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分享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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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師兄,你可來了,快看看吧,咱們畫廊來砸場子的了。”
    來人正是這間畫廊的主人許如清。沒等張紅花說話,雙馬尾女生就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有了這幅畫,就算真把這個畫廊給砸了,那也是值得的。”
    許師兄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都驚到了。
    “許師兄,這幅畫是風哥給我畫的。許師兄想要的話,可以拿畫廊跟他換一幅別的。”
    說話的同時,張紅花就想把畫從許師兄手裏接過來。
    “就畫了這麽個憑空臆想出來的東西,也值得用一間畫廊去交換?簡直就是笑話!”
    沒等許師兄答話,石夢晗就把話插了進來。
    “這幅畫畫的什麽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恣意灑脫的大寫意筆法,就算是畫一頭會飛的驢,也一樣能換一間畫廊。”
    許師兄轉身閃開了張紅花的動作,但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那幅畫。
    “紅花,你說的風哥就是剛才出手的那位兄弟吧?”
    許師兄問張紅花道。
    “不才楊曉風,敢問許兄大名?”
    不待張紅花開口,楊曉風就主動把話接了過來。
    “在下許如清,金陵人。開這間畫廊除了交流繪畫技藝之外,就是為了結交朋友。不知楊兄弟能否賞臉?”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好名字!”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楊兄弟的名字才是更勝一籌啊!”
    “許兄誇獎了。”
    “單看此畫,楊兄弟就勝許某多矣。就是不知楊兄弟可願來我畫廊指教一二?楊兄弟放心,不會讓你白白指教的。”
    “許兄此言差矣。有共同提高的機會,在下自是不會推辭。隻是兄弟有個毛病,錢多了就燒包兒。”
    “那楊兄弟有什麽條件,盡管可以提出來。”
    “能讓更多的人知道楊某的這點兒微末技藝,在下已是心滿意足,又哪裏會有什麽條件。”
    “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楊某雖然略通丹青,但並不以此為生,所以也就沒什麽不合適的。”
    “楊兄弟的心胸,許某不及多矣。若是再推辭,倒顯得許某太過矯情了。”
    “許兄哪裏話來。如蒙不棄,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楊兄弟過謙了,還望不吝賜教。”
    “那楊某就獻醜了。”
    “許師兄,你真的要讓這個貧嘴刮舌的楊曉風在咱們畫廊講課?”
    就在楊曉風走到畫室前麵,正要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謅白咧的時候,石夢晗突然說話了。
    “楊兄弟繪畫造詣遠勝於我,講課又有何不可?”
    許如清答道。
    “既然這樣,那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石夢晗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畫室。而長發男生和雙馬尾女生也是相繼跟上。
    “許兄,沒事吧?”
    楊曉風可不想因為自己給這位許兄招來什麽麻煩。
    “無妨。”
    許如清搖頭苦笑道。
    雖然明顯感覺到石夢晗跟這位許兄之間有事,但既然許如清不說,楊曉風也就沒再問,於是就開始講課了。
    “大家可能很奇怪,咱們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可為什麽我就已經開始大寫意了呢?”
    楊曉風說得沒錯兒。寫意,特別是在大寫意上,許多畫家都是在中年甚至是老年之後,才有所成就。
    這主要跟藝術造詣的積累和歲月的沉澱有很大的關係,而這一點,卻也正是絕大多數青年人的短板。
    “其實剛開始學畫的時候,我也學的是工筆。可是這工筆畫,往往一幅畫要畫很長時間,實在是勞心費神。”
    “而我這人呢,又是把懶擱車上——推懶了,所以這心裏就開始琢磨著怎麽走捷徑了。”
    “哈哈哈……”
    楊曉風的這番奇談怪論,立即引得現場一陣笑聲。
    “大家先別笑,我今天就把我琢磨出來的這條捷徑分享給大家。”
    楊曉風這句話一出口,畫室裏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在座的眾人全部都是從小就開始學畫。經過這麽多年的努力之後,一聽到有捷徑,自然全都要認真聽聽了。
    而楊曉風則是走到畫室前麵的角落,隨手拎起一盆一人來高的綠植,然後放到了畫室的正前方。
    “一會兒,我說開始之後,你們每個都要兩眼死盯著這盆兒花兒。我不說閉眼,絕對不許眨眼。都聽明白了嗎?”
    “好,現在開始!”
    待眾人都表示明白了之後,楊曉風立即下達了命令。
    雖然不知道楊曉風要幹什麽,但在場的所有人,也包括許如清和郝參軍,全都按照楊曉風的要求,凝視起那盆兒花兒來。
    “閉眼!”
    直到眾人眼睛瞪得都快流出眼淚了,楊曉風才運起丹田中的功力,斷喝了一聲。
    “現在腦子裏回想一下,閉眼之前,那盆兒花兒在你們眼中最後的影像。想得要快,一有影像,就馬上睜眼把它畫下來。”
    而眾人閉眼的同時,楊曉風的聲音也在他們的腦海裏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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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讓楊曉風吃驚的是,第一個睜開眼睛的,竟然是自己的那位六姐——郝參軍。
    就見她雙眼猛睜的同時,順手抄起一支毛筆,然後又蘸上紅色顏料,接著隨手就開始畫了起來。
    緊接著,許如清和張紅花也是相繼睜眼,然後開始作畫。接著,畫室裏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噓——”
    就在郝參軍畫完,想要開口讓楊曉風過去看看她畫得怎麽樣的時候,楊曉風卻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六姐,帶著你的畫到前麵來,給大夥兒講講,你是怎麽畫的。”
    待眾人都放下了手裏的筆,楊曉風這才招呼郝參軍道。
    “什麽!讓我講?”
    郝參軍登時就有點兒傻了。
    我就是按你說的瞎畫的好嗎?這怎麽還讓我講上了?
    可是楊曉風話都出口了,於是郝參軍也隻能把自己的畫展示在了眾人麵前,然後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瞪著那盆兒花兒眼睛都花了,閉眼之後,腦子裏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像。然後就睜眼拿筆畫出來了。”
    “許兄,你覺得我六姐的這幅畫怎麽樣?”
    郝參軍講完,楊曉風問許如清道。
    “那請問郝小姐學過畫畫沒有?”
    許如清問郝參軍道。
    “沒有。”
    郝參軍如實相告。
    “怪不得在郝小姐的這幅畫裏,看不到任何繪畫的技巧。但是,這幅畫裏麵的殺氣,就算是殺了我,也畫不出來。”
    許如清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確實,郝參軍的這幅畫,看上去完全可以用狗屁不是來形容。因為她畫出來的東西,實在是跟那盆綠植相去甚遠。
    但是,宣紙上那肆意揮灑的紅色顏料,卻如同戰場上的鮮血,任意的飛濺和流淌。
    而那每一筆留下的痕跡,都如同砍向敵人的長刀,恣意的收割著生命。
    “大家現在可以相互看看其他人的畫,同時也可以互相交流一下。有不明白的,再問我。”
    “風哥,為什麽明明是同一盆花,可我們畫出來的卻是各不相同,而且所表現出來的意境更是大相徑庭呢?”
    交流探討過後,張紅花第一個發問了。
    “不知大家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寫意,明明是一種繪畫技法,可偏偏為什麽要叫寫意,而不是畫意呢?”
    楊曉風反問了一個問題,但就是這麽個簡單的問題,卻把在場所有人都問懵圈了。
    打有寫意畫的那天應該就這麽稱呼了吧?至於為什麽,老師也沒教過啊,我們哪兒知道啊?
    “寫意畫,是在古代文人,也就是讀書人的參與下,以草書的筆法入畫而逐漸形成和發展起來的。”
    “而寫意二字,我認為就是直書胸臆的概括。請注意,我說的書,是書寫書畫的書,而不是抒發的書。”
    “而就是這個書字,對文人來說,就是一篇文章。對於畫家來說,就是一幅畫。不知大家聽明白了沒有?”
    楊曉風接下來這番一本正經的胡謅白咧,一下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幹懵了。
    我尼瑪,敢情寫意二字竟然還能這麽解釋!
    “這也就是郝小姐畫中的殺氣,就算是我們這些人窮其一生,也無法達到的真正原因吧?”
    現場又是沉寂了片刻,這次是許如清首先發言了。
    “許兄所言不虛,不過隻說對了一半。”
    楊曉風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說道:
    “而這另一半就是,六姐她沒學過畫畫,就知道自己再怎麽畫,也肯定畫得不像。”
    “所以她就完全拋棄了所謂的形似,而隻想著表達自己胸中的感受。”
    “而恰好郝家又是軍人世家,再說六姐她本人也是功夫了得。因此,她這畫中的殺氣,還真就是你們怎麽都無法達到的。”
    “我爺爺平時也喜歡畫畫,可他那竹子畫的,遠看是竹子。可細看之下,那竹葉和竹節,都跟刺刀似的。還有寫字也是一樣。”
    聽了楊曉風的回答,郝參軍心裏也是暗暗的高興。
    原來自己隨心所欲的一通亂畫,竟然還有這麽多的門道。於是也趕忙開口幫了句腔。
    “說了這麽多,我想在座的各位現在都應該能明白,我為什麽要畫一隻蘆花鷹了吧。”
    待眾人臉上都露出恍然之色後,楊曉風又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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