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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歸原主

    一具, 兩具，三具……完整和不完整的屍體躺在大廳地麵上，秦嵐山匆匆走進來, 見此一怔, “怎麽回事？”

    “阿昭他們在光速通道內受到了襲擊。”淩薇夫人凝重地說。

    “是什麽人？”

    淩薇夫人的侍衛長牧晨蹲下身體，將這些屍體上的黑衣和麵具一一剝開, 露出一張張慘白的臉和潰爛的皮膚令人作嘔, 仿佛不是剛剛才死亡，而是已經躺屍了好幾天甚至幾個月，客廳裏充滿了一股難聞的腐敗死氣。

    見到這一幕，大家紛紛麵露疑惑。

    秦月道：“奇怪, 一個小時前這些人還能釋放靈能, 拿著武器動作敏捷地來截殺我們，怎麽屍體腐爛得那麽快？”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沒錯。”

    “小鳳凰。”暮雲昭朝小雞仔點了點頭，於是那雙綠豆眼射出投屏, 將他們對打過程重新呈現一遍。

    八個行星級，十個恒星級的黑衣人圍困上來, 暮雲昭直接以一敵四，幹脆利落地殺掉一個行星級強者, 那份果決和力量令秦嵐山忍不住驚訝。

    然而接下來, 那形容恐怖的嬰體對著自爆的時候, 這驚險的一幕令淩薇夫人低呼了一聲，連封曦都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指。

    好在，小柳及時出現形成護盾, 抵擋了那股爆炸，接著便是暮雲昭爆發小宇宙, 獵殺的主場。

    封曦側眸看向身邊的青年，暮雲昭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便低聲道：“我沒事，小柳替我擋住了大半，就一點皮外傷，現在已經好了。”

    幽皇鈴未響，自是沒事，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封曦點了點頭，還是囑咐了一句，“以後萬事小心。”

    “嗯。”暮雲昭乖乖地答應了，然後問，“你看出點什麽了嗎？其實我跟他們對打的時候，發現這些人的靈力也很奇怪，有種僵硬的感覺。”

    所以他才能以同等級壓製住八個行星級。

    看完了過程，再瞧著這幾具屍體，秦嵐山臉色沉沉道：“從頭至尾，他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對，問什麽都不說話，比死士還死士，嬰體自爆的時候，一點猶豫都沒有，仿佛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殺了阿昭。”秦重峰跟著說。

    突然，封曦道：“剖出金丹，莫要接觸。”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大家，牧晨於是揚起手中的刀，對著屍體的丹田刺下去，然後挑出了一顆……嗯？

    他拿起來展現給大家看，隻見本該金色的元丹上麵布滿了一道道黑線。

    突然，秦茹說：“是我眼花了嗎，我怎麽感覺那些黑線在蠕動？”

    暮雲昭道：“沒有眼花，的確在動，這個是……”他忽然意識到什麽，驚駭地看向封曦。

    隻見封曦徑直走向那幾具屍體，回頭提醒道：“都後退，不論看見什麽，莫要沾染，也不要動用靈力。”說完，他抽起劍將屍體的頭顱幹脆利落地一分為二，剎那間一道黑色的影子驀地飛出來，沖著最近的秦薇薇飛了過去。

    秦薇薇瞪大眼睛，下意識的凝聚真元護盾，“薇薇，不要！”

    下一刻，一把弧刀飛了過來，瞬間將那到黑蛇般的影子釘在地上，隻見那蠕動的黑影不斷掙紮，慢慢地，才停止了活動，成為一縷黑氣消散。

    而同時，莊園內響起來一陣警報聲。

    “是魔能檢測裝置反應了！”牧晨瞬間反應過來。

    淩薇夫人與秦嵐山對視了一眼，難以置信道：“所以這是魔物？”

    “是魔種。”暮雲昭回答，“一旦被這種東西寄身，就會變成行屍走肉，成為大魔的提線木偶和殺戮機器，而且魔種最喜歡吞噬靈力。”

    他表情嚴肅，自從他離開仙宮星域之後就再也沒看到過這個東西，沒想到又有了。

    “這麽可怕，那我剛才差一點就……”秦薇薇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有餘悸地後退了一步。

    秦嵐山從驚愕中恢複過來，認真地問：“這魔種是怎麽産生的？之前都沒聽說過。”

    “大魔以自身魔氣與枉死之人的怨氣結合，凝聚而成。”封曦說完，見人茫然，便再解釋了一句，“大魔的實力相當於人類中的神祇，一共九個，曾經稱為魔君。”

    神祇？

    不論是誰，聽到這兩個字，瞳孔一陣震動。

    這年頭，神祇都不值錢了嗎？這種超越人類極限，可謂無敵巔峰的存在，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

    然而考慮到惡魔之淵的動蕩和五個試煉星域裏尚未打破的陣法，又覺得不算意外，秦嵐山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我得盡快告知陛下，對了，為什麽他們要殺你們？”

    這一問，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後不約而同地望向了暮雲昭，後者擰著眉，搖了搖頭，煞有其事地問：“是不是因為明天我們要試煉？”

    “對了，不知道皇室和其他三大家族有沒有遭遇一樣的危險？”

    “是啊，待會兒我問問東方。”

    “那我問菲利斯吧。”

    “我問賀蘭。”

    “那，那我跟九公主問個好。”

    八個人紛紛揚起笑容，然後摸鼻子的摸鼻子，看屍體的看屍體，低頭的低頭，以首席為核心，共同演繹了什麽叫做睜眼說瞎話。

    淩薇夫人擡頭瞧了他們一眼，輕輕一笑，莞然，沒有戳穿。

    暮雲昭扯了扯嘴角看向封曦，卻發現他依舊垂眸看著這幾具屍體，不禁疑惑地問：“還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封曦眉間未舒，他道：“被魔種寄身的人隻是殺戮工具，不該如此聽話才對，他們撤離的時候似乎太果決了。”

    這麽一說，暮雲昭也反應過來，“是啊，他們發現打不過我，就不打了，而且為了防止我追擊，直接炸了通道，這挺有智慧的，不像行屍走肉。”

    “感覺有人在背後指揮，行動很統一。”秦重峰點頭。

    “難道是有人控製了他們？”

    暮雲昭問封曦，“可能嗎？”

    封曦搖頭，“除非創造魔種的大魔在附近，否則……”他想到這裏，忽然再一次揚起了劍，“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其中一個的手段。”說完，劍光掠影之下，那幾具屍體頓時四肢分離，頭顱割開，關節一一被斬斷，分屍了。

    “嘶……”秦薇薇和秦如蘭見到這幅畫麵，有點生理性不適。

    但突然，有人喊道：“你們看，骨頭和骨頭之間是不是有東西？”

    “是絲線。”

    說完，大家紛紛回頭看暮雲昭，後者立刻搖頭，“這可不是我的天蠶皇絲，這麽惡心，我才舍不得呢。”

    “傀儡絲。”

    這三個字並非出自封曦，而是秦嵐山。

    大家驚訝地望向這位家主，似乎在問您怎麽知道？

    既然出現了，秦嵐山也沒什麽好再隱瞞，便將幾個月前回溯聖者被殺，零度結界露出缺口的事，說了一遍，“羽皇冕下一直在追查逃逸者的下落，現在看來有眉目了。”

    封曦道：“九大魔君之中，有一位便以出神入化的傀儡術而聞名。不過這傀儡絲還是有形之物，看來並非他在操縱。”

    “您的意思是操縱這些屍體的另有其人？”

    封曦頷首，“而且就在附近。”

    暮雲昭忽然想到，“肉.身是人，不釋放魔氣，這些魔能裝置是不是檢測不出？”

    “對，如果隻用傀儡絲操控，的確無法探查。”

    這樣一來，大家立刻重新看向小鳳凰的回放畫麵，特別是最後一段，那些黑衣人消失的地方。

    然而……

    “濃煙，爆炸，到處都是飛行器和人，吵吵嚷嚷的，這家夥要是混在裏麵的話，恐怕不好找。”秦月看得眼睛花，總覺得哪個都像，哪個都不是。

    這時，小鳳凰說：“主人，我把這個時間段的光速通道監控都備份了下來，是不是會有幫助？”

    “哇哦，小鳳凰，你也太棒了吧！”大家驚嘆道。

    小鳳凰頓時搖了搖頭上三根翎羽，挺起胸膛一臉自豪。

    “那我們趕緊找找，既然就在附近，那麽就不會離我們的飛梭離太遠，慢慢排查的話，或許能發現蛛絲馬跡。”

    “沒錯。”

    大家一臉振奮，躍躍欲試。

    然而淩薇夫人卻失笑道：“明天就是獵魔試煉，就算是行星級和領域級的強者，這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不累嗎？”

    這五天，前麵四天九個人跟封曦對打，被虐了千百次，今天好不容易出去逛逛，又是一堆的事，回來還遭遇了襲擊，可謂隨時隨地都處在高度興奮中。

    方才不覺得，現在被淩薇夫人這麽一說，疲憊感頓時襲來，腦袋開始形成了漿糊。

    “行了，都去休息吧，查監控的事就交給我，煉魔試煉可不比南禹試煉來的容易，裏麵更加危險，你們一定要萬分小心！”淩薇夫人嚴肅道。

    秦嵐山也點頭，“把這些事情都放一放，一切等試煉結束再說。”

    大家齊聲應道：“是。”

    等這九個後輩一走，淩薇夫人道：“我這就去對比，不過在事情還沒頭緒之前，暫時不要與陛下提及。”

    秦嵐山不解，“為什麽？”

    淩薇夫人白了他一眼，“你還看不出來嗎？今晚的截殺顯然是沖著阿昭去的。”

    秦嵐山擰眉，“這怎麽說？”

    “他今晚在翡翠旋律花了幾千億的星幣，應該是拍下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秦嵐山就算向來形色不崩，也不禁震驚道：“幾千億？”

    “是啊，至少5000億，怎麽了？”淩薇夫人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接著嗤笑道，“又不是花你秦家的錢，擔心什麽，瞧你這心疼的。”

    秦嵐山搖頭道：“我隻是吃驚，沒有別的意思，他願意花我秦家的錢，我求之不得。”就沖封曦這個榮譽供奉，他也願意提供更多的資源，“隻是他拍了什麽東西，那麽貴？”

    “聽說是一件古遺跡的殘骸，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也不敢多問，所以你先等等，讓我弄清楚，再提醒陛下不遲，免得惹惱咱們得榮譽供奉。”

    有道理，秦嵐山頷首，“好，聽你的。”

    “至於這些屍體……”淩薇夫人看著腐敗又被肢解的爛肉，皺了皺眉，“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牧晨。”

    一旁的侍衛長道：“夫人。”

    “提取他們的生物信息，去基因庫對比，特別是近幾年來在戰場上失蹤的獵魔者，或許能確定他們的身份。”

    牧晨單手撫肩，“是。”

    “快點，快點，我有樣好東西要給你看！”

    這邊，暮雲昭一走出門就拉著封曦的手一路往他們的別院跑，那急於獻寶的模樣讓封曦也不禁好奇起來，“你真給我買了東西？”

    暮雲昭重重地點頭，“當然，我到哪兒都想著你，怎麽可能少的了你！”

    他們回到別院，蹭蹭蹭上樓。

    “小鳳凰，你在下麵看電影，別讓任何人打攪我們。”

    小鳳凰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暮雲昭一屁股丟在了沙發上，它回頭看著急不可待的主人，眼神頓時幽怨了起來。

    它沒敢沖著封曦表達不滿，但眼睛一瞄，卻落在了暮雲昭的手腕上，於是提醒了一聲，“那小柳……”

    下一秒，正安安靜靜繞在主人身上的柳枝就被暮雲昭拎了下來，送到地板上哄騙道：“乖，你倆去玩吧。”

    小柳：“……”這雖然隻是它的一根分支，本體還紮根在南禹秘境裏，但感受是相通的。

    它盤旋在地板上，看著暮雲昭拉著封曦頭也不回地上了樓，於是將藤尖默默的轉過來，對著沙發上的小雞仔。

    即使冰心柳不會說話，但隨著實力大漲，修為提升，它的智商也慢慢地跟著成長起來，小鳳凰這損人不利己的行為令它——非常憤怒。

    藤尖昂揚起來，無形的殺意彌漫。

    小鳳凰從沙發上跳下來，感受到小柳的憤怒和危險，它臉頰上的絨毛也開始豎起。

    它在離小柳十米的距離站住，然後揚起翅膀，延伸出兩管黑洞洞的彈道，軟萌的聲音變成冰冷的機械音：“你是要跟我打架嗎？”

    刷拉——小柳延伸出數十條粗壯的藤枝，張牙舞爪地沖天張開，雖然無聲，但即將布滿整個客廳的氣勢在警告麵前的扁毛畜牲——它才是老大，主人的大寶貝！

    小鳳凰的綠豆眼睛閃爍著幽光，喀拉幾聲，全身的羽毛孔張開，展現金色風暴，雖然體積縮小，但威力不減——有本事你來，看看是你這破枝條先纏繞住它，還是它先將你轟成渣渣！

    ……

    樓下一觸即發，樓上暮雲昭正給封曦一一展現了他的戰利品。

    “這個行星級的星係防禦係統，是送給藍星的禮物，等這次試煉結束將星核弄到手，就讓人送過去。有了星核改造藍星，我再埋上幾條靈脈，你說過多久，就能誕生築基強者了？”

    他興致勃勃地問，封曦也認真地回答：“靈氣是潛移默化中改變人的體質，你的家鄉從未接觸過，估計要等兩代人。”

    雖然有點久，不過這種事情急不來，暮雲昭滿意道：“行吧，反正爸爸哥哥姐姐一定會很高興。”

    封曦頷首。

    接著暮雲昭又給了宣傳冊上恒星級機甲破隱長鳴劍的立體圖形，“這是給機甲準備的，能夠破開虛空製造空間切割，非常絢麗，好看嗎？小鳳凰口水都要流出來，一定要我拍下，花了我500億的星幣，外加出竅期妖獸的骨血，老貴了！”

    “嗯。”封曦對星幣沒什麽概念，他一邊附和著，一邊端起桌上的水，四平八穩地喝了一口。

    暮雲昭瞧他沒什麽急切的樣子，揚了揚眉，繼續賣著關子說：“還有這個，我發現這個世界竟然也有人在煉丹，還煉得不錯，你瞧瞧這五種丹藥的品相怎麽樣？”

    他將玉匣子遞給封曦，後者接過來認真地細看，然後回答：“圓潤，富有光澤，還有丹紋，品相極好，是高級丹藥。”

    “那當然，也花了我好幾百億個星幣呢。回頭我研究研究，反正靈草管夠，說不定我也能煉出來。”

    這點封曦顯然幫不上忙，無可無不可道：“你有興趣就試試。”

    “我還借了其他人上千億星幣，大家都有收獲。”

    封曦聽著暮雲昭這明顯的暗示，終於莞然一笑，擡頭問：“那我的呢？”

    就等這句話了，暮雲昭的笑容頓時如玫瑰盛開，眼神璀璨，無比明亮，他大聲道：“你的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貴！5000億星幣啊！外加五份五行高階恢複靈草才爭搶過來的！”他伸出手指，狠狠一抓，“特別特別不容易，差點，就被別人搶走了！但是，屬於我男人的東西，我是絕對絕對不會讓的！”

    如此誇張，又被如此偏愛，哪怕封曦的心早已練就波瀾不驚，此刻也不禁好奇起來，追問道：“究竟是什麽？”

    他眼眸染著笑意，眼底帶著溫柔，此刻就算暮雲昭隨便拿塊破石頭哄哄他，他都高興。

    “你一定會喜歡的。”暮雲昭不再賣關子，將那塊殘骸從乾坤戒裏取出來，雙手捧著往前一送，遞到封曦的麵前，笑道，“喏，物歸原主，帝君大人。”

    封曦的目光隨之看過去，接著他含笑的神情瞬間怔愣住了。

    這是……哪怕經過億年，鋒芒不在，表麵凝聚了斑駁而沉寂下來，但封曦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劍。

    這是他斬殺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隻兇惡魔物之後，創建星恒宮之時，天道賜予的立山之劍，以天雷淬煉，昆吾仙靈鍛造，融入他心頭之血，於四海渦旋中形成……在握住的那一瞬間，整個星域萬千生靈向他敬拜。

    帝君之號，因此劍而得。

    他定定地注視著，淺色的眸中掀起了無盡風浪，似乎又回到了赴死的那一日，劍碎人亡。

    可重生之後，他本以為這一天會來得晚一些，沒想到那麽快……

    “是你的劍對不對？”暮雲昭問。

    封曦垂下眼睛，如深淵吞噬了鯨海，一瞬間，他短暫的失態消失了，複雜的心緒全部被掩蓋在了暗湧之下。

    “嗯。”他回應了一聲，然後拿起了這塊碎片，輕輕摩挲。

    暮雲昭看著他說：“我第一眼見到就看出來了，然後下定決心，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要替你帶回來。所以，你喜歡嗎？”他有些摸不準封曦默不作聲的態度，是高興還是……

    封曦擡起頭，揚起唇角，“嗯，謝謝你，阿昭。”

    闊別億年的老夥計，回來了終究讓他懷念。

    暮雲昭於是放下心來，滿不在乎道：“嗨，不過隻是其中的一塊而已，不過天恒星極院也在收集，我猜餘下的大半在他們手上，你要不要拿回來？”

    天恒星極院？

    忽然，封曦想到樞玄尊者拿著半神器企圖向他換星幣的事，詫異道：“他們是跟你在爭奪這塊碎片？”

    “是啊，可狡猾了！明明沒那麽多星幣，還一個勁地叫價，這5000億的巨款就是他們給我擡起來的，要不是我的小夥伴們反應快，讓他們當場驗資，說不定真讓他們拍走了！”一提起這件事，暮雲昭就氣憤不已，這群家夥看著老實，其實也滿肚子歪腦筋，還打算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地乖乖送回去，幸好沒被騙。

    封曦：“……”這些徒子徒孫顯然也很不容易。

    暮雲昭既然能猜測天恒星極院找這把劍的意圖，他自然也明白的。

    可惜，天恒星極院擔不起這個使命。

    忽然，一隻手從背後的頸項繞了過來，打斷了他紛亂的思緒。

    隻見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交叉領口，有意無意地觸碰他頸側的皮膚，不知何時，暮雲昭走到了封曦的身後，身體輕輕地貼了上來。

    青年低下頭，對著帝君的耳畔吹了吹氣，用又輕又軟的聲音說：“帝君大人，我那麽辛苦，那麽勞累地給你把碎片帶回來，你不犒勞犒勞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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