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
    許難安再一次被顧洵的話所吸引，越是強大的大妖越難化形。
    真龍這種天底下最為頂級的大妖，化形都得要五境才行。
    小蛟已經能夠化形，意味著她也已經突破到了五境。
    這又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
    那年他和小蛟在靈風高功麵前就如同螻蟻，別說作為對手，就是讓那位高功正視一眼都不配。
    如今一人一龍，終於也走到了五境，在這座天下也算大一點的螻蟻了。
    想到這裏，許難安忍不住笑了一下。
    一直在糾結“女的”這一個身份的沈憐憐其實偷偷打量著許難安。
    看到許難安竟然還難得露出一絲微笑的時候，沈憐憐的臉色大變。
    她有對手了！
    而且還是強大的對手！
    這麽多天的相隨，許難安都沒有對她露出過一絲笑意，如今隻是聽到對方的消息竟然就笑了出來。
    上一次值得許難安這般笑的還是見到周若燦的時候。
    那是許難安生死相交，久別重逢的好友。
    哪怕是周若燦一個男的都會讓沈憐憐吃醋，如今出現這麽一個女子，讓沈憐憐要失去整座天下的恐慌。
    “好看嗎？”
    沈憐憐趕緊問出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好看，如同仙子降世。”
    顧洵想了想，回答出這麽一個答案。
    “你喜歡好看的？”
    沈憐憐咬牙問許難安。
    “我沒見過她化形的模樣。”
    許難安搖搖頭，老實回答了這個問題。
    說完之後，就準備出劍將那位敗逃而出的偏將斬殺。
    “能給我個機會嗎？”
    見到許難安抬劍，顧洵急忙開口。
    “我……就是他帶著人，將我的大腿肉剜去，我想親手給他一刀。”
    顧洵不急不緩的說出這句話，聲音平淡又輕鬆。
    這個書生沒有那種刻板印象中的古板，他出來行萬裏路，見過很多東西，但自身經曆的慘淡是書上不曾有記載的東西。
    他沒有如同書上說的那般以德報怨，他覺得書不應該是那般頑固的東西。
    “可以！”
    許難安讓開一個位置，用劍劃斷顧洵身上的繩子。
    沒有要許難安扶他，至於沈憐憐更是男女授受不親。
    以雙手撐著爬了下來，顧洵接過許難安遞來的匕首，用力刺在那偏將的肚子上。
    肚子被刺穿，偏將疼的皺眉，卻沒有喊出來。
    顧洵在看偏將，偏將也在看顧洵。
    “你可知今日的結果？”
    顧洵的語氣清淡，在偏將手中見慣了生死，書生眼裏沒有一點畏懼和害怕。
    “在我吃下第一口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報應。”
    “我從不求誰原諒我，因為我自己也原諒不了自己。”
    “可是，在有活路的時候，你能忍住不去選擇活路嗎？”
    偏將歎息一口氣，他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好多種死法。
    如今能夠一死了之，對他反而是一種解脫。
    “謝過恩人，能否讓他們也來刺一刀？”
    刺玩一刀，顧洵對許難安致謝，然後朝著馬車裏麵示意。
    許難安對沈憐憐點點頭，沈憐憐一劍劃破馬車的簾子，露出馬車裏麵的場景。
    在馬車正中間是一具人骨，人骨上有啃食的印子。
    而裏麵的角落跪著一圈普通人，有女子，有小孩，有瘦弱的男人。
    馬車裏的男人比女子少，比小孩更少。
    一半的女子皆衣裳破爛，肉體橫塵，頭發散亂，眼神無光，活著和死了差不多。
    另一半衣服還算完好的女子，都嚇的不停往角落裏縮。
    孩子則眼神躲閃，男人一臉受死的模樣。
    “他們都是那些人打算抓回去當肉豬養的普通人，如果可以的話，請讓他們也刺一刀。”
    顧洵仰著頭，朝許難安解釋。
    許難安點點頭，帶著沈憐憐去了其他的馬車。
    三輛用來放武器的馬車，五輛馬車上是糧食，剩下的二十多輛馬車皆是人。
    被對方抓回去當肉豬養的人。
    看的沈憐憐眼神殺意四湧，一時間忘記小蛟的事情。
    另外一邊，在顧洵的招呼下，第一輛馬車上的人已經下了馬車。
    一人一刀，捅在偏將身上，為了不讓那偏將馬上死去，顧洵還特意教他們怎麽避開要害。
    有衝動的某幾個家夥，還衝上去咬食了那偏將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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