍等,我這就去稟告長老,請他們定奪此事。”隻見一位劍宗弟子趕忙跑回去劍宗。
    約半炷香時間。
    那弟子又跑了回來,滿臉凝重之色。“我們弘長老說,此事在天耀皇朝境內發生,應讓岱山劍宗派人處理。若岱山劍宗也無人管,那你們就去大轅王國找極樂教求助。”他的話語中帶著推諉之意。
    “這怎麽能行?”皇甫瀟笑意全無,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我們既然找到了你們劍宗,自然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幫助,而不是被如此輕易地推脫。”
    “敢在此多留,斬。”那弟子怒吼道,語氣中充滿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