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後，夏雨和高家姐妹果然找了過來。
    三個家夥鬼鬼祟祟的，不過李劍垚很快就發現了她們，招了招手，放她們進來。
    “說吧，啥事？”
    “垚。。。”
    “工作時間，要稱職務！”
    “那個，李老師，我們就是想確認一下，真的是你？”
    三個家夥眼睛亮晶晶的，跟個好奇貓似的，從上到下不斷的打量著。
    “嗯，確認是本人無疑，有正經事沒，有就直說，沒有就回去乖乖上課。”
    對麵範教授歪著嘴看的興致勃勃，怎麽第一堂課就有小姑娘找過來了呢？
    李劍垚看他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
    “範老師，今天我帶了花生和紅棗，烤著吃可香了！”
    “啊！我們當老師的，學生有問題還是要回答的，有困難也要幫助，你這種說話方式可是不對滴，你想想當初我跟你這麽說過話嗎？
    紅棗呢？那呢？”
    這老頭說話就說話，還走過來示意李劍垚趕緊的，平日裏那點糧食還真不咋夠吃的，什麽營養品之類的更是不好淘弄。
    昨天範夫人給他送藥過來，自己的氣色卻不太好，李劍垚給看了看，說吃點紅棗補下氣血就好了，藥就大可不必了。
    範老師這人說話也直，
    “我還不知道紅棗補氣血啊，這不淘弄不到嘛，一年才二斤的供應，還得早早的去排隊，要不然搶不到，你看我們這老胳膊老腿的，誰能為了點那玩意跟年輕人去擠？”
    紅棗屬於二類物資，在京城的確需要幹果票和限量的，一般也隻在年節的時候供應那麽一丟丟，二斤的量實際上也多說，一般有個半斤一斤的就不錯了，還得你能搶得到。
    李劍垚說明天給帶過來些，讓範老師不用因為這事苦惱，結果這老頭居然想看戲。
    李劍垚從自己的萬能兜裏拿出了兩包，大概有個四五斤的樣子。
    “範老師，你剛才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咱們必須得搞清楚才行，做學術要嚴謹對不對？”
    老頭一把搶過來，李劍垚沒躲，怕他閃著老腰子。
    “我承認剛才我淘氣了一些，但我是不會道歉的！”
    老頭兒在自己的抽屜裏找了一通，翻找出幾張錢和票，給李劍垚送了過來。
    李劍垚又給丟了回去。
    “我沒有向自己老師送禮物還收費的習慣。”
    範老師還想搞個拉鋸戰，被李劍垚一句話堵了回去。
    “您要再這樣，我就跟您夫人說你盯著女同學笑得可猥瑣了！”
    老頭氣的差點拿鋼筆水砸人。
    “行了，你就積點德吧，老頭子承你情就是了。”
    三個姑娘看了兩人一番表演，這會兒也繃不住了，噗嗤的笑了出來。
    “行了，你們跟範教授解釋一下，要不然這老頭兒沒準咋瞎編排人呢！”
    老頭兒把紅棗仔細的收好，聽夏雨說道。
    “老師，我們和李老師認識好多年了，我們三個都是下鄉的知青，就在李老師的老家。
    這次我們考上京大還多虧了李老師在家的時候的輔導。
    但我們還真不知道他居然就是京大的老師。
    這不，下了課，我們就想過來確認一下，順便感謝李老師之前的幫助。”
    範老頭手伸進帽子裏，撓了撓頭皮，好像自己確實開始就把人想的比較複雜了。
    “那個，我倒是不知道這麽回事，你們說完我就懂了。
    以後學習上有什麽問題隨時過來問，我們這鬧來鬧去的，讓你們見笑了！”
    李劍垚白了範老頭一眼，跟三個姑娘說道。
    “範老師是之前我讀書時候的老師，上了年紀，確實頑皮了一些，但學術水平有好幾層樓那麽高，他既然答應了說有問題隨時來問，你們就不要見外。
    老爺子高風亮節，視外物如糞土，來的時候你們也不用帶什麽東西，他看不上的！”
    老頭心裏很生氣，自己看得上啊，但是在新生麵前又不能說，好像就為了點東西似的，隻是跟三個姑娘皮笑肉不笑了幾下。
    “看過了，確認了，我也跑不掉，你們也回去多啃啃書。
    跟郭軍他們有聯係吧？
    你們約個周末啥的，來家裏認認門，我請你們吃飯！”
    三人趕緊小雞啄米，說會聯係郭軍他們，到時候再過來告訴李劍垚一聲。
    等三個姑娘走了，老頭鬼鬼祟祟的關上門，然後轉過頭來就吹胡子瞪眼。
    “花生呢！你小子，第一堂課之後就來了三個年輕小姑娘，我是怕你犯錯誤！”
    李劍垚作了個揖，一副討饒的嘴臉。
    “知道了，隻要您不想歪了，我屁股做的可正了，我在課堂上已經說過了，不會單獨和任何女性同處一室的。
    這三個丫頭學習上有點天賦，當初還是我趕著牛車給他們這一撥知青拉回村裏的，也沒想到他們今天能考得上京大。
    還有其他幾個，也考入了京城其他的學校。”
    範教授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你沒少幫他們吧？”
    “也說不上，主要是他們這一撥知青也算是乖巧懂事，在村裏也不作妖，跟鄉親們相處的都還不錯。
    不像後來的幾撥，那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幹農活不行也就罷了，還整天天老大他老二的，不討喜。”
    “確實啊，和人相處都整不明白，那還是怪失敗的，那樣的人即便考上大學，恐怕對社會的貢獻也有限。
    不說這個了，還得謝謝你的紅棗。”
    李劍垚擺了擺手，順手又拿出一包花生，帶殼的那種。
    “趁著爐子還有點炭，燒幾個紅棗吃吃？”
    老範搖了搖頭，
    “這是帶回去給老婆子吃的，還是烤點花生吃一吃好了！”
    李劍垚知道在他的眼裏紅棗更金貴，舍不得也是正常，打趣的說他摳搜，老頭也不以為意。
    兩人在爐子上圍了一圈兒的帶殼花生，李劍垚把剩下的也塞給了他。
    “這也給我了？”
    “我又不缺這玩意，本來就是給你帶的。”
    “你真不要錢票？”
    “範老師，你看我像是缺那仨瓜倆棗的人嗎？
    主要家裏沒有桂圓和蓮子了，要不然我一起給您帶過來了。”
    老範過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早生貴子呢，氣的跳腳大罵。
    “趕緊修辦公室，我跟你待一個屋，早晚得被你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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